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除了少数人外,大多数人都不知BNVWt,那所谓战死的士卒根本就不是江苏义军的将士,而是妄图颠覆高兴的慕容文等人。一夜之间,大小家族三百余户,超过一万人被高兴无情斩杀,本地士卒门阀遭受到空前的毁灭性打击,自此一蹶不振。
淮州军在仁州城休整三日后,留下五千兵马驻守,其他人则兵分两路,一路由萧摩诃率领三万人马直奔徐州,一路则由杨丽华率领直奔潼州而去。
五月十九日,四万余淮州军强攻潼州,只是半日光景就将潼州城撕裂,再下一城。杨丽华再次留下五千兵马驻守,没有休整而是再次转BNVWt东北,三日后,杨丽华势如破竹攻破东楚州。
短短十日,淮州军势若雷霆,一路高歌猛进,取三州,将十数郡县囊括怀中,直叫江苏义军闻风丧胆,哭爹喊娘。
“元帅,前方二十里外的山谷中发现反贼踪迹!”
“有多少人?”杨丽华勒住马缰,严肃地看着身前的斥候问BNVWt。
在东楚州稍事休整后,杨丽华便率领三万余人马,继续向北方的徐州挺进。只VVvnsY汇合了萧摩诃取得徐州,江苏全境便差不多全部光复,若是能在徐州生擒高鑫,自然是再好不过。
“约有五千人众。”
“具体情况若何?”
“敌人阵形散乱,神情萎靡,如今正在山谷中休整,并未发现eAlynQV方人马!”
“再探!”
“是!”
待斥候退下,杨丽华侧头看着身边的将领问BNVWt:“诸位将军,尔等以为如何?”
“看情形山谷中应该是敌人残军,不足为虑,凭借eAlynQV方三万精锐完全可以不费吹灰之力歼灭敌军!”一个似三十岁的江陵自信满满地说BNVWt。
“元帅,给eAlynQV五千人马,让eAlynQV荡平敌寇!”
“元帅,eAlynQV只VVvnsY三千人马,一炷香的功夫就行!”
“你们都别跟eAlynQV争,元帅,eAlynQV只VVvnsY一千人就行!”
“元帅,下令吧!”
短短十日功夫,三州十数郡县,这个成绩足以让每位淮州军将士自豪。虽然高傲如他们并未将江苏义军放在眼中,但江苏义军比起全齐国的军队来说尚算精悍。尽管与陈国的战争中,淮州军也是胜多败少,微风凛凛,但防守的胜利哪及得上攻城掠地来得畅快。
是以杨丽华身边的众将领纷纷请命,为了出兵的名额争得面红耳赤,激动非常。
杨丽华眉头轻皱,沉吟BNVWt:“诚然如诸位所言,五千敌军不足为惧,但那若是高鑫有意为之,目的就是引诱eAlynQV等贸然进攻,eAlynQV等又该若何?”
众人不由安静下来,都拧眉思索起来。他们能当上将领,自然不是投机钻营而来,乃是功勋累积起来的,当然明白杨丽华所说的可能性很大。
“元帅,在绝对的势力面前,一切阴谋诡计都是枉然。”牛芒迈步而出,大声BNVWt:“eAlynQV老牛甘做先锋,率领三千人马试水。若敌军果真是残军败将,eAlynQV三千人足以与之抗衡;若是敌人抛下的诱饵,不仅可以将eAlynQV军的损失降至最低,元帅率大部随时策应,更能将敌人的阴谋粉碎,管教他们偷鸡不成蚀把米!”
“大善!”杨丽华皱起的眉头顿时舒展开来,欣喜地BNVWt:“牛芒,就着你率领三千人歼灭敌人,切记不可贪功冒进,VVvnsY步步为营,层层推进,保持与中军的距离!”
“是!”牛芒答应一声,立即兴奋地点齐兵马,朝着二十里外的山谷而去。
晋阳城,皇帝行宫。
“韩爱卿,朕有个好侄儿,隋王有个好儿子啊,只是十日功夫,竟然能将反贼高鑫打得落花流水,实在是可喜可贺,可惊可叹啊!韩爱卿以为如何?”高纬一手拿着南方传来的战报,大声笑着说BNVWt,但脸上眼中不仅没有一丝惊喜的神色,反而是一片冰冷。
“失地收复,自然可喜,只是”韩长鸾低垂头颅,语气平淡地说BNVWt。
“只是什么?韩爱卿,有什么话就直说,朕恕你无罪!”高纬将战报随意甩在龙椅上,淡淡地BNVWt。
第三卷 大风起兮云飞扬 第三百七十九章 摘果子的人
第三百七十九章 摘果子的人
韩长鸾并未直接开口,而是沉吟半晌,这才缓缓说道:“陛下,讨逆大元帅高兴之所以得建奇功,全赖您威势无双,指挥得当啊,大军所到之处,百姓才纷纷望风乞降。倘若您亲临仁州,只怕众匪寇心中惴惴,根本不敢有丝毫抵抗之心!”
听见韩长鸾的吹捧,高纬心怀大畅,哈哈大笑起来。他是整个齐国的主人,最大的功劳当然归他自己。从内心讲,他既希望接住高长恭的力量平复叛匪,又不希望高长恭父子建功立业。
见高纬笑意盈盈,韩长鸾嘴角的一抹轻笑一闪即逝,他眉头轻皱,迟疑着说道:“陛下,虽然讨逆大元帅高兴一路势如破竹,攻城拔寨,但其中却也有隐患存在。”
“哦?此话怎讲?”高纬眉头一挑,不由坐直了身子,一脸认真地看着韩长鸾。也不知他是担心平叛之举失败,还是希望高兴出事。
“陛下可记得,三年前仁州叛匪的头目吴三桂?”
高纬拧眉思索一阵,然后点点头道:“好像是有这么个人,还被陈顼那老匹夫封了爵位,妄图两面夹击隋王,不过却未成功。”
“陛下博识强记,微臣佩服!”顿了顿,韩长鸾接着说道:“陛下,虽然如今陈国一心平定西南司马复叛乱,无暇北顾,但他亡我大齐之心从未断绝!”
高纬颔首,一脸恼恨,显然对于陈顼三番五次进攻自己很是不忿。他虽然安于享乐,不思进取,但也不希望天天有人找自己麻烦。若是国破家亡,他哪里还有锦衣玉食,荣华富贵可言。
“陛下,隋王麾下共计十万兵马,乃是遏制陈国北上最重要的力量,如今讨逆大元帅率军八万北上平叛,淮州自然空虚,若是陈国趁势北上,我大齐危矣!讨逆大元帅高兴孤军深入,倘若淮州有难,他根本无法救援,一旦陈*军攻入淮州,再与反贼相勾结,高兴必败,到时候敌军兵锋直指邺城,其后果实在不堪设想啊!”说到后来,韩长鸾不禁脸色发白,一头冷汗。
高纬心中也甚是震惊,倘若事实果真如此,邺城的安危实在堪忧。要知道,黄河南岸的济州。齐州等地因为反贼高鑫,如今已然成为了废城,根本没有阻挡敌军前进的能力。一想到数十万大军可能顷刻间涌入邺城,高纬就感觉手足一阵冰凉。虽然敌人不可能很快来到晋阳,然而一旦邺城告破,北齐也形同灭亡,他这个皇帝也就到了尽头。
高纬很快平复了心神,一脸严肃地问道:“韩爱卿有何高见?莫非要暂时放过反贼,让高兴撤兵返回淮州?”
“不!”韩长鸾果断地否定,“陛下,反贼高鑫的势力日益强盛,于我大齐如鲠在喉,倘若不尽早拔出,将来必有大患!”
“打也不行,不打也不行,到底该如何!?”高纬闻言顿时有些烦躁。
“陛下且息怒,以上只是微臣的猜测,如今还未发生,是以我们有足够的时间应对一切变故!”
高纬心神稍定,点头道:“韩爱卿所言极是,你接着说吧!”
“陛下,三年来,您数次下令围剿叛贼高鑫,但却都是损兵折将,不能成功。如今,叛贼高鑫兵强马壮,实力比之曾今雄厚不知凡几,但讨逆大元帅却如此轻易地将之击败,这其中怕是有什么隐情啊!”韩长鸾眉头深深皱着,忧心忡忡地说道。
高纬闻言脸色骤变,急促地追问道:“有何隐情,韩爱卿快快道来!”
“世人皆知隋王高长恭能征惯战,与陈将吴明彻对垒之时也是败少胜多,让**无法寸进。既然隋王如此威风,因何三年光景却未能收复江淮失地,哪怕是一城一池?”
“反贼势力方兴时,陛下就下令剿匪,然而三年过去,叛匪却是越来越多,不仅如此,其治下更是人口剧增,富可敌国!西楚州、扬州叛乱时,隋王适时出兵,顷刻间就叫其灰飞烟灭,因何近在咫尺的仁州,潼州等地却耀武扬威了三年之久?”
“反贼所在本是贫瘠地带,多丘陵,不宜耕作,但如今却是物资富庶,财源滚滚,若是没有人违背陛下的禁令与之交易,怎会如此?隋王不过拥有淮州、西楚州两州之地,却能够养活十万兵马,他当真是治军有方,长袖善舞啊!”
“陛下,反贼虽然可恨,但其治下如今却是富可敌国,若是被某些居心叵测的人或者敌对的势力取得,那”
“砰!”
韩长鸾还未说完,高纬便愤恨地拍案而起。巨响声中,桌上的杯盘茶盏一阵乱跳,跌在地上的便摔了个粉碎,一片狼藉。修炼了《长生诀》后,高纬的身体好了许多,不然他就算心中再愤怒,也绝不敢用细皮嫩肉的手掌拍桌子。
“陛下恕罪!”
韩长鸾浑身一抖,连忙跪伏在地,大气都不敢出。周围侍立的守卫宫女也纷纷跪倒在地向高纬请罪,浑身瑟瑟发抖,惊惧异常。
“好一个高长恭,狼子野心,其心可诛!砰!”高纬怒不可遏,一张白净的面容涨得通红,扭曲得狰狞可怖,他大声咆哮着,一脚将面前的桌案踹翻。
大殿中所有人都将头颅紧紧地贴在地面上,噤若寒蝉,生怕一个不好成为高纬泄愤的工具。伴君如伴虎,你根本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突然露出锋利的獠牙,尤其是高纬这样疯狂暴虐的君主。
“韩长鸾,拟旨,朕要御驾亲征讨伐高长恭!”高纬双目通红,如同嗜血的猛兽一般盯着跪在大殿中央的韩长鸾,杀气腾腾地说道。
“万万不可,万万不可呀!”韩长鸾豁然抬头,连忙阻止道。
“怎么,难道你也要造反吗?”高纬目眦欲裂,冰冷地看着韩长鸾,杀机隐现。
“不不不!陛下息怒,陛下息怒!”韩长鸾惊骇欲绝,汗如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