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渐接近那清泉,温度似乎也降下来了些,而且距离近了才发现,这泉真的挺大的。
泉水很清澈,四周是一些不知名的草,一直生长到半山上。
从骆驼背上跳下来,阎以凉摘下头上的丝巾,看向那清泉,一边摇头,“大自然确实巧夺天工。”在小镇上看这沙漠,简直寸草不生。谁知在这里竟然藏着一汪泉水,即便在这地方过日子,怕是也不成问题。
“现在这里和外面的镇子一样被封锁了,他们躲在瘴气之后不出来。”这就是问题,若是他们有足够的兵力,为什么不出来和他们面对面?
“很奇怪。像上次那种高手,他们完全可以派出来用以震慑,躲着是故意隐藏实力么?”朝着那座最大的帐篷走去,阎以凉一边摇头,想不通。
“难说。”拉着她的手,卫渊带着她进了大帐。环境比想象中的好,而且这帐篷开着的窗也格外的科学,互相通风,这里面很凉爽,居然一点都不闷热。
“这帐篷不像大燕的。”只消一眼,阎以凉就能辨认的出。
“肖黎提供的,他还算慷慨,没有拿最破的糊弄我。”扯着她走到那张十分简单的大床前,微微用力便将她甩到了床上。
尽管很硬,不过这上面铺着的床褥倒是很柔软,比牢房里的石板床要好多了。
“掌权了就是不一样,是不是再见面就得叫一声太子殿下了?”阎以凉语气几分讽刺。
“他若是想坐上太子之位,还需要时间,毕竟肖霆刚死。”但他应该能够很快的掌权,把之前肖霆手里的权利尽数抢夺至手中。
“他弑兄之名就这么被掩盖了?”阎以凉倒是神奇,肖黎有点本事。
“嗯,对外的说法是,恶疾。”出生在皇家总是如此不幸,不管是祁国还是大燕,皇室总是有许多暴毙的人。但凡和暴毙恶疾扯上边的,大都有隐情。
“想象得出。”不能公布真实的,只能用恶疾暴毙这种说法了。
“毕竟你在皇都这么多年,这种事情见多了。”用手指缠绕着她垂在肩后的发丝,卫渊觉得和她说话就是省力气,不用没完没了的解释。
斜睨他一眼,阎以凉眯起眸子,“放手,别扯我的头发。”
“你就在眼前,我却一动都不能动,你不觉得很残忍么?”松开她的发丝,卫渊转手抓住她手臂一扯,将她拽到自己怀里然后翻身躺下。
“别的男人是什么样的我不知道,反正你看起来很不正常。卫渊,你是不是心里有问题啊?”躺在他怀里,阎以凉眯着眸子很认真道。
以一只手捏住她的下颌,卫渊盯着她,“我若连动都不动你,你才应该怀疑我。而且,我若真的有问题,你说不定会哭。”
“自恋。”抓住他的手扔开,阎以凉很无言。而且就看他这个模样,不像有问题更像变态。
重新搂住她,卫渊无声轻笑,就像他自己说的那样,四下无人,眼前只有她。他若真的一动不动,那才是有问题。
卫渊研究瘴气解药的工作还在进行,这些人来自固中,都是个中高手。
所以,看起来研究解药的进度应该会很快,无需等很久。
阎以凉不懂,所以也只是看了一眼,许多个密封严实的罐子,那里面装的都是护卫涉险装回来的瘴气。
“你去看过么?”那不散又浓密的瘴气究竟什么样儿。
“远远地看了一眼。”毕竟有危险,没把握之前,他不能靠近。
“刑部有案例,不过应当是四十几年前了吧。刑部的几位捕头在办案的时候曾遇到过瘴气,导致其中一人就此昏迷不醒,几年后就死了。”这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太详细的她也不清楚。
“有没有说解决之法呢?”不知先人是怎么对付瘴气的。
“没有,所以那件案子也不了了之了。”摇头,她不知道后续。
“所以,咱们需要万无一失,毕竟被瘴气包围住,除了不呼吸,否则必死无疑。”因为他已经死了很多护卫了。
几不可微的点头,阎以凉倒是认同,谨慎是对的。
有了前两次的失败,也算有了经验。
夜幕降临,温度也降了下来,帐篷里还有火盆用来取暖,恍若冬天。
在这里两个月,卫渊倒像是习惯了,而且他曾说感觉冷了的时候便喝一口酒用来取暖,他也确实那样做了。
酒香清冽,很好闻,不是烈酒,但是用来取暖却是不错的。
靠坐在床上,阎以凉都闻到了那酒味儿,好闻。
扫了一眼,卫渊正站在桌案旁研究着什么,而且刚刚岳山还送了一封信进来,不知是谁来的信。
窗子关上了,看不到外面,但是隐隐的能听到远处的风声。
这沙漠的夜晚并不平静,甚至比之想象的还要吵闹。
“冷么?”蓦地,卫渊的声音传来。
“还好。”有内功护体,耐冷性总是要强一些。
“或许你也该喝一口酒,用来取暖再好不过了。”将酒壶和那封信拿起来,卫渊举步走了过来。
“我喝多了可是会打人的。”看着他,阎以凉弯起唇角,虚虚实实。
“酒品即人品,看来阎捕头的人品不怎么样。”旋身坐下,他将那封信扔到一边,然后打开了酒壶的盖子。
“肯定比你好。”看了一眼那酒壶,酒的味道飘了出来,真的很香。
笑看着她,卫渊喝了一口,在她的视线中将酒壶的盖子重新塞上,随后俯身欺近她。
似乎就猜到了他想要这样,阎以凉也没拒绝。酒渡进自己的嘴里,已经变成了温的。
醇香,但不刺激,顺着喉咙滑下去,随着它们所过之处,的确暖了起来。
纠缠着她,卫渊将她抱在怀中,呼吸逐渐失去该有的频率。
沙漠的夜晚温度极低,在外行走的人也不得不穿上厚一些的衣服。
黑暗中,一行人赶到了营地,一人身披大氅,兜帽也罩在头上,看不清他的脸。
轻车熟路,他直接朝着主帐而来,来往的人也没有阻拦他的,更可以说是已经习惯了,好似他去往主帐并没有什么特别。
“卫郡王,让你久等了。”走至大帐门口,肖黎将兜帽摘下,随后便进入了大帐中。
一步迈进来,他随即便停下,视线在床的位置停顿了几秒,随后慢慢转头看向别处,“阎捕头也在。”
床上,骑坐在卫渊腰间的阎以凉一侧衣衫滑落,露出白皙的肩膀。她身体悬在卫渊的上方,正在加以‘蹂躏’。
听见了肖黎的声音,她稍稍抬起身子,长发顺着颈侧散落,遮住了她的脸。
微微侧头,阎以凉扫了一眼还站在门口的肖黎,从容翻身从卫渊的身上下来,“这个时候五皇子难道不是应该出去么?站在这里是想继续看我们表演?”将散开的衣服拉上,她显然很不满。
闻言,肖黎的眉毛立即挑的高高的。转过头来看着他们,“这种情况下,阎捕头不是应该尖叫着跑开么?”正常女人都应该是这般应对的。
眯着眸子,阎以凉盯着他,脸色阴凉,“尖叫着跑开的应该是你。”倒是很坦然的就把头扭到一边去了,却杵在原地一动不动。
肖黎无言以对,片刻哑然后,他点点头,“好,我走。”说着,他转身离开大帐。
阎以凉哼了哼,扭头看了一眼卫渊,这厮居然还躺在那儿笑。
衣袍散乱,他躺在那儿,就像一幅画,而且这幅画还十分勾人。
“卖笑呢?你怎么没说他今天会来?”若是知道的话,阎以凉才不会和他一通搅和。
卫渊扬眉,看了一眼被扔到一边的信,“还没来得及看呢。”
站起身,将衣服整理好,阎以凉的眉目间仍旧几分不耐,“别再卖笑了,接下来你卖肉我也不理你了。”
笑出声,卫渊缓缓坐起身,“还期盼我卖肉呢?可以试试。”
唇角微弯,阎以凉转身走开,不再搭理他。
一切整理完毕,肖黎这才被请进了大帐。他一副无言以对的模样,“想我还急忙的赶路,生怕卫郡王久等。早知我便明早抵达,免得有人给我脸色看。”在桌案旁的椅子上坐下,肖黎连连叹气。
坐在最远处的椅子上,阎以凉恍若没听见。面无表情,灯火中,她乍一看如同雕塑一般。
“五皇子没眼力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没什么好内疚的。”卫渊眉眼间隐有笑意,明明是宽慰的话,可是听起来就是在骂人。
肖黎又不是听不出,皮笑肉不笑了声,“解药配制的怎么样了?”
“还需再等等。”卫渊微微摇头,解药之事由他单独完成。
“大军严阵以待,只等卫郡王的解药了。这次,谁也别想逃。”肖黎满目意欲,失败了太多次,这次他绝不会失败。
看着他,阎以凉倒是心有所感,这么多年了,一直都是暗地里,迂回着。这次,终于可以面对面了,想不激动也很难。
卫渊微微垂眸,杀父之仇,他的愤怒不比肖黎少。只不过,他调查多年,一直都是抓不着的状态。现在近在眼前了,又有两次的失败,所以他更沉得住气了。
“阎捕头又回来了,莫不是为了厉钊?”看向阎以凉,她什么表情都没有,看起来冷冰冰的。但是鉴于打过多次交道,她这模样并吓不着肖黎。
看向他,阎以凉微微眯起眸子,“你见过他么?”
摇头,肖黎几分抱歉,“没有。”
阎以凉看向别处,依旧没什么表情。
“就像我那时说的,他选择了这条路,他也得为自己的选择负责。阎捕头,告诉我,你来不是要唤回他良知的吧?”若是阎以凉心软,很可能会坏事。
“五皇子,你想的太多了。对了,我现在是不是得换一下称呼了,太子殿下?”挑眉,阎以凉的语气同样很尖利。
肖黎缓缓眨眼,“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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