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见车肚下面滚出一个瘦小不满四尺的矮子,一晃入了人难不见了,但是有人认得这家伙是京里的一名惯窃,混名就叫小耗子,虽然他自号赛时迁,却因为生得一付老鼠像,谁也没把他这个尊号记住了。
可是今天,他终于表现了一手,漂亮而又惊人的一手,小耗子挤入人群不见,杜云青露出了敬佩之色,向赵大问道:“‘赵兄,这人是贵属下?”
赵大一笑道:“窃朋友,苦弟兄,只有互相帮衬。”
杜云青笑了站起来:“高明得很,连我也没看见他是什么时候进入到车下的!”
赵大道:“偷鸡摸狗如果给人看见了就没法子混了,杜爷如要他去偷什么人身边的玩意儿,也倒是个人才!”
这些是废话,却不能不说,因为不能让大家知道赵大他们与徐明的关系,更不能让赵大这一批人的真正任务与工作,是在对付白莲教这件事情上,大家碰在一起了,那不会引人起疑因为白莲教是众所见弃的一个邪恶组织,正道侠土,绿林豪杰固然视之为败类,朝廷也把他们当作妖人,一经捕获,必杀无赦。
但是杜云青他们另一个目的是要对付玉龙寺,那个工作就不如此简单了,几次的行动下来,玉龙寺多少也有点知觉,对杜云青他们十分注意,如果让玉龙寺人知道赵大等人是杜云青这一边的,麻烦就大了!”
所以杜云青必须对赵大这帮人的出身情况,装作毫不知道,而赵大对社云青,也是要尽情巴结,虚伪做作。
杜云青听了赵大的话,只是笑了一笑道:“那倒不敢有劳,只希望这位仁兄以后不要对天马镖局时加光顾。”
赵大笑道:“给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兄弟所以在北京城里安窑立柜,第一个事就是不开罪保镖的达官老爷们,因为兄弟的这批小弟兄全是江湖上下五门的混混儿,各位高抬贵手,我们才能混下去!”
杜云青忙道:“赵兄言重了,贵弟兄中不乏奇技异能之土,而且侠义可嘉,这次如非得赵兄之助——”
赵大道:“杜爷客气了,应该是我们谢谢杜爷才对,白莲教找上了我们,惹既惹不起,跟他们同流合污,将来又会惹上大麻烦,把脑袋赔上都不够,不得已才向杜爷求援,杜爷是了解我们的危难。”
杜云青道:“赵兄不必如此自谦,除奸惩恶,是吾辈侠义的本份,赵兄能深明大义,辨别善恶,不为奸人巨贿所动,才使人钦佩。”
语毕又朝那辆车子叫道:“方子玉,你还不出来受死,赖在车子里,难道还要等我们去请你不成?”
但是方子玉这家伙还真沉得住气,居然不作理会,一任杜云青如何招呼,他就是不出来,而且也不回答。
芙蓉过来道:“云青,这家伙又在揭什么鬼?”
杜云青道:“不晓得,这家伙大概是横定了心了。”
芙蓉道:“他不出来现身,躲在里面就赖得了吗?”
赵大笑道:“他自知恶行如天,出来一定难逃一死,只有躲在车子里了,这样还至少有个掩藏。
美感道:“一辆车子,能隐藏多久?”
赵大道:“他反正是吃了秤锤铁了心了,出来也是死,躲着也是死,他就这么耗着了,如果有人要去抓他还真不容易,他的武功不错,身上可能带藏着了毒物暗器,谁要是靠近去,他就抽冷一下子,令人防不胜防,反正他自认必死,干脆豁上干了,找个陪葬垫棺材的,他就够本了,外杀死一个,他还有得赚的。”
芜蓉一怔道:“这可怎么办?赵大,你说有什么霹雳弹,能把他给炸出来!”赵大叹口气:“格格!小的只是随口说说,吓唬他一下,那有什么霹雳弹,再说真要弄他出来,也不必要什么霹雳弹!”
“那你赶快去准备!”赵大叹口气道:“格格,您不是在开玩笑吧,这车子的木料不说了,光是那些垂珠缨络等装饰,就值对几千两银子,里面的车垫子都是上好的苏缎锦绸,绿呢车围,再加上虎皮脚踏,玄狐盖膝,以及许许多多的小装饰合起来是几万两银子呢,听说连皇上的车还没这一辆车子讲究,要是一把火烧了,王爷找小的赔车子,小的就是扒了皮也赔不起呀,谁不知道七王爷的车子是最华丽的。”
芙蓉叹了口气,在所有的亲王中,也以这位七叔最讲究排场,赵大的这番话,就更使她很不好意思。
因此她一沉声,道:“烧了,我负责,不要你们赔。”
赵大笑道:“就算不要小的赔,小的也舍不得,这辆车子不知有多少人的血汗呢。”
礼亲王由于生活奢靡,开销大,政声也难以清明,各省督抚司道,走门路,通关节约固然多,一年三节,送礼孝敬的更不少,而做官的钱,无非是来自民脂民膏,赵大口中说得客气,只以血汗二字代替,但芙蓉听得却更为脸红,望着赵大道:“只要你把方子玉给逼出来,车子就是你的,我再赔他一辆好了。”
赵大笑道:“格格言重了,小的只是说说,那儿真敢把筋动到王爷的头上去了,就算格格真赏给了小的,小的也无福消受,不过这辆车子烧了的确可惜,要说把方子玉给逼出来,那太简单了,小的这儿有的是人才,以几个小弟兄前去挤也把他把挤出来了。
杜云青忙道:“赵兄,使不得,方子玉已经是情急拼命,你叫人上去不是白白送死。”
赵大笑道:“杜爷放心,穷人的命不值钱,姓方的要是舍得拼。咱们就跟他豁上了,谅他还没这个胆子,您等着吧,小的自有安排来啊,出来两个人,把方老夫子给诱出来,招呼着点,别把命玩儿丢了!”吉祥居里出来四个汉子,两人拿着绳子,两人则拿着一个圆筒。出来后就向四面招呼道:“大家躲远点,这喷筒里装着的黑狗血,专破妖术的,沾上了可是晦气。”
但是杜云青却知道那是七步追魂针弩机筒,威力至强,原来潜进吉祥赌馆里的那些白莲教细作,一大半是被这种针筒给料理下来的,他暗中颇为佩服赵大的细心,用这两具针筒已经足够制住方子玉了,于是对芙蓉道:“小蓉,你管住这里,我到对面去,等那家伙一出来,我们就堵上,他的工夫不弱,你要留神点。”
说看到了对面,寒月剑已经握在手中,那两个执着绳子的汉子站在两丈开外,旁边是执七步追魂针弩机筒,小心地戒备着,然后才见执绳子的汉子把绳子甩了起来,绳头上有个小铜抓钩,忽地抛了出去,两根绳子连着抓钩出了,叮当轻响。已经抓住了车门上的铜环,两人同时奋力一扯,两扇车门一下子同时拉了开来。
大家都很准备方子玉会从里面出来,可是车门拉开后,里面竟是空空如也、没有一个鬼影。
每个人都怔住了,刚才还明明看见他由窗口探头了一下,也瞧见了他在车里谈话,怎么一下子会不见了!
但是车厢里的确没有人影,里面两排相对的座位很讲究,还有些小抽屉,小暗格,但是藏不下一个人去的!”
赵大怔然道:“怪了!难道这家伙真会妖术,像唐朝的宝一虎那样,借了地遁走了?”
杜云青道:“他要有地行之术,早就跑回松庐报信去了,还会等在这儿不成!”
芙蓉道:“可是人呢?这么大的一个人,怎么会不见了,就算他长了翅膀飞了,也该有个影子。”
赵大道:“白莲教徒都会几手法术的,四海帮里的四海班,就是变戏法的,技术神得很,水缸遁人就是一个例子,一口半人高的水缸把人身上反扣、念念有词,烧了几道符,缸再翻过来,人就没有了!”
杜云青道:“那除非是隐身法!”
赵大笑道:“杜爷相信有这种事儿吗?
杜云青道:“我自然不信,这是不可能的,刚才他在院子里,大可用隐身法脱身的,何必又费这么大的事?”
芙蓉道:“水缸叩人的戏法我见过,说穿了不值一文,缸倒是真的,底下还垫着一个半尺来高,两尺见方的平台,设有着活门,人由活门躲进来,施展缩骨功,躲在平台下面,只是这功夫难得而已!”
杜云青笑道:“方子玉既是白莲教中的总护法,缩骨功一定很好”
第四十章
更新时间2012…7…3 20:04:38 字数:10089
每个人都怔住了,刚才还明明看见他由窗口探头了一下,也瞧见了他在车里谈话,怎么~下子会不见了!
但是车厢里的确没有人影,里面两排相对的座位很讲究,还有些小抽屉,小暗格,但是藏不下一个人去的!”
赵大怔然道:“怪了!难道这家伙真会妖术,像唐朝的宝一虎那样,借了地遁走了?”
杜云青道:“他要有地行之术,早就跑回松庐报信去了,还会等在这儿不成!”
芙蓉道:“可是人呢?这么大的一个人,怎么会不见了,就算他长了翅膀飞了,也该有个影子。”
赵大道:“白莲教徒都会几手法术的,四海帮里的四海班,就是变戏法的,技术神得很,水缸遁入就是一个例子,一口半人高的水缸把人身上反扣、念念有词,烧了几道符,缸再翻过来,人就没有了!”
杜云青道:“那除非是隐身法!”
赵大笑道:“杜爷相信有这种事儿吗?”
杜云青道:“我自然不信,这是不可能的,刚才他在院子里,大可用隐身法脱身的,何必又费这么大的事?”
芙蓉道:“水缸叩人的戏法我见过,说穿了不值一文,缸倒是真的,底下还垫着一个半尺来高,两尺见方的平台,设有着活门,人由活门躲进来,施展缩骨功,躲在平台下面,只是这功夫难得而已!”
杜云青笑道:“方子玉既是白莲教中的总护法,缩骨功一定是会的,两边座垫有足够的空位可以藏人,我若是看过四海班的戏法,早就想到了。”
芙蓉道:“那该怎么办呢,我们总得把他揪出来!”
杜云青道:“我来,看他还能躲多久!”
提剑走了过去,芙蓉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