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一直奇(…提供下载…)怪他们怎么还没把家败光。
白芒心里暗笑,小子,你是异种,你连块饼都心疼,那你心疼死吧,估计你回家跟你爹说我吃光了你的饼,你爹只会再说一次,这孩子不是我儿子。
“酒呢?”
南朝先喝掉一半,才递给白芒,白芒一口喝干,果然看到南朝不乐意的小脸,他大乐:“还有吗?水?奶茶?”
南朝只得再递过奶茶,奶与茶加盐,味道不错,提神补充能量,入口觉得挺解渴的,其实含盐量比□高多了,所以,只会越喝越渴。
白芒吃第五个馕时,南朝终于受不了了:“大哥,我才吃了二个,你克制点吧。”你别他妈的当场就撑死,我还是希望你回家死去。
白芒也觉得饱了,其实他已经饱得胃发硬了,只是他吃得太快,大脑还没接收到吃饱的信号,而死面的馕饼又非(…提供下载…)常实,不占地方。
白芒站起来:“走吧。”
南朝气“我才吃了一点。”
白芒道:“走!”
南朝收起包裹,上马,白芒在前面飞驰,南朝在后面:“喂,等等我,我的马没那么快。”
白芒回头:“你就骑这种马?”
南朝道:“我的马丢了。”
白芒气:“你快点!”
连夜赶路,半夜时,他们终于看到白家的灯火。
白芒松了口气,觉得有点胃痛,吃多了,喝的酒与奶茶冰冷,又连着赶路,有点胃痛太正常了。他下马敲门,门房的下人连声通报:“夫人,二少爷回来了!”
一时间灯火通明,白夫人同白家兄弟先迎出来,白芒过去请安:“我回来了,娘!”
白夫人急问:“怎么样?韩掌门怎么说?”
白芒道:“还算顺利,进去说。”
三兄弟一一过来问候,南家,周家,白夫人的娘家兄弟,还有几个小门派的人也一齐涌了出来。白芒一一见过问好。
老南笑道:“白二回来了,就证明一切都好,证明没人敢坏冷家的规矩,来来来,把酒再摆上,咱们一来给白老二接风,二来庆贺一下。”
白芒笑着:“不敢不敢,侄儿该谢过南叔仗义相助才对,这顿酒,该喝,不过是不是给侄儿接儿,是侄儿给列位叔叔大爷接风道谢。”
南朔到这时才看到门边上站着个瘦小的孩子,怪叫一声:“你怎么来了?”气得忍也忍不住,过去就给南朝一巴掌:“谁让你来的!”
白芒忙回头笑道:“我在路上遇到令弟,他找错路,我带他过来的。”
南朔气得想直接把他弟弟给踹出去,不过他也知道来不及了,只得狠狠瞪南朝一眼,你想死快点啊?哪儿都有你?
南朝给南朔个白眼,敢怒不敢言。
老南瞪南朝一眼:“不让你看着家里?”
南朝也不出声。
老南骂一句:“混帐东西。”肚子里倒也觉得,嗯,我就觉得我南某生不出怕死的儿子来,老四做人是自私点,对家人兄弟那绝对是同生共死。一挥手:“滚进来吧。老三看着他点,天生的惹祸胚。”
南朔捏着南朝的手臂,生把他拎进去,看人不注意,把南朝拎到没人的地方,先给两拳:“你跑来干什么?你怕南家不死绝了?”
南朝呲牙咧嘴还不敢叫,只左顾右盼,想找二哥救命。
南朔再敲他头:“看什么看?你乱看什么?二哥喝多了,别想他救你命。”
南朝惨叫一声:“我乐意跟你们死在一起不成吗?”
南朔再举起拳头:“你!”
小朋友也许是跑路跑累了,明明地犟嘴,忽然间脸上现出疲惫与悲哀来,南朔那只拳头就落不下来,半晌,再次在南朝头上轻轻敲一下:“你来了,就行了,真有事,你就快跑,别呈英雄!我们都比你大,用不着你臭显,听见了吗?”
南朝白他一眼,不理。
南朔愤怒拧他耳朵:“说!听没听见?信不信我揍死你!”
南朝捂着耳朵,咝咝吸气,肚子里说,八百年前我就没信过,你就欺负我吧,等下老子也喂你点饼吃。
拐角,喝得差不多的南玥出来了,大着舌头:“老三,你又欺负弟弟呢吧?别找不自在,老四,过来。”
南朝欢呼一声:“二哥,我想死你了。”扑过去拥抱,救命菩萨。
南玥笑:“你挨揍时就想死我了,惹事时咋不想想我?”
南朝笑道:“我就是因为想着二哥才跑来的嘛。”
南玥在南朝头上敲一下,笑:“我知道你小子……”声音有点哽咽,笑,再敲一下:“你做得对,咱四个兄弟要死一块死,要活一起活,不能把你排除在外。”
121,一击而中
南朝微笑,就是这样支撑下来的吧。二哥傻乎乎的,无原则护着他,三哥同他战斗中发展起来的友谊,如果没有他们,他的童年会过得多么寂寞。虽然有时候哥哥们傻得让人生气,南朝宁可他们继续傻下去,他小心地维护着这个童话般美好的兄友弟恭。他的恐惧也是这样来的,他的生活,忽然间成了肥皂泡一样脆弱的假相,经不起一根手指的触碰,随时会突然破碎,从美丽的七彩的泡泡回复原形,只留下虚空与一小块污渍。
他微笑着,无限珍惜地看着属于他的,唯一的泡泡,一边感动于万物之神奇美丽,一边感叹于造物之残忍。最美的必将破碎。
南朝同二哥勾肩搭背:“趁你喝高了,咱们斗酒去吧。”
南玥大怒:“谁喝醉,臭小子,你等着,看我不把你喝到桌子底下去!”
南朝大乐:“谁先从凳子上滑下去,谁头朝下在院子里走三圈。”
南朔怒:“南朝!这是什么地方,你不劝着你二哥,你还怂恿他?”
南玥回身给南朔一脚:“滚!”
南朝回头再给南朔个鬼脸,南朔咬牙切齿:“死小鬼,等你落我手里的!”
南玥指着南朔:“再不滚,我灌你一坛子小烧!”
南朔忍气吞声,找大哥去了。
南老大忙着劝自己爹呢:“爹,我替你喝这杯。”
老南一推他:“去,一边去,我跟你周大爷喝酒,你是晚辈,你替得了我吗?老周,来来来,我敬你两杯。象兄弟你这样恩义两全的人不多见了,第一杯,南某敬你是个恩怨分明的好汉。第二杯,南某敬你宁折不弯的骨气。就凭老周你这份担当,这份骨气,谁他妈的敢拿你儿子在魔教啥的说事,兄弟我第一个跳出来问候他祖宗!”
周振一抱拳:“兄弟谢过了。”二话不说,连干二杯。
老南也喝了,给周振再倒一杯:“满上满上,咱慢慢聊。”
桌子另一边,白芒向白夫人低低耳语,边说边笑,一脸得色。
白夫人再低低说给自己两个兄长,然后白家人开始自顾自讨论问题是否真的得到解决。
白芒当众把韩青的保障复述一遍:只要韦帅望敢动白家,他会宰了韦帅望。然后讲述了他们是如何套出他们家下人的耳朵是黑狼砍的,因为韩掌门说韦帅望只要同这事有关,就打他四十军棍,韦帅望已经挨了打。
白芒眉飞色舞,老南一向为人挺粗糙的,也觉不妥,让你小子求救去,韩掌门是韦帅望是师父的,你求人家师父救你命,态度是不是该放低点?你还逼着人家挨棍子?你这是闹事啊!
看一眼周振,周振看一眼他,两人心知了。
然后人家白家人开始自己咬耳朵了。
老南斜他们一眼,摇摇头,叹道:“老白一世英雄啊,可惜了。”生下这么四个杂碎,你们把我们叫来帮忙,不管有什么事,至少得摊开来说吧?就算你真有难处,至少你得做出个开诚布公的样子出来啊,你们在那儿商量啥呢?当我们是干嘛的?
周振一按老南手:“看在老白面子上。”兄弟,咱都来了,别发作。
老南一笑:“我是个粗人,可也知道,这话得往一起唠,不能往散了唠。”
周振一笑:“不瞒兄弟你说,我是打听着你过来了,才动身的。老白人不错,人家冷家山上韩掌门难道错吗?你看人家这事办得,还能说出什么来?倒显得咱们多事了。”白家的小兔崽子们,别说你逼着人家韩掌门的爱徒挨打,就是韩掌门人现在这儿,真要当庭教子,你还不是应该过去拦着吗?真有找死不要命的。此处已成是非之地,怎么劝着老南一起走才好,一来老南一家子好人,二来,也显得是事情完结,我走得有理。
不够机灵的人是无法保持中立的。以老周,儿子身在黑帮,自己还能在白道上行走,脑力自然不一般。
老南道:“韩掌门的为人,那自然没话说。只不过,人人都有死的一天,我这是给自己孩子积点德,指望着哪天我去了,孩子们有事,叔叔伯伯们也象今天能伸手帮一把。”
周振长叹一声道:“本来以咱们的交情,自当让孩子们见见,将来彼此有个照应。可惜了,周瀚身在魔教……”
另一边桌上,南朝南玥对着摆了一排酒杯,对着划拳,你一杯我一杯,酒下得那个快啊,没过一刻钟,十几杯下去了,南朝笑道:“不行,我得吃两口菜了。”
南玥笑:“让你小子喘口气,知道啥叫海量。”转头奔白家兄弟去了:“哎,不同你打内战了,我跟白家兄弟们喝去了。”
南朝那边一低头,已经喷了,南玥回头笑骂:“我饶了你也就罢了,你还敢吐出来?”
南朔终于忍不住给弟弟说句好话:“他一路奔波,累了,亲弟弟你还拼他酒!”
南玥气:“少废话,他要同我喝的。”把白家老三拎过来:“来来,白磊,咱打通关。”
白磊苦笑:“南家哥哥打样,我跟着。”心说,你就是水桶这下子也该倒了,我就不信你还能连喝二三十杯。
结果南玥硬是清醒着同每人干了三杯,一推白磊:“该你了。”
白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