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手点将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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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手点将录- 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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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藏,连秘图都丢了。”

跟着把雪山盲叟失图之事详说了一遍。

张南与谢一飞俱是贪婪之辈,无不怦然动心,互相望了一眼。

黑龙翔道:“实不相瞒,兄弟此番将黑龙帮全部精锐,俱都领来太行,对晋王藏宝确有必得之心,但眼下情势已令兄弟雄心顿失,再无争夺藏宝雄心。”

谢一飞暗暗心喜,道:“既入宝山岂能空返。帮主不该就萌退志。”

黑龙翔道:“兄弟自组黑龙帮以来,凡事俱是有进无退,从无中途罢手之事。这次可说是头一遭,兄弟放弃夺宝,井非是退让,而是别有比藏宝更为重要之事。”

张南见他话中有音,忍不住问道:“但不知什么事地藏宝更重要。”

黑龙翔道:“兄弟近日已隐隐觉出武林大劫将临,已不容许咱们争争夺夺,自相残杀。”

谢一飞心中暗笑道:“此人大言不惭,竟把天下武林祸患引为己任,实是自不量力。”表面却道:“帮主先天下之忧而忧,实令兄弟佩服不已,但不知所谓大劫指何事而言?”

黑龙翔摇头一叹道:“此刻言之尚非其时,以后又怕还要借助你们张门与谢家之力,共御强敌。”

谢一飞忙道:“此乃份内之事,何用得说。”

黑龙翔笑了笑,话题一转道:“兄弟只顾说话,倒忘了请问三位的来意,不知何事,急急拜望本帮主?”

谢一飞千咳了两声,道:“兄弟与张兄以及这位陆兄,俱认为近日避秦庄所行各事,大似嚣张跋扈,令人忍无可忍,意欲邀同各派之人亲至避秦庄问罪,那领衔之人,自以帮主最为适宜。”

黑龙翔哈哈笑道:“几位太把黑某高抬了,黑龙帮哪及得张谢二门?”

张南道:“帮主说哪里话,张谢二门虽在江湖稍具名气,可是门主俱在江湖,未能来到。我等怎敢僭越?”

黑龙翔道:“去趟避秦庄原无不可,但师出无名,到时候怎说。”

谢—飞道:“掠人焚后,强夺人物,种种行为,俱与强盗无异,咱们自可当面朝他讨回公道。”黑龙翔道:“焚毁‘不醉居’,那是他们内部之事,与旁人无涉。致于掠人一节,他若来个不认帐又当如何?咱们还得从长计议。”

张南道:“掠去玉凤乃是本门之人亲目所见,他赖得了吗?”

黑龙翔冷笑,道:“太行山近日鱼龙混淆,什么样人都有,难道不会是另一帮人?”

谢一飞道:“帮主的意思,咱们该当如何对付才是?”

黑龙翔道:“自然是救人为急务。”

谢—飞道:“咱们并不知是什么人劫持了他二人,如何救法?”

黑龙翔思忖有顷,道:“他二人被擒于前,秘图被劫于后,照理不能判定是一帮人,但眼下的情形说来,似乎又是同一帮人所为。”

陆文飞插言,道:“劫去秘图尚情有可说,因那是人人希求的东西。掠去张姑娘与谢少侠的用意何在,可就令人费思量了。”

黑龙翔道:“是啊!谁不知川西张门和金陵谢家的威名?若不是别有用心,他们不会如此做。”

张南哼了一声,道:“兄弟明白了,必是本门在古陵截下了他们一批宝物,是以怀恨在心。”

谢—飞亦道:“此言大是有理,果若如此,咱们不妨提出个交换条件。”

黑龙翔目视陆文飞道:“令师果已来了太行?”

陆文飞道:“在下曾见他两面,不过是不是他老人家就很难说了。”

张南冷笑道:“这是什么话。”

黑龙翔深信陆文飞的话,道:“兄弟此刻可确定劫夺雪山盲叟秘图之人并非避秦庄,而是另有其人。”

谢一飞素工心机,立刻便明白,道:“帮主说的可是剑祖胡文超?”

黑龙翔哼了一声,道:“此人乃是冒胡大侠之名,并非是胡大侠。”

张南诧异道:“帮主何以证明他并非是胡文超?”

黑龙翔瞥了陆文飞一眼,道:“胡大侠生性豁达,志行清高,即令有夺宝之心,也不会使用不光明的手段。再说师徒亲如父子,岂有不让陆少侠与他在一起之理。”

张南疑信参半,目视陆文飞道:“陆兄对此事有何解说?”

陆文飞摇头,道:“在下无可奉告。”

张南不禁大为恼怒,道:“你是真的不知或是故意装傻?”

陆文飞亦怒道:“在下没有一定要说的必要。”

张南冷笑道:“如此说来你是默认了。”

黑龙翔摇头,道:“张兄不可如此说,陆少侠或许确然不知此事。”

就在这时,一个帮友匆匆行了进来躬身禀道:“门外有自称避秦庄的人求见帮主。”

黑龙翔道:“请他进来。”

帮友行出不久,即领了一位身披鹤氅的中年人进来,对黑龙翔拱手施礼,道:“兄弟司马温,现为避秦庄总管,奉敝庄之命,特来拜见帮主。”

黑龙翔起身哈哈笑,道:“原来是贵客临门,请恕兄弟失迎。”

司马温哈哈笑道:“岂敢,帮主太客气了。”

黑龙翔随指张谢二人道:“兄弟来为司马兄引见,此两位乃……”

司马温道:“不劳帮主引见,这二位兄弟早已久仰。”

黑龙翔又指着陆文飞道:“此位乃是剑祖胡文超的高足,姓陆名文飞。”

司马温道:“我们早已相识了。”

黑龙翔哈哈笑道:“请恕兄弟健忘,竟把这事忘了。”

司马温抱拳,道:“各位远道而来,敝庄主竟未稍尽地主之谊,实是太过失礼。”

黑龙翔道:“兄弟来至太行亦未至贵庄拜访,还请总管担待。”

张南道:“司马兄来得正好.兄弟现有一事,必须请教司马兄。”

司马温道:“张大侠有话请吩咐。”

张南道:“兄弟有一位侄女名叫张玉凤,途中遭遇伏击被人劫持而去。不知这批人是不是贵庄的?”

谢—飞亦道:“兄弟亦有一侄儿,被人暗中劫去,避秦庄为此间地主,料不会不知。”司马温脸上掠过一丝诡笑,诧异地道:“这就奇了,川西张门,金陵谢家威名远播,什么人如此大胆,竟敢太岁头上动土!”

谢一飞面现不悦之容,道:“兄台知与不知但凭一句话,犯不上语带嘲讽。”

司马温忙道:“谢兄误会了,兄弟说的是实话,哪能有嘲讽之意。”

张南道:“如此说来避秦庄果然不知了。”

司马温道:“避秦庄没有参与,但忝为地主可不能不问。兄弟此来乃是奉敝庄之命,邀请各位至敝庄小聚,请各位务必赏睑。”

黑龙翔道:“近日事情极多,只怕无法从命,我看还是改日吧。”

谢一飞亦道:“敝侄尚未寻着,哪有心请赴宴,谢啦。”

司马温起立道:“既各位俱都有事,兄弟只好回去复命了,告辞。”

深深一揖,举步便行。

黑龙翔也起身道:“有劳司马兄,容事情稍有眉目,当专程去贵庄拜访。”

司马温辞出后,谢一飞哼了一声,道:“谁知他存的什么心,帮主辞了他是对的。”

黑龙翔沉吟有顷,道:“避秦庄公开邀约各派去庄内,其用心不外有二:第一、他那股实力虽已养成,江湖同道大都不知,意欲借此炫耀一番。第二、意欲看看来太行各派的势力如何,致于是否别有用心,那就很难说了。”

张南道:“不论怎样,总不去为妙。”

陆文飞道:“看司马温刚才说话神态,恐怕来意决不是只为了请各位饮宴。”

黑龙翔点头道:“老朽亦是这般想,是以没有及时回答。”一顿又对张谢二人道:

“贵门之事,兄弟决不袖手,我这就着人出去帮同追查。”

谢一飞知这无头公案,一时半刻要查明白实是不易,聆听之后亦起身道:“蒙帮主慨允相助,兄弟先行谢过了,告辞。”

说罢,他与张南双双辞去。

陆文飞是一道跟来的,于是也跟着告别。

黑龙翔并不挽留,送至阶沿便转身入内。

谢一飞与张南行出黑龙帮后,突然一位庄客模样壮汉奔了过来,对谢一飞低低说了几句,谢一飞面色陡变,一拉张南道:“张兄请随我来。”

他们随着壮汉疾奔而去。

陆文飞不便跟去,仍然缓缓前行。当地行近一处林子边时,剑祖胡文超突然由林中行出,抬头道:“飞儿,这边来,为师近日悟彻几招剑式,就趁此刻教给你吧。”

陆文飞心中将信将疑,随着师父行入林中。

胡文超从地下拾一枯枝,用以代剑,拉开架式,一连使了几式剑招。

陆文飞对剑道一门,已有深湛造诣,一见那剑式,心中大为懔惊,只见那几式剑法,精奥无匹,看似只有几招,却蕴含着无穷变化。

胡文起使了两遍,微微笑道:“你可照样演练两遍试试。”

陆文飞依言拔剑出鞘,照式演练起来。

胡文超从他手中取过剑鞘,从旁指点纠正。

陆文飞天性聪颖。渐渐已领略精奥,不觉越练越觉有兴,不知反复了多少次,自觉已然精熟,这才停下手来。抬头一看,师父不知何时已然走了。剑鞘却扔在不远的地下。

心头顿起疑窦,他对师父来到太行原就有些不信,只是没机会询问,此刻细想起来,觉出他绝非师父,急从地上抬起剑鞘,抽出夹层一看,里面的全牌已然不见了,心知中了人家的圈套,不由大为恼怒。

可是人已去远,追之不及,也只好一个人空自暴怒,毕竟他不是全无头脑之人,情绪略一平复,突然想起义兄王孙与白胡子大叔来,觉出这假冒师父之人极可能就是白胡子大叔。

陆文飞心里有了这一疑窦,便急朝王孙所住的尼庵赶去,只见庵门紧闭,敲了许久不见回答,情急之下一腾身跃越院墙,向四下寻找了一遍,里面连个着庵的尼姑都没有,心中顿时大悟,忖道:“是了,想是他们的目的已达到,离开太行了。”

他原对义见与白胡子大叔均极尊敬,此刻细想起来,不由感慨,觉想人心委实难测,任何人都靠不住,行出庵门,顺着山径缓缓前行,突觉不远的一片林中,似乎有人影闪动。

练武之人目光特别锐利,就这一瞥之下,已觉出那人影似是女的,深山之中虽也有土著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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