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他宁可回去当痞子!
“真的?”展昭听了这话,原先平和的表情也变得有些阴沉。按道理他不是容易动怒的人,就算面对好友白玉堂那无聊又过分的挑衅,他也没有红过脸。可是,刚才听到柳长兴这么容易就放弃捕快的身份,他心里觉得不爽到极点,甚至也想让柳长兴尝一尝他的愤怒。
“当然!所以,展护卫,您就别让我练了!我就算不练武不也是活的好好的……”没有察觉到展昭情绪的变化,柳长兴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就往屋里走,打算回去睡个回笼觉。可谁想到……
“哎呦,哈哈!哈哈!哈哈……展大哥……哈哈……这是……怎么了?哈哈……”不知道为什么,柳长兴突然非常的想笑,而这种笑容可怕到他根本就控制不住,连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他唯一想到的就是和展昭求救,当然脑子里也在怀疑,是不是展昭对他做了什么。
“我点了你的笑穴。”默默的把手收回,展昭依旧是那副表情,让人根本不清楚他到底做过什么。
“哈哈……什么?……哈哈……”柳长兴简直不敢相信,在人们口中稳重、敦厚、踏实、负责、值得信任的展昭,竟然也会出这么损的招数。不就是不按照他说的做么?不就是言语上不客气了点儿么?这家伙的行为真是丧尽天良,令人发指!当然,被整的柳长兴现在可不敢这么说,他只能哭着喊着求展昭原谅。
“展大哥……哈哈……我错了,展大哥……哈哈……我肯定……哈哈……好好练武!”觉得自己笑的鼻涕眼泪都快出来了,肚子更是疼的不行,柳长兴只能特别怂的认错。说他没有骨气?对不起,骨气这玩意儿从来就没长在他身上!
“真的会好好练?”展昭眨了眨眼睛,对于柳长兴的保证有点不太相信。可是不相信又能怎么办,他总不能真的一直点着柳长兴的笑穴吧?所以思考了一会儿,他还是快速的挥了一下手指,将他身上的笑穴解开。
“会好好练,绝对会!”虽然时间不长,但柳长兴仍然笑的直接累倒在了地上,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这会武就是好啊,整人简直太方便了!不过,这展昭真的是展昭么?这和开封府里人形容的也太不一样了!本以为是个老实的,自己能好好欺负一下呢!在形势比人强的情况下,柳长兴不得不再次吭哧瘪肚的站起来两腿劈开,而这一站就过了半个时辰,在下午的巡逻,再也没有见过柳长兴的人影。
“展大哥,这会儿应该到时辰了吧!”感觉额头上的汗水慢慢的滑到眼角,弄得眼睛有些刺痛,柳长兴终于虚弱的问了一下展昭时间。刚才他求展昭,差点连爷爷都喊出来了,可惜人家钢铁般的心思,根本不为所动。没有办法,柳长兴只能咬着牙坚持,直到他感觉太阳照在地上的影子有了变化,才吐了口气。而这么一吐气,也让他摇摇晃晃的有些坚持不住,好像要栽倒似的。
“唉!你这马步扎的,连我七岁的时候都不如。”感觉到今天柳长兴已经筋疲力尽,展昭终于睁开了眼睛快速的窜起将他扶住。他把瘦弱的柳长兴扶到旁边的椅子上,将腿放在石凳上,然后手上运起内劲弯腰从他腿上走过,希望他能好过一些。
“大哥,你什么时候练得武?我现在都多大了,筋骨早就不行了好不好!”感觉到腿部热热的,酸麻也缓解了很多,柳长兴烦闷的送了展昭一个白眼儿。这两天他算是摸清楚了,只要不违背展昭的命令,剩下的就算是他说话再不尊重,再没大没小,展昭这个人也一点都不会计较。而且,他每天都会在自己练武之后,用内力帮自己疏导经脉,不说别的,就这腿部舒畅的感觉,那绝对是一大享受!而且开封府独此一家,别无分号!
“筋骨行不行不是你说了算,我早就给你摸过骨,练这点东西,对你来说根本不算什么。明天我要陪着大人上早朝,你跟着张龙在练武场继续扎马步。这是练武的基础,一定要好好掌握。等到基础打下之后,我教你一些心法,配合着练习轻功,下次去抓人的时候也能护卫自己的安全。”把柳长兴的两条腿都疏导过一遍之后,展昭就要去做别的事情了。他不像是柳长兴,只有捕快这点事可以干。除了陪包大人上朝,他还要和公孙先生一起整理案卷,还要护卫包大人的安全等等等等。
“知道了,多谢展大哥。”实际上闹完之后,柳长兴就知道展昭是为了自己好。他虽然面上不显,但对自己仿佛有一种看护小孩似的关心,总是害怕自己遇到危险。
“那好,我就先走了。你下午去巡街吧!总是欺负金牛替你,有些不好。”拿上自己的巨阙,展昭就往后堂包大人的书房去了。没有案子的时候,大人和公孙先生总会在书房里查阅卷宗。而这个时候,他们身边需要一个护卫人员。
“唉……要巡街啊!”想想自己每天这么早起,还逃不开巡街的重担,柳长兴没有力气的倒在石桌上,希望下午不要来临。可是,日头的西去怎么是他能控制的呢?时间慢慢的走,最后还是到了下午,不过开封府却发生了一件大事,让他再次逃避了巡街的任务。
“赵大哥,你回来了?怎么这么快?不是说去苏杭来回要半个月么?”刚刚过午时,开封府门口就出现了喧哗之声。等守门的人细看,领头的是自家赵虎校尉,身后还跟着三两马车和几个捕快。柳长兴在后面听了消息,立刻就兴奋起来,他忘了还要替赵金牛巡街的事儿,直接就冲到前面去迎他可爱的赵大哥了。然而他是真真的不记得么?等晚上回来赵金牛看到碗里的扣肉时,他就全都明白了。
“嗨,我也以为要那么长时间。可是,没等我走到一半,我就在路上遇到刘家夫人了。她带了孩子和几个家丁,一路上都在打听刘元昌的消息。我嘴皮子不利索,没敢把事情说的太实在,就直接把人带回来了。只希望公孙先生能和这位夫人好好谈谈,让她接受事实。”想着当初遇到这位夫人,她在车里哭得梨花带雨的模样,赵虎就觉得不自在。果然女人还是麻烦,就算是世人说的“为母则强”也是一样。不过那小孩子,倒精灵古怪的,还挺招人稀罕!
“是啊,这事儿还真不能咱去说……算了,咱操心这干嘛啊!赵大哥,你回来的正好,我最近无聊死了,每天都在练武,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跟着赵虎回到后衙,柳长兴打算问问他这一路的见闻。可屁股还没沾着凳子多久,就有人过来招呼他,说是包大人让他拿着乌盆过去回话。
“唉,我是真不想去啊!”柳长兴最不耐烦应付的就是女人,这一点完全是因为他娘的问题。从他娘的身上,他看到了女人胡搅蛮缠的个性,撒谎不眨眼睛的特性,当然还有“为母则强”的韧性。可就算是母亲在他心里再好,从小就看到这些东西的他,也对应付这种性别的人有一丢丢的抗拒。但是,抗拒又能怎么样呢?除了自己,估计没有第二个人能转述乌盆的话了。而且,他要给儿子的玉佩还在自己手里,自己总不能昧着良心,连个念想都不给孩子留下吧!想到这儿,柳长兴皱起了眉毛,嘴角也无奈的弯下了。
“行了,别瞎想。还是案子重要!等你完事儿回来了,咱兄弟俩弄点好吃的!”看着柳长兴不愿意,赵虎笑着把他推出了房门,替他把屋子里的乌盆取了出来,然后送他去了前面的大堂。
☆、第十八章
“事情的过程就是这样,刘大嫂,您请节哀。”将乌盆放在桌子上,看着旁边身子瘦弱、脸色惨白的刘夫人,柳长兴最开始都有些不敢说话,尤其是注视着那双红通通可以和兔子相比的眼睛。但是,他不说又不行,整个开封府,只有他最清楚案件的发展。
“他、他怎么能就这么离我而去啊!元宝还这么小,他让我一个人怎么过啊!”听柳长兴说自家夫君寄身在这个乌盆里,而且死相颇为凄惨,刘夫人直接就哭倒在桌子边,手里摸着那个乌黑的盆,无法想象这就是自家温文尔雅的夫君。她上辈子到底做了什么孽,这么早就成了寡妇啊!
“刘大嫂……”听见乌盆也在哽咽,柳长兴更是觉得他们两个可怜。他想上前扶住这个哭倒在地的女人,却又碍于礼教不敢上前。虽然现在对于女子的束缚还没有那么严重,但是自己一个大男人去扶一个刚丧夫的未亡人不太好吧!
“刘夫人,你现在光是哭是没有用的。我们把你找来,不仅是让你知道你夫君的死讯,还希望你能替你夫君成为原告,将杀人凶手绳之以法。”瞧着大家对于这刘夫人都没什么办法,公孙先生也只好出面了。他让刘夫人自己带的仆妇赶紧上去将自家夫人扶到椅子上,然后就开始探讨正题。如果一直让这位夫人哭下去的话,自己和这些人估计到天黑都说不上正事了。他这样做并不是冷硬心肠,而是在开封府做主簿,实在是见过太多这样的事了。对于受害人,唯一能为他们做的,就是将凶手绳之以法。剩下的,只能等待天理昭昭了……
“包大人,公孙大人,真让你们见笑了!”刘夫人也是书香门第的女子,刚才是因为太过不能接受夫婿的死亡,才在众位大男人面前没有情状。现在一谈到正事,她骨子里受到的教育和尊严也就再次的显现出来。虽然还是那样纤瘦的样子,但浑身却有着当家主母的气势。
“没关系,刘夫人,你对夫君的哀思也属人之常情。本府只想拜托你一件事,这也是关系到你家夫君的后事,估计他也想为自己讨一个公道吧!”看着桌上的乌盆,包拯也有一些感慨。他办案这么多年,大大小小的案子不计其数,但是还真的第一次见到有鬼魂不甘入地府而是寄居在器皿之上,只希望这件案子的破获,可以让他早日得到解脱。
“包大人的意思奴家明白了。奴家愿意替夫君讨回公道,只肯请大人一定要将那凶手绳之以法,以告慰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