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疼,陆景琛,我好疼。
“囡囡乖,说愿意忍受!”
她睁开了哭的迷蒙的眼眸,泛着薄薄的雾气,小手搂住了他的脖子,晶莹的泪珠,一颗颗豆大的落下来,她的声音支离破碎:“愿意……愿意……”
“愿意什么?说清楚。”
他动了动,女孩儿便翕张了小嘴,轻,吟。
“嗯……要的……要忍受……”
要忍受他的坏脾气和令人窒息的占有。
男人冷哼,撤了手指,把椅背上的西装丢给她,而他却兀自下了车。
凉宵裹着残破的裙子和西装,捂着小脸闷闷的哭。
男人敲了敲车窗,没有一丝情绪的命令:“下车。”
她这才慢吞吞的裹着衣服,腿都吓软了,小心翼翼的下车。
男人腿长,步子大,加上生气,根本没有意思等她,走的很快。
凉宵跟不上他,那儿被他弄的很疼,只能慢慢的走,双眼模糊的看着那前面的身影。
她只是见了一下城川而已,只是撒了一个小谎而已……
他怎么就那么生气呢?
她顿住步子,站在原地,盯着那前方的身影,委屈一股一股的往眼睛里涌,眼泪滚滚落下。
陆景琛察觉后面的小人没跟上来,似乎更恼怒了,转身凶巴巴的瞪着她,几乎斥责:“凉宵,你过来!”
她言听计从的过去,可步子却很慢,走到他面前的时候,他脸色又难堪了一分。
她急忙解释:“疼……那儿疼……走不快……”
她小嘴一瘪,小鼻子一皱。
陆景琛冷声反问:“那倒是怪我了?”
她没有这个意思啊……
她就是想告诉他,她也很想走快点跟上,可是身体不允许啊……
她垂着小脸,小孩子似的:“我没有……我真的没有怪你……”
陆景琛几不可闻的叹了一声,蓦地打横抱起她。
凉宵没有防备,惊呼着被他抱起。
她的小脸,不自觉的红了下。
她偷偷看向男人侧脸,虽然还绷着,可已经没有刚刚那么冷淡了。
男人目光直视着前方,不咸不淡的道:“不想掉下去就抱着我的脖子。”
凉宵刚刚的害怕,化成一点点的小喜悦,没出息的一面将小手楼上他的脖子,一面应着:“哦。”
那么小的声音,那么羞怯的声音。
屋子里的佣人正在准备午餐,瞧见先生抱着太太回来了,众人皆是一愣。
太太那小脸上怎么像是哭过一样?
被欺负了?谁敢欺负陆太太?
燕嫂问:“先生,太太,现在要用午餐吗?已经准备好了。”
陆景琛现在没半点心情,径自横抱着凉宵上楼,丢下简短的几个字:“暂时不用。”
上了楼,凉宵就被扔进大床上。
身上的西装掉下来,露出了里面雪白的肌肤。
陆景琛目光定定的瞧着她,长指扯着领带,解开衬衫扣子,清冷的一个字吐出:“脱。”
小女孩乌溜溜的眼睛都瞪大了。
又要做吗?
他那一个“脱”字,说的平静又冷漠。
凉宵小手揪着,商量的口气:“能不能不做……?或者,或者……晚上再……”
现在是白天,难道白天也要待在床上?
她话还没说完,男人长臂一捞,将她的小身子一把扣住,将她重重推在墙壁上,桎梏住。
她不脱,那他就带她脱!
大掌,无情撕裂最后的遮蔽。
他的身子,压上来。
凉宵被他桎梏,动弹不得,只委屈的哭着解释:“我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情……”
不过,不过就是撒了个谎……
他有必要这样羞辱她?
男人置若罔闻,抬起她的一条腿,只是站着,就重重进去。
凉宵疼的呲牙咧嘴,再也忍不住了,泪水崩塌,手揪住他的肩头。
她很不想再抱怨,可却真的难以忍受他过大的尺寸,“疼,陆景琛,我好疼……”
他却失控一般的不停,“凉宵,我警告你,不许对我撒谎!”
不会了,不会了,这代价太大了,太残忍了。
爷爷的话,盘旋在耳边——
“如果你想和景琛好好在一起,那就忍,一定要忍着。”
可,她怎么好像就快要忍不住了呢?
好疼,好疼。
——
明天更精彩,开撕!
131。131感受到了吗?我喜欢你,只喜欢你……
八月末夜色深浓,庭院外月色倾洒如水,院子里没有开灯,角落里黑洞洞的一片。男人靠在罗马柱旁,指节分明的手指间夹着一根烟,烟头猩红,闪烁明火紧。
这个点,屋子里的佣人都睡着了。
万籁俱静下,是庭院里的蝉鸣和海浪声。
西装裤兜里的手机微微震动,第八十通苏眠的未接来电。
蹙眉,终于不耐一般的接通。
这通电话被接通,苏眠显然很意外,她的声音里甚至含着微微的激动。
“景琛,你终于肯接我电话了!这几天你好不好?有没有头痛?有没有做什么伤害凉宵的事情……?”
或许是她的问题太直白,直白到,像刀子一般,直接戳进了陆景琛心脏里。
他的侧脸在月色下,绷的紧紧,下颚收着,眼底浮动暗芒。
半晌,那头的苏眠几乎都要以为,他不会回答她的话。
电话里的男声,低沉如瓷的声音竟然透过很细微的电流透过来,他问:“有什么办法?雠”
苏眠没反应过来,她轻轻“啊”了一声。
陆景琛蹙紧了眉头,“有什么办法?动手术或是药物?我要完全能克制住的,而不是一时。懂?”
苏眠愣了下,她不敢告诉他,其实是有办法的,只是,切除他下丘脑的那颗瘤,这太冒险,成功率太低太低,一旦失败,就会终生植物人,她根本难以想象,像陆景琛这样的人,躺在病床上渡过余生,那又有什么意思?
除了这个办法,还有个办法,就是不切除那颗瘤,因为那颗瘤不是恶性的。只要切除人的大脑里,控制情绪的边缘叶,切除了边缘叶,就没有情绪了,无悲无喜……
爱,再也不会爱。
可那样的人生,对陆景琛不公平,甚至让他在术后会丧失一切的记忆,包括最基本的对生活能力的记忆。
她不敢说,眼眶居然热了,她活了二十七年,一直坚强着,说起哭的次数,一个巴掌就能数的清。
她抿唇道:“景琛,我劝你,最近把凉宵送回来吧。你来研究所,或者我去海滨照顾你,一起治疗。好吗?”
不仅仅是脑子里,还有心理上,也需要治疗。
他对凉宵……到底埋了多深的执念?所以才会这样刺激了情绪?
他夹着烟蒂的指尖,直接捻灭了烟火,那滚烫的温度,灼伤了他指尖的皮肤。
“凉宵不可以离开我,除了这个,其他随便你们安排。”
“可景琛,你现在会复发,都是因为你动情了,你不能像常人那样爱的太深的,我不知道你到底有多爱凉宵,可是你知不知道,你爱她的后果,就是伤害她。”
他黑眸微微抬起,便瞧见那门口的一抹小身影。
他声音冷淡道:“我现在有事。”
然后掐断了电话,大步过去,一下子攥住那小人纤细的腕子。
“要离家出走?”
凉宵被他吓了一跳,没想到他会忽然出现,她瞪大了眼睛乌溜溜的在黑暗里仰着小脸看他,小嘴嗫嚅着:“不是……”
“怕我?所以想要离开我?”
那腕子上的手劲,越来越大,几乎要捏碎她。
她眼睛一热,咬着唇道:“不是的,我睡不着,想倒完垃圾在外面待会。”
她另一只小手,把那黑色的大塑料袋拎起。
她真的不是要离家出走。
陆景琛长指按了按太阳穴,松开她的腕子,微微闭了眼,有些浮躁。
凉宵把垃圾放下来,站在他身后,看了眼他的背影,月色勾勒的苍凉孤寂,她忽然想上去拥抱他,可终究是没敢,垂了眼眸,小声咕哝:“你见过谁,离家出走穿着睡衣的吗?”
他真的是失去理智了,连判断事情的最基本依据也看不见,一双眼睛,包括心,都被那可怕的患得患失所迷惑住。
他没有转身去看她,凉宵踌躇着道:“我刚刚还以为……以为你走了。”
以为他丢下她,一个人开车离开了。
陆景琛冷哼了一声,仿佛讥讽她过往的行为:“我不是你,不会一吵架就跑。”
凉宵被说的,红了耳根子,她咬了咬唇,“就一两次……”
真小气,记到现在。
既然现在看见他了,她也准备好好解释下今天的事情。
“二……景琛……今天我去见城川,是因为他打电话给我,在酒吧喝醉了,我怕他会像上次那样酒精中毒,所以就过去接他了。但是我怕你生气,所以我才想,才想接他出来后,就立刻回来。我真的不是故意要骗你的。”
她一口气说完,呼吸微微急促,怕他生气,她小心翼翼的瞄着他的侧脸。
看不出任何情绪。
男人声音不咸不淡的,“为什么要拥抱?”
凉宵急急地解释:
“我也不知道,城川忽然抱我,说我最后一次烦他了,以后就不要烦他了。你要是不喜欢的话,我以后不和他见面了,行吗?”
反正,今天也说明白了,以后不会再去烦城川了,就是想见,恐怕也见不成了。
她做出这么大的退让,他怎么看起来一点都没有动容的意思?
她急了,小手拉上他的大掌,站在他身侧,仰着小脸晃了晃他的手,“我都认错了,你还要生气到什么时候?你火也发过了,难道要一直摆脸色给我看吗?景琛,我求求你,不要生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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