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你去休息吧。既然是展家,你就不要再出面,免得被人认出。”欧阳川疲惫地吩咐沈非离开。
“是”沈非又是不多说一个字地走人。他从来不多过问主人的事情,这是用命换来的教训
人走后,欧阳川掐灭了烟蒂,头疼地按着脑袋。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他家的这些亲戚,怎么没一个让人省心的
此时刘今正在赶往北京的路上。她刚刚让人截断了北京警局跟于馨家人的联系。这事暂时不能让于家父母知道,有他们在还要想法跟他们掩盖展家的身份,无疑会为救人增加很多不必要的麻烦。展翼派了个律师为于馨辩护,并想法取得了于馨暂时的监护权,这个案子便由展家全权代理。
秦家和王家的人已经动了手,扬言要让于馨不得好死。王琳则躺在重症室接受最昂贵的治疗,身边不再有非法搞来的保姆侍候,而是请了三个特护轮流看护。
现在的问题是,两边的人都不肯善罢甘休,警局为此很头疼。就他们那一亩三分地,整天因为这点事被无数个领导关照,实在有些吃不消。
进了北京城,展家的人将他们接到一处不起眼的四合院。这是展家离警局最近的一处落脚点,外表普通,里面就不用说了,展家从来崇尚细节上的奢侈,儒雅的装饰风格让刘今又想起展老爷子的起居室。她的本意是住旅馆的,但新一说在这里方便跟他的人联系,所以就勉强住了进来。不过现在也不是讲究这些的时候,于馨的事情不能拖太久,不然于家父母那边也交待不过去。
两人洗澡换衣后坐在客厅等着展翼的消息。
没过多久,展翼一身黑衣进来了——刘今还是第一次看到他这身打扮,这时的他倒颇有些展家人的气质了,而不是平常在家乡时那个平淡无奇的中年管家的形象。
“孙少爷,刘小姐,都已经准备好了。于馨身上的伤已经验过并取证,大多数都是由王琳造成的;秦飞私自控制少女人身自由并对其进行虐待的证据也已经确凿,律师已经做好了对这两人提起上诉的准备。”
新一看向姐姐。这事要听她的意见,毕竟涉及到她的那些朋友。
刘今叹了口气问:“翼叔,能先将于馨保释出来吗?我想见见她。”
“可以。”展翼恭敬地应道,刘小姐的命令就是孙少爷的命令,这点毋庸置疑,“我这就去办。但是出来后要把她带回来还是……”
“不能带到这里。”刘今否定,她不能让于馨知道展家的事情,“找家旅馆先让她住下,我去那里见她。”
“是”
展翼领了命令出去,新一笑眯眯地看着姐姐。刘今知道他的意思,解释道:“你不要出面,我进去见她就行。发生了这种事情,我想知道她是怎么打算的。再回泗平上学肯定不可能,她自己就过不了自己那一关。”
“我明白。那上诉的事情?”
“再等一下。欧阳大哥已经知道了这件事,看来是王家已经找过他了。他说今天晚些时候到,我要跟他见面商量之后再做决定。”
这些事情新一当然知道。他点点头:“好的。不过去见欧阳川的话,我要一起去。一定”
“你……”刘今很奇怪为什么新一每次提到欧阳家时的敌意都很大,但他不肯说,刘今知道现在问也是白问,只好无力地摆摆手,“算了,想去就去吧。不过,你得答应我,现在要把于馨的事情放在首位,其它的事情暂时不要提起,行吗?”
“我知道了,姐姐”新一又开始拖腔拉调地撒起娇来,“去休息一下吧,要见于馨的话也要等吃过午饭再去”
刘今看看表,确实还早得很。两人坐夜车来的,颠簸了一路现在真的有些累了。
“好吧,去睡会儿。你也老老实实回房睡觉,不许背着我再出去乱跑了。”新一一路上基本没睡——因为刘今有些晕车,所以只好让弟弟照顾着。
“是我保证老老实实地睡觉再说我也真的困了,哈~”面对姐姐的关心,新一喜逐颜开,还很像那么回事地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我让人十二点前叫我们起床,你就放心睡吧”
刘今见他的疲惫不像是装的,这才放心地进屋关门睡觉。门关上后,门后的新一脸上的笑容立刻消散地无影踪。
他走到隔壁自己的屋子里,屏息听着姐姐屋里的动静。等到十分钟后,听着姐姐的呼吸声规律并沉重起来,他又轻手轻脚地出了门,无声地打开姐姐的房门,迅速闪身进入。
此时刘今已经完全进入了梦乡。这一路的旅程太过劳累,她觉得自己年纪越大越没用,晕车的感觉越来越强烈,这点前世一模一样。
新一温柔地看了一会儿姐姐的睡容,然后伸手在她身上几个穴位点了几下,刘今的呼吸立刻更绵长起来,人睡得更沉了。
“姐姐,做个好梦。”新一喃喃道,俯身在她额头上吻了一下,恋恋不舍地看了最后一眼,然后立刻迅速出了门,来到正厅。
“孙少爷”一个黑影仿佛凭空出现一样,新一甫一出现,他便立在了他身旁。
“欧阳川到了吗?”此时的新一,声音冷漠,不带任何感情。
“刚进酒店十分钟,随行的只有四个保镖,身手一般,不成威胁。王继海及其夫人已经往那边去了。”
“那好,让他们在路上多走一会儿吧。咱们先过去会会欧阳大少”
正文 第六十章
第六十章
北京最昂贵的酒店里,欧阳川正坐在套房的沙发里吸着香烟。他提前到了。或者说他对刘今撒了谎,将自己到达的时间推后了八小时。
他希望以此来迷惑展家的那些人,以便留给自己准备的时间。
一下飞机二叔的那个拼头就给自己打电话要求见面。也好,他正想看看这个女人到底什么样,竟然让一向固守成规的二叔也越出了雷池——虽然他早知此事,但却从没见过这女人及其女儿的真容。如果不是这次出事,他这辈子恐怕也没打算去见她们。
叮叮咚。
门铃声想起。外间一个保镖进来禀告:“是个男孩。”
不是王家的人?欧阳川眼神暗了暗,掐灭香烟:“让他进来。你们出去守着,不准轻举妄动。”
“是。”
保镖走了出去。外间传来开门声,没有只言片语,片刻之后便是关门声。外间的人似乎真的都出去了。
一个黑影悄无声息地走进欧阳川的眼帘。他身形消瘦却不显羸弱,面带笑容却让人感觉不到丝毫的笑意,整个人在行动却不带任何声响。这个人明明还是个孩子,却让人感觉到渗入骨髓的危险。
“请坐不知展公子大驾光临有何贵干?”欧阳川依旧坐在沙发里,指着面前的位子道,话语里也渗露出冷意。
展令云不客气地坐在了那位子上,笑容不变地打量着眼前人。爷爷不许他恨,所以他从来没有恨过欧阳家。但这不代表他会允许欧阳家再旧戏重演,从他身边将他最爱的人夺走。这个人,算是个枭雄了,只是任他再强,对于展家来说也只是手中的蚂蚁一般,折腾不出花样。
展令云一直不出声。欧阳川本就烦躁,这下更坐不住了。一向定力超强的他竟然破例再次开了口:“展公子,来找我有什么吩咐请明示。鄙人一会儿还有客人要来,已经约好了的,不便推辞。”
“欧阳家主,不用担心您的那些客人,他们有点事情会晚来一会儿,不会影响到咱们谈话。”
“……”欧阳川的眼神更暗了,他没想到展家的消息会这么灵通,难道沈非的伪装已经被他们看穿了?这样的话沈非的安全……
“欧阳家主手下的那个人有些本事,差点骗过了我的人。只是他的手段似乎似曾相识,欧阳家主,您的这个手下不会跟展家有过什么关系吧?”
“怎么会展公子说笑了”欧阳川额头一跳,强掩住心虚道,“外面的那些人您也见过了,欧阳家不像展家那般神通广大,手下的人一个比一个厉害。鄙人花钱雇来的人在展公子眼里充其量不过是些跳梁小丑,让展公子见笑了,还请见谅不过展公子对鄙人一直这么关注倒让我受宠若惊。难道是鄙人做了什么事情不合展公子的意?还请展公子明示”
这面展令云已经把他的细微的反应看在眼里,不动声色地应道:“是有件事情。两年前我二叔偶然遇到一起车祸,车祸中一个受重伤的年轻人他看着眼熟,像是欧阳家主的那个天才外甥,哦,就是会拉小提琴的那个,是叫尹略吧当然,尹略的生死本来跟展家无关,只是那场车祸我二叔看着有些蹊跷,有些面熟,像是人为的,不知欧阳家主有没有查到什么?”
这出乎意料的话语让欧阳川更紧张了。他怎么也没想到展令云会提起这件事,也怎么都没想到,那么秘密的一件事情,展家竟然早就知晓,而且不动声色地瞒了两年多。展家究竟要做什么?
尽管感觉到自己的冷汗已经渗出了额头,欧阳川知道现在不能崩溃,就像是一场对己方不利的谈判,越是这个时候越得挺住。
“那件事情已经过去这么久了,无论是什么原因,我舅舅和舅妈都不打算再追究。而且小略现在的情况已经在恢复,只要人没事了就好,至于展公子的好意,我带欧阳家的家长心领了。”
“听欧阳家主这么说我就放心了。既然令外甥的病情已经好转,那可否找个恰当的时间让我见上一见?”
“这……鄙人不知道展公子跟鄙人的外甥还有交情……”
“哦,不是。”展令云笑得风淡云轻,“我之前跟他只有一面之缘。还是因为那场车祸的事情。既然尹公子的情况已经好转,那我想前去探望一下顺便问问他是否还记得车祸的细节。欧阳家主恐怕不知,我父母多年前也是因为同样的一起车祸丧生,当时的场景跟令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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