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玉呵呵一笑,反手搂住了他的脖子,一本正经的说道,“我没说什么,我的意思是,君月很累,很辛苦啊!”
她说的倒是实话,眼前的这个人身上背负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不止前朝的众多事情,便是后宫里也都要事事躬亲,哪里都要小心谨慎。只稍一松懈,他膝下的那个儿子就险些离开了。
……唉,即便是千年之后的男人若是事业和家庭都要照顾的面面俱到,那也是要耗费太多脑细胞的,不死也得重伤。何况是他了。
心思转闪间,她也不想在这个很敏感的话题上说下去,便转了话锋,“皇上今儿是在延华殿用膳的?楚儿还好吧!”
入夜之前,竹子便带了他的口谕来,说是今晚上皇上会去延华殿陪皇子用膳,就不用她等着了。所以,她便有此一问。只是不曾想她的话音未落,便看到眼前的帝王只幽幽的看着她,眼底里泄出的温柔蜜意便好似世上最沉静的泉水般彻底的把她溺毙了。
莫名的,心头便是一阵狂跳,随着,那个桃香四溢的怀抱便把她紧紧的拥了进去。一时,就是连呼吸都有些凝滞。
“君月,你……”
她还想要出声,他就已经打断了她。“你想出宫吗?”
什么?
被这个人的臂膀勒得有些大脑缺氧,明玉顿了顿才明白过来他话里的意思。她猛然抬头,瞪大了眼睛,死死的盯进到他的眼睛里,试图看到他这番话背后隐藏的最终目的。是因为她明知道是他膝下的那个唯一的儿子害她而不出声所以被感动,还是因为什么别的?
没办法,谁教他太过腹黑,太过精明了,弄得她每每都是要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来面对。
尹君月笑看着她,好像并未看到她眼底的神色,“怎么?不想?”
“不,不是。”明玉忙不迭的摇头,却是更小心的看着他,“只是我不懂君月的意思……”
“朕觉得很好懂!”尹君月笑望着她,“你在宫外呆了十三年,是那般的自由,宫内对你而言,无疑便是一座牢笼,就算是朕再怎么宠你,对你而来,恐怕也不够……虽说玉儿不曾对朕讲过,可朕却是知道。所以,玉儿就是梦里恐怕也是想着要出宫的吧。”
明玉怔怔的听着,全无反应。不,确切来说,她此刻是激动的全身的血液几乎倒转了。
他说的没错,更是字句都说到了她的心坎上,只是……
“君月的意思是,要我出宫?”她试探着,话语中不知不觉得含上了些许小心翼翼的神情。
尹君月没有回答,只是抬手从腰上解下一枚盘龙玉佩,递到她的手里。
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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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事情的诚意
明玉拿到自己眼前,认真的扫量,上面的纹路很清晰,如雪的盘龙好似活的一样在碧玉的颜色上飞舞,当中浮云缭绕,尖锐的爪间甚至还抓着一枚明珠。
这样的镶雕手法,这样的碧玉,若是在千年前至少也是……罢了,这并不是重点,而是这个东西——
明玉抬头,质疑的看向尹君月。“通行令牌?”
“啪——”
话音未落,明玉脑门上就给挨了这么一下,痛的她急忙的缩回了脖子,差点儿张口骂回去。只是不等她开口,那个之前还险些把她溺毙的男人便阴沉的开口说道。
“你就这么迫不及待的想要离开?”
明玉抬头,看到他正斜睇着她,虽脸上仍带着熟悉的笑容,可眼底里泄出来的阴沉却是深沉的骇人。只是这会儿,她也开始恼怒了。
“那到底是想要我出宫呢?还是不想要我出宫?又或者您老人家只是逗着我玩儿?”
尹君月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却又是说着一个事实。“这些日子你也看了不少的宫中秘书,当中可有后宫女子随意出宫的事情?”
闻言,明玉的额头只滑下几道黑线。
这些日子她的确看过了不少的历代史书,自是知道后宫当中便是皇后也没有权利随意出宫,更不要说她不过只是个区区入宫不到两个月的妃嫔。只是这又关她什么事!
难怪都说伴君如伴虎,真是摸不透这帝王的心思。
她抬手把手上的玉佩再度放到尹君月手上,“就当我没看到。”这样说,总可以了吧!
只是自己的手还没缩回来,头顶上已经骤然一声怒喝。
“卓,明,玉。”
嘶——
登时,明玉也觉得有种莫名的怒气开始在头顶上蔓延,想也不想,她抬头瞪向那个男人。
但见那张倾城绝代男人脸上的笑容终于敛了起来,更就是差脑门上刻着“我很生气,不要来惹我”这几个字了。
回头好好想过,她不过问他的儿子现在如何了,是他开口问她出宫的事情的。好不好!就算是她不小心泄露了一点儿心事,可那又怎样!她本就是在江湖上浪荡了十三年的丫头,便是当初入宫都是被他一手陷害的,现在倒成了她的不是了!
丫,若不是这些日子她可怜他,觉得他勉强也算是个好的帝王,她才不会这样隐忍下去!娘的,难不成她不发火,就以为她是叮当猫了?何况,她又什么时候说了哪门子犯忌讳的话了!想来,这些日子她才是那个受委屈的,好不好!
明玉深吸了口气,脸上瞬间已经扬起一抹美好的笑颜,冲着尹君月娇媚一笑,“皇上还有什么吩咐?”
尹君月挑眉,仍面色不善的看着她。只是捏着玉佩的手指用力间泄露了他此时心底里隐藏的恼怒。
明玉扫了眼,当下也了然。
试想本就很恼怒的人,若是看到自己的对头此时笑眯眯的神情,自然是更怒不可遏了。只是此时,她也顾不得什么圣意难违,什么小心翼翼,只想这么小小的发泄一下。
于是,明玉就这样笑眯眯的看向对面的帝王。想来能看到这个腹黑狡诈的东西这样失控也是鲜少的事情。
而后久之,便是连空气中都好像蔓延着某种火花的味道。
隔着殿门,守在外面的竹子和宛若不经意的探头往里面看过去,看到灯下两位主子的神情模样,两人对视一眼,随后各自又退了数步。直到两人觉得各自安全的位置。
呼——
怎么都觉得殿内忽冷忽热的,只让他们大呼吃不消啊!
……
……
终究,那个面色不善的男人先叹了口气,伸臂就把明玉往怀里揽过去,不管不顾的把她埋到怀里,指端之用力,几乎就要把她的胳膊捏碎了。
“女人,你就不会先服软吗?”
他埋在她的脖颈处几乎是咬牙切齿。
明玉被尹君月突来的亲密弄得一怔,那些莫名的火气瞬间就消散了不少,随后听到他伏在自己肩膀上说的那话,又只觉得窝心,只是仍脱口而出,“凭什么!”
只是当话语当中暖侬的声音落地之后,心中陡然一惊。
从前她不是不曾用这种语气和他说过话,可那些多多少少都夹杂着一些算计计谋,可刚才她竟是想也不想的说了出来,尤其,还是在他刚刚惹怒了她之后。难道说,她真的已经这样依赖他了?
窝在他怀里的人儿面色微变,尹君月的眼里也一闪幽光,唇角淡淡的勾了勾,又紧紧的揽住怀里的人。声音却已经放缓了很多。
“凭你对楚儿说的那些话……什么叫不适合在这个宫里,难不成这些日子,你的所为都是恣意应承?都是在骗朕的?”
窝在熟悉的怀抱里,鼻端嗅着熟悉的桃香,头顶上又是他略带着嗔怪却根本就是平白宠溺的声音,一瞬间,这样的柔情蜜意,把刚才她脑袋里泛起的担忧全都给冲散到了九霄云外。只恍惚的以为是在梦里。
她眨了眨眼,使劲的压下去眼睛里又一次浮上来的薄雾。
她当然知道他那些暗里保护楚儿的那些人会把她和楚儿说的那些话告诉他,可他怎么别的不问,只偏偏问她这句!难道他不知道这句话根本是他的那个好儿子先说的?
她扯了扯嘴角,闷闷的说道,“君月就会给人安排个莫须有的罪名,什么叫恣意应承?之前谋杀皇子的事情还不够,非要往玉儿头上按个欺君的罪名才够吗?”
她自认为自己说的这些不过是推搪之言,却不料这个男人却是认真了,
“那些是朕想要往你身上按,就能按上的吗?”
他扶起她,一手撑着她的下巴,让她看着自己,另一只手上的玉佩在她的眼前闪耀,“这块儿玉佩,你拿着。不管什么时候都可以随意进出皇城。”
什么?
明玉怔怔,有些反应不过来他这前后好似完全无搭的两句话。
尹君月暗暗叹息了声,低头,吻住了她的唇,而后又是让她熟悉的缠绵轻柔,又是让她没办法抵抗的柔情蜜意。
“君月,你--”她使劲的撑开他怀抱,却只恍惚的看到他眼底里浓浓的宠溺。而后,他又是叹息一声,把她再度揽到怀里。
“朕不管你对楚儿说的那句话是真是假,只是朕,不想冒这个险。”
带着浓浓怜爱的语气只让明玉的心软的一塌糊涂。再也没办法拼凑成一句话。
他怎么能,怎么能这么轻易的就看懂了她的心思?又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怎么?感动了?”此时,头顶上又是这样的一声戏谑。
明玉皱了皱眉,没有反驳,也没有回答。
尹君月低眉看着眼前的一头青丝柔发,嗅间也全是怀里这个人儿的满身清香。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只是拥着她,便能让他觉得舒服,觉得那些朝堂上的众多事情都不过是风雨中的一扇轻舟而已。如今,她便在他的怀中,在他的眼前,他又怎么能容许她有一丝丝的退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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