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公子乃名门贵胄之后,显赫家世,才华横溢,家中早已为他定下了亲事,是位门户相当的官家小姐。这年三月,正是迎娶新娘之时。
那天,十里红妆,万人空巷。
那天,落日如血,花盛浓郁。
曼陀罗在一夜间,花开花落,无人知晓。
次日清晨,一对新人在侍从的簇拥下,缓步经过庭院。新娘华丽的裙摆迤逦而过,看到一地零落的花瓣和曼陀罗枯黄的根,皱了皱眉头,唤人来打理。新郎叹了一口气,心下惋惜不已。
蝶逝
知府千金扑蝶花中央。
玉指小心地拢住一只木兰青凤蝶,倏然一笑,又放开了它,看着这个小生命如花中精灵般围着她翩翩起舞。
绫绢扇轻摇,花下香风动。
自此,无论是在后院还是小姐窗户前,抑或是家眷上香途中,青凤蝶皆一路尾随。人闻之,皆以为奇。
知府千金养在深闺多年,及笄之后,相亲的人便上门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小姐许配给了尚书之子。
出嫁时,红盖头下的小姐被小心地扶上了花桥。尚书之子,高头大马,春风得意。
青凤蝶拼命扑动单薄的羽翼,在迎亲队伍中,上下翻飞。一个奴仆不烦其扰,随手一挥,青凤蝶便被挥落在地,翅膀颤动,却已无力起飞。没过多久,就被碾碎了身躯。
一概无人知晓。
人亡
她乃相国千金,其父权倾朝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就算没有相国千金这个光环,她琴棋书画无一不精,加之貌美无双,上门说亲的人也足够踏破门槛了。
不过她心高气傲,凡夫俗子不曾入眼,就是当今三皇子上门,也没见她有多少好脸色了。
可是要怪就怪那场琼林宴,穿越茫茫人群,堪破前世今生,她一眼看到那个清俊的侧脸露出温柔的轻笑,从此日月星辰浮世众生都成了陪衬,覆水难收。彼时,她是女扮男装的相国千金,他是年轻没有建树的太子。
这个太子之位并不安稳。皇帝久缠病榻,一面是储位之争,众皇子虎视眈眈;一面是权臣把持朝政,不甘久居下位。太子如履薄冰,稍有不慎,便尸骨无存。
才懂相思,便起相思。她日日为他忧心,却无能为力。等到父亲将她许配给三皇子时,她应允了。这场联姻,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是要变天了。
除了成亲后她为太子奉茶时嫣然一笑以外,她不曾展颜过。
没过多久,太子在保皇党的安排下娶了另一位家世不逊于她的女子——骠骑大将军的独生女。此女自小习武,英姿飒爽,对太子早已倾心已久。
肝肠寸断也不过如此,她对她嫉恨入骨,却也感激不已。只能说,本是无缘无份,奈何情深似海。
皇帝驾崩之夜,爆发宫变。她早已在丈夫的茶中下了毒,看着他愤恨不甘的眼神,她无动于衷,冷眼看着他毒发身亡。确认回天乏力后,她夺了进宫的令牌和调动京城守备军的虎符,令心腹将虎符交给骠骑大将军调动军队,自己则匆匆赶往东宫。
她驾着一匹青骢马一路畅通无阻地进入东宫。皇宫内早已一片兵荒马乱,人人自危,东宫尤其是。她的父亲在包围圈之外面容狰狞,箭弩手在一旁准备。而她心心念念的太子,被众人保护在中心,发丝凌乱,眼神平静。一旁的太子妃,手持利剑,全副戒备。
他没事!他没事就好!
“驾!”一声轻喝,马蹄声响起。她连人带马,冲入包围圈。
黑色浓重的大氅在她身后扬起,露出羸弱的白色的衣裙,失血的面容,坚毅的眼神,不顾一切的姿态,惊煞了众人的眼。
太子诧异地看着挡在他面前马上的女子,有一瞬间的失神。
相国气极:“逆女,你这是做甚!”
她平静道:“逆臣之女,说的好。”
她环顾四周,朗声道:“如今太子已是九五之尊,尔等还不来参见!”
士兵们面面相觑。
相国怒瞪,脸色涨成猪肝色,吼道:“你在胡说些什么!还不快过来,不然,休怪我无情!”
她笑道:“没用了,三皇子已死我手,大势已去。父亲,你投降吧。”
相国怒极攻心,抢过一旁的弓箭,一箭射向自己的独生女。他早年也是精通骑射的世家子弟,箭无虚发。
太子眼疾手快,上前接住,从马背上跌落的女子。怀里的她,胸襟上触目惊心的大片红色,红唇开合,终还是未能来得及吐出只言片语。
红尘寸寸,为你染红我的血。
太子怅然。
此时援军已到,一干动乱全部压下。
而红颜薄命就此陨落,新帝终其一生没能忘怀。
三途河边,忘川彼岸,花开如血。
佛经记载:“彼岸花,开一千年,落一千年,花叶永不相见。情不为因果,缘注定生死。”相念相惜永相失,生生相错。
传说,当灵魂度过忘川时,将前世的种种留于彼岸,开成最妖冶的彼岸花。
这一个透明的魂魄倔强地站在忘川的这一侧,不愿离去。
一个苍老的声音威严地问道:“你可后悔?”
它傲然而立,于大片鲜艳如血的花丛中,声音透彻:“不悔,我只恨天命!”
“痴儿……”
至情至性,至清至澈,至生至死的灵魂,最是难得。轮回几世也不改的痴心,终于给再给它一次机会。这一回,不知可否如愿。
他汗水淋淋地从梦中惊醒,耳边还萦绕着那句话“不悔,我只恨天命!”,顿觉胸口莫名痛楚。
启明星高悬,他已无心睡眠。起身,倚身窗前,眺望远方,不期然想起他的音容笑貌,黯然地低语:“风……”
曾在世外寻你,这天终可碰到你
未能看穿的天机,悲中乍喜
延续这福气,在来生都依恋你
一刹细腻,来延续晨曦
——每一生都等你
爱不过是一个人的坚持,来成就两个人的相爱。
叛离
聂风最近在天下会的日子,过得可真是五光十色,五彩缤纷,绚烂多姿啊!既陶冶了情操,开发了智力,又锻炼了能力,加强了自我建设,加速了自我发展。= =!
而乌貉同学在这个过程中做出了卓越的贡献。自从步惊云叛离天下会,他似乎不再秉持低调的作风了,这让聂风头痛不已。
“风少爷,您在哪?”乌貉在房间里唤道。
又来了,聂风欲哭无泪。要不是还不到时候,他老早跑没影了。当初他就想,什么都可以学不好,就是轻功一定要学好,所谓居家旅行跑路之必备啊!现在可以派上用场了,可惜人算不如天算,半路杀出个乌貉!聂风捶足顿胸,指天画地!
孔慈死的那晚,聂风就觉得乌貉心机城府极深,连步惊云那个煞神都着了他的道,可见他绝对不好对付啊不好对付!
本来吧,聂风可以当做什么都不知道,继续装傻。可是天不从人愿,前天深夜,聂风睡不着在庭院散步,好死不死碰到乌貉翻墙落地。
乌貉身上传来浓重的血腥味,就是隔了几丈远也能闻到,而他身形并无半点阻隔,很明显这些血都是别人的。
聂风眼皮一跳,我能当成没看到么?
乌貉显然没料到,这么晚了庭院里还有人。见到聂风时愣了一下,又很快恢复常态,关切地上前问道:“风少爷,怎么这么晚还没睡呢?”
你不是也没睡吗?聂风看着他走近,随着血腥味的越加浓重,觉得有点毛骨悚然。拜托,我胆子不是很大,经不起吓的!
“风少爷?”乌貉瞪大圆溜溜的眼睛,一派天真烂漫地问道。
“呃,我,我赏月……”聂风说完就想咬掉自己的舌头,电视剧看多了,条件反射了。
乌貉无视既无星辰也无明月的乌黑黑的夜空,对聂风笑得灿烂,道:“好啊,那乌貉就陪风少爷赏月吧!”
“不,不用了!”聂风当然拒绝了,跟他多呆一秒都觉得危险!
“风少爷,是嫌弃乌貉吗?”乌貉失落地垂头,脸色瞬间变得苍白,楚楚可怜,这副样子任谁看了都不忍苛责。
聂风倒抽一口气,银才啊!奥斯卡奖非你莫属啊!
看到他一脸的受伤,如果不是这阵掩不住的血腥味的话,聂风也觉得自己很过分,可是这明明是头恶狼啊!
“我,我的意思是很晚了,我们还是早点睡吧。”聂风尽量和蔼道。
乌貉瞅了聂风一眼,羞涩道:“风少爷……”
“啊?”聂风没怎么明白。
“我们这样不太好吧……不过,如果是风少爷你的话,那一起睡也无妨的……”再附加一个羞涩的眼神。
聂风一口气差点没提上来!
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那天聂风回房的时候,脚步是虚浮的。
不过从那以后,乌貉总是有意无意地折腾他,借机上下其手(注:这里是动手动脚的意思。原意指暗中勾结,随意玩弄手法,串通作弊。高考的同学请注意了!= =!)。
这回不知道又是什么了。
乌貉把聂风从柜子后面拉出来。= =!
乌貉看着他耸拉着脑袋有气无力的样子,忍俊不禁:“风少爷,霜少爷找您呢。”
聂风一听,精神抖擞起来,抬脚就要往门外走。乌貉却拉住了他,委屈地对他说:“风少爷就这么不想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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