钟声一飞冲天,破空而上,转一个大弯,就象一只箭一样向城里射去了。
“我的天,这还是人吗?”
若雅看见钟声这样走了,吓了一跳,身上忍不着就冒出一身的冷汗,再也不敢停下来,一提缰绳就向城里赶去。
公主正等在水池边上,看见若雅一个人回来,不见钟声,她就急了,上前一把抓着若雅急问:“他呢,怎么没有跟你一起回来?”
“他、他不是人!”若雅惧意难消地失口说。
“什么,他欺负你?”公主一听若雅的话就火了,几乎是大吼着问。
若雅给公主这样一吼,恢复过来,芳心大急,脱口说:“他会飞!”
“会飞,什么会飞?”
公主也不相信钟声会欺负若雅,因为若雅身材虽然还好,长像就有些平凡,不是男人追求的目标,因此她说出那句话,她自己就不相信,没有再向那一方面想,听若雅说钟声会飞,她就注意上了。
“就是跳上天,转一个弯就飞回来了。”若雅粉脸上还有些余悸犹存地说。
“好啦,别乱说了。”
公主丢开若雅,转身跑向台阶,向宫里去了。钟声正坐在椅子上饮用椰汁,看那样子,他就根本没有出过门。公主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感觉,自己在钟声身边坐下,接过钟声递过来的水晶杯,小饮一口杯中椰汁。
“多谢公主关心!”钟声目如火炬地向公主拱手一礼。
“但你却骗了我。”
“我骗公主?”
“你会飞?”
“公主,你没有问呀!”
“我不想问了。”
“我向公主招供。”
“格格,你别以为我好骗,我不问你,你就可以不告诉我。”
“我没有想骗公主嘛。”
公主见钟声靠上来,急忙站起来说:“今天中午我要陪父皇和母后用膳,不能陪你,我会让若雅好好照顾你。但是,你可要好好和她说话,她好象给你吓坏了。”
“我——我惑视了。”钟声顿时明白公主的意思,脸上不由浮现三分苦笑。
“一次惑视没有关系,以后可得注意点。乖,好好在屋里等我回来。”
公主下午回到宫里,看若雅有事向她报告,她就十分高兴地说:“扫兴的事等一会儿再说,想不想听他的事?”
若雅表情有些严肃地说:“钟公子的事婢子不想听,公主即使说他可以千变万化,呼风唤雨,婢子也全信。”
“格格,你还真的信了他,给他吓得不轻!”
“一个会飞的人,公主人让小婢不相信,婢子也做不到。”
“好啦,看你给他吓成了这样子,我也不和你说他的事了。说吧,叔王又在搞什么事?”
“他把玉叶的事说出去了,还让他们把公主劫走。”
“这事不怪他,都是王兄不择时间。”
“公主是说王子这样做的?”
“你说王兄另有打算?”
“公主该知道王子不是一个不知道时机的人。”
“我也这样看,但王兄又是什么意思呢?”
“应该是为了王叔。”
“大意是这样,具体步骤恐怕只能走一步是一步了。”
“叔王一向深藏不露,深谋远虑,也许王子就是想给他机会,让他自己暴露出来。”
“恐怕结果难以收拾!”
“军队没有在叔王手里,叔王就是再深谋远虑也难成事。”
公主对若雅的智慧一向看重,专门留她在身边做四婢之首,这时候听她的想法和自己的想法差不多,公主就没有和若雅再讨论这件事了。两女不是江湖人,没有江湖经验,更不懂用谋之道,用兵之理,没有对叔王的所作所为引起重视,这就难免给叔王可趁之机。
当晚,公主正在寝宫里准备休息,鼻子里忽然闻到一种异香,从来没有闻到过,心里正在奇怪,又觉得身心舒畅,想睡下去,好好休息一下。公主没有在意,以为这一天发生的事情太多了,自己心里虽然没有疲劳,还兴奋得很,身体可能疲劳了,就理好寝具,倒头睡下去。别的宫女也不比公主好,见公主睡了,她们也一个个去睡了,连一个值夜的也没有人想到留。
与此同时,宫里喧哗起来,先还是一二兵器交击声,接着就人声沸腾,直向国王的寝宫扑去。
钟声自从给国王招进宫就给国王留在宫里,为国王讲一些中土儒、释、道哲理,比划一些简单武学,已把国王引逗得服了他,再不把他当成一个年青人了。晚上,国王照王后之意就让钟声住在寝宫旁边,相邻而居。王后这样做已是认下了钟声这个女婿,国王已服气,自然顺水推舟,只等比过武,钟声夺得头彩,再明正言顺地为女儿举行大婚。没有想到国王、王后这一点私心,不仅救了他们一命,还保着了王位,没有让高棉国出现大乱。
当宫里人声沸腾时,钟声还没有睡,正在调息,听到兵器交击声,他就走下床,问身边的宫女出了什么事。几个宫女听不懂钟声的话,也不知道宫里发生了什么事,面上还一脸的惊恐。钟声心念一转,不再问宫女,自己出去查看一下。几个宫女看钟声出去,她们也不敢留在宫里,也跟在钟声身后。钟声见她们真的害怕,也不好说什么,就带着宫女向人声传来的地方去。
钟声刚才走到国王的寝宫外面,走廊上已是刀枪之声大作,时不时地传来一两声惨叫。钟声正想去看一看是怎么回事,转弯处已退着出现几十个士兵,看他们如潮一般向这边退来,就知道攻击他们的对手不弱了。
钟声停下来,心里一时难以决定是不是要管高棉国的事。正在迟疑,与士兵交手的人已现出来了,仅是两个蒙面人。这两个人一壮一瘦,都是中等身材,一身的锦衣,有些不象匪徒,壮的一个使一把短刀,每出一刀就要人命,可知刀法之狠辣,那些只懂一点粗浅功夫的士兵当然不是对手,更加无力招架,给迫得如潮水一般向后退;瘦的一个也使刀,是一把园月弯刀,其凶狠一点不比长得壮的一个差。两人一前一后,相互交替,此进彼退地攻来,根本就没有把这些士兵放在眼里,形同赶鸭子,赶着这些士兵向国王寝里来。那些士兵职责所在,不敢后退,在付出十分惨重的代价以后,还是退到国王和王后的寝宫外面来了。
国王和王后寝宫外面的士兵开始不愿意离开岗位,等两个蒙面人杀到寝宫外面,这才有两个中年壮汉冲出来接战两个蒙面人,没有接上几招就给两人打落了他们手中的短刀,差一点勾去了他们两条命。两个中年人修为不弱,失去了兵器还没有慌乱,宁肯失去一手或一臂也要让对手中一膝或是一肘。壮瘦两个蒙面人不想两败具伤,或者想到一但受伤,功力受制,给众多士兵围攻,他们再想凭武功冲出吴哥就难了,这才没有伤两个中年壮汉,退后一步,再立刀攻向两个中年壮汉。两个中年壮汉手里没有兵器,战志好象一点也没有消退,跳跃着闪避对手诡异刀光,再如电一般攻出拳、掌、肘、肩、膝、臀,贴上身就是一轮不要命的狂野攻击。两人好象同出一门,招式相差甚微,一个攻击沉猛有绪一些,一个招式散乱狂野一些,总之两人所学相同,进攻、退守都有板有眼,仅是中间交手因人而异,表现不同。
壮、瘦两个蒙面人好象没有想到吴哥王宫里还有这样的高手,一时间对两个中年壮汉的攻击大为不适,只有减少攻势,想查清楚两个壮汉的招式以后再发起决定性的攻击。但是,时间对他们来说好象更为不利,别说王宫里很可能有别的高手,就是那些士兵,等他们缓过气来,想到办法对付他们,他们也要给留在这吴哥王宫。他们很快明白了这一点,仅略微收势,又攻向两个壮汉,虽然没有与两个中年壮汉死拼,也迫得两个中年壮汉还手无力,要是一个不小心,一定会给两个蒙面人收了两条命去。这两个人显然不是一个门派的弟子,甚至连武学理论都不同,刀势更是一个诡异难测,一个变化无常。壮实的蒙面人刀势快而辛辣,正正堂堂,不应该是邪恶之学,他的身腰柔软,转动灵活,手臂可长可短,刀招就更加灵活多变,如臂使指。瘦高蒙面人的刀法十分诡异,明明看似攻左,落刀时也许就攻右去了,或者上面或者下面,总之没有一定的方向,不可以将他的刀招以常理视之,必须小心应付。瘦高蒙面人的刀还善攻下三路,往往使寝宫两个中年壮汉无法近身,只能暴退,再靠地形熟悉之利躲避。
钟声看见四个人使出三种不同的功夫,脑子里就不由自主地想起老道带他去的那座古洞,那里的三十六根石笋。寝宫两个中年壮汉使出来的武功与大小环套环五绝式相同,仅是内功运用有些不足,即使让他们击中身具护身罡气的人,也没有多大的作用,搞得不好还有可能给弹出来,露出空门,给人以可趁之机;壮实蒙面人使出的武学就深奥多了,至少是几种绝世的武学揉合在一起而成,如通臂拳、旋风十八转、罗汉飞掌、观音醉酒等等佛门功夫,而那种身若无物、运转自如的功夫,中土就没有,一定是天竺武学;瘦高蒙面人所使武学也很有特点,大意则只有三点:诡、诈、狠,再以独门内功施展出来,确实有其独到之处。
寝宫两个中年人与壮、瘦两个蒙面人恶斗了二十多招,终于手中没有兵器,吃了大亏,几乎同时受伤暴退。壮、瘦两个蒙面人想追击收下两个中年壮汉的命,给宫里冲出来的人挡着,他们就只伤到几个士兵,让两个壮汉逃进宫去了。
“且慢。”
钟声看宫里没有高手再出来应战,又见壮、瘦两个蒙面人向寝宫逼去,他就忍不着大叫一声。壮、瘦两个蒙面人似是对钟声的声音十分注意,一听到钟声的叫声,他们就停下来,向钟声发声的方向寻找钟声。钟声适时带着几个宫女走出来,显现在众人面前。
“两位,看你们的样子不象谋反,为何夜闯王宫,杀害这么多士卒?”
钟声说出这句话,立刻发现他这句话说得多余了,对两个蒙面人来说更是白费功夫。两个蒙面人的表现也证明了钟声的想法,他们对钟声的话形同未闻,相互交换一下眼色,壮实蒙人就上前来,那架式不用说也是准备与钟声一斗而不是说话。瘦高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