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晴淡淡一笑:“我想留在园子里吹一吹晚风醒酒,你在花园门口等着我罢!”
那侍卫犹豫了片刻,想着这花园只有一个出入口,沈晴也不可能逃走,便点头悄然告退。
等到确定身边无人,沈晴这才弯下腰,让怀里的小二黑跳了下来。
“小二黑,这一次的通风报信,可得靠你了啊!”
沈晴抚了抚它柔顺的皮毛,又细细地检查了一番早就绑在它肚皮下的那封信。
云苜黑貂懂事地舔了舔沈晴的手指尖,呼哧呼哧地直点头。
“唉,一路上小心,别因为贪玩耽误了行程……”
沈晴再度摸了摸它的脑袋提醒它,而它也是极通人性的,双眸忽闪忽闪地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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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吧……”
沈晴拍了下它的身子,小二黑望了沈晴一眼,速度极快的钻入了草丛中,不见踪影。
沈晴静静看着那窸窣的草丛很快又平静下来,知道小二黑已经成功离开,仰头对着夜空低叹了一口气。
那封信,是要小二黑带给弘暄的。
内容很简单,不过是告知自己在祁蒙皇宫,报个平安,让他安心打仗,不要因自己而被祁蒙威胁。
信上最后,是提醒弘暄,流月军中,有奸细,须速查!
心头的担子稍稍放了下来,小二黑身形小速度快,为了避免祁蒙国的人知晓它的存在,沈晴自从入了祁蒙国的皇宫,就将它塞在怀里,没有人发现!
相信很快,那封信便能抵达弘暄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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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国第一役战平之后,双方稍稍平静了几天,想必两军都在调整和恢复。
祁冉儿闲来无事就找沈晴下下棋,偶尔旁敲侧击地问起沈晴哪里得来的血玉,都被沈晴巧妙地转移了话题。
但是祁冉儿也不恼,更没有拿出公主的架势逼迫沈晴说出真相,吃穿用度都是按照贵客来招待,也因此让祁蒙国某些人生了不满。
譬如祁蒙丞相的千金,也是纳入祁皇后宫好一段时间都不得祁皇宠幸的淑宁妃。
“公主,那流月太子妃不过是个人质罢了,何必如此礼遇她?”
淑宁妃因为是这后宫中目前地位最高的妃嫔,又是丞相的女儿,故而平时行事作风都带着傲气。
祁冉儿并不太待见这位素日里趾高气昂的淑宁妃,淡淡地答道:“礼遇太子妃,是皇兄的决定,淑宁妃又何必多问?”
淑宁妃一听说是祁皇的决定,美目里飞快地闪过一抹愤然之色,冷哼着说道:“公主也不必拿皇上来压本宫,依本宫来看,那个太子妃可不是什么好人,如此放任她在宫里头走动,公主难道不怕她窃取我们祁蒙的重要东西么?”
人质8
“淑宁妃多虑了……这一切我和皇兄自有分寸!”
祁冉儿不想同她多说,冷淡地回应了一句便转身离开,徒留忿忿不平的淑宁妃在原地瞪眼。
不可否认,她一部分是为了自己,就怕这流月太子妃会引起祁皇的注意,谁让祁皇一直不宠幸自己?
另一部分也是为了祁蒙国着想,她从她爹那里就听说流月太子妃不是什么善类。
若是扰乱了祁蒙皇宫的秩序,那可真是不得安宁了!
“娘娘,听说公主殿下和那位流月太子妃一见如故,关系好的不得了呢!”
淑宁妃的贴身侍女小声提醒她道。
淑宁妃沉下脸,冷哼一声道:“她仗着皇上的疼爱,就拿皇上来压本宫……和敌国太子妃一见如故?看样子,她是不明白究竟何为人质了!”
“娘娘有何打算?”
淑宁妃凤眸中闪过一道寒光:“本宫就不信,那位太子妃会安心留在这里!本宫总会捉到她的把柄,到时候……”
说到这里,她唇角勾起一抹冷笑,伸手比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而这捉到把柄并关押太子妃的一切行动,一定要赶到祁皇打完仗回宫之前解决!
沈晴心里记挂着弘暄是否收到她的信,并没有发现自己已经成了淑宁妃要对付的人。
这一日用完午膳后,一个宫女匆匆来禀,说公主有请她去光华殿中赏完古字画。
她见来的不是祁冉儿身边的侍女,奇(…提供下载…)怪地问了两句,得知那侍女被祁冉儿派去其他地方有事了,也没有多想,跟着这个宫女一路来到了光华殿。
只是到了光华殿,却不见祁冉儿人影。
“太子妃,请暂且在此候一会儿,公主随后便到……”
那宫女如是解释道,见沈晴点头,便低头告退了。
沈晴百无聊赖地打量着这光华殿,发现壁画确有不少,风采不一。
和流月的山水画不同,祁蒙国的字画更贴近象形的感觉,而那些人物画,都带了些抽象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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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让她想起了欧洲的后现代主义壁画了!
沈晴不觉摇头低笑一声,目光落到不远处的壁龛上,那里似乎也堆着一些古老的字画。
冥冥中,好像有什么要引诱她走向那里。
其实那壁龛的位置极其隐蔽,沈晴却一眼看到,随手翻起一些字画,倒也没什么太特别之处。
正觉得无趣,突然发现那堆字画下,隐藏着一个小小的抽屉式暗层。
沈晴小心翼翼地拉开那暗层,映入眼帘的,是一叠卷起来的宣纸。
不会是什么重要文书罢?
沈晴挣扎了一会儿,还是忍不住打开那叠宣纸一看究竟。
原来并不是什么重要文书,更不是什么国家情报,不过是几幅画,其中一幅,画的正是湖光山色,旁边还有题词,是两句诗。
云青青兮欲雨,水澹澹兮生烟。
“云青青兮欲雨,水澹澹兮生烟……”沈晴情不自禁念叨着这两句诗,不觉浑身一震,不知是惊讶还是激动了。
这句诗,这句诗……分明就是李白所写,祁蒙国的人怎么会知道李白所写?
知道李白的,除了现代人,不可能还有人知道……难道说,祁蒙国也有人是穿越过来的?
沈晴激动地再度打量着眼前的这幅画,视线落在那句诗的下面,那分明盖着的,是祁蒙国的印章,印章上还有个“苍”字!
那个“苍”字,并不是弘暄告诉她的祁蒙国皇族所用的古字体,也非象形文字,更不是流月的文字,而是现代人所使用的简体苍字!
祁蒙国……祁苍……
沈晴记得,弘暄曾经告诉过她,祁蒙国那个自苏醒过来以后就十分厉害的皇帝,就是叫祁苍!
莫非……祁皇祁苍,正是穿越过来的现代人?
沈晴被这个猜想吓得一跳,若真是如此……那她和祁苍可不是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了?
说不定,还能打消两国征战的事……
沈晴美滋滋地幻想了一番,又翻开了另一副画,差点惊叫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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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副画,没有题诗,也画的不是山水人物,而是一大片向日葵……
那画风,那手法,分明就是模仿的梵高的向日葵!
古代没有向日葵,流月没有,祁蒙更没有……
沈晴这时不再怀疑其他了,不管那画是不是祁苍所画,她都可以肯定,这画的主人,绝对是现代人!
只是她来不及感叹和大笑,一个凉薄的女声就从她背后响起。
“不知流月太子妃到这里来,想干什么?”
沈晴心里一惊,忙放下画合上了那层抽屉,转身去看那质问的女人,只见她一双美目冷冷地看着自己,目光里敌意尽然。
“你是……”
沈晴根本没见到这女人,不过从她说话的姿态和穿着来看,地位估计也不低。
“哼,见到我们淑宁妃娘娘,还不行礼?”
那女子身边的侍女率先发话叱责道。
原来是后宫里少之又少的妃嫔……
沈晴淡淡一笑,不卑不亢地答道:“我并非祁蒙人,为何要对你祁蒙的娘娘行礼?”
“你——”那侍女被沈晴的话哽住,无言以对。
淑宁妃眸中闪过一抹冷意,表面却维持着平静之色,一字一句道:“那么本宫想问一句,流月太子妃,不好好呆在自己的房间,到圣上的侧殿中,想要做什么?”
沈晴微愣,蹙眉说道:“是公主邀我前来赏玩字画的,淑宁妃若不信,可以去问公主!”
“赏玩字画?”
淑宁妃摇头冷笑一声,目光死死地盯着沈晴道:“这是圣上的侧殿,怎由外人赏完字画?依本宫来看,太子妃你是心怀不轨,想要窃取我祁蒙的机密才是真!”
“淑宁妃,我并不知这是祁皇的侧殿,若你不信,可以找公主来——”
淑宁妃挥挥手,冷冷说道:“你不必拿公主来作为借口,公主一早就出宫为皇上祈福去了,怎么会来邀你赏完什么字画?”
沈晴心里咯噔一响,明白自己恐怕是陷入了谁的圈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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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到底是谁想陷害她?会不会是眼前这位淑宁妃?
她对祁皇的后宫可是一点也不了解,只听祁冉儿提起过一二,也对皇兄不怎么近女色颇有些无奈。
她只听说祁皇后宫几乎是空置的,却不知道这个淑宁妃的存在。
不过现在看来,正因为祁皇后宫没什么人,这淑宁妃只怕一家独大了!
“淑宁妃,你何以肯定我到这偏殿来是要找祁蒙的机密?淑宁妃出现是时机如此之巧,莫不是那个通知我来此地的,正是你淑宁妃的人?”
沈晴半是质问半是试探,果然见淑宁妃的脸色微变。
“你是流月太子妃,岂会安分呆在祁蒙皇宫?”
淑宁妃不想再和沈晴多加争论,冷哼着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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