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天后,瞳儿后背才慢慢的消肿,可以站起来行走,骨头虽然有些疼,可已经不碍着干活了,穿好了衣衫,下了地,对一旁抿嘴笑的悦儿笑道:“悦儿姐,吩咐瞳儿些事做吧。”总这么白吃白喝,她心里不是滋味。
爷就在里面,你进去吧
悦儿围着瞳儿转了一圈,咯咯的笑的开心,:“我可不敢吩咐你干活,爷吩咐了,等你好了,便带你去见他。”说完,看了看天色,已是过午,笑道:“估摸着爷现在正在书房,我带你去吧。”
听见那个阴柔冰寒的如同恶魔一样的人,瞳儿的面色白了白,嘴角的笑也敛了去,点点头。
见瞳儿这副样子,悦儿也想起了那日月寒衣抽打瞳儿的事儿,拉着瞳儿出了门,细声道:“虽不知爷叫你去做什么,也不知吩咐你干什么,你且记得,凡事顺着爷,不然,少不了讨打的。”
瞳儿脸色越白,中规中矩的点点头。
一路跟着悦儿,遇见了不少的下人,都是笑着跟悦儿打招呼,眼神好奇的看着瞳儿,走了许久,才来到一所院子,进了院子,瞳儿也不敢乱打量,直到悦儿将她带到了一间房门前,低声道:“爷就在里面,你进去吧。”
看着眼前的这道门,那种无形的压力,像是要压碎瞳儿的心脏一般,她看了看悦儿,才壮了壮胆,轻叩门扉,等了一下,才推门步了进去。
门在身后关了起来,瞳儿吸了吸气,手心有些沁汗,慢慢步进了去,在珠帘的后面,看到了正伏案看东西的月寒衣。
这书房华美贵气,却不庸俗,香炉里袅袅的升起的,是凝神静气的淡香,微风透过窗户吹了进来,吹动了瞳儿面前的这道珠帘,环佩叮当一般的作响。
她规规矩矩的行了一个礼,:“奴婢给主子请安。”这是事前悦儿在门外教她的。
珠帘内的人没动,轻轻的翻看真手中的东西,似是未听见一般。
她站在那里,不敢动,就这么站着,屋内的气氛却是压抑万分。
瞳儿偷偷的抬眼,透过摇晃的珠帘,悄悄的打量着坐在桌案前的人。
他真的长的极美啊,一头青丝绾在头顶,露出那姣好的面容,细长的眉毛,阴柔狭长的眼,紧抿的薄唇,阴柔却不女气,凌厉冷酷,不发怒时,脸上柔和的许多,整个人像是玉雕琢的一般。
不仅贱,还蠢笨
一袭的紫衣,更显华贵,这样的人,真好看,瞳儿心里暗暗的赞叹。
“滚进来。”知道她偷偷的打量自己,月寒衣断然冷声喝道。
瞳儿被吓了一跳,迟疑了一下,忙垂了眼眸,撩起珠帘,小步进去,垂首立在那里。
月寒衣这才合上了书,狭长的眼微眯,扫了过来,打量瞳儿,似笑非笑道:“看来你在我这明墨轩确实过的好,挨了打,都还能长胖。”他嗤笑的讥讽,让瞳儿的脸颊红了红。
确实,这几日,瞳儿趴在床上,每日吃着悦儿送来的饭菜,又不干活,睡的还好,虽然背后有伤,可是却是胖了些,原来枯瘦如柴的身子,圆润了些,脸上也白净了不少,原本干枯的头发,更是滑顺乌黑。虽然手上还是一层厚厚的茧,可是,那一双清澈的眸子流转间,整个人倒是清秀十分。
“托主子的福。”瞳儿规矩的行礼,垂下眼睑,细声道。
“滚过来。”月寒衣还是这句话,瞳儿却是一愣,她已经站在他面前了,还滚到哪里去?
抬起头,有些木讷的看了过去,却正对上月寒衣闪着流光的眼眸,瞳儿有些木然,抬步走到了月寒衣的身边。
月寒衣细细的打量了一下瞳儿,挑着眉间嗤笑:“贱骨头就是贱骨头,这么重的伤,这么快就好了。”
瞳儿不语,面色沉静。
“今后,你便跟在我的身边。”月寒衣起了身,撩起衣袍,走到了房内的书架前。
瞳儿瞬间诧异的望了过去,不明白月寒衣这话是什么意思。
月寒衣没有回头,却是冷笑的道:“不仅贱,还蠢笨。”
“行了,滚出去吧。”冰冷的声音没有一丝的温度,还带着些许的不耐。
瞳儿自始至终都没有反应过来,愣愣的看着月寒衣,嘴角嗫嚅,想说什么,却是说不出来,不明白月寒衣这是什么意思。
让我以后跟在他的身边
见她不动作,月寒衣不耐烦的转过了头,阴柔的眼里满是冷意,面无表情道:“还不快滚。”
瞳儿这才反应过来,匆匆的行了一礼,仓皇的撩起珠帘奔了出去,看见他眼里的冷意,又想起了当日她抽打自己的样子,生怕晚走了一步,柳条又抽在了身上。
出了门瞳儿那颗悬着心才放下,门外悦儿和连城都在。
见她出来,悦儿忙上前,拉着瞳儿的手,急声道:“怎么进去那么久,我还以为又出什么事儿了呢。爷怎么说?”一旁的连城也是一脸好奇的看着瞳儿。
他也想知道主子究竟想拿这个丫头怎么样。
瞳儿缓了缓神,手心一层汗,才道:“主子说,让我以后跟在他的身边,就这一句。”
“嘶。。。”悦儿和连城皆是倒吸一口气,不可置信的看着瞳儿。
“你说爷让你跟在她的身边?”悦儿惊叫,拉着瞳儿的胳膊拼命的晃。
瞳儿的身子还没好,被悦儿晃的生疼,看着一脸错愕的悦儿和连城肯定的又点点头。
哪知悦儿那绝色眉头蹙的更紧,摇晃的瞳儿更加的厉害,:“我在明墨轩呆多少年了,爷都不曾让我跟在身边,爷怎么会让你跟在身边的呢?”
悦儿摇晃的瞳儿浑身都疼,面色惨白,说不话,一旁的忙将悦儿拉了下来,安慰道:“若是爷将你带在身边,谁管理咱们明墨轩啊。”
其实,连城也是惊讶的不得了,爷明明是讨厌她的,可是,有对她例外,还将她带在身边,实在是不明白爷的心思。
“连城,为什么爷不将我带在身边。”悦儿的眼里隐约涩意。
连城苦笑,无奈的摇摇头,:“我怎么知道主子的意思。”
一旁的瞳儿头昏脑胀,悦儿扯着自己衣袖,看了看瞳儿,叹道:“也罢,竟便宜了你这个小丫头。”
瞳儿还是住在那间小屋里,只不过身份变成了月寒衣身旁的贴身婢女,只要月寒衣在府里,瞳儿便要贴身伺候,端茶倒水,洗脚更衣。
主子,奴婢伺候您更衣
瞳儿还是住在那间小屋里,只不过身份变成了月寒衣身旁的贴身婢女,只要月寒衣在府里,瞳儿便要贴身伺候,端茶倒水,洗脚更衣。
瞳儿虽是奴隶出身,可还算机灵,让月寒衣挑不出什么错,这几日,月寒衣心情似是不错,也没难为瞳儿。
九月初八,瞳儿到这月王府已经半月有余了。
清晨的时候,霜气已经很重了,天还未亮,瞳儿便起来,踏着朦胧的晨色朝月寒衣的居所而去。
每日这时候,她都要伺候月寒衣上朝,时间是一丝差不得的。
先去打了一盆温水,看见月寒衣房内的烛还亮着,连城也站在了门外,见瞳儿过来了,朝她点了点头。
她深吸了一口气,端着盆站在门边,轻声道:“主子,奴婢伺候您起身了。”
屋内没有丝毫的声响,瞳儿垂目敛眉,推了门进去,规规矩矩将盆放在一边,浸了手巾放在温水里泡着,身后,如芒在背的,是月寒衣阴柔的眸光。
瞳儿步到床前,轻一抬头,便看见月寒衣以手撑额,斜斜的躺在床上,一袭白色里衣散乱着,还有些褶皱,胸口处露出那白皙的皮肤,双眼微眯,带了些冷意的看着瞳儿。
饶是瞳儿这些日子见惯了这样的眼神,此时,还是心底冒出了寒气。
她拿了挂在屏风上的朝服,立在床边,柔声道:“主子,奴婢伺候您更衣。”
床上的人未动,嘴角却是有些似笑非笑。
“主子,奴婢伺候您更衣。”瞳儿又说了一遍,拿着衣服的手却是微微的抖,跟在月寒衣身边的这几天,到也学会了察言观色,她明白,月寒衣现在的心情不好。
他还是未动,看着瞳儿,背后的青丝滑落,更显的阴柔魅惑。
瞳儿不敢再说,保持着拿衣服的姿势,垂眼看着地上月寒衣的朝靴。
良久,月寒衣慵懒的站起身,站在榻上,瞳儿的背后已然沁出了一层细细的汗,忙正色上前,伺候月寒衣穿上朝服,这期间,瞳儿那冰凉的手不小心触碰到了月寒衣的肌肤,他眉蹙了蹙,没说什么。
这贱骨头,做的倒是让人挑不出错
瞳儿跪了身子,伺候月寒衣穿了朝靴,才忙道水盆前,试了试水温,低眼道:“主子,水有些凉了,奴婢再去打一盆。”说着作势要出去。
“不用了。”他踱步到镜前,将一头青丝束起,没用瞳儿帮忙,自己漱了口,净了脸,他自己将这些事办了,瞳儿杵在一旁,也不敢乱动。
月寒衣回眸,这贱骨头,做的倒是让人挑不出错。
【炫】恍【书】然【网】想起她触碰到自己肌肤的时候,那冰凉粗糙的感觉,简直比一个劳力的手差不到哪里去,心里微动。
整理了自己的朝服,没再看瞳儿,大步的踏了出去。
门外,想起了月寒衣与连城的声音,两人越走越远,直到听不见他们对话的声音了,瞳儿整个人才如释重负般,擦了擦手心的薄汗。
开始整理月寒衣的床铺,那锦被还带着月寒衣的体温,还有一股淡淡的冷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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