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头,复杂的看着我,边替我顺了顺鬓边的碎发,边摊开手心,修长的掌中躺着那块玉佩。我震惊地抬头看向他,心中似有一丝喜,可更多的却是痛,痛到那丝喜也变成了痛。我摇摇头,“风晓,我真的很想接受,也行就在你的第一次把它交给我的时候,我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可惜,后来我知道,你想给的人不是我,我好难受的。现在我依旧想要接受,但我没有勇气,我爱你,这是发自肺腑的感情。可是,我们之间差别太大,我怕我们根本就没有机会在一起,那种厮守一生的在一起。”风晓默默看着我,眼中都是痛楚和自责,他拉起我的左手,把玉佩放到我手心。我伸着手,别开头不去看他,他把我手掌合上,然后低头吻在了我的手。我再也忍不住,扑进他怀里,罢了,何必再事事追求结果。毕竟,事事都难,事事不可能都尽人意。随缘,如果老天怜惜我们爱的可怜就成全我们;如果真的到头终是一场空,那就如公主所说,”如果你最终还是会离开他,相处的日子不如好好对他,这样他有个人可想可怨可等可恨也不会寂寞。“风晓抱我回到床上,给俩人都脱了鞋,他斜靠着被褥,让我枕在他的腿上,我开始不自在,但看他一脸幸福的样子,便不再忸怩,大方的枕着他的腿。我一边玩弄他的衣襟,一边道:”我情愿这次受伤,要不然也不会有现在。”他故作恼怒的瞪了我一眼,好像想起了什么,然后在我手心写道:答应我,以后不给再伤害自己。我点点头。静默一会,他又写道:可是,我现在还不能给你名分。倒不是畏惧母妃,而是,我的身世。我理解风晓的担心,他现在做事必须小心谨慎。身世迷离,不知从何查起,又要防着被别人知道,那样他在王府的处境一定会举步维艰,甚至自身难保,到时一定顾不了我的安危。看来有时间我得找风绪谈谈。”名份,我在乎也不在乎。”哪怕我是无名小卒?“只缘感君一回顾,使我思君朝与幕。我只要我们坦诚相待。”风晓激动的抱着我,好一会才松开,写道:尘鱼,今生得你,是我大幸。我知道,你不在乎王妃的头衔,我也不在乎王子的身份,等我查清身世,我就带你离开,我们春去西湖划船,冬去漠北看雪,不再过问尘事。春去西湖划船,冬去漠北看雪,不再过问尘事。想想都是美好的。 我刚想说,一言为定。胸口猛的疼起来,我边偷偷握紧拳头边装出困意重重的样子,打个哈欠,然后对他笑笑,把头埋进他怀里。※※ ※感觉自己每一天都很幸福,原来我也可以像个小女人那样思念一个人,念叨着他的好,也为了他不及时理我而生闷气,连梦里都有他的出现。甚至,会常常莫名其妙的笑出来。公主更加莫名其妙的问我近来过的好吗?我说,好啊,很幸福。她一愣,随机嘲笑道,说难怪人家都说,恋爱中的女人比较弱智。我抱拳做了一揖,回敬道:彼此彼此。她嘻嘻一笑,回道:我很享受这种生活。我说,我也是。几日相处下来,我和公主成为情投意合的好姐妹,一有空就结伴逛园子,或边吃的点心边相互调侃,无拘无束,嘻嘻哈哈的。我越来越确信她是真的喜欢我的个性,我们在一起时,王妃派她的贴身丫鬟送过几次水果,并高调说,是专门给公主,一般人不配吃。公主边认真的点点头,边把一个苹果掰成两半,她一半,我一半,气得丫鬟脸都绿了。我心想,这下王妃更加厌恶我了。不过,倒也值得,能在这深宫大院中得到这么一个知心朋友。送走公主,我正要休息一下,风绪就来了,刚进院子时就大声道:我未来的紫谨嫂子,我亲爱的二哥要我带话给你,他有事不能和你一起吃晚饭了。说完最后一个字时,人正好进了我的房间。我忍住笑,对他规规矩矩的做一揖,然后对小兰吩咐道:告诉厨房,晚饭从简。小兰下去后,我立刻松散散的坐去。他也不介意,自己斟了杯茶,抿了口茶,笑吟吟地说:我真羡慕二哥,走到哪里都有人可以想念,也被人时刻牵挂。“京城有谁家的女儿不识的威风凛凛的大将军啊?”他得意一笑,说:“二哥情场得意,我是战场得意,平手。”我笑笑问,“好事都给你们兄弟得了?”“那是。”他趾高气扬道,说完似乎想起什么,笑容僵了一下。我心头一紧,仍笑问“风晓为什么不回来吃饭?”风绪犹豫一下,说“宰相大人昨日遇刺了,听说伤的不轻。母亲要我去慰问,我不屑于虚情假意,怕说不了几句话就原形毕露,便推给二哥了,好歹。。。。”他还想说什么,但看了看我,又咽回去了。我叹口气,替他说道“好歹他现在还是宰相府半个女婿。于理于情,去探望都是应该的。” “你不吃醋?” “我只是后悔没有在李然之前遇见他。”“京城真是个多事之地,不如我的大漠自在。先是父王坟墓被盗,一点线索都没有,现在又是宰相被刺,杀气腾腾。”“那还费尽心思当韩王。”我随口道,说完就懊悔不已。他面色一沉,“你以为我追查他的身世是为了当韩王?”“我随口说说。”谁知他一听,更加满面怒色,气指着我:“原来我在你心里如此不堪。”说完他一甩衣袖,转身就往外走。※※ ※ 饭后,我闲来无事,默默坐着发呆,想着最近发生的事,感觉一团糟,理不清头绪。想来想去,不禁有些疲惫,起身在房间溜达。这王府除了知晓阁的丫鬟介于风晓还对我客气一点,其他的看到我跟没看见一般,更有的在我背后指指点点,即使被我看到也无惧无畏,毕竟韩王府王妃最大。所以,与其出去被人说三道四,不如呆在房间里,至少耳不听眼不见,心为净。突然想起海叔留下的手帕,那朵让人一眼就能记住的梅花。若能绣一样给风晓也不错,便跟小兰要来针线荷包,找来风晓一件衣服,在窗前坐下,晚风送来沁人心脾的茉莉花香,味着花香我的心情慢慢松缓了些。虽没有正经学过女红,但看娘绣多了,倒也绣的有模有样。也不知过了多久,我正绣的全身贯注时,门被人从外撞开了,我吓得忙跳起来,一个身影伴着我的惊叫,再也支撑不住,踉跄几步摔倒在地。我刚要喊人,那人低声叫道:小姐。海叔,我一怔,赶紧关上门,伸手扶海叔,他却吃力的摆了摆手,我这才发现他竟浑身是伤。“海叔,你这是?”他扯了扯唇角,艰难地一笑“小姐,老奴不行了。但有些事老奴不能带进棺材里,否则就对不起明珠的在天之灵,对不起皇后的一片苦心,更对不起老爷夫人。小姐,其实老奴的真实姓名叫沈靖,曾是皇后娘娘的贴身侍卫。”我满心震惊,不能相信地瞪着他。“皇后嫁给皇上多年未能为皇上生下一儿半女,由于皇后为人谦和,深的后宫嫔妃敬重,皇帝虽有不满,但对皇后仍是疼爱有加。后来,李诚把妹妹李雪献给皇上,李雪年轻貌美,又极动的察言观色,笼络人心,不仅讨的皇上喜欢,很多太监宫女更是对她言听计从,进宫没半月便封为贵妃,位置仅次于皇后。皇后开始还只当是皇上一时迷惑,可后来,皇帝很少来凤兮宫,有时十天半个月来一次,来也是坐片刻就急匆匆离去。而那个李雪明里对皇后敬重不已,私下却处处刁难皇后,在后宫挑拨离间,搬弄是非;李诚更是在朝廷如日中天,处处排挤国舅。皇后虽有怨气,却依旧与她笑言相待。老奴和宫女明珠看不下去,多次劝皇后无需这般忍气吞声,皇后每次都只说,在宫里没有人是聋子,是瞎子。也许,老天对觉得皇后委屈,怜惜她,一年后,皇后竟怀下龙种,皇帝大喜拉着皇后的手说,爱妃,若诞下皇子便封为太子。十月后,皇后真的诞下太子。老奴和明珠都开心极了,皇后却忧心忡忡,说,这是福也是祸,反复叮嘱我们保护好太子。果然,太子刚生下三天就莫名其妙的高烧不退,宫里太医束手无策,皇后几次哭晕过去。这时韩王从关外回来,带来医术精湛的薛文,救了太子。皇上对太子生病之事存有疑惑,却没有调查,只是把看护太子的宫女奶妈逐出皇宫。此刻,老奴才明白皇后所说的,在宫里没有人是聋子,是瞎子。皇上是在包庇李雪,甚至不惜自己的骨肉。在太子百日那天,皇上在凤兮宫宴请群臣,太子寝宫却突然失火,凤兮宫顿时一片混乱。皇后趁乱把太子交给老奴,说,二十五年后,若皇帝未另立太子,再带回宫,否则一生一世不得告诉太子他的真实身份。”原来,太子是有预谋的“失踪”的。海叔猛的吐了一口血,我欲起身拿药给他止血却被他拉住了,“可惜,老奴辜负皇后的嘱托,老奴把太子弄丢了。老奴出了皇宫,直奔西域,投靠家父的一位世交。自说太子是老奴的孩子,因得罪人,走投无路才逃至此处,家父友人待我如亲子,待太子更是体贴。老奴见他们并无疑心,心中牵挂皇后,便独自回京查看,得知凤兮宫大火,太子失踪,皇后大病:侍卫沈靖葬身火海,烧的尸骨无存;宫女明珠因看守不力畏罪自杀。老奴才知道,那火是皇后自己放的,明珠是为了掩护老奴逃出皇宫来自杀的。待老奴确定皇后没有性命之忧,回到西域却得知太子被一路过的商客强行带走了,说是长得像他的儿子。因为怕暴露身份,老奴隐姓埋名,由于银子用尽又不能做工,干脆做起了乞丐,一边乞讨为生一边四处追查太子的下落,只查到抱走太子的商客是中原人,身世不凡,其余的一点线索都没有。后来,老奴内忧外患得了重病,无钱治病,情急之下,去你家做了仆人。老爷夫人待老奴恩重如山,知道我另有来历,却从不过问。可是,我却连累了他们。小姐对不起,那帮山贼其实是宰相贵妃的爪牙,是派来杀老奴的,结果却害死了,害死了老爷夫人和那么多无辜的人。”我一下子瘫坐在地,深吸了几口气,强迫自己不倒下去,当年爹娘是因为厌倦世俗的不公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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