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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惯了这样的阵仗的齐一鸣都觉得有些奇特,明明是火烧屁股的大事,韩国人怎么还不紧不慢的,真的觉得万事不成问题了吗?
吴学艰对齐一鸣解释道:“可能是美方提前已经向韩国摆明了立场,咱们这个谈判最终会有成果,而且事情闹不大,韩国人本身对此期许已经有了,所以也就没必要特别重视,反而先宴请我们放在了前面。”
齐一鸣点点头,觉得确实这个可能性比较大,又道:“这个全斗焕政府,就算是结果提前知道了,也要做做样子啊,怎么说我们现在都挂着个‘敌人’的头衔啊,该谴责还是要谴责,该冷落还是要冷落,他们这个军政府本来就坐得不稳当,还不趁这个机会‘出口转内销’,煽动一下民族情绪,团结一下本国人民,这是还嫌自己身上的仇恨拉得不够?”
作为后来者,齐一鸣很清楚80年代的韩国是怎样一个政治氛围。六七十年代的韩国虽然搞起了一个汉江奇迹,经济高速发展,在八十年代之后已经基本迈入了较为发达的国家地区,但是此时的韩国仍旧不是后世那个民主政体,而是威权的军政府。1979年10月,韩**政府的总统朴正熙被部下刺杀,短暂的“汉城之春”出现,不过很快军界强人全斗焕发动了双十二肃军政变,再度建立了军政府。
1980年5月,韩国爆发了光州事件,要求民主的韩国民众被全斗焕派出的军警镇压,伤亡数千人,还有大量的示威民众被逮捕。而一向标榜民主自由的美国却立场鲜明的表示不能坐视韩国的无秩序和混乱,并正式容许全斗焕对于运动民众进行镇压。格外讽刺的是,9年后在天朝同样发生了规模类似、伤亡还不如光州事件的六月风波,反而天朝突然成了全地球的众矢之的,又是军事禁运,又是各种谴责的。美国人的嘴脸真是变得太快。
或说可能最终韩国在1987年全斗焕被推翻,而在天朝cpc没有被推翻,不过这都不能改变,天朝的六月风波的负面影响在后世被无限夸大和妖魔化了。或者说,这也是西方对于东欧和苏联都倒了而天朝没倒,所做出的出气式的反击。
现在是1985年,历史上的全斗焕被推翻还有两年时间,而韩国社会对于全斗焕军政府酝酿的不满也越来越严重了,最终累积到1987年,八百多万韩国人走上街头,军政府军警士气涣散、不愿意再度镇压,最终全斗焕被推翻。
吴学艰显然对于韩国也是做了功课的,他微微笑道:“只怪韩国政府里没有小齐你这样的聪明人吧,不过这样最好,如果韩国煽动民意*,对于我们来说是十分不利的事情。”
齐一鸣嗯了一声,道:“我就是觉得,事出反常必有妖。”
“那我们就祈祷不是这样吧。”吴学艰显得十分乐观。
当晚,韩国方面的人宴请来访的中国使团,齐一鸣也列席其中,不过当他看着一桌子的猪骨汤、泡菜、韩式烤肉等物,还是觉得一阵阵的牙疼。韩国地狭人稠,物产匮乏,这一点跟邻国日本倒是很像。他所生活的时代,临近日韩的山东就变成了日韩的厨房,大量的农产品日韩两国都需要从山东进口,尤其是韩国。
穿越前齐一鸣曾经去过韩国谈生意,深深体会过韩国食品物价之高、种类之少。那个时候国内还一个劲儿的通胀,国内民众都个个大呼过不下去了,如果他们来韩国走一圈,必然回去表示自己生活幸福灿烂。
就像是现在延请中国贵宾的国宴,猪排骨汤、韩式烤肉看上去都挺诱人,但实际就算以后韩国人均收入三万美元了,这些东西都不是尝尝见于韩国百姓饭桌的食物。带着一截猪排骨走亲戚,拿着西瓜拜访上司,在中国人看来掉价的礼物,都会被棒子们觉得贵重
话说齐一鸣也觉得韩国人是自己活该,蔬菜粮食一类他们自己产不足的还能向中国等国进口,至于猪肉、牛肉之类完全是给自己添堵了,韩国的贸易保护主义特别严重,这也导致了市场供应不足的情况下,价格还那么高。
齐一鸣啃着一截猪排骨,心想现在其实中国也没好到哪里去。他给平太宗提建议的时候,发展农村经济、农业增产可是放在重工业和军工业之前的,现在国内市场上物资也紧缺得厉害,不过更多是潜力没有发挥出来。不过发展国内农业,齐一鸣手中也只有后世三十年的资料比较有用,红警基地又不能产种猪和大白菜。
好在发展农业的见效要比重工业什么的快得多,特别是现在农村组织还都健全,虽然包产到户了,但仍旧能够发挥出集中力量办大事的优势。国内现在正在搞几大农业基地,涉及粮食作物、经济作物等不同方面,粗估好好搞的话,两三年之后就能看到喜人的成效。
齐一鸣扔掉骨头,暗笑自己现在随便看个什么事情都要忧国忧民一番。
另一头吴学艰和李源京两国外长推杯换盏的,正事一点都没有谈,全都是在套交情。或许两国本身就接近的文化,促使他们在进入到严肃地议题之前,先建立友好关系是必要的。
这场国宴吃的是宾主尽欢,齐一鸣也没有被骚扰,因为没人知道他的地位。只是他总觉得这事儿有一些不妥的地方,可是他无法完全看清到底是什么地方不妥。他喝了几杯米酒,浑身上下懒洋洋的,返回宾馆想要早点歇着。
齐一鸣带着三分醉意的看着几个宾馆的服务生,他们还在忙碌着收拾宾馆的卫生,处理其他事情,只是齐一鸣没怎么注意,这几个服务生总是在不经意间对着来自中国的宾客,眼中露出几缕寒光。
第68章 068 走到哪里都想卖军火
来到韩国的第二日,正式的外交谈判展开了,不过也不知是不是由韩国政府授意,在进行会议的公馆外面的大街上,大约有千多人组成的示威游行队伍,高举着*标语,向来到韩国的中国外交使团进行抗议。
使团中一些外交官面色不渝,但齐一鸣却神色自若,与众人道:“有人抗议总比没人抗议好,以往我们只会抗议别人,现在也轮到别人抗议我们一下。”
一位较为年轻的外交部干事不解,道:“怎么还巴不得别人抗议么?我们做外交口的人,应该尽量让其他国家对我们保持友好关系,树立正面的形象才对。”
齐一鸣仍旧是笑,道:“想要世界上所有人说你好,那是不可能的,就算是你无偿给别人援助,人家拿了之后背后里还可能说你愚蠢。国际政治的第一准则就是要现实,只有胡萝卜不行,只有大棒也不行,所以胡萝卜和大棒一起上,才能有健康良好的外交。”
吴学艰也赞同道:“我们中国人,从古代走过来,千年都有着一种强烈的自我中心论以及过度的好面子,就像古代外邦说几句好话,我们国内情况不好,也会重重地回赠外邦礼品,这光得到了面子,但丢了里子。现在国家情况不一样了,我们要树立新的义利观,面子和里子都得要。世界上国家这么多,确实不可能大家都对我们好,尊敬我们的大家可以好好相处,共同进步,但是敌视我们的,就一定要他们看到我们的厉害。”
外长先生统一了使团众人的思想,正式进入了韩国人准备的会议室。跟齐一鸣以前在电视上看到的类似,两个长桌子拼在一起,中国一边坐一行,韩国在另一边坐一行,中间的是最主要的人物。根据外交对等的原则,也就是吴学艰和李源京。
作为东道主的李源京,开始便摆韩国一方的立场:“我们对于中方侵犯我国领空,攻击我国战机的行为强烈抗议和谴责,同时我们也对中方愿意回到正确地处理问题的轨道上来表示欢迎,我们要求中方对给我方造成的损失进行赔偿,同时保证此类事件以后不再发生。”
大家之前都清楚会讲什么样的话,吴学艰接口道:“我方对于给韩国造成的损失深表遗憾和歉意,并愿意向韩方进行一定赔偿,同时我方也希望韩方把三个肇事者遣返回中国。”
李源京立马表示:“根据我国处理原则,有两名愿意返回中国的当事人我们可以将其遣返,但其中一名当事人的个人意愿是去台湾,我们无法将其送回中国大陆。”
吴学艰皱了皱眉头,说:“我方无法接受韩方这样的处理,希望韩方能够再三考虑。”
李源京早有预料中国人会在这件问题上纠结,不过他们今天的会面基本上就是互相交代立场,一次肯定是谈不拢的,回去之后双方还需要再度研究商讨,看看哪一些是可以让步的,并可以最终达成妥协。
“关于赔偿的金额,我方要求中国向我方赔付全部15架战机的损失,受害人家属的抚恤费用、精神损失费,对于我国的道歉费,总计共1。4亿美元。”
李源京这个数字一张口,中方代表团的人也顾不得外事纪律了,就微微有些喧哗起来,全国上下的外汇也就是二十多亿美元,当然齐一鸣还有自己的小金库,但也是有专门的用处,因为打下了韩国15架战机,就要赔韩国人1。4亿美元,这个基本上就是在抢钱。
只要是中国人对于赔款这个东西都是有天生抗拒感的,百年耻辱的历史上赔款给这个民族和国家带来了巨大的伤害,而赔款更是一个国家耻辱的象征,一些较为年轻的外交官脸上的怒色已经无法掩饰了。
吴学艰是老一辈的外交人员了,涵养不错,他也知道这是漫天要价坐地还钱的戏码,于是回复道:“很遗憾,我国经济情况并不好,这样一笔钱数额太大,我们无法拿得出来,我方愿意向韩方赔付200万美元的抚恤费用,再多我们是拿不出来了。”
李源京其实根本不太敢要价太多,他知道这事根本就不是韩国这个小不点说的算的,中国这是主动退让,但是想要从他们身上割肉,韩国人做不到,想要找美国老大哥帮忙,美国人肯定也不愿意因为这事情得罪中国的。中韩两国一大一小,在战略上的作用截然不同,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