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乞求目光盯着迪克看,仿佛在说:请你不要杀我!
看到这种眼神,迪克不禁心想:这是求饶的眼神,既然他已经失去战斗的意志,为何还要赶尽杀绝呢?想到这里,心中怒气顿消,收回心力,冥月的剑锋也停在了士兵的太阳穴之旁,虽然相距不过数寸,但并没有继续向前,否则士兵脑袋定分成两半。
这个动作保持了一下,迪克便收剑回背,对士兵怒喝道:“今天我暂且放过你,如果你再做出为非作歹之事,休怪我无情。”然后转身对老人安慰道:“老伯,现在不用怕了,他们以后都不会……”
“哈哈!笨蛋!”迪克话没说完,身后居然响起那士兵的叫声,原来那士兵见迪克转身后,竟然在盔甲中摸出一把短剑,对准迪克的后颈是直刺而来。
迪克也吓了一跳,万万没想到他居然会反咬自己一口,眼见短剑就要来到,迪克即使反应再敏捷,也不可能做出回击,难道就要完了?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嗖”的一下清响,一条流星般的银光射入了士兵的脑门,鲜血马上飞溅而出,那士兵还没来得及惨叫,头部已经插着一支短箭,“噗“的一声,卧倒在地,颤抖了几下,便不再动弹。
迪克看着地上的死尸,心脏依然跳个不停,畏惧死亡的阴影,依然笼罩在脑海之中。
“迪克!”就在此时,林斯和莎雅也来到旁边,迪克听见叫声,愣了愣,然后才回话道:“刚刚幸亏有你们,要不是……”
迪克话还没完,莎雅举起手掌猛地向迪克脸上招呼了十来下,打得他是脸部浮肿如猪,然后指着地上的尸体,怒喝道:“妈的!你这家伙想死吗?为什么刚刚不给他最后一击?”
“我……”迪克摸着脸,看着怒火中烧的莎雅,一时不知道说些什么。
林斯在迪克耳边低声说道:“迪克,虽然有怜悯之心是好,不过若是在战场,这怜悯之心,就是敌人对付自己的最强兵器,战场没有亲人,希望你记住这句话。”
迪克依然呆若木鸡,林斯又说道道:“好了好了,此地不宜久留,不要在这里磨蹭,快点走吧。”说着,拉起迪克,就往孤儿院方向奔去。
三人冲出饭店后,坐在地上的老人徐徐地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看着三人匆匆离去的背影,嘴带微笑地说道:“这个男孩还挺有趣的嘛!”然而,话音竟然不是老头的声音。
然后不知从哪里走出三个年轻男子,围着老人说道:“姑姑,老爷有令,要你速速回去。”
老人笑道:“知道了。”然后嘴中念道:“乘着离别之风,踏上遥远之旅!”(移动术,也叫瞬间转移)话音刚落,一阵微风吹来,四人的身影,已经不知去向。
智力相交
迪克一行人很快就回到孤儿院中,孤儿院静得很,这是非之地,根本没人会光顾,所以他们也无需顾忌,林斯脱掉斗篷说道:“迪克我有些话想跟你说,莎雅,你先回去吧。”
迪克回话道:“正好,我也有话想问你。”
莎雅看了看林斯,又看了看迪克,点头应道“好吧!”便跳进井中。
两人来到孤儿院一棵大树下坐落,迪克通过树梢,仰望头顶的月亮,说道:“你是想说刚才的事吧?其实莎雅说得对,我这样做的确很愚蠢。”
林斯摇头说道:“不是,我不是要说你愚蠢,其实我也很明白你当时的心情,富有强烈的正义感,这就是你最大的优点,也是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所需要的人才。”顿了顿,旋又说道:“只不过,你那正义感有时用错了地方,就会变成自杀的最强武器,任何东西都是双刃剑,在战场上,深存战意的敌人,就是不值得怜悯的人。”
迪克无话可说,只是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
林斯道:“你明白就最好,好了,我的事说完了,你不是有事要问我的吗?是关于逃城计划的?”
迪克摇摇头,道:“不,是关于你身世的。”
林斯怎么也没想到迪克会这样说,立即讶道:“我的身世?怎么突然说这种东西?”
迪克单刀直入道:“林斯,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妖眼一族的人?”
被迪克这么一问,林斯愣了愣,说道:“你、你怎么会知道?”
“果然是这样吗?”迪克叹口气道,“那你就是灭掉莎雅那圣瞳一族的凶手?”
林斯顿时醒悟,说道:“原来如此,你的观察力很好嘛,刚刚吃面的时候看出来的吧?”
迪克微微点头。
林斯冷冷一笑,说道:“究竟是不是我们一族灭了圣瞳族,我想到现时为止也是个谜吧。”
“谜?”迪克不解地问,“什么谜?”
林斯摇了摇头,说道:“我也不知道,好吧,跟你说一下也好,这可是我跟莉丝的故事。”林斯仰望月亮,脸露一丝淡然之色,说道:“我不是跟你说过,我跟莉丝都是孤儿吗?”
迪克道:“这是因为你们两个族的战争关系?”
“不是的。”林斯摇头道,“其实我们一族,人数一直以来都是很少,这不是因为战争的死伤,而是因为我们一族的瞳力,一直以来都有一个缺陷,就是不纯净,也就是说,生出来的婴儿,有一部分是没有瞳力基因遗传的,说简单一点,就是眼睛没有任何力量,跟正常人一样。”
迪克恍悟道:“而莉丝就是一个最好的例子?”
林斯点点头,道:“不错,莉丝天生没有瞳力,是一个正常得不能再正常的女孩,而在我们一族,一直有一个规矩,为了保存血统的纯净,没有瞳力的族民都要被放逐,而莉丝也是其中的一员。”
听林斯说道这里,迪克心中也回想起往事,低声说道:“说起放逐,我又何尝不是一样?不是我是因为不正常而被放逐,而你们是因为正常而被放逐,哼!真是讽刺。”
林斯继续道:“当年我八岁,莉丝还四岁,根据族中规定,没有瞳力者就要及早放逐,所以莉丝那一年就离开了妖眼一族,而我身为莉丝的哥哥,知道莉丝可是个又软弱,又善良的爱哭鬼,倘若让她一个人在外生活,我担心过不了三天,就会出事,于是我就偷偷混入放逐队,与莉丝一起来到了外大陆。”
林斯叹了口气,说道:“在外大陆初来报道,不知世间险恶的两个孩童碰了很多钉,最后成为了路边的乞丐,虽然如此,不过我却可以保护到莉丝,我觉得已经心满意足了。”
迪克笑道:“你真的很爱护你妹妹呢!想不到一个色鬼居然有这样一面。”
林斯道:“哼!你这是什么话,莉丝是我唯一的亲人,说什么都不能让她出意外,只可惜我时常在外,不能经常陪着她,才会发生上次的事。”说道这里,林斯一咬牙,一拳锤在身后的大树上,大树“沙沙”地发出悲鸣,仿佛道出林斯心中的悲哀,林斯切齿说道:“瑞特国,我林斯跟你势不两立!”
迪克也想起瑞特国士兵对百姓的尊横,国王对无辜人众的暴戾,实在令人发指,心想:有如此朝政,瑞特国迟早会灰飞烟灭。
想到“灰飞烟灭”四个字,迪克顿时热血上涌,向林斯安慰道:“林斯,说为君子报仇十年未晚,我们现在先养尊处优,日后一定会还莉丝一个清白。”
林斯用力地点了点头,拍着迪克的肩膀说:“果然是我的好兄弟!”
迪克笑了笑,旋又问道:“对了,你跟莉丝出来后,就遇到你那个星杯学院的魔法老师吗?”
林斯道:“我们流浪在布兰德帝国的街头,而我撒曼老师也正到帝国巡访,刚好碰见我,然后说我天赋异禀,就把我和莉丝带回去了。后来一学就是十年,我成为五阶祭司后,便毕业了,后来当猎手,在一次任务下,来到了瑞特城,我和莉丝被队友背叛,受了重伤而走投无路,后得琉特老爷子相救,来到孤儿院中,觉得这里的孩子十分不幸,就好像我们的一样,所以同病相怜的我们,就在孤儿院住了下来,也成为其中一员了。”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哈哈哈……”迪克听到这里,不禁仰天长笑,笑声爽朗之极,宛如把心中疑难统统解开一般。
林斯奇道:“喂!你笑个啥?在幸灾乐祸?”
迪克擦了擦眼角的眼泪,说道:“哈哈!没!哈!只是没想到,你的遭遇跟我的如此相同,不但如此,还跟莎雅的如此相同,看来我们这些孤儿,是命中注定要聚在一起了,你说这命运的安排,好不好笑?哈哈哈!”
被迪克这么一说,林斯也不禁发笑:“哈哈哈哈!对哟!我们都是孤儿,这可能就是所谓的缘分吧!哈哈哈!”
两人一同齐声大笑,两个同病相怜的人终于打破了一切隔阂,成为了真正的兄弟,虽然没有隆重的结拜仪式,也没有美味的好酒佳肴,但是,两人的心已经在这笑声中,连成一线,智与力的交汇,将在大陆上,写下一段新的传奇。
背后阴谋
迪克与林斯大笑过后,明月已经当空,显然已到半夜,不过两人全无倦意,毕竟遇到真正知己的兴奋和喜悦,说什么也难以平复。
迪克看着头上盈月,问道:“对了,我刚刚问你圣瞳一族是不是被妖眼一族灭掉,你只是不置可否,为什么?”
林斯皱了皱眉头,道:“其实这件事我也觉得很奇怪,说真的,我在之后也跟莉丝回过妖眼一族的大本营,不过离奇地发现,我们一族已经被灭族了。”
“什么!”迪克大怔,“你们的族被灭族,是不是只是搬到其他地方而已?”
林斯摇摇头,道:“我也有想过这种可能,不过我见地上骷髅遍地,明摆着就是经过一场屠杀,所以这种念头就打消了,因此,我就一直以为是圣瞳一族灭了我们。不过今天听说连圣瞳一族也都遭到灭族,我就开始觉得惊讶,到底两个族为什么会灭亡呢?”
迪克恍悟道:“所以你刚刚才露出惊讶的神色,是因为你觉得事有蹊跷,而不是因为灭了莎雅一族而感到悔恨?”
林斯紧皱眉头,摸着下巴说道:“这个当然,所以我现在在想,究竟是谁灭了我们两族?我们一向居于东大陆最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