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征用了的云仙居,我还可以去找城中管事租赁一个长期的洞府,根本就不用你来帮我安排的。”
那包打听谄媚的嘿嘿一笑,道:“前辈说的是,玉祥城内是可以租赁洞府。只是前辈刚来还不知道,前些时日玉祥宫下来人传令说道,近日来往贺客较多,特意交代城中管事不可将长期洞府租赁给生面孔。小的见前辈看着面生,才冒昧前来相问的。”
萧容看看街上稍显拥挤的人流,蹙眉问道:“这却是为何?这大典的贺客如此之多,肯定有大批首次来玉祥城的,玉祥宫下这样的命令,不是将来的贺客往外赶么?”
那包打听欲言又止,只嘿嘿讪笑不停,一双小眼睛不停的向着四周乱瞟。
萧容心知他没有得到好处是不会说出缘由来的,况且自己也正要打探消息,又不怕他搞鬼,便点头说道:“罢了,既然遇上了你这包打听,我就信你,让你帮我安排吧。不管是住处,还是消息,只要你让我满意,我必然不会亏待你的。”
包打听闻言精神一振,一双小眼睛咕噜噜的向着四周一转,便伸手请萧容先行,自己弓着身子跟在斜后面,边走边小声的说道:“前辈明鉴,晚辈,哦,不,小的,小的修为上无法再进一步,只能从这方面上混口饭吃。小的见前辈面生,知道对前辈来讲,住处是小事,远不如消息来的重要。小的看人一向很准,知道前辈心善,就算用不着小的出力,也必然不会怪罪小的,所以小的才拼得被前辈厌弃而上前拦住前辈的。”
既说明了自己有萧容最看重的消息,又狠狠的捧了萧容几记,真是油滑。萧容也不接话,只按照他的指引安步当车,很快远离了喧闹繁华的区域,来到好像本地居民聚居的地方。
那包打听好像是害怕萧容这位看不清修为的前辈看不起这些看似平常的居所,嘴里一直在说:“……据说是收到了消息,说是会有人在大典上捣乱,所以最近管的严了些。前辈修为高深,寻常宵小也不敢上门滋扰。这里虽然没有利害阵法防备,但是独门独栋,还是比较清静的。小的无能,只能靠祖上留下的几栋房屋混口饭吃,刚好有一栋房客退了租,才敢领前辈上门,否则也不敢拿那些不入眼的小客栈在前辈面前自取其辱的……”
萧容听着,偶尔道声“无妨”,暗中却将神识铺开,将周围百丈之内大致扫视一番,发现此刻居民大都是炼气期、筑基期修士,最高的也不过是宽大宅院里的金丹初期修士,并无让萧容忌惮的高阶修士和诡异气息存在,萧容的神识来回扫视身边,他们都没有感觉到人窥视,想来此处不过是片普通的修士聚居区,便稍稍放下心来。
包打听的那栋房屋,在一个两进的院子,虽然看上去普通至极,又仅仅布了一个一般的避尘法阵,等于是大敞四开欢迎梁上君子光顾的架势。但是离云仙居不过只隔数条街道,四周也安静,进可以随时混入修士之中,退可以有个清净所在。
萧容很是满意,也不和包打听这等炼气期修士争利,慷慨的付了灵石和小费,立刻命包打听详细讲讲雪老宫主陨落和玄冥老祖入住玉祥宫的经过,“……我一直闭关苦修的,刚刚出关便听闻这等大事,只是不知道详情。”
那包打听殷勤的施展清洁术,将外院大厅中的干干净净的桌椅又打扫了一边,请萧容上座,嘴里利索的说道:“那前辈真是问对人了,我家邻居的哥哥家的姑娘家的婆家兄弟的表哥,就是玉祥宫的外门弟子,对这件事儿最是清楚不过了。说的是雪老宫主在元婴后期已经将近千年了,也曾攻击化神过,不过失败了。后来不知道怎么的外出游历的凌少宫主重伤垂死,雪老宫主又花费了一百多年的功夫来救治和守护凌少宫主,直到七十年前凌少宫主结婴成功,雪老宫主才再次闭关冲击化神。不料数十年闭关,最终结果却是身殒神灭。凌少宫主伤心难以自持,根本没打算做玉祥宫的宫主,是要推举雪老宫主的大弟子,元婴中期的凌总护法继任。不料领总护法忽然离奇陨落,雪老宫主的三弟子就推举了玄冥老祖,说只有玄冥老祖这样修为高深的大修士掌管玉祥宫,才能镇服众人,和维护雪原安定。”
只怕凌云的那位师兄死得也有些不明不白吧,众所周知元婴修士都是人精,极难被杀死,就算陷入包围之中也可以舍弃肉身以元婴遁出,哪里就那么容易被杀死了?而那位三弟子,只怕和破空峰孙不为的那位师弟一样,是人家早就安插进来的细作,雪凌这尊大佛一没,元婴中期的大弟子再被除掉,凌云修为不够压制不住,玉祥宫势必只有易主这一个下场。
不过,萧容忽然问道:“雪老宫主一共有多少个亲传弟子,玉祥宫就没有其他长老之类的高阶修士么,怎么会愿意将本宗门派交给一个外人?”
那包打听惯常做出谄媚表情的脸上露出一丝不屑,“其实修士的修为越高,就越惜命。雪老宫主虽然还有另外两个徒弟,也都是元婴期,和凌少宫主一起拜访了玉祥宫那些个元婴长老,不过那些平时对雪老宫主奉承的很的大长老们,此刻一个个都说大道无情,他们只醉心苦修,对那些外物自是不屑一顾的,管它谁来坐这个宫主,只要宗门供奉他们修炼所需便可。”
然后一惊,自知失口,立刻对萧容弯下腰去,“前辈高义,自然和那些沽名钓誉的修士不同的,嘿嘿。”
人走茶凉,他们只是袖手旁观,而没有落井下石,想来凌云应该是苦笑着庆幸吧。萧容不由叹息起来,想起包打听的那位拐了不知道多少弯的熟人是玉祥宫的外门弟子,便问道:“我想要一份玉祥宫的详细地形图例,省得过几日去玉祥宫参加大典时什么都不知道。你既然是有熟人在玉祥宫,想来不会拿市面上那些不全的地图给我吧?”
包打听立刻取了一个掌心大小的精巧玉盘来,双手奉给萧容,“前辈慧眼,这是小的从熟人处取来的拟真玉盘 ,绝对和玉祥宫是一模一样的。”
那玉盘乃是寒冰所制,上面按比例缩小重现了整个玉祥峰,伸手指点峰顶上的玉祥宫,玉祥宫就放大开来,清楚无比的显现出来,旁边还有立体小子标识着是什么地方。萧容用法力卷住玉盘,神识瞬间将玉盘内外检查过后,拿在手中翻看半响,夸道:“你倒是机灵,做得这等别处心思的模型。”
四一四、飞仙阁
那包打听不敢居功,立刻说了实话,“前辈过奖了,其实这是玉祥宫的外门弟子想出来一种生财的法子,做出这等模型来,专门卖给那些偶然游历到玉祥宫地界的,不过是做个纪念,走个量大赚点修炼的灵石罢了。只是这个东西毕竟是那些外门弟子偷偷琢磨出来的,也不敢给玉祥宫高阶修士知道,只是私下所为,还请前辈代为保密。”
萧容又问了那包打听一些玉祥城和玉祥宫的其他典故,便付了拟真玉盘的灵石,又赏了些灵石,让他退下了。包打听拿了远超预期的灵石,喜不自胜,立刻依令退了下去。只不过他却不知道萧容暗中缚了一丝神识在那些灵石上,一路跟着包打听回了隔了两栋房子的家里,将他家的情况看了个清清楚楚。
包打听家口简单,炼气期的老母,炼气期的妻子,还有两个年幼的双生儿子,竟然是同样的三灵根,比包打听这个四灵根要强得多。他刚一到家,那个看起来模样精干的妻子就迎上来,压低了声音问道:“怎么样,租出了吗?娘问了你几次,我说你去赵四家商讨法术去了,你可不要说漏了嘴。”
“租出去了,呐,灵石给你,你按时分给两个儿子让他们敞开了用,我就不信咱们家就出不了高阶修士。”
那包打听将储物袋交给妻子,笑逐颜开的说道:“以前那些筑基修士都一副眼高于顶的模样,今天我咬牙和一位看不清修为的女前辈搭讪,以为还是会被刺上一顿。不料人家那位前辈倒是个难得的和善人,竟然没有看不起我,还多赏了我。看来真正厉害的前辈啊,反而更是和善谦逊呢。只有那些半瓶子不满的酸醋,才做出那种不近人情的讨厌摸样。”
半响,又憋出一句,“只可惜她不用饮食,否则还可以再赚份饭钱。”
包打听的妻子脸上露出伤心的表情,“咱们无根无萍的,玉祥城里修士云集,讨生活实在是难。若不是两个儿子看起来像是有出息的,好好培养好让他们拜入玉祥宫,也不会累得你现在断了筑基的念头,好好一个修士变成了这般模样。”
包打听也伤心起来,却又立刻振奋起来,小声嘘道:“别让娘听见了,她最烦我干这等勾当了……”
萧容见包打听一家没有异样,才悄悄抽回了神识,将注意力全部放在眼前这个玉祥宫的拟真玉盘上,将玉祥宫的地形熟记于心,才慢慢将凌云的居所放大,看着那一片雾蒙蒙的模拟禁制发呆。
现在凌云到底怎么样了?以前只听说凌云说他的那些师兄们对他如何如何的好,不和他争抢名利,也不嫉妒师父娇宠他这个关门弟子,让萧容很是羡慕,觉得这才是让人向往中的宗派师门。可惜现在雪老宫主一陨落,那位大师兄便没了,三弟子看起来又不可靠,剩下的两个实力也比凌云高不了多少,想必他现在也是被人钳制日子难熬。
想到这里,萧容觉得自己想的太过理想,怎么能证明凌云心中就不愿意倚靠另一个大修士做后台呢?或许他甘之如饴呢。这个念头让萧容有些烦燥,坐卧不安起来,便拿了隔绝法阵将庭院罩住,离得稍远一点又再度变换了相貌衣饰,才转身向坊市走去。
坊市中熙熙攘攘,人头攒动,看起来不像是脱俗世外的修仙者来往的坊市,倒像人世间的菜市,乐坏了那些店铺的掌柜,笑呵呵的迎来送往,想必大赚了一笔。
萧容混在修士之中,在这些店铺中闲逛,她显露出来的金丹后期的修为虽然不低,可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