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勤,你什么时候回来的?”见到杨克勤,袁方惊喜的问到。
“怎么这么慢,我还以为家里没有人呢?”杨克勤没有回答袁方的问题,推着袁方进了家门。
“汪玉值夜班,我一个人在家,不知怎么倒在沙发上睡着了。”袁方歉意的解释到,杨克勤这才注意到袁方睡眼惺忪,一缕头发无精打采的耷拉在前额上。
“陪我喝杯酒。”
“没事喝什么酒啊?”
“你是没事,可我有事。”
“是因为雁鸿吗?”
“别问那么多,爽快点儿,你陪不陪我吧?”
“陪,陪。可是,我这儿有酒没菜。对了,你吃饭了吗?”
“有酒就成,拿出来啊。快点儿。”杨克勤满心装着令他伤心失意的爱情,他很想找袁方倾诉,端起酒杯,一时竟不知从何说起,于是故意拿着很远的话题闲扯“袁方,你知道吗,有两种男人最令人讨厌,一种是喝酒从来不醉的人,一种是一端酒杯就醉的人。喝酒从来不醉并不是因为他酒量好,别人都不是他的对手,而是他太有分寸了;一端酒杯就醉的人,让喝酒变得毫无乐趣,还没有开始就被迫结束。”
“你胡说八道什么呢?”袁方抬起眼睛瞧着杨克勤,“你倒底感慨什么啊?”
“你就是我所说的第一种太有分寸的男人。”说完,杨克勤哈哈大笑起来。
“那么,今晚你就是第二种男人了。”袁方和颜悦色的笑到。
“对,非(。kanshuba。org:看书吧)常对。”杨克勤尽管依旧笑着,黯淡无光的眼睛里却流露出悲切痛苦的神情。
“克勤,我们不可能事事顺心如意,该放手的时候,你只能放手,这样对大家都有好处。”袁方望着沉静下来的神色颓废的杨克勤,继续说到:“听我一句忠告,不要去打搅雁鸿,让她安静的生活。”
“我为什么要放弃?难道我没有追求雁鸿的权力吗?喜(。。…提供下载)欢一个人,理所当然有权利去追求她!再说了,雁鸿还没有结婚呢!我不会轻易放弃的,你不要劝我,我知道该怎么办。”杨克勤埋下头,盯着手中的酒杯,“我就是想不明白,无论个人学历,工作,还是家庭条件,我哪一点儿不比那个许书伟强,雁鸿凭什么选择他?”
“玄妙的爱情,哪有什么理由。不是有人说过,要是一个人非得值得人爱,才会被人爱的话,那么普天之下,也就没有几个人配享有爱情了。”袁方心里非(。kanshuba。org:看书吧)常同情杨克勤,他端起酒杯喝了一小口酒,望着手中的酒杯说到。
“我现在算是明白了,为什么古人做事强调天时、地利、人和。袁方,你说要是我不去学习,在雁鸿最需要的时候陪伴在她身边,结果会怎样呢?”
“没有假设,只有现实。克勤,你要勇敢一点儿,大度一点儿。不要去搅合许书伟和雁鸿,让他们好好相爱,平静地生活吧。其实,雁鸿的处境很值得人同情,没有父母、没有亲戚,现在有人真心实意的待她……”
“袁方,你说话最好动动脑筋。我才是真心实意爱雁鸿的人,否则,我也不会这么痛苦了,难道我不值得同情吗?你可真不怕我伤心啊!”杨克勤气恼地打断袁方的话:“你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我怎么会交上你这个朋友?”
“克勤,恋爱是两个人的事情,仅仅一方的感情点燃不了爱情的火花。”
“袁方,你没有失过恋,不懂心碎的感觉。我的心一瓣一瓣的全碎了,你要我怎么大度?从小到大,无论做什么事情,我都从来没有这么失败过。真是让人无地自容啊!”杨克勤慢条斯理的说到,整个人神情黯然,他放下酒杯,两只手无力的搁在身体的两边,筋疲力尽的倒向沙发靠背,痛苦的闭上了眼睛。
袁方久久的注视着杨克勤,心想:失恋,真的会改变一个人的性情吗?爱情真的会把一个人彻底毁掉吗?
许书伟刚走出工厂大门,就看见杨克勤站在路边,目不转睛的盯着他,一副挑衅的神情。
“你这是在等我吗?”许书伟径直走到杨克勤面前。
“对,想和你谈谈。”
“就我和你,能谈什么呢?”
“雁鸿。”
他们来到一处僻静的角落。杨克勤双手插在两边的裤兜里,阴沉着脸,粗声戾气的说到:“许书伟,我就有话直说了,你应该知道,我一直爱着雁鸿。我外出学习,你乘虚而入,现在,你立即退出,只有我,我才是雁鸿的男朋友。”
“你说的这些话,自己不觉得幼稚吗?”许书伟迎着杨克勤咄咄逼人的目光冷静地说到。
“我比你先爱上雁鸿,你凭什么横插一杠子?”杨克勤冲他嚷到。
“你以为爱情是排队买东西吗?讲个先来后到,后面的得让着前面的。”许书伟不屑的笑到。
“你得意什么?雁鸿最终选择谁,那还不一定呢!”杨克勤愤然地说到。
“那你着什么急啊?你要喜(。。…提供下载)欢雁鸿,你可以追求她。”许书伟觉得和杨克勤进行这样的谈话,无聊至极,他边说边转身打算离去。
“你想走?我的话还没有说完呢。”
“我对你无话可说。”许书伟回头看了看杨克勤,只见杨克勤怒气冲冲的奔向他,“你想干什么?”许书伟问到。
“我,我想打架。”杨克勤举起拳头挥了挥。
“算了吧,你打不过我,”许书伟拿眼瞅了瞅杨克勤紧握的拳头,再看了看杨克勤,他一副堂吉诃德式的神勇表情,许书伟觉得既好笑,又好气,把到嘴的话咽了回去,转身就走。刚走两三步,只见杨克勤从后面扑过来,许书伟猝不及防,被杨克勤扑倒在地,许书伟翻身想起来,杨克勤乘机骑在许书伟的身上,一只手楸住许书伟的衣领,一只手挥起拳头打下去,许书伟头一偏,正好打在许书伟的嘴角上,许书伟顿时觉得嘴角火辣辣地疼。
“打架不全靠力气,有勇气就成。”杨克勤得意的边说边抡起拳头。许书伟憋足劲,一只手握住杨克勤挥下的拳头,一只手抱住杨克勤的腰,顺势把杨克勤从身上掀了下去。许书伟从地上爬起来,用手檫去嘴角的血,对躺在地上的杨克勤吼道:“起来!你快起来!”
“你打我呀,我刚才打了你,你打我呀!打呀!”杨克勤像一个无赖似地叫道。
“你给我起来!”许书伟双手抓住杨克勤的衣领,像拧一个麻袋一样一把拧起他,:“听着,你的心情我能理解,我也是整个身心爱着雁鸿的。倒底我们谁能获得雁鸿的爱情,你和我说了不算,这得雁鸿决定。我可以保证,如果最终是你赢得雁鸿的感情,我会真心实意地祝福你们;所以,如果是我赢得了雁鸿的感情,也请你祝福我们!”说完,许书伟松开双手,转身头也不回地走了。
“你是一个胆小鬼!你混蛋!混蛋!”杨克勤冲着许书伟的背影喊到,他原本想狠狠揍许书伟一顿,解解心里的怨气;或则被许书伟狠狠揍一顿,让自己痛上加痛,肉体的疼痛或许可以缓解心灵上的痛苦。结果,连这么卑微的愿望他都没能如愿,他飞起一脚,把脚边的一块小石头踢得老远。
杨克勤坐在路边的小店里,一边喝酒一边等着袁方。他面朝着大街,不时向外张望,等到看见袁方急匆匆地进来,连忙向服务的小姑娘叫到:“小妹儿,上菜!再添一副碗筷,拿个酒杯。”又转向袁方说到;“你怎么才来?坐,坐。”
“你以为别人都像你一样在休假,单位事情太多,我忙着呢。”袁方坐到桌边,“干嘛在外面吃晚饭,假期回来,你该在家里多陪陪伯父伯母。”
“就你懂事!我心里不痛快,在家憋得慌。”杨克勤给袁方斟满酒,“你猜猜,我今天干什么去了?”杨克勤见袁方疑虑的瞧着他,笑了笑,说到:“我单独见了许书伟。”
“麻烦你,给我一杯白开水。”袁方对正在给他们上菜的小姑娘说到,他转过脸望着杨克勤询问到:“你没事见他干什么?”
“揍他!”杨克勤埋头边吃边说到。
“你是不是疯了?好好的,为什么揍人?”
“嘿,你还别说,打人真痛快。我一拳下去,就把他的嘴巴打出血来。”杨克勤兴奋的抬起脸,“令人扫兴的是,他没有还手。”
“克勤,到此为止,别在瞎胡闹挑事了。有事你应该好好和别人讲,怎么动不动就动手打人呢?”
“袁方,你说,我不找他,我找谁出我心里的这口恶气?”
“行,现在恶气都出了,心里该顺畅亮堂了?”
“什么呀,我心里一点儿都不舒畅,他在怜悯我,知道吗,他怜悯我,所以,他才不还手的。”
“你这是什么逻辑啊?”
“任何人都可以怜悯我,但是,他不能。我情愿他挖苦我,嘲笑我,打我,就是不许他怜悯我。他凭什么那么自信,太气人了,”杨克勤端起酒杯喝了口酒,继续说到:“他说我可以追求雁鸿,如果雁鸿选择了我,他会祝福我,你相信吗?”
“当然相信,为什么不信?再说,这不就是你想要的吗?你不就想和他竞争吗?”
“可是我怎么总觉得有点儿不对劲儿,仿佛我在气度上已经输给他了。”
“干杯!克勤,”袁方一只手举起酒杯,一只手拍着杨克勤的肩膀:“你总算还没有完全丧失理智,说了一句清醒的话,为了这句不可多得的明白话,我要和你干一杯!”
“我有那么差劲儿吗?”杨克勤端起酒杯和袁方的酒杯碰了一下,不置可否的笑到。
“你再这样下去,我都快不认识你了。你也真是的,因为争风吃醋,居然和人打架。”袁方喝了口酒,放下酒杯,不住得摇头。“接下来,你打算怎样追求雁鸿呢?”
“不知道。你帮我想想吧。”
“我不会帮你的,我还是那句话,不要搅合雁鸿和许书伟,让他们平静地生活。”
“我也还是那句话,办不到!”杨克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