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但他知道多年以后,他在风尘中真正沦落之后,他会永远记得那一年的四月初十,挺好的月光,挺好的时辰,他把自己给了第一个男人。。。。。。
曦羽心里明白,什么初相见,万般柔情都深重之类,全都是骗人的,而那海誓山盟空对月,或许才是真的。既然有缘同枕鸳鸯,不如随缘而来,随缘而去。。。。。。感觉着那个人温柔的手指接触到胸口的肌肤,曦羽迷蒙地张开了眼睛,眼前的筱文在夜色中朦胧的脸上有他所不了解的温柔,但他却宁可相信那温柔是给他的。
长指在胸口游移,曦羽闭上了眼睛,筱文轻轻解开他的衣服,两个人的青春躯体纠缠在一起。。。。。。
〃啊。。。。。。〃曦羽的呻吟让筱文更加兴奋,他挺起腰,然后轻轻吻着曦羽,为他减轻负担。
〃羽。。。。。。〃
曦羽逐渐沦陷的意识又有一丝清醒,很温暖的一个人,很懂得风情,就是对一个小倌也如此体贴,能被他爱着该有多么幸运呢。。。。。。他开始有点嫉妒白天的那个人了。。。。。。
曦羽流下第一滴泪的时候,他知道不是因为疼痛,不是因为沦落,而是因为那个人叫了一声他的名字。。。。。。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进来时,曦羽先醒了过来,想起昨夜的一番纠缠,他的脸上先泛了红。筱文还在睡着,他毕竟身子差些,昨夜也确实疲劳了。两个人又都是第一次,曦羽端详着筱文俊美的脸,那一刻他想把这张脸永远地记在心里。
似乎是感受到了曦羽的目光,筱文张开了眼睛,昨夜,一切就这样发生了,自然而然,虽然是花了大把的银子,但筱文却似乎还是对这个男孩子有一丝愧疚。如果不是自己喜欢的人,是不是就不应该和他有那样的接触呢?
〃昨晚。。。。。。伤到你了么?〃
筱文的温柔让曦羽沉醉,他微笑着摇摇头:〃像你这么好的人,以后我也未必遇得到了,这样都能伤到,以后可也不用活了。〃
听他谈到以后,筱文的心疼了一下。
〃天亮了啊。。。。。。〃筱文看着窗外道。
〃是啊,你也该走了。〃曦羽的声音里有些哀伤。
〃我会记得你的,曦羽。〃筱文深深地看着曦羽的眼睛。
〃我也会记得你,筱文。〃曦羽凑过去,在筱文唇上吻了一下。至少现在,我还有这个资格,除了你以为,还没有别人碰过我。
〃再给我唱一遍那个歌吧,好么?〃筱文的心里觉得发酸。
〃喜欢那歌么?好啊,我就再给你唱一遍。〃曦羽说着就起了身,酸疼的腰骨让他眉头一皱,筱文扶住他:〃你还好么 ?〃
〃没事的。〃曦羽起床披了件衫子,坐在了琴旁,〃这个歌我以后却也不会给别人唱了。。。。。。〃话说到这里,曦羽的声音已经有了几分哽咽。
琴声几番辗转,词句几番缠绵,曦羽用独特的嗓音为筱文唱歌,筱文自是知道对这样身份的曦羽不该动真心的,纵是他善解人意,纵是他多才多艺,自己与他不过露水情缘,谁也不会当真。
但为什么他的曲子里有那么多哀怨,他的唱腔里有那么多不舍?时光又怎么能静止不流?梅花又怎么会常开不谢?情多自苦,却是这世间的谁也难以逃脱么?
〃但愿同展鸳鸯锦,万株梅花不许谢。。。。。。〃一滴眼泪落在琴弦上,曦羽再也唱不下去,他低头坐着,筱文过去揽过曦羽的肩膀。
才洗漱完了,就有小侍婢过来说有人在找筱文,筱文知道是鸿飞,他遍想着要付帐离开了。曦羽本不想去送他,但见筱文出了门,还是追到了门口,筱文却正好回头看他。如果不是这样的身份,如果不是这样的邂逅,也许。。。。。。曦羽微笑了一下,朝筱文挥了挥手。
人生短暂,筱文只不过想及时行乐,但风月惹不起,与曦羽的相逢,不仅没有让他有发泄的快意,反而心里多了一份牵挂。
下楼才发现,鸿飞早为他会过了银子,他自是知道是个令人瞠目的数字,但想想多给点,曦羽也能多分一些个,心里也就不再纠结。
鸿飞依然冷着脸,云舒的脸上倒微红着,不知道是兴奋还是什么,筱文再看到云舒,竟感觉恍若隔世。
〃你疯也疯过了,路上就安分些个,不要再胡闹了。〃毕竟是心爱的弟弟,鸿飞依然不舍得对他讲重话,筱文回过头去,却意外地发现曦羽还站在窗口张望,筱文朝他挥挥手,离得太远,他看不清楚,但他觉得曦羽好像在哭。。。。。。
〃快上车吧,今天还要赶着去沈家。〃鸿飞只催着筱文上车,云舒却顺着筱文的视线看向楼上,那个人痴痴的表情让云舒心中一动。
四月的蜀地天气正好,还不至于闷热,也不觉得冷,风柔柔地拂过云舒的脸,他的心情也开朗起来。
鸿飞却始终无法展颜,筱文的事让他一夜未眠,但他此时想起却觉得奇怪,如果这事是发生在云舒身上,他只怕醋意大发要冲进去杀人了,为什么筱文这样做他气是气,却只是觉得丢脸,觉得伤心,觉得筱文在挑战他的权威,觉得筱文忤逆了他的意思。。。。。。脑子里乱糟糟的,一个念头却越来越清晰,他爱的是云舒而不是筱文,对筱文的感情和云舒不一样的,手足和挚爱的清晰差别让鸿飞头痛不已,此时,他甚至谁也不想看见,什么筱文云舒都扔到一边,一个人安静地把一切想清楚。
蜀中沈家和飞鸿帮的渊源颇深,当年苑俊扬与戴灵飞少年英武,并肩踏平了蜀中第一大帮派后,在此基础上建立了飞鸿帮。沈家是当地大户,也一直遭那帮派的欺压,背靠大树好乘凉,俊扬和灵飞携手踏平那帮派后,沈家就成了飞鸿帮的一个根据地。沈家的茶树生意在飞鸿帮的统领下越做越大,飞鸿帮也靠着沈家的财力发展起来。俊扬对灵飞万千情愫却从不敢提起,直拖到二人都娶妻生子。在妻子生产前,俊扬就与灵飞约定,这对孩子男为兄弟,女为姐妹,一男一女,就一定要结为夫妻。。。。。。一次大的血洗后,俊扬和灵飞的妻子都被害了,只为他们抛下了鸿飞和筱文一双孩儿。俊扬也只敢照顾灵飞,和他相依为命,却依然不敢提到感情。
后来,灵飞遇上了承重,他为了带承重摆脱过去的生活,才想到江南去重新开始。俊扬便追随着灵飞将生意转到江南,很快,黑道性质的飞鸿帮就占漕运生意的大半,飞鸿帮才真正地飞黄腾达起来。
鸿飞和筱文幼年时,是在蜀地生长的,只是对那个玉郎一点印象也无。照沈家的说法,那玉郎是茶庄庄主的子侄,那么说来身份自也不低,为何会到飞鸿帮当个小小的用人呢?他文武双全,又怎么会自甘为奴?他出事一个多月,家里怎么连个问的人都没有?鸿飞心里只想着这些事,一时倒把那些感情纠纷抛到了脑后。
辰时一过,鸿飞他们就到了茶庄,门子进去报了一回,老庄主便出来迎接着了,对鸿飞也是颇为恭谨。鸿飞这人,除了对感情之事略为迟钝外,处理帮务方面也还是有一套的,见他潇洒的姿态,云舒不免又有些发痴,他的视线始终没有离开鸿飞,因此自然也没有注意到筱文的眼神。
〃大帮主二帮主同时来访,可真是让小老儿蓬荜生辉啊!〃沈庄主寒暄着,鸿飞脸上挂着礼貌而距离的微笑,随着庄主走进了厅堂。
沈家果然根深叶茂,画廊迂回,影壁雕塑,让云舒看傻了眼。玉郎就是在这样的地方长大的么?怪不得一身掩不住的高贵气息。
〃什么?沈玉郎?〃老庄主一愣。
〃是啊,他自称是沈老庄主的侄子。〃
〃我是有个侄子叫沈玉郎,可是。。。。。。可是他两三岁就死了,我家再没有十七八岁的男孩子了。〃
〃不可能啊,同去的几个庄客都可以证明的。〃鸿飞也觉得事情有些蹊跷。
庄主传来几个庄客,谁知道他们不仅异口同声地说不认识沈玉郎,而且说从来都没有听过这个名字。
鸿飞的脑子飞速地运转起来,玉郎到底是谁?这几个人现在又为什么矢口否认与他相识?云舒也皱起了眉头,只有筱文,一语不发地坐着,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那么说,这个沈玉郎可能会什么障眼法?〃鸿飞问道。
〃帮主啊,反正这几个人都在这了,他们说根本没见过玉郎,这个事小老儿不便多言。帮主既然大老远来了,就先住下吧,有什么事我们从长计议吧。〃
鸿飞一想也只得如此,也想着再呆几日,就北上去找那神医问问筱文和云舒的事。老庄主按他们的要求给他们三人一人安排了一间房,看了云舒和筱文的房间,发现都是上好的,鸿飞才放下心来。鸿飞出来时,云舒将一个纸团塞到他手里,鸿飞会意地攥着,待到无人处,展开一看,发现是云舒约他晚上过来,说有事相商。鸿飞也明白云舒的苦心,这地方神神秘秘,事事都要小心。
中午时分,沈庄主为他们安排了大宴接风,下午时,鸿飞和沈庄主一起去看了茶园子,云舒只觉得乏了,就没跟着,他正朦胧地躺着,忽然有人叫他的名字:〃云舒哥!云舒哥!〃
云舒睁开眼睛:〃哦。。。。。。玉郎?〃
眼前的男孩眼睛明亮,笑容里仿佛都能飘出清新的薄荷香来。
〃你。。。。。。你从哪里来?为什么沈庄主说他不认识你呢?〃
〃你真傻。。。。。。〃
〃你没死吧?我就知道你那么鬼,怎么会死呢?〃云舒拉住玉郎的手。玉郎的脸色微微一变,但很快就笑着说:〃我当然不会死,你忘啦,我是玉帝爷爷派来救你的。〃
〃小鬼头。。。。。。〃云舒亲昵地在他头上点了一下。
〃云舒哥,你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