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钟声,回身看时,钟声已经全身水汽蒸腾,大概已经用不着换衣服了。
“真是活该!早听我的话,也许还有降下来的时候,这一乘风遨游,不知道已经到了什么地方,回去时又要劳神费力,还不知道几时能够回去呢。不过,也不用耽心,我这个乖乖还算有些本事,不用耽心回不了中土。唉,我尽想些什么,真是没有用!我还是先看一看这个小岛,再找一些吃的,等他醒来已有东西可以吃了。我已饿得真是够受!以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从来没有这样饿过,这一阵我诗敏公主真的体会到饿是怎么回事了。”
诗敏公主站在钟声面前胡思乱想,将小岛巡视一遍,确信岛上没有人居住,没有人畜,也没有吃的东西,她就有些笑不出来了。
“怎么办呢?岛上没有吃的,想吃只有到海里去找。可惜,我诗敏公主可不会我的小乖乖那一手,又怎么弄吃的呢?”
诗敏公主愁皱了眉头,也没有想到怎么弄吃的。最使诗敏公主难受的还是钟声这一坐下不只一两天,一坐就是十多天,想靠他弄吃的根本不可能。在无法可想的情况下,诗敏总算以石缝里的小东西对付过去,甚至不喝水也没有多大问题。住的地方就惨了!白天,太阳光就象烈火,将岩石烧热,人站上面就象一只烤鸡,午后就天上地下火苗齐舞,全向她诗敏公主身上招呼,迫得她再也不敢在钟声身边不动地方,只能躲进岩石的阴影里,再用帐篷遮阳,她才没有给烈日烤成肉干;晚上,太阳是没有了,海浪、狂风又来了,她就没有了躲的地方,只能默默地、可怜地躲在岩腔里,睁着眼睛混过一夜。她想叫醒钟声,又发现他好象在破除武学中的某个关口,绝不能叫醒他,以免害了她的终身依靠和保命护身符。
如此一来,诗敏公主就有些受不了啦,如花的粉面上失去了往日的红润,一头秀发也如同枯干的枝叶,再没有昔日的骄艳和水灵了。好在她的一元气功已经攻破了玄关,修为不弱,残酷的环境还没有使她的娇躯变形,还保持着青春的活力和健康,特别是身材,随着她身体的消瘦,肌肉消失了许多,却更加结实,更加给人以力量的感觉了。现在,诗敏身上已经没有多余的肌肉,剩下的是修长的玉腿,园润的臀部,仅有一握的纤腰和高耸的一对淑乳;即使是以往略微丰满的脖子,也显得更加修长完美了;面上失去的仅是娇艳和水灵,赐给她的则是坚强,轮廓分明,端正俏丽。特别是她的脸形本来就娇巧,不长不阔,再长一条挺直的鼻子和媚人的俏嘴,更让人觉得她已经不是小姑娘了,而是一个完全成熟的女人了。
诗敏公主正在一汪清水中欣赏自己的美丽,觉得眼睛大了一些,少了一些媚态,多了几分冷芒,水中适时出现一张坚硬的汉子面孔,胡须犹如钢针,目光则温和地浮现三分微笑。
“咦,你——”
诗敏一下子认出水中多出的一张面孔是谁,却又有些不相信,惊叫一声,返身就扑进身后的人的怀里,抱着那个人,生怕这个人又离开她了。
“我的乖郎,你总算醒了!”
“总算醒了,难道我们在岛上住了好长时间了?”
“见你的鬼了!我早就说过不要用你的尺度来衡量我,你却不给我记在心上,现在又来说话气我。我要不是这一段时间修成了一元气功,怕不给你的粗心早害死了,我到死还找不到人给我说一个清楚呢。”
“不会不会,你比以前结实多了。”钟声一听诗敏的话就知道她有些生气,急忙笑着说。
“结实多了,不漂亮了?”诗敏一下子就抓着钟声的话尾问,一句话问出口,她面上已有些变色了。
“当然比以前漂亮多了。你见过哪些又肥又白的女人可是漂亮的?说真话,我们来这个岛上,真是来对了!我有收获算不上什么,你的收获才真叫大,简直就是脱胎换骨,由一个公主变成一个真正的美丽侠女了。当然,你的肤色是深了一些,但看上去更加健康,更让人愿意接近。”
诗敏听出钟声的话不是说谎,芳心大放,更加激动起来,叫声“声郎”,又把钟声抱着,又亲又吻起来。
两人亲热一阵,诗敏的肚子不争气,“咕噜”乱叫,又把钟声叫得只有放手了。
钟声帮诗敏理好衣服,苦笑着说:“诗敏,真是苦了你!我们走吧,找一个地方好好休息一下,吃几顿好的东西,给你好好补一补。”
“不,先找一点东西来吃,养一养气血,我确实饿得不行了。你坐了半个月,醒来就飞行也不好,我们还是先在这里吃一些东西,再说走的话。”
“这样也好。你等一等,最好调息一下,我去海里看一看,看有什么好的东西吃。”
“可要快一点,吃饱了我们好走,不要一去又是几天。”
钟声没有耽误多少时间,很快就将一头又大又长的黑东西推到岸边,招呼诗敏过去。诗敏认出那是一头鲸,不由不解地说:“你做什么,想吃它的肉可大了一些?”
“我是叫你喝它的奶。很不错!香甜可口,味道好极了,我从来没有吃过这种味道。快一点,我制住了它的睡穴,不能时间太长,时间长了恐怕会害了它一条命。”
诗敏听说,不由迟疑起来,盯着钟声问:“真要喝吗?”
“当然,它的奶可是好东西。”
诗敏不想喝鲸奶,又不想扫钟声的兴头,也不再多说,按照钟声的要求,运一口一元气功对准鲸奶猛吸。那鲸乳里立刻喷出一股白水,准确无误地射进诗敏嘴里,入口香甜、温热,十分可口。钟声等诗敏吃过,又喝了一些,这才把那条大鲸推进深海放了。
第十三章扶桑刀圣
钟声和诗敏公主离开那座小岛,一直向北,当天晚些时候,他们就看见了陆地。这片陆地没有边缘,估计即使是一个岛屿,已是一个有人烟的大岛,吃住应该没有问题了。
他们也确实看见了人,而且是中土装束的人,城镇里所用的店牌也与中土基本相同,这使钟声认为已经回到中土,至于是哪一个国家,一时间还搞不清楚。当钟声以汉话与这些人交流时,他们却不懂钟声的话,这才知道他们使用汉字,却不说汉话;穿汉装,而不是中土的人,更不是赵南胜所说的南汉人或是吴越人,这里根本不是中土。钟声总算能够看人说话,很快就搞清楚他们没有回到中土,而是到了比中土更远的海上岛国——扶桑,他们蹬陆的地方正是扶桑国都。因为扶桑至唐以来,一直学习中土,其国都更是中土城镇的翻板,钟声看见自然要误认为已经回到中土了。
钟声见这扶桑人穿木鞋,理一头怪模怪样的头发,不由大感兴趣,便将心中的一点儿失望抛开,与诗敏一同在大街上游逛。扶桑人都比较矮小,少有七尺以上的汉子;女人就更加娇小,样子则很柔顺、甜美,让人看见就不由不多看几眼。钟声对扶桑国别的东西感兴趣不要紧,对扶桑女人多看了几眼,面上不由浮现赞赏之色,诗敏看见就来气了,等他们在一家客店住下来,将开门的扶桑女人送出门,诗敏就发作起来了。
“你是不是认为哪些小女人很好看?”
钟声一时间没有回味过来,表情不由不得一愣,口里差一点跑出一句:“她们是不错呀!”还算他为人聪明,脑子反应快,心中一动,“哈哈”大笑着说:“诗敏呀诗敏,你想到哪里去了,我对她们好奇是因为她们学习大唐礼节学得太死了,让人看了觉得好笑。大唐女人确实温柔贤慧,但更可贵的是她们坚持了自己的性格,保持了自由活泼的天性。这扶桑女人一看就是学大唐的女人,但似乎有意把女人压低了,不把女人当人了。其实男女是一样的,平凡人家的男女仅是一个主内一个主外,并没有要女人如此恭敬,以至到了卑微的程度。哈哈,就以我教你一元气功来说吧,可不仅是让你能够自保,更主要的是我们情投意合,方便我们并肩遨游。”
“我——”诗敏听了钟声的话,大感羞愧,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钟声搂着诗敏的香肩笑说:“你以后不要吃别的女人的飞醋了,我心里只有你,绝不会再有别的女人容身之处。”
“我——我又没有反对你纳宠嘛!”诗敏口不应心地羞笑着说。
“我只爱你一个人,哪会纳什么宠。”
“声郎!”
两人这一交心,又使心情激动不也,难免亲热一阵,直到有些喘不过气才适可而止。
吃饭的时候,店伙收账,钟声伸手摸银子,这才想起在爪哇国备办东西时,早已把得自高棉人身上的银子花光了。诗敏看见钟声抽出空手,已明白了他的意思,不由笑嗔一眼,转身去袍袱里拿出土人送的包,放在桌子上,当着店伙的面打开,从中选出一块最小的宝石,转身递给店伙。
店伙计只有二十多岁,长得矮壮墩实,眯眼塌鼻,当他看见这么多宝石时,眯眼也不由放射神光,等诗敏给他宝石时,他就不由慌了神,“咚”的一声跪下去,乱叫乱嚷起来。
钟声已明白了他的意思:他不敢收,要请老板来侍候两位客人。钟声也觉得诗敏把这么多宝石拿出来示人不是好事,也不与店伙计多说,挥手让他出去叫老板来。
“怎么了,他们不要还是不敢要?”诗敏已经看出问题,有些不相信地问,面上还浮现三分怀疑。
“不是不敢要,而是这颗宝石的价值太大了,他是一个识货的人,当然不敢收下你的宝石了。就拿这一颗宝石来说吧,它的价值已经足够买下这一间客店了。”
“我、我没有想到这一点。”诗敏是聪明人,钟声话中之意她已经听明白了,表情羞愧地说。
“也没有什么了不起,我们只要小心一些,在这扶桑还没有谁能够对我们怎么样,实在不行了,我们还可以走。另外,这些帐篷已经用不着了,你只要把换洗的衣服带上就行了。宝石、剑也收好,别丢了。”
“以后有店住吗?”
“我听赵南胜说向北去是高丽三国,都是与中土差不多的地方,应该有吃有住,不必再餐风饮露了。”钟声听诗敏这样问,心里真想笑,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