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陵容氏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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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陵容氏传- 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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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事。”贾安柔朝他温柔的一笑,伸出手来轻轻摸了摸女儿的脸:“安柔只要能陪着表哥便不觉遗憾了,这些都是虚名儿,表哥不用放在心上。”
  容三少爷没想着贾安柔竟然会如此轻易的便原谅了他,心中大喜,走上前一步握住贾安柔的手,眼睛盯着她看了又看:“表妹,你真是天底下最最贤惠的人儿了。对了,父亲给我们的女儿赐了名字呢,她以后便叫淑华。”
  “淑华,为什么不是秋华?你大嫂的女儿取名春华,二嫂的叫夏华,我们的女儿自然该叫秋华不是?”贾安柔听了这名字有些觉得奇怪,为什么到了容三少爷这里便改了名字呢?按理来说该依着四时来取名的罢。
  “安柔,父亲说……”容三少爷吞吞吐吐道:“秋华是嫡女的名字,所以给了季书娘生的那个。你放心,我对她会比对随云苑里那个要好上百倍千倍,你别在意这个名字了。”
  贾安柔低头望了望女儿沉睡的脸,眼泪珠子差点都流了下来,她可不是因为容三少爷感动,她正在为女儿的前景担忧,若是容三少爷一直这样软性子,便只能靠着自己想些办法才行了。“只要表哥心里记着我们母女便好,别说的是一套,做的又不同便是。”眼泪终于滴落了下来,她的心里有一点淡淡的忧伤,眼前似乎掠过一个身影,他站在那里,身子挺拔如松,嗓音清亮亮的从口中发出,惊艳了一堂听戏的太太小姐。
  见着贾安柔流泪,容三少爷心中也是不忍,想了又想,打发长随出去在金玉坊订了一套镶东珠的头面首饰,心里暗道,表妹如此委屈,总该要补偿她一点才是。没想到金玉坊的伙计见着是三爷身边的长随来订东西,自然要向容大少爷去回禀一声,容大少爷听着说三弟又要来订头面首饰,眉毛皱到了一处心中窝了一把火,这可是他这个月里头第三次来订东西了,若是不好好点醒了他,由着他这般闹腾下去,金玉坊迟早也得受些影响。
  容大少爷眼珠子转了转,想出了一个法子来,他将容三少爷这大半年在金玉坊订的东西都抄录了一份下来送去了容夫人那里,母亲总是偏心三弟,可也总不能这么让他背着黑锅罢。金玉坊可是容家最赚钱的铺子之一,母亲很多次都想要将三弟塞进来分管,亏得父亲明白都给拦下了,要是三弟真的进了这金玉坊,恐怕不出一年,这里边凡属是看得上眼的东西都会被他拿了去送人,江陵城里青楼红牌身上,每人都会得了一套儿呢。
  容夫人见着这张长长的首饰单子,脸上也变了些颜色,望了望站在一旁的大少奶奶道:“老大叫你把这单子给我瞧,究竟是什么意思?”
  大少奶奶的脸上浮现出一丝讥讽的笑容,看起来婆婆是准备装傻了,夫君这么做便是要让婆婆明白容三少爷挥霍成性,不免会带累金玉坊的收益,这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的,偏偏婆婆还揣着明白装糊涂!
  “婆婆,这事情本来不该媳妇开口,可既然夫君让我把这单子给婆婆来看,自然是想让婆婆知道些事情。”大少奶奶笑吟吟的看着容夫人,端起茶盅揭开了盖子,一缕水雾便腾腾的升了上来,模糊了她的视线,看不到前方的容夫人,只有迷迷茫茫的一团影子:“婆婆,三弟从金玉坊订了这么多头面首饰,可没有一套是孝敬给婆婆的罢?而且这些东西都是没有付过账目的,到时候年终结算的时候,免不了又是公中冲抵,这般算下来,三弟那边一年的开支便比我们和二弟多了不知几倍。婆婆,你可觉得这样是否公道?”
  容夫人咬着牙齿只是不说话,老三手脚散漫她是知道的,可她没有想到他竟然如此大手大脚的在金玉坊淘东西,若是让老爷知道了,好一顿皮肉之苦定是少不了的,老大这般做还算是留了几分情面,想让她拿自己的私房替老三补着这窟窿呢。。。。。。。。。。。。。。。。。。。。。。。。。。。。。。。。。。。。。。。
  “老三年纪小些,你们做兄长嫂子的自然该爱护着他些。”容夫人将手中的一串佛珠拈得毕毕剥剥作响,眉头微微的蹙了起来:“素日里头你们也多劝着些,老三手脚确实散漫了些,我会去好好说说他。这单子算个总数,我拿自己的私房贴补一半,然后你们两房也拿出些来凑上这数字,将今年的账面匀了罢。”
  作者有话要说:早上订阅的菇凉请下午来看文,谢谢支持理解!

☆、第60章二太爷一锤定音

  容三爷撑着软帘站在门口;寒风冷冽;呼呼的从软帘底下灌了进来;吹得屋子里边的人身子都冷了三分。
  秋华冷眼望向她的父亲,有些日子不见了;她竟是连他的模样都记不太清楚了,她只记得他个子比大伯二伯要高。今日用午饭的时候倒是在华瑞堂见到了父亲,可他却在埋头喝酒吃饭,正眼儿都不往自己身上瞧;秋华的一颗心到那时候方才冷透了,不再偷眼去看父亲,只是和旁边的姐妹们谈笑自若的用饭。
  高祥坐在嘉懋身边瞅着秋华那不自然的神情,不知道她想到了什么;脸色那边难堪,望了望大人们的那一桌,突然有些好奇,低声问嘉懋:“秋华的父亲是谁?我还从未见他来过随云苑。”
  嘉懋瞄了上边那大圆桌一眼,用筷子点了点一个穿着青色蜀锦袍子的人道:“那个,穿青衣,坐在我祖母身边的便是了。你问他做甚,秋华都不问他!”说罢低头夹了一个油炸的糯米丸子自顾自的吃了起来。
  高祥仔细打量了一眼容三爷,只觉得他容貌生得还好,秋华笔挺的鼻梁显然是得了他的真传。又望了下秋华,见她神色缓和了些,正和春华笑嘻嘻的说话,也不转头看自己的父亲,心里只觉奇怪,这对父女怎么就这般的生疏,对碧芳院贾姨娘心中有气他能理解,可怎么着容三爷也是她亲身父亲呢。
  吃过饭秋华拎着食盒回了随云苑,因着季书娘有了身子,容夫人怕她去华瑞堂的路上滑了脚,所以叫人来传话,让她在随云苑歇息,叫秋华给她带些精致的点心回来。秋华和高祥两人才回随云苑没多久,正闹着让季书娘说故事,容三爷的脸孔便出现在了门口。
  “三爷,今儿怎么过来了?”李妈妈心中虽然对容三爷颇有微词,可脸上依旧笑得软款,殷勤的走了过去将那门帘从容三爷手中抽了出来,又轻轻放下:“三爷,可是想来看奶奶了?快些进来坐着烤烤火,外边可冷!”
  容三爷打了个酒嗝,想着夏蝉说过的话,望向季书娘,只觉得她便是一尊金罗汉般坐在那里,全身都闪着金光。他步子微微踉跄的走了过去,指着季书娘道:“听说你用我的本钱在大嫂那里参了股?没想到还有几分头脑,快些将利是拿出来,我有用处!”
  最后一丝希望破灭,季书娘张大嘴望着站在面前的夫君,一股恶心的感觉不住的翻腾着,没想到他竟然会如此的不要脸皮,张口便说他的本钱,成亲这么多年,吃的用的都是公中开支,自己积攒下来的月钱还不时被他拿了去,他何曾给我自己一钱银子!也不知他在哪里得了信儿,知道自己有了些钱,便跑过来打秋风了。
  “你可给过我一钱银子?”季书娘冷冷的看向了容三爷,按着胸口,气都快喘不过来了:“我在大嫂那里参股的钱可都是我娘临走前给我的私房,和你没有半分干系。我得的利是将来是要给秋华做嫁妆的,与你给没关系。”
  “你这个贱妇,竟然敢背着我攒私房钱!”容三爷恶狠狠的跨上来一步,一双眼睛恶狠狠的盯住了季书娘:“你满嘴胡嘬些什么,你的东西难道不是我的,反了你不成!快些乖乖的将银子拿出来,否则小心吃我的拳头!”
  秋华见父亲这么疾声厉色的对母亲吼叫,心中一股怒气不可抑制,朝秋云使了个眼色以后,她跳着站到了母亲身子前面,一双眼睛充满怒气望向了容三爷,看得他不由得缩了缩脖子,惊讶秋华小小年纪,竟有一种无形震慑力。
  “父亲,你每次来随云苑,不是找母亲吵闹便是来要银子,若是你不来,我们院子里边快活得多。自古以来男子便担当着养家糊口的重责,父亲不但不能拿钱回来,反而要到母亲这里拿钱,岂是大丈夫所为?”秋华一双眼睛亮晶晶的,两颊涨得通红,伸出了一双手拦在母亲的前边。看着秋云匆匆奔出的身影,她心中微微安稳了些心神,随云苑和主院没有多远的距离,今日是过小年,祖父该在主院里边,没有去别处。
  “我与你母亲说话,几时轮得到你来插嘴!”容三爷上前一步,将秋华推到了一边,秋华踉踉跄跄几乎没有站稳,还是高祥站起身来扶住了她。可容三爷根本没有管她,只是拿着一双眼睛威胁似的看着季书娘道:“你若是不给钱,那我便不客气了!”
  幸亏大嫂有先见之明,她叮嘱自己要将银票和地契分开藏好,所以早几日晚上,她与李妈妈一起,在自己和秋华的床下挖了一个小洞,将银票和地契用盒子装好,然后用泥土将那洞填平了。现在容三爷就是要硬抢,也最多能在她梳妆匣里拿去几根不值钱的簪子,季书娘想到此处,心中安稳了几分,冷冷的看向容三爷道:“我要是不给你,那又如何?”
  容三爷见着季书娘这般淡定的模样,不由得一怔,莫非是这贱妇将银子藏了起来,所以才如此坐得安稳?他想到此处,便焦躁了几分,明日父亲还等着自己交账呢,没有银子如何去交账!他一双眼睛不住的瞄了瞄季书娘这间小小的内室,任何可疑的地方都没有漏过,那银子仿佛什么地方都有,又什么地方都没有,叫自己究竟去哪里找!
  此时秋华已经站稳了身子,见父亲还站在母亲面前,脸上是一种骇人的神色,不由得有些紧张,拉了拉自己的棉袄,走到母亲前边,向容三爷行了一礼道:“父亲,大丈夫顶天立地,既要能兼济天下,更要能独善其身,秋华请父亲……”她的话还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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