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邪逐爱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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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邪逐爱记- 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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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后他慢慢张开眼睛,眼前轻纱幔帐,偶有清风徐徐地吹进来,夹带着微润的水汽,他动了动鼻子,又闭上眼睛细细感受了下,果然略有晃动,看来是在船上,这船也不陌生,他此前也是坐过一次的。
  只见雕花的木床宽敞舒适,那上面横卧着个人,他一头的黑发,被侧着用竹簪挽了个简单的发髻,此刻他正趴在床/上一动不动,这人正是冯衡。
  大概又过了一会,门被推开,一个身影走了进来,他手上端着一个托盘,里面放着几个小瓶小罐,大概是从呼吸声中辨别出了什么,只见他放下托盘,走到床边,柔声道:
  “冯兄可是醒了?”
  冯衡听到他的声音,喘了一口粗气,有些气短道:
  “药兄,头发挡住我的脸了,好痒”
  黄药师听他昏睡几天醒来,第一句话竟是如此,不由一笑。只得伸手去撩开他脸侧颈边的碎发,他的手指拨开头发的同时,也慢慢划过冯衡的脸庞,只觉触手细腻光滑,柔腻的怕是要吹弹可破,他低头去看,见冯衡果然睁开了眼,大概是睡得久了,他的眼睛有些混沌迷茫,黑色的瞳仁还没对上焦距,涣散成一片墨色,显得有些无助可怜。
  黄药师心中一软,道:
  “可还有什么不适的地方?”
  只见冯衡默默地蹙起眉,又皱起了一张脸,才慢慢道:
  “我好像不能动了……”
  黄药师便轻笑出声,他声音低沉,这一笑却不为何,仿佛将屋外的阳光也带了进来,冯衡从这笑声中听出几分暖意,只感觉到黄药师起身端过那些小瓶小罐道:
  “你中了那灵智的毒砂掌,我虽帮你解了毒,但想来是还有些余毒未清,冯兄不必着急,过个一两日,就好了”
  他说着掀起盖在冯衡背上的锦被,冯衡直觉一股凉意直击后背的皮肤,心道,难怪我觉得凉飕飕的,原来我上身竟然是光着的。
  他看不见黄药师,只听得后背一些瓶瓶罐罐的碰撞声,伴着黄药师的声音道:
  “我要涂些药,给你散开这掌的余毒,你忍着些”
  他话音一落,冯衡只觉得,一只大手沾着滑腻的膏状物,落在他的后背上,他身子一抖,又立刻咬牙忍住,那背后的手也略一停顿,然后用比刚才更轻的力道才开始揉搓起来。
  冯衡起初还觉得有些疼痛,但随着慢慢习惯痛感的麻木后,便是一阵阵酥/麻感的袭来,他才后知后觉地暗道‘糟糕’。黄药师的大手粗粝有劲,大概是长年习武,手上有些厚茧,划过他的皮肤,便好似根羽毛时轻时重地划过心头,然而没过几下,那手掌便开始发热,有些过高的温度一遍遍地摩擦着他的背,要不是不能动,冯衡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一阵阵酥麻的过电感,在后背上泛起,再加上那掌上传来的热度,一起传至全身四肢百骸,冯衡咬着牙忍着,身体逐渐僵硬/起来,只想要时间快些过去,好结束这折磨,他身后的黄药师察觉出他的僵硬,便停下手问道:
  “疼吗?”
  冯衡暗暗长出了口气,缓了缓,才虚弱地道:
  “没关系”
  黄药师看他今日清醒着,明显不同往日自己给他排毒的情况,这后背泛起的红色,几乎扩散至手指和发尖,自己也不禁有些呼吸不稳,这双手上还残留着在那光滑细腻的背上拂过的触感,他如此这般为冯衡排除余毒,已经有好几日了,往日冯衡沉睡不醒,他也只是觉得这白皙瘦削的后背,实在单薄的过分。
  但今日冯衡实在是有些过于害羞了,黄药师心道。看他满背满身红里透粉,自己也有些尴尬,只好一边加快催动内力,一边和他说话分散注意力,便询问道:
  “如何,可有好一点?”
  冯衡稍稍动了一下手指,却说不出话来,只轻轻地道出一个没什么底气的‘嗯’字。
  他几次都想要开口阻止黄药师继续下去,可又怕一出声就变了调子,只好一边忍耐一边痛恨自己刚清醒,一时头脑不清,竟没来得及反应阻止。当然,黄药师是出于好心,他也不能没有缘由地推拒人家的好意,何况他根本就不能动,要如何推拒,他也无法将这理由诉之于口。
  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将脸埋入锦杯中默默忍耐,好在没过一会儿,黄药师就收了手,冯衡一头汗没处诉说,只好闭着眼,慢慢平静这一身火热。
  屋内一时间落针可闻。
  正在这时只听墙角一处有了扑扑楞楞的动静,随后就是这扑棱声一路飘洒,直奔大床而来,来到床前静止了一会,随后更大的扑棱声迎面而来,冯衡只见一团红球,费力地跃上床沿,正是那小血鸟。
  只听黄药师道:
  “那日我将你带回船上,把它从你怀里弄走可是费了好大的力气”
  那小鸟上得了床后,抖抖毛站稳便不动了,它也不理坐在一旁的黄药师,只睁着红亮亮的眼睛,盯着冯衡瞧。
  黄药师又道:
  “这鸟倒是奇异,我却是没见过这样通体红艳的鸟儿,且这鸟对你倒是颇为亲近,你沉睡这几日,它也不离这屋子,时刻都要盯着你这床看”
  冯衡看着眼前的小家伙,它的翅膀处已经三三两两地长出了几绺密实的羽毛,怪不得有模有样地能低空飞行了,看着似乎比之前茁壮了许多,也有了精神。
  那小血鸟此刻正歪头打量冯衡,仿佛对他白中透红,红中透粉,粉中透着湿漉漉的,一副遭受过蹂/躏的情状还颇为满意,这才跺了两下爪子,又抖松了一身羽毛,迈开爪子便朝着冯衡走去,而后在他身边找了个舒适的地方便卧了下来,缩头闭眼打起盹来。
  冯衡和黄药师对视一眼,看那小家伙一副就在此地安家打算的模样,不由都是一笑。
  冯衡刚刚醒来,到底还有些虚弱。黄药师本想和他说几句话,但看他双眼迷蒙,又一副困顿迷糊的模样,只得给他盖好被子道:
  “你先休息吧”
  便转身关门出去了。
  这舫船的二层阁楼只有两间房,黄药师出了冯衡的屋子,一转身便推门回到自己房间,他坐在桌边,一边收拾药罐一边沉思起来。
  灵智贼人的掌就算带了毒,又哪能有这般威力,就算是普通人中了这毒,也不可能一昏,就是七八天不醒。如果今日冯衡再不醒来,说不得黄药师就要将那九花玉露丸和无常丹扔进江里喂鱼了。
  然而这些还都不算什么,最让他惊疑的是,他为冯衡诊脉,竟然探得他体内一丝内力也无!
  开始他是如何也不能相信的,那轻灵的身法和灌了内力的指功,都是他亲眼所见,要他如何相信冯衡一点内力也没有。但几天下来,他几乎天天为冯衡诊脉,渐渐终于开始接受这个事实,冯衡竟是一丝内力也没有!
  然此时此刻,即便是这个事实也不能让他平静下来。
  谁能告诉他,为何他眼前都是冯衡清瘦的后背在他面前泛红的情景?为何那晶莹细滑的皮肤的余温,在他手掌上经久不散?
  那人皮肤上的热度,好似通过这手掌传给了自己,他本以为离开冯衡的屋子就能冷却下这心头的燥热,然而这热度却如影随形。
  黄药师一手扶额,挡住了他纠结在一起的剑眉和困惑的双目,长叹了一口气。
  恰是此时,一阵清风从窗外吹过,拂起那檐角的铜铃叮咚作响。
  此时对面屋子里,本来闭目入睡的冯衡,突然惊得睁开眼,他此时才后知后觉想起自己光着上身躺在床上,那,那他的衣服呢?他穿在衣服里面的紧身防护服,此时又在哪儿呢?
  冯衡懊恼地皱了一下眉,如果此时他要是能够行动自如,估计就要捶胸顿足仰天长啸了。
  要是被问起来,他要如何跟黄岛主解释,这衣服是从哪儿买来的!?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菌(对手指):这样下去,要何时才能见到黄蓉小盆友?
  黄药师(怒目圆睁掐作者菌的脖子狠命摇):这话正是我想问你的!!!
  冯衡(一脸无辜困惑):你们在说什么??
  

  ☆、第三十一章    途中风波(一)

  第二日,冯衡果然能够下床走动了,他恢复自由后,便立刻向黄药师道了谢,黄药师一笑置之,并没有言语。
  冯衡身上的余毒清了,黄药师便也不再给他去毒,二人谁都不提昨日之事,倒是冯衡中午和那小血鸟美美地在甲板上晒完太阳回屋后,发现了他的防护服与其他衣物一起被叠的整整齐齐地放在床上,他便也默不作声地将衣物收了起来,就当做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
  就这样,船行了几日,却是往襄阳的方向奔去,黄药师极力邀请冯衡一道而行,冯衡心想,自己左右无事,沿着江水而至襄阳,再由襄阳去往塞外也不失一条上佳的旅游路线,所以便一口应允,安心地待在黄药师的船上。
  他这几日过后,用黄岛主的话说,伤已经大好了,但其实,他自己知道,是他的身体慢慢分解消化了黄药师所谓的毒素,这毒素大概是这古代某些药草提炼而成,对他并不会造成致命性的损伤,却对他发达的神经系统特别管用,几乎只要一碰就立刻奏效,百试不灵。
  他此番吃了苦头,受了教训,也知道这古代人是不可小瞧,不容轻视的。自然谨记在心,日后行事要倍加小心,不可大意了。
  这天,他正在房里给个头长了不少的小血鸟梳理羽毛,便见黄药师敲门而入。
  黄药师看了一眼卧在他腿上眯着眼的小血鸟,笑道:
  “这小东西,倒是会享福”
  冯衡一笑道:
  “我现在终于有些理解小梅为何愿意给我梳头发了”
  他说着便有些惆怅地愣了会儿神,才转过头问道:
  “药兄,小梅在岛上可还习惯?”
  他这话在嘴边已经徘徊了许久,思前想后至今才开口。
  黄药师哈哈一笑,道:
  “你主仆二人倒是心有灵犀”
  说着,他从怀里掏出一物,冯衡望去,正是一封信。
  黄药师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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