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的时候,胡宗仁突然伸手捂住了自己的腮帮子,我这才注意到,他这一摔看上去虽然没什么大碍,但也是吃了点苦头的。我幸灾乐祸说,那你当时滚落的姿势一定很优雅,把那姑娘给吓坏了吧?胡宗仁说,可不是吗?所以这才叫你来帮忙!我是谁啊?我是胡宗仁啊!都有鬼敢推我下楼,想必肯定不是什么游魂野鬼了,有点来头。我问胡宗仁,那这个女的之前跟你说的情况都还有些什么啊?胡宗仁嘴巴朝着门厅的那个女人一努,说你自己问问她去吧。
说完胡宗仁就带着我走到那个女人身边。他告诉那女人我是他的同伴,也是干这行的。我仔细打量了一下这个女人,二十七八岁的感觉,身材高挑,头发烫过,有些卷。如果换到别人身上,我一定会说这样的发型很像是方便面,但是在这个女人身上,却显得特别好看。她长得很漂亮,我是指连素颜都会让人觉得是大美女的那种。穿着修长的碎花连衣裙,6月的天气已经开始有些热了,所以她这一身看上去已经透着一些小性感了。而由于本人天身有个致命的弱点,就是我实在没办法抗拒这个世界上的任何一双美腿,所以当眼前这个身材修长苗条的女人,让我察觉到她有一双修长的腿的时候,我就已经有些喷鼻血了。
富二代,或者是官二代。这是我一开始对这个女人的定义。以她的岁数来说,住这样的房子似乎是太奢华了一点,所以他应该是爹妈比较有钱吧。我跟这个女人打招呼,她微笑着点头,彬彬有礼的样子。接着就带着我和胡宗仁在门厅外的竹沙发上坐下。我问她怎么称呼,她说她姓田,所以我称呼她为,田小姐。
我问田小姐,除了胡宗仁跟我描述的那些情况以外,让你最为确信自己家闹鬼的最直接的根据是什么。田小姐说,本来家里有些怪声音,自己也只是怀疑而已,打算说能忍忍就忍忍了。可是直到3天以前,她晚上洗澡的时候,洗到途中却隔着淋浴间的玻璃,看到了外面站着一个人。
色鬼吗?我心里想着,有时候色鬼就会干这样的事。真羡慕这只色鬼。于是我告诉田小姐,尽可能的说详细一点。她说要不你跟我来吧,我带你看看地方。于是我和胡宗仁又跟着田小姐走到了屋里。
从屋里的装修来看,她应该是花了不少钱的。光是客厅里那台巨幕电视机和电视机前那g字头的真皮沙发,加起来估计都够我自己家当初装修的费用了。一层是客厅,厨房,连接车库的工具间,还有保姆房等等,田小姐告诉我,这二楼三楼就是卧室书房等了。装修风格比较现代,简约谈不上,却又不是那种传统别墅里,很欧式很奢华的感觉。从底楼到二楼差不多接近三米高,是旋转式的楼梯,我想当时胡宗仁从上边摔下来,一定比较疼。田小姐带着我们到了二楼后,就直接推开楼梯口右侧的一道门,我走进去一看,那是浴室。
浴室很大,除了有一个大概能容纳三个人同时泡澡的方形浴缸外,边上就是马桶。马桶的对角,就是一个用玻璃围起来的小区域,是站着冲澡的。田小姐告诉我说,当天晚上她就是在里边冲澡,玻璃本身是磨砂玻璃,只能隐隐约约的看到外边的情况。再加上洗澡的时候水雾挺大的,玻璃就变得更加模糊。
我仔细看了看那玻璃。玻璃开合门的外侧,有一排挂钩,这应当是洗澡的时候用来挂换洗衣物的。田小姐说,当天晚上她把自己的内衣什么的都挂在上边,由于内衣都是深色的,所以自己洗澡的时候也能很明显看见外边的衣服,只是看不清而已。但是洗到一半的时候,头顶换气扇突然发出卡卡卡的声音,好像是有什么东西给卡在里边了似的。于是她就擦干脸上的水抬头去看,却什么也没发现,只是在那十几秒时间里,浴室里的灯光突然变得亮了许多。我问她亮了许多是什么意思,她说就好像供电过多,原本15瓦的灯泡变成30瓦的亮度一样。我点点头,心想这大概是因为鬼魂出现影响了周围频率的关系。田小姐接着说,就在这个时候,她模糊之看见了一个黑乎乎的东西动了一下,一个女人单独住在这里,肯定是比较小心的,于是她开始四处寻找视线里什么东西是黑色的,很快她就发现了自己挂在门上的内衣裤。
田小姐呼出一口气,好像这种回忆依旧能让她心惊胆战一般。她说,起初她只当那是自己的衣物,但是仔细一看,却发现自己的衣物中间,突然多出来一张人脸,而那个人正把整张脸贴在玻璃门上,看不见眼睛,透过磨砂玻璃面朝着田小姐,咧着嘴诡异地笑着。
最奇怪的是,头下面就什么也没了,田小姐说,她没有看见站在地上的脚,只看见一张脸。
第二十一章。后院里的水缸
我问田小姐,那个人脸看上去是男的还是女的?田小姐说,分不清楚,感觉更像女人多一些。老实说,田小姐这么一形容,加上我自己想象力也比较丰富,所以我还是有点吓到的感觉。为了装出很老道的模样,我走进淋浴间里,然后抬头看着头顶的排气扇。
如果按照田小姐刚才的说法,她看见人脸的之前,是先察觉到头顶排气扇口的怪声,然后灯光也随着出现了异状。这就表明,那张人脸的出现或多或少和这些现象是有所关联的。于是我问田小姐,当时你看见人脸以后,你又做了些什么?田小姐说当时她自己被吓坏了,于是就忍不住尖叫起来,就在自己叫的时候,突然挂在门外的内衣裤晃动了一下,那张脸就消失不见了。自己坐在淋浴间里害怕了一阵后,发现再没别的动静,于是就大着胆子出来了。
田小姐说,当天晚上她根本不敢睡觉,而是大半夜开车到城里住酒店去了,但是后来心想这事拖着不解决也始终不行,这么着才打听到胡宗仁的联系方式。胡宗仁那段日子以来因为和付韵妮成了一对的关系,在整个南岸区一度很火。因为南岸区大部分道上的师傅都要卖付韵妮的老爹付强一个面子。茶园新区其实就是从南岸区分离出去新成立的一大片主要用于住宅的区域,离主城区不算远但也有点距离,安静,空气好,相应的,房价也挺高。
田小姐的这套房子,保守估计,怎么也得好几百万吧。而刚才在进屋到上楼的过程中,墙上挂了些照片,却全都是田小姐自己的艺术照,整间屋子里我没有看到其他任何人的照片。再加上屋子里出了这么大的事,她没有叫自己家里人回来陪着自己,而是一个人跑去了城里住酒店,这说明,这套房子应该是只属于她一个人名下,并且她和身边的亲人朋友,走得并不近。
于是我有了一个很大胆的猜测,但我没有说出来。眼前的这个美貌女人,应该有着一段大家所不屑谈论的过去。
胡宗仁接过田小姐的话说,今天早些时候他来进屋后也问了和我差不多的问题,考虑到那个鬼魂一次次用加大声音的方式来引起田女士的察觉,目前为止只现身了一次,以达到吓唬田小姐的目的。再者也考虑的目前为止田小姐只是精神上休息不大好,身体并没有因为鬼魂的原因出现什么异状,所以胡宗仁就在屋子里来回找着一些不符合风水常理的摆设。胡宗仁告诉我,这栋房子的玄关是朝着东北的,位置属于“艮”位,正西的“兑”位上种着一棵银杏树。而按理说这房子坐落的位置,其实是个偏财位,也就是说怎么都不该扯到闹鬼上面。而屋里的确摆放了一些装饰性的物件,例如客厅到车库的走廊上悬挂了一副人像的油画,上楼的隔断处摆放了一个黑铁打造的雕刻工艺品,而恰恰那个工艺品,又是一株柳树。诸如此类的问题倒是有不少。
我问胡宗仁,那顶楼你上去看过吗?胡宗仁说看过,顶楼是个小阁楼,尖顶的。田小姐说等将来有了小孩子,也许用来当孩子的卧室。现在就堆放了一些杂物,还有一些从老房子里搬过来的东西,没来得及放出来的。
我点点头,心想这么一来,说明田小姐在这里住的时间并不长,否则不可能还堆放着从以前房子里带来的东西。而之所以没放出来,肯定不会是因为没地方放,这么大的屋子,怎么可能放不下,而是因为和如今的环境有所不同,摆出来会显得格格不入。那就几乎可以说明,她带来的那些东西,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这更加进一步佐证了我事先想到的那些。我问胡宗仁,那顶楼阁楼上的东西你都检查过了吗?胡宗仁说都检查过了,但是为了保险起见,还是希望我能够用罗盘再来来回回测一次。
于是我开始四处寻找着鬼魂的踪迹,顶楼是干净的,因为范围本身不大,所以我也很快就把三楼检查了个遍。二楼是我需要重点考虑的区域,因为根据胡宗仁和田小姐所说,田小姐休息的时候听见那些奇怪声响的地方是在卧室,而真正见到鬼的地方却是在浴室里。但是在卧室里,我除了在靠床头的那面墙上找到很微弱的一点痕迹之外,卧室里其他地方都是干干净净的。但浴室里就稍微显得复杂一点了。我找来一根小凳子,揭开顶上的抽风机盖子,刚一揭开,我就闻到一股很腥很冲鼻子的味道。用罗盘凑上去一打,发现有反应,但是这种反应却是从强到弱直到不见,这无形当中向我传达了一个信息,就是这里的鬼魂知道我是在找它,它之所以躲着我,那表示它知道我是干嘛的。同样的道理,既然它知道这些,这就表示它不是一个毫无目的游荡到这里的傻子般的野鬼,而是因为某种原因留在了屋内,不肯走了的相对聪明点的一类。
我冲着胡宗仁问,你之前检查过这个地方吗?胡宗仁说没有。我对田小姐说,请你先把这抽风给关掉,我可不想待会削断了手指头。于是田小姐走到门外按下了开关,我等到抽风机里面的扇叶完全静止了以后,发现扇叶上有那种银白色的粉末状的东西。而正是这种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