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广隶走到门口,打开邪气往外涌的门房,皱着眉头朝房间内看去;然而,当庞广隶看到房间内的情况,眉头又不禁紧了三分。
只见房间内邋里邋遢,整张床垫翻倒在地,那张床头地柜的抽屉到处乱丢,桌子东倒西歪;房间内虽然没有开灯,但庞广隶依稀可见角落上被绑在椅子上的身影。
一张带背靠的四脚凳,上面坐着一个嘴巴被封住的身影,那双手被绑在身后,那双眼睛瞪着开门的庞广隶,要不是双脚被绑,或许会带着椅子朝庞广隶扑来。
“厉害!”庞广隶嘟哝了句,立马开灯。不想按了几下开关,就是没看到灯亮。“你家的灯是不是瓦斯烧了?”
“灯被我儿子打烂了,他的房间也是被他弄得一塌糊涂,失去了理智,连我们两个他都认不出来了。”妇人走上前为庞广隶解释道,“要不是我及时收拾好菜刀之类的刀具,或许我两条老命就要没了。唉,不晓得他是中邪了还是给鬼迷了!”
庞广隶点了点头,看了眼在沙发边上发傻的憨子以及胖子,“你们两个过来,帮忙把里面的人抬出来!”
胖子的冷汗一冒,急忙往后躲,“老子不去”
憨子倒没什么,只是打了个冷战,按照庞广隶的吩咐,走到庞广隶的身边,然后转头看着胖子,显然在等胖子过来。
“滚过来,有我在,你怕什么?”庞广隶不禁指着胖子破口大骂,“老子给你工资,不是让你光看不做的。”
胖子咽了咽口唾沫,顿时想起庞广隶的激将法,无奈的往憨子靠近。
房间内没有任何的灯光,两人看不清楚里面的情况,也不知道人在哪个角落;庞广隶在背包里拿出手电筒,给两人照明!
“吼”被封住嘴巴的人,年纪在十八九岁左右,脸色一阵发白,双眼紧盯着靠近的两人,那沉闷的低吼,让两人的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咯噔咯噔”被绑得结实的少年不禁上下抖动着,连着凳子一起跳动,凳脚不断的敲击着地板。
那凳脚传来的声音,就好像心跳声一般,把胖子与憨子的脸色吓得煞白。
“快点去啊,他不是被绑着么?难道你们想他挣脱了再抬?”庞广隶不禁指着两个磨磨蹭蹭的家伙骂道。
两人不禁又打了个冷战,赶紧跑上前,闭着眼睛抬起椅子,连带着人抬出门口,不想走到门口,被板凳卡在门框上
两人使劲往前抬,就算板凳背靠被门框卡住了,也使劲的往前拖
“哐当咔咔”不想,两人提着两只凳脚,趔趄的往前走了两步,差点摔倒在地。
“吼!”少年沉闷的叫声传遍了整个套间,两只凳脚上绑着少年的脚,此时被胖子与憨子两人抓在手中,少年整个人躺倒在地,在地上不断的挣扎。
然而,绳子是整条连着的,此时椅子已经被车成几块,绳子已经松掉,再也绑不住少年的双手双脚
庞广隶不禁翻白眼,“你们两个笨蛋!”
少年抓起散落一地的板凳,一个劲的往胖子与憨子的身上打,妇人见状,脸色变了变,急忙转身跑开。
庞广隶赶紧上前抓住少年的双手,交叉在少年的胸前,扣住少年手腕上的脉门,板凳便掉落在地。
“你们两个,快点拿绳子来!”庞广隶单手抓着少年的手,左手不敢用,怕节外生枝,免得到时候抓不到人不要紧,还整条手臂没了,那才叫冤枉。
胖子与憨子两人额头见汗,往后挪了一米之远,胖子才在背包里翻找着什么,找了一会,脸色煞白的看着庞广隶叫道:“操,这里没有绳索!”
庞广隶不禁摇头,咬了咬牙说道:“老子叫你在房间里找,不是让你在我的包里找!”
说完,皱着眉头盯着少年的眼睛,那双无神的眼珠子显得有些发红,在眼珠子内,依稀可见一条黑色的东西庞广隶的脸色不由白了三分,难道这是降头?
想到此,无奈的伸出左手,用力的抓住鬼怪死穴,也就是中指,正想发话之际,少年的身子一松,瞬间软坐在地
“啊”一个黑色的身影从少年的身体飘出,惊叫一声,瞬间化成数个影子,消散在房间内。
庞广隶愣愣的看着地上的少年,转而又看了看左手,只是触碰一下而已,这样就让鬼物魂飞魄散?
在场的人也都愣愣的看着这诡异的一幕,刚才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而那个少年又怎么了?
而在小区外的一间瓦盖破屋中,一个上半身赤裸的中年妇女坐在地上,在这样冷的天气中,竟然还可不穿衣服,可见此人的体质不是一般的好。
然而就在这时,中年妇女身子大震,一口鲜血吐出,那双如剑的俏媚紧皱而起,双目大睁,脸色瞬间变得火红,双眼瞪着跟前的一个草人,“怎么回事?小鬼怎么消失了?”
自言自语的说着,如果没有人从中作梗,用心血养出来的小鬼不会消失;想到此,中年妇女闭上双眼,双掌合十,口中无声的念着什么,随之双目大睁,指着草人拉起
看着少年软趴趴的坐到地上,庞广隶不禁松了口气,原来刚才不是少年在发疯,而是被小鬼控制了;为什么没有发现这里有阴气?难道是被人用心血养出来的小鬼?
用心血养出来的鬼,其实阴气并不大,但邪气却异常的恐怖,很多道士都误以为是中邪而已,并不是鬼上身,所以有的道士会无意丧命在小鬼之下。
现在小鬼已经被庞广隶的左臂驱散了三魂七魄,少年便失去了知觉。
石京这回真的相信庞广隶是有料的道士,所以此时正激动的看着庞广隶的背影;还有身边的中年妇女,看到少年坐倒在地,立马上前哭道:“儿子”
胖子两人也松了口气,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这才慢慢坐到沙发上。
然而,就在他们以为没事的时候,少年猛然睁开眼睛,双眼瞪着庞广隶,右手伸出食中两指,猛的朝庞广隶的喉咙点来!
这一点如果被点中,任是大罗金仙也束手无策;庞广隶的脸色刷的一下变白
【27】商谈价钱
庞广隶的脸色刷的一下变得煞白,来不及多想,左手闪电般的伸出,食中两指准确无比的夹住少年的食中两指
“啊”少年的叫声不再是吼叫,而是尖叫,若不是套间配置的隔音门,估计东平小区内就要来警察了。
少年大声的尖叫,身子又是一软,坐倒在地;庞广隶紧紧的夹着少年的食中两指,双眉紧皱,这次明显不是什么鬼怪,而是被人捉弄,到底是谁?
“这是怎么了?”还没跑到庞广隶身边的妇女愣愣的问道,刚才那突变的情景,让她无法再前一步,生怕少年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
少年的脸色渐渐的变得发白,连嘴唇也失去了血色,看样子好像已经无人控制;庞广隶勘察了一下少年,这才松手,然后为少年把脉。
石京咽了咽口唾沫,慢慢的走到妇人的身边,“儿子怎么了?他真的是个道士吗?”
少年的脉跳虚弱,一想便知事情的大概;少年被人当做练功材料,吸取阳气以及阳刚之气极重的精液,练就各种邪术被当做材料的人,只有一条路,那便是精尽人亡。
“操!”庞广隶放下少年的手,勃然大怒,抓起身边的板凳猛的一下砸到地上,地上传来了哐当声,板凳被砸成几块,怒道:“敢在老子跟前耍大刀?好你个降头师!”
在场的五人一吓,不禁完后退了一步,以为庞广隶也着了道,不想却是在发怒。
“胖子,把我的东西拿过来,老子倒想看看这个降头师是谁!”庞广隶恼火的叫道,把少年平放在地上。
胖子冷汗一冒,这是第一次看到庞广隶发怒的表情,拿下背包,丢给庞广隶。
庞广隶白了眼胖子,骂道:“你送过来一下会死啊?”
说着,庞广隶在背包里掏着什么,什么香烛类的、铜钱剑、还有符纸!但符纸翻出了一大堆,好像还找不到似的,把背包里全部的符纸都倒出来,然后在符纸堆里找
憨子缓过神来,走到庞广隶的旁边,奇怪的看着庞广隶,“师傅,您要找什么东西?”
“妈的,好像我从来没有画过斗法符!”庞广隶狠狠的往符纸堆里砸拳,双眉紧皱!
憨子不知道什么是斗法符纸,心里虽然有疑问,但却没有问出口,心里暗暗的叹了口气,按照这样的学习速度,什么时候才能学会道术?
正想站一边观看之际,庞广隶身后的少年忽然间坐起,脸色也不像之前那般煞白,而是变成绿色
“师傅,小心!”憨子没有丝毫犹豫,立即出声提醒庞广隶。
庞广隶的脸色又变,看来今天是没有什么机会找降头师斗法了,想到此,转身抓住少年的双肩,转而往手腕滑下,扣住脉门,双手用力把少年压在地上,“憨子,在我背包里找条红绳,把他绑住!”
憨子冒着冷汗,不禁往后退了一步,想想刚才的情景,真是惊险,“是师傅!”
找到绳子绑住少年后,绑在一张新的凳子上,庞广隶看也不看一眼,便重新把房间门关起,“今天晚上,我没办法立即治好他!”
套房中,除了地上多了一张碎掉的凳子之外,其他的都没有变过,就好像刚才的事情没有发生一样。
肖若雪咽了咽口唾沫,顿时回过神来,就算经过上次亲身体验,这次也不禁抹冷汗,“庞师傅,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想办法找到这个邪师!如果今晚找不到,只有明天晚上才能动手了!”庞广隶说着在地上收拾着刚才拿出来的东西。
石京看着房间门,心如刀割,“道长,刚才失礼了,还请你救救我的儿子啊,我就这么一根独苗,可不能出什么意外”
庞广隶伸手阻止石京再说下去,无奈的摇头说道:“我不是神棍,不会胡乱骗钱害人,不过就算我是个正道的道士也是要吃饭的,这位肖小姐已经知道我的规矩!”说着,转头看着肖若雪,“肖小姐,麻烦你跟石先生说一下收费的标准!”
提及此事,肖若雪又想起了那天夜晚的尴尬事,脸上不禁飘起两片红晕抛开那些无谓的尴尬想法,跟石京介绍起价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