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凌先是看了高兴一眼,这才沉声道:“皇上,虽然洪水冲毁了许多东西,但我仔细查探下发现在决堤之处有火药的影子。”
“火药。”高兴身子一震,双目骤然一缩,心中那个猜测被证实,他的脸色霎时变得极其难看,身上更是散发出极其浓重的煞气,“看來是有人蓄意而为,恐怕这洪灾之后周国便会发动进攻,如此毒计,好,很好。”
虽然高兴的语气淡淡,但熟悉高兴的萧凌却知道,高兴心中的杀机极其浓重,
“此事交给你,十天之内,我要知道是谁将火药给了外人。”顿了顿,高兴又道:“备马,命骑兵师集合,一刻钟后出发,连夜赶往洛州。”
“是。”
萧凌答应一声,身子顿时如幽灵般闪了出去,
待萧凌离去,高兴有些失神地坐下,眼中既有感伤,又有怨气,
“为什么,难道这些年你们还不满足吗,难道死的人还不够多吗。”
火药作为高兴的秘密武器,无论是生产还是运输一向极其严密,能接触到这东西的只有兴化市最早跟随高兴的势力,然而如今他们却是背叛了高兴,更是给无辜的百姓带來了无穷的灾祸,
他愤,他恨,
“娘,娘啊,。”
“孩子,我的孩子,。”
滔滔的洪水肆虐在大地上,裹挟着折断的树木,垮塌的房屋滚滚地向着更低处流去,在高处,幸存的人们撕心裂肺的哭号,声嘶力竭地呼喊,悲伤的情绪笼罩了整个洛州的天空,
无论贫穷富贵,无论高低贵贱,在这大自然面前,所有的生命都是如此脆弱,
“第二集团军总司令傅伏参见皇上。”
浑身裹满泥浆,几乎分辨不出人形的傅伏正准备歇息一下,突然看见远处高兴的旗号,顿时精神一阵,连忙跑上前去见礼道,
“免礼。”
高兴挥手,面色严肃地道:“堤口如今可曾堵住。”
“回皇上,春季蓄水不多,如今堤口已经堵住,只是受灾的百姓还有许多洠в芯瘸觥!
“秦琼,倾尽全力,救助百姓。”高兴脸色少霁,挥手喝到,
秦琼答应一声,顿时率领麾下的一万铁骑迅速融入了救援队伍之中,洛州受灾面积很大,傅伏害怕周国趁机攻城,遂至出动了三万士卒救援,连续三曰光景,这些士卒已极其疲惫,如今得秦琼相助顿时松了口气,
“玄龄,我的儿,玄龄,。”
“娘,救我,唔,救,唔,。”
就在这时,高兴耳边突然传來一阵急促的呼喊声,他猛然转身望去,便见三百米外,一个五六岁的幼童在水中不断挣扎着,被洪水冲向远方,呼救声断断续续,
“嘿。”
高兴轻喝一声,一把拽掉身后的披风,身子便如风般向着那落水的孩童踏波而去,传说中达摩老祖一苇渡江,如今高兴亦是借着洪水中的浮木凌波而行,神奇的一幕顿时惊呆了所有人,
三百米的距离,高兴只是数息的功夫便到了孩童身前五米处,而这时那孩童整个人已然洠в辛肆ζ耆蜃潘壮寥ィ挥幸荒ɡ渡囊律阑孤对谒妫
高兴双目一闪,整个人顿时飞扑而出,整个人贴着水面滑翔而过,在那一抹蓝色即将完全沉入水中时左手向下一抄,同时右掌用力地向着水面一击,
“砰。”
水花四溅,高兴的衣衫尽数被沾湿,他将要倾倒在水中的身形顿时斜向上冲起,与此同时,那落水的孩童也被捞出了水面,
以同样的方法回到高处,傅伏等人立即围了上來,高兴将怀中的孩子交给他们,身子却是剧烈地晃了晃,脸色阵阵发白,方才那一番动作说來迅速,实际上却是耗尽了他所有的功力,如今腑脏一阵阵疼痛,有些虚脱的感觉,
“玄龄,我的儿,玄龄。”
一个中年美妇踉跄着冲到近千,一把抢过傅伏手中的孩童,看着孩童紧闭的双眼,紫青的面容,顿时悲痛地哭号起來,
“孩子还有救。”高兴喘了口气,身体稍微好转,顿时笑着冲那妇人道,说着,他抬手出掌,不轻不重地击打在孩童的后心,后者身子一颤,嘴巴一张,顿时吐出一大口污水,剧烈地咳嗽着睁开了双眼,
“玄龄,你终于醒了,吓死娘了,太好了,你终于醒了。”夫人喜极而泣,双手紧紧地搂着孩子,语无伦次地道,
“皇上,您洠掳伞!备捣⒆影踩晃揄Γ獠欧⑾指咝说牧成行┎园祝偈惫厍械氐溃
“不碍事。”高兴笑着摆摆手道,
那夫人此时才知道救了自家孩子的乃是皇上,顿时惶恐地跪倒在地,颤声道:“不知皇上驾临,愚妇失礼,请皇上责罚。”
“不知者不怪,起來吧。”高兴双手虚扶,待妇人起身,这才道:“孩子重要。”说着,高兴看向虽然有些心有余悸,但却清醒了的孩子道:“孩子,你叫什么名字,还难受吗。”
“回皇上,我叫房玄龄,多谢皇上救命之恩。”说着,孩子还自母亲怀中挣扎着站起身來,似模似样地向高兴大礼参拜,
高兴双目一凝,忽而笑道:“起來吧,以后要照顾好自己,不要让父母担心。”
第三卷 大风起兮云飞扬 第七百三十一章 活着回来
“洛州洪灾,需要迅速救助,诸位爱卿,不知道你等有什么良策,能尽快解决平息此事。”
黄河决堤之处已经完全封堵加固,若无外因,短时间内再不会出现祸事,只是后续的救援工作却还需要耗费诸多时曰心力,此次洪灾,洛州方圆八百里为洪水淹洠В郎税傩瘴迩в啵茉值母嵌啻锶颍逯葑怨欧被嗽泵芗且圆呕嵊腥绱舜蟮乃鹗В
一回到晋阳,高兴顾不上休息,便召集了群臣,商议救灾之事,既已知道此次灾难是人为,高兴必须要做好完全的准备,
“皇上,按照往年惯例,朝廷当拨下救济粮,同时兴建粥厂,提供食物,同时调集民夫,为受灾百姓修建房屋。”
“拨发救济粮。”高兴皱了皱眉头,看向唐邕道:“唐爱卿,你的意思呢。”
“皇上,微臣也以为此举甚为中肯,如今洛州百姓突遭洪灾,不少人流离失所,必定粮食紧缺,将粮食发到百姓手中正可解了他们的燃眉之急。”
高兴摇头,沉声道:“将粮食从他处调往洛州,发给百姓,其中过程怕是需要耗费诸多人力物力,而且不易管理,此举不当,不若直接拨下钱银,让百姓自行决断花销,岂不是更好。”
“陛下,此事万万不可。”
当即便有人出声阻止道:“陛下,如今洛州受难,城中粮食紧缺,商家必定大肆囤积粮食,坐地起价,陛下若是将钱银交予百姓手中,怕是很快便被那些商贩压榨而去,此事只会越演越烈,让百姓蒙受更多的苦楚。”
“是啊,陛下,商家歼诈,定会趁此机会哄抬物价,朝廷会为此而损失惨重。”
“陛下,如果要下拨钱银,朝廷必须要平抑物价,如此一來恐怕商家便不会再运送粮食,百姓无粮可食,空有钱银也是枉然,这岂不更加麻烦。”
朝堂不少人都出言反对,相互之间更是议论纷纷,就连唐邕也是面有忧色,虽然洠в忻魅贩炊裕湟馊丛倜靼撞还
“商家逐利而行,也是情有可原。”高兴一脸平静,不疾不徐地道:“诚然他们会坐地起价,赚个碰满钵满,然而若是百姓家中不缺粮食,他们囤积的粮食还有什么用处,
相比粮食,钱银运送起來更加方便,而且受灾百姓并不一定只是缺少粮食,让他们自行决定,不但可以为朝廷减轻负担,也能更好地帮助他们,何乐而不为。”
“陛下,。”
堂下众人皆是皱着眉头,有人面露恍然,但更多的却是疑惑与担忧,更有姓急之人欲再次出言反对,但却被高兴阻止:“好了,此事我意已决,唐爱卿。”
“臣在。”
唐邕神情严肃,恭声答道,
高兴淡淡地道:“此事交由你亲自负责,救助百姓为重,皇宫中的开销能缩减的就尽量缩减吧。”
“是。”
高兴之所以如此强硬,一來是尽可能地帮助受难的百姓,二來则是要将市场经济的观念慢慢地渗透进这个社会,军队的改制他可以独断专行,但对于经济的改革却需要一种温和的手段,否则只会适得其反,得不偿失,
高兴返回御书房时,萧凌已经等候多时,自从黄河决堤以來,他的面色便始终阴沉无比,如同万股寒冰,身上那浓重的煞气几乎无法收敛,让宫中的侍卫以及宫女都胆战心惊,不敢靠近,
知晓萧凌的來意,高兴脸色微微一沉,点点头,便当先进了御书房,待得萧凌进來,关上房门,高兴才沉声道:“有结果了。”
“是。”
“哪一家。”
“丁家。”
“天邪宗,还是天道宗,抑或者是圣火教。”
“是天邪宗。”
“丁家,唉,。”
低叹一声,高兴转过身來看着萧凌道:“人在哪,带我去看看吧。”
萧凌点头,一身黑衣的他加上此时的气质,整个人更像是幽灵一般,飘忽着向外走去,
高兴身子一震,身上的龙袍便离体而去,挂在了房中那奢华的龙椅上,同时自书案旁的暗格中取出一件蓝衣穿在身上,如一阵风般紧随在萧凌身后飘飞出去,
随着高兴登基,一身冰冷,不近人情的萧凌也为众人所知,虽然他的官职不高,但整个大齐帝国却少有人敢于招惹他,皇宫中见到他的无不是纷纷避让,
很快,高兴和萧凌便出了皇宫,來到了曾今的安德王府,后來的摄政王府,如今的太子东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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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院中一个角落,萧凌向着藏于暗处的两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