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那一闪即逝的金光,六人中除了中间一人,其余五人俱是一怔,眼中异彩连连,再看向乞丐的眼神却是洠Я松菲嗔思阜旨鼻小
“公子真的南下了?”瘦小黑衣骑士跨前一步,一边自袖中取出几颗碎银放入他的手中,一边低声问道。
“是。”乞丐点点头,然后再向几人躬身行礼道:“多谢几位大人恩赐,小的感激不尽,只愿天上神仙保佑几位大人多福多禄,健康长寿!”乞丐作揖道谢一通后,又迈着蹒跚的步子回到了墙角,继续瑟缩着身子打起盹來。
“荣哥,你说那乞丐说的是真的吗?”黑衣骑士疑惑地看了一眼墙角那陷入沉寂的乞丐,迟疑着说道。
“你们也看见了他手中的令牌,若非公子亲信不可持有。”方才与守城士卒交涉的骑士颔首道:“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咱们还是先找个地方安歇才是,一路风餐露宿,我们习武之人还好,娘亲可不能累坏了身子。”
“不碍事的!”说话的是队伍最中间的一人,一身青衣,气息最是微弱虚浮,额头上更是汗涔涔的,“只要他们父子还活着,我受这些苦算是值得的。”
其他五人中三人对视一眼,都看出了彼此眼中的坚定与释然。几人意见达成一致,遂不再原地停留,一起向着城中行去。
当六骑士走远后,墙角的乞丐突然伸了个懒腰,似乎大梦初醒一般,他理了理蓬乱的头发,然后缓缓起身,看看渐渐西斜的太阳晃悠悠地向着城中行去。
五月初,月色很淡,光线昏暗,正是杀人纵火的好天气。
一处不起眼的破败小院中,正有五十名黑衣的汉子静静地肃然而立,浑身气息内敛,若是不用眼睛看,几乎不能发现他们。子夜,院门从外开启,一个黑衣青年推门而入。
院中的黑衣汉子同时躬身行礼道:“队长!”他们的声音冰冷无情,其中更是充斥着森然的杀伐之气。
“都到齐了吧!”黑衣青年轻轻点点头,大步來到众人面前,微弱的月光下露出他的模样,却是一张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脸,只是那双眼睛格外地有神,若是下午进城的那六名骑士看见,一定会大吃一惊,因为这人正是向他们乞讨的乞丐。
“王妃和夫人已经下榻城中來福客栈,我们要尽一切努力保护他们的安全,直到公子到來。”黑衣队长威棱四射地扫视了众人一眼,冷冷地道:“从现在开始,凡是來路不明,敢于靠近王妃和几位夫人的人,不管是什么身份,格杀勿论!”
“是!”五十黑衣汉子神色俱是一凛,沉声答道,声音虽然低沉压抑,但却是杀气十足。
“好,行动!”黑衣青年眼中精芒闪烁,猛地挥手道。
面前五十名黑衣人得令后纷纷行动起來,作鸟兽散,顷刻间便消失不见,整个院中只余下黑衣青年一人。
黑衣青年抬头看了看天边的一抹月牙,嘴角勾起一个冰冷的笑容,眼神异常坚定:公子,你放心,纵然我零一粉身碎骨,也决不会让王妃受到丝毫的伤害。
章蓉能执掌拜月教多年,心智自然不是常人能比,是以这一路上她才能与几女平安无事,只是她们心忧高兴,有弱点可循,这才完全落入了武照的算计之中。
武照能猜透章蓉的打算,熟悉章蓉几女性格的高兴又怎么会想不到?高兴一向不是个被动的人,在章家和拜月教行动的时候,他又怎会束手待毙。是以在他离开晋阳的同时,手下的情报机构也行动起來,而龙魂小队便是他最大的底牌。
第三卷 大风起兮云飞扬 第五百八十三章 罂粟花的分析
朦胧的月色,舒爽的清风,本是惬意的初夏,然而今夜的济州城却是风起云涌,杀机四伏。
“你究竟是谁?”空寂的小巷,齐越惊怒地看着面前渐渐逼近的黑衣青年,厉声质问道,因为内心的恐惧与激动,他的声音有些发颤而失真。
深夜突然被黑衣青年从住处一路追杀到了这死胡同,如今齐越已然身受重伤,成了强弩之末,而对面的黑衣青年却是毫发无伤。齐越莫名其妙之余也不禁暗暗吃惊,哪里來的这般高手,难道我的身份被发现了?
表面上齐越只是济州城一个地下帮派斧头帮的副帮主,实际上他却是拜月教潜伏在济州城的弟子,莫说是外人,就是拜月教中也洠в屑父鋈酥浪纳矸荨
然而此时此刻,面对这诡异的刺杀,齐越所能想到的也只有身份暴露这一种可能,拜月教与高兴父子对立已不算秘密,也只有他们才最有可能对付自己。
“说出你的真实身份,否则,死!”黑衣青年向着齐越逼近,速度不快,但每一步却都十分坚定,带着某种奇特的韵律,似乎是直接踏在齐越的心脏上,让他愈发压抑恐惧。
“我叫齐越,是斧头帮的副帮主。”因为极度的紧张,齐越口中一阵发干,声音便有些干涩沙哑,而他的眼神也愈显慌乱和惊惧。
“死!”黑衣青年冷冷一笑,下一刻,他的身子如同一道闪电般掠至齐越的身前,手起剑落,齐越顿时凄厉地惨叫一声,握着斧头的右臂顿时齐肩而断,鲜血如泉水般喷溅得到处都是。
“你的身份?”黑衣青年居高临下地看着齐越,冷漠的眼神似是在看着一个死人,而他把冰冷的声音更像是死神的召唤。
“你究竟是谁?我们无冤无仇,你为何杀我?”齐越左手紧紧捂着血流不止的创口,煞白而扭曲的脸上布满了豆大的汗珠,眼中满是怨毒与不甘之色。
“既然你不愿意说,那便死吧!”黑衣青年淡淡地说着,手中的长剑猛然刺入了齐越的胸膛,在后者痛苦地哀号声中,黑衣青年冰冷的声音再次响起:“废话太多,我可洠в惺兰淅朔眩
齐越眼睛瞪得老大,不可置信地看着黑衣青年,只是这个原因我就要陪上性命?无论齐越心中多么不甘也无法挽回自己的生命,只能带着无尽的怨恨与愤慨砰然倒地。
我都不允许你威胁到王妃和夫人的安全,若你不是拜月教的人,我或可留你一命,但你既然不愿意说,我又何必勉强,直接杀了还不简单?
看着地上完全失去生机的齐越,黑衣青年缓缓抽出前者胸膛中的长剑,冷漠的眼神洠в兴亢敛ǘN⑷醯脑鹿庀拢伎杉徽牌胀ǘ渚牧常皇橇甓映ち阋挥质撬瓉怼
在确定了章蓉几人的身份后,龙魂小队便按照高兴的命令立即行动起來。章蓉等人本就身怀武艺,真正能对她们有威胁的也只有武林中人,是以龙魂这把刀首先就是铲除这些隐患。
按照高兴的意思,若能确定不是拜月教中人,不必击杀,只要击伤,使其短时间无法行动即可。然而此时情势危机,零一等人又哪有大把功夫盘问,是以但凡不愿服软的人悉数被杀。
论武功他们大多数人还无法达到一流高手的境界,但若是暗杀突袭,一流高手却未见得是他们的对手。有夜刺和丐帮的消息,这一夜的济州城注定了不平静,到处都是血腥的杀戮,不少人被神秘的黑衣人刺杀身亡,还有更多的人被打断了四肢,在未來不短的时间内都将无法行动。
來福客栈。
“姐姐,你听,客栈周围有打斗声,我们要不要出去看看?”张丽华一脸凝重地看着章蓉,压低了声音询问道。
虽然身上的男装未去, 章蓉,张丽华,武顺和郑氏四人却都恢复了本來的容貌。屋中四女莫不是人间少有的绝色,春兰秋菊,各擅胜场,不过这一番美景此时却无人欣赏,而众女的脸上也满是疲惫与忧虑。
“不必。”章蓉轻笑着摇摇头道:“今夜无论发生了什么事,我们都不必理会,只要小心戒备不要被人闯进來就好。”
听章蓉如此说,张丽华顺从地点头道:“那今夜我们便都呆在这间房中,好保护娘亲的安全!”
“蓉儿,顺儿,华儿,真是辛苦你们了!”郑氏紧紧握着武顺的小手,语音有些哽咽。
“娘亲说的哪里话,这是我们应尽的责任。”章蓉几女皆是摇头道。
“唉,兴儿能有你们几位红颜相伴,真是他的前世修來的福气!”郑氏渭然长叹一声,因为连日风餐露宿削瘦而苍白的脸上不由多了一分血色。
章蓉三女闻言,有些羞赧地垂下头去,不过眼中的思念与柔情却是浓的化不开。
郑氏满是欣慰地看了三女一眼,又低声道:“蓉儿,日间那人真的是兴儿派來的?”
章蓉收慑心神,将对高兴的思念压下,缓缓点头,低声道:“应该错不了,夫君应该就在赶來的路上,娘亲不必担心。”
顿了顿,章蓉的再次开口,只是语气却比方才严肃了许多:“如今想來,定是有人想对付夫君,所以才故意引我门北上晋阳。为今之计,我们需要加倍小心,万不能中了敌人的奸计,成为他人要挟夫君和爹爹的累赘!”
“姐姐放心,我们省得。”张丽华和武顺俱是凝重地答应道。
章蓉颔首,然后看着眉宇间满是疲倦的郑氏和声道:“娘亲,时间不早了,您早点安歇吧!”
“你们也不要太累了!”郑氏也不矫情,嘱咐三女一句便和衣睡下。她不会武功,身子骨比章蓉三女弱了不少,若非心忧高兴,强自支撑,恐怕早就倒在了來的路上,而郑氏也知道,若想不拖累章蓉几女,唯有休养好身子才是正经。
郑氏安歇后,章蓉几女便打了地铺,和衣而卧。好在如今天气转暖,睡在地上倒也不用担心受冷生病。
在章蓉四女隔壁,也住着两女,正是百花宫的宫主继承人萧诗韵和六大特使之一的罂粟花。虽已是深夜时分,但萧诗韵和罂粟花却聊无睡意。
“师姐,这济州城的晚上颇不平静呢!”萧诗韵坐在桌边,一手拄着香腮,一手把玩着鬓角的一绺青丝,皱着眉头低声说道:“也不知那些都是什么人?”
“谁知道呢?”罂粟花无所谓的笑笑,纤纤玉指捧着茶盏凑到嘴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