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身体的你竟可以让我贤良淑德的姐姐因绰的荒淫与意乱神迷便就此失去她的丈夫,并背上弃妇的恶名…… 我从没有答应要嫁给他啊,他怎么就急急的休了自己的妻子,这样的事怪得了我吗?玉儿打断他,拈来池中的花在唇边游戏。然后她从池间站起走向他,湿漉着赤裸的身体。那你现在看过我了,觉的怎样呢? 请你还知道一些羞耻。他转过身去。 哈,羞耻。操皮肉生意的女人哪里还要知道什么羞耻。她忽然换了一种声音。从背后紧紧抱住他的身体:那我究底美好吗? 他扬手将她推入池中,毫不怜香惜玉。这样的作为只能让我不用再顾忌你是一个女人。他扔下这一句话后甩袖离去。她跌入池中后却仍是一派美景,当她站起时用冰冷的眼光看着我,她质问我:难道这就是你带来见我的人。带来羞辱我是不是?现在你满意了? 不,我一直以为他仰慕着你,我并不知道……我百口莫辩。 不用解释了。锦儿。她开始穿衣服。知道为什么我们不能常见面,而我也从没想起过来找你吗? 我摇头。 既使我察觉得到你总是藏在某处窥视着我。但我仍然装作不知道的样子,让你一个人在那里傻傻的注视着。锦儿,你是不是没有想到? 可为什么? 为什么?那得问你自己?红船里的头牌是谁?又是谁终日出卖色相为红船赚来数不尽的金银珠宝,谁让红船夜夜笙歌,门庭若市,难道是你吗?可为什么每季为姑娘添置的新衣,首饰,你总是能够轻易的得到同我一模一样的一份,试问整个红船还有谁能如此与我同起同坐,在红船有独自的一个庭院,甚至浴房,你凭什么,你究竟做过些什么。何况你还是个疯子。 但这些我也不知道。我被她的一连串质问震惊的目瞪口呆,我开始哭泣,然而她却开始笑。 所以我变了,我学乖了,变聪明了。我既然得不到偃的宠爱,甚至见不到他,那么我就利用我现在能得到的一切来获得更多。因为我想得更多你没有的东西,得到你不应该有的全部的富贵荣华。 我和偃什么也没有。 什么也没有?骗谁呢?骗我吗?红船里和我们一般光景的姑娘哪一个不已是在众多男人床上滚过来的,难道你敢说你还是白玉无暇的吗?你敢说偃让你守身如玉,像佛祖一样供着吗?你这些锦衣玉食不是侍候偃换来的是什么?别说我怀疑你的操守,我甚至怀疑你的床上的功夫是否也经过了特训,让偃能数年如一日的宠爱着你。 没有,没有……我觉得头撕裂般的疼痛,然而她不顾我,转身离去。天地间仿佛突然只剩下我自己,依旧是撕心裂肺般的疼痛与夺眶而出汹涌的泪水,没有人顾及我。我像死去般跌倒在湿淋淋的地砖上,在一地冰凉上痛楚到不醒。 朦胧中,我似乎又来到偃的房间,在他的怀里由着他喂我那一味添了蜜香的安神茶。在我疯了以后,几乎每夜睡前都有人端来这碗茶看着我喝下,喝完后便像跌入海一般的梦里,幻境像海水一样翻腾着朝我滚滚而来,连绵不断。在那些梦里穿插着的永远是偃的手,它们温柔地抚摸在我的背上,一下一下,像呵护着他眷养的一只宠物,那手像是要揉化了我,让我的身体全部为之感动。我的梦境因此含上了春情,让我在每次醒来回想时觉得羞于言辞。我无法想像自己能每夜在同一张床上却能不断地奢望着他的爱抚,虽然我在白天从未奢望于此,可那些难道都是我的潜意识?不敢去想。 一切像偃的行踪一般神秘。而我思念魉,在我清醒着时候我很明白地告诉自己,我在想念着他。他的消失,一开始便是一整个夏天。甚至不知道何时才会有一个尽头。我开始不自抑的拒绝着食物,甚至包括那碗安神茶,于是它们识趣的不再出现,直到我又被蒙着红布来到偃的屋子。他用指背抚着我的手臂说:有什么可以让你茶饭不思。看,你的皮肤缺少光泽了。 这对我不重要。 那只是你以为的。 偃,关于我的一切,你是否永远都没有答案。如果我不属于红船,那可不可以让我离开这里。 离开?投奔谁,投奔魉吗? 你知道他。 十天前,他投来过赎帖。他把那张红纸扔给我,那是赎我的帖。 你藏着这张帖不让我知道?你回绝他了? 是,我是说过你不属于红船,因为你属于我。我买下了你,就拥有了你的一生。只有我可以决定你的去或者留。何况我早已决定拥有你的全部。 可你留不住我,如果你只是想要一具尸体。 我说过我要的是全部。 我不想妥协。 气氛生硬地让人发冷。他凶狠地砸掉了随手能拿到的所有东西。然后口气变得婉转,狡黠且迅速的转变。 可你的生命里还缺少着一个字,如果这个字写完了,你依然坚决要跟他,那我可以放你走。 字?什么字? 一个偃字。 你究竟在说什么?好,不管你在说些什么?那我给你这个字,不论怎样的方式。我决定了,我想让他带我离开红船。这个孤寂得令人恐惧的地方,包括你! 真的决定了? 我没有再说话。他在我面前来回的踱,最后他微笑着,若无其事的递给我茶。 我们没有必要为这件事争吵,我希望你会是幸福的。来,喝掉它,然后忘却我们之间所有的不快,我希望你在离去时尚保留着对我哪怕一丝美好的回忆。然后让它在某一天能够牵动你回到我的身旁。 这不可能。但我会记住你,偃,红船里,或许你是唯一一个关心我的人。 于是这以后的事便在我的记忆中模糊了。又十天后,魉在红船一个幽僻的旁门等我,他站在那里,干净的青色衫子和我眷恋的面庞,我穿的相当朴素,偃没有收回我的任何装束与首饰,但我没有要它们。我只要我自己能够平常地出现在他的眼前,平常地就像从来不曾与红船有过任何关系。 他在那里等我。还有一架马车。 他说:我这就带你回北方去。然后我们成亲。 魉,我以为你早已忘记我了。 不,没有,或许正是因为你的笑容早已经深深地烙在我的心里。否则我不会回到叫人生厌的江南。 成亲。这两个字如同一股神奇的力量在我的心中反复激荡,马车中,我们紧握着双手,相拥在一起,我靠在他的胸前,感觉到他如此平实的呼吸与心跳。并因此明白自己在这之前所有盲目生活的日子将变得清晰,像逃出一个牢笼,虽然我未曾在那其中受过酷刑,但它的沉闷与精神的死寂足以在不知不觉中扼杀我的生命。 成亲。我们终于等完那么久,终于,在新房里他可以摆脱礼数的最后一步,我只是在他的怀里,在他的手中,在他唇边……当他轻轻脱去我最后一件衣服,他看着我的背后,惊骇地喊到:天啊,他们对你做了什么? 什么? 魉却像躲避鬼魅一样逃了出去,似乎我的身体上有让他无法接受的事实。我在那里呆立着,直到书僮的到来。他看见我的后背,同样发出惊骇的叫声,我说:你告诉我,那是什么?究竟是什么? 是……是……字。 字? 你的背上……刺着许许多多的名字。 一切无法令我置信。我冲向妆台,疯狂的用镜子照着自己的后背,但是怎样努力都看不见。 都是什么名字,你念给我听,你念,你念啊……卓群,洛泰来,陈…陈…… 不。我瘫坐在地上,这都是谁,为什么我的身上会刺着他们的名字,为什么。 告诉我,告诉我最后一个字是什么? 是……偃。 偃。 红烛下,一切竟成了终结。 两个月的短暂幸福雷电般闪过,我不得不回到红船,在门口被一个乞丐般的女人拦住,她蓬头垢面,脸上有一条狰狞的疤,她拦住我不断地笑,红船里有奴仆出来将她赶走,出入的客人问他们那是谁。其中一个说道:谁,您真不认识了。就是那个玉儿啊。 玉儿,她是玉儿? 两个月前有人划花了她的脸。天知道是谁干的,那后来她就疯了。红船当然不会养她,就把她赶出来,青楼这样的地方永远都不会缺头牌,她以前多恃宠自傲啊,现在呢,不过是一个肮脏的疯子。没有人再会看她一眼,甚至施舍。 我说红船怎么换头牌了呢。 冰冷的言谈。 我闯了进去,于是第一次在略显光明的黄昏时见到了偃,他也看见我手中的匕首。他用笑容迎接我,他说:你看,一切都是我预料中的归来。 给我答案!我嘶声呐喊。 这样短小可爱的东西伤害不了我。否则我不会是偃。他上前,很轻易的夺下我的武器。不过是一个答案,既然你已回到我的身边,那我可以给你。 如果用这张耻辱的皮囊活着,我宁肯去死。 那我们来等吧。 等什么? 等夜完全黑了。 我们僵持着,等来黑夜中华光溢彩的红船。于是,他扳开香炉后,密室的门开了,经过辗转的秘道,他让我在重重的黑纱帐后看见那个金壁辉煌的屋子,他指着赌桌中一个又一个男子对我轻声道:那些都是财可倾国的权贵与皇室,甚至有来自异国的贵族,全都不是寻常人可以见到的。 他们在做什么? 赌博。每一注输赢都是穷人们用之不尽的财富。 他们不停地用各种赌具豪赌,很久以后,有司官出现决定了今晚的赢家,此时房间内的灯光忽然暗了。有四个赤裸着上身的男人抱着一个女孩从屋子的另一端走出来,他们在中心空出的地方将女孩放下,她是醒着的,颤抖着的,男人们为她除去所有的衣服,众目睽睽中,她无力反抗,这时不知谁按动了机关,女孩脚底下那方地面开始向上抬升,直到像张床的样子,她反卧其上。然后又走出一个医师般的人,他手里拿着一个包裹,摊开时里面是一枚枚金针,那个赢者的名字被写在巨幅卷轴上从天而降,医师看见它,于是拿出针在女孩的背上刺了下去,她痛苦地叫着,哭声凄厉,但身子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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