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温道:“本庄主与她略有过节,陆兄既与她无瓜葛,最好置身事外。”
陆文飞剑眉一扬道:“在下本来用不着管这闲事,只刚才聆听二位那难堪入耳之言,深感此话不该出自总管这等身份人的口。”
司马温脸上一热,随即沉下脸道:“一个人作事应有自知之明,陆兄纵有护花之意,只怕力不从心。”
陆文飞怒道:“在下或许自不量力,但我只知行所当行,从未顾到后果。”
司马温笑道:“如若因一个素不相识之人而送命,那太不值得吧?”
覆面女郎亦知来人不怀好意,但也不接陆文飞一句话。静立一旁,就像看热闹一般。
陆文飞亦知自己人单势抓,而且可说事不关己,可是生就宁折不弯的性子,使他不能坐视,当下冷笑道:“在下会不会因此送命,目前还很难说。”
武生公子大感不耐,跨步上前道:“司马兄何苦费那么多唇舌,让本公子来打发他。”覆面女郎突然于此开言道:“我看你也不用得意,找你的人来了。”
武生公子猛地一抬头道:“我倒不信有什么人大胆敢子找上本公子。”
覆面女郎纤手一指道:“你看那是不是来了吗?”
陆文飞顺着她手指着去,只见谢一飞与张南并肩匆匆行来。
武生公子见来人素不相识,遂道:“他们是谁,为何找我?”
覆面女郎故意提高嗓音道:“你把川西张门的一个姑娘掠去,他们会放过你才怪呢。”武生公子莫名其妙道:“你在胡说些什么?”
谢、张二人远远看出了场中拔剑弩张之势,又闻覆面女郎提川西张门之事,立刻加快步伐赶过来。
张南首先开言道:“陆兄,这是怎么回事?”
陆文飞答道:“在下看不惯他们的卑劣行为。”
张南一指武生公子道:“可是此人掠去了玉凤?”
陆文飞道:“你问他吧,在下弄不清楚。”
张南一趋身跃至武生公子面前,沉喝道:“是你劫去了我家玉凤?”
武生公子素性高傲,仰着脸道:“是又怎样?”
张南怒道:“你是避秦庄什么人?”
武生公子冷冷道:“本公子另有门派,此来只是作客。”
张南大喝道:“先把你擒下了再说。”
倏地一伸手朝他脉门扣去。' 。。'
武生公子仰面笑道:“我看你活得不耐烦了。”
手掌一翻反扣张南手腕,左掌一穿,直取右肋,出手如电,凌厉异常。
张南吃了一惊,轻敌之心顿减,攻出的手拿一沉,由上而下,击向了武生公子的肩井穴。
武生公子身形一挪,右掌随着一转之势疾拍而出,一股强猛掌劲,直撞了过来。
张南仗着数十年的苦修功行,存心让对方吃点苦头,容得对方掌力一吐之际,挥掌疾迎,硬碰硬地接了武生公子的一招。
两股巨大暗劲一触,地面陡然卷起一阵黄尘。张南只觉手臂一阵酸麻,不自主地退了一步。
武生公子也未讨好,身子连晃了几晃,急朝斜里跄出两步才算把桩立稳,他继承家学,得父余荫,在江湖罕逢敌手,从不曾吃过亏。这一对掌,顿时激起了他那股潜存的凶戾之气,大喝一声,纵身扑前,顷刻之间攻出了九掌.踢出五脚。
张南被迫得连退了五六步才把局势稳住,但已先机尽失,竟抽不出空隙还手。
陆文飞细察武生公子的门路,只觉他掌力雄浑,招式诡异,与现时武林各派的武功路数不大相同,心中不觉十分骇异。
就在武生公子攻向张南的同时,林中突然行出一批衣锦鲜明的壮汉,簇拥一辆紫呢软轿,直向覆面女郎行去。格软轿的是二位健壮妇人,一至少女面前,方将款轿的帘子揭开。
覆面女郎轻移脚步,行入轿内,抬轿的妇人立时抬起软轿,如飞地奔走。
司马温没有出声拦阻他们,任由他们前呼后拥行去。
此时张南与武生分子已交换了二十余招,那武生公子可说是占尽了上风。
司马温突然高呼道:“二位且清住手。”
武生公子掌势一收,哈哈笑道:“所谓武学世家不过如此,本公子见识过了。”
张南气虎虎地,重重哼了一声道:“有一天老夫会让你知道武学世家的厉害。”
司马温徐徐道:“张兄请勿介意,此事乃是一场误会。”
张南怒道:“他如不交还找那侄女,我跟他没完。”
司马温急道:“此位乃是邬公子,近从关外来,现在本庄作客,并没见过贵门张姑娘,刚才那位姑娘是信口乱说的。”
张南愤怒道:“这是他亲口承认的,决措不了的。”
司马温转脸目视武生公子道:“坞兄,这事当真?”
武生公子冷笑道:“哪个儿见过什么张姑娘了,他是活见鬼。”
谢一飞摇着折扇插言道:“这事兄弟倒有几分相信。”随口又问司马温道:“适才那位覆面女郎是何来历?”
司马温道:“本庄至今未摸清她的来历,依兄弟推断八成与那王姓少年是一路。”
谢一飞半信半疑地道:“司马兄既不知她的来历,怎会与她起冲突。”
司马温面含怒容道:“此女子行动诡秘,近两日内已伤了本在不少的人,是以兄弟才与邬公子前来寻她。”
陆文飞冷冷一笑,徐徐插言道:“分明有人起心不良,却替人家胡乱加上一个罪名。”武生公子心里有病,霍地踏前两步,目露凶光道:“你说什么人起心不良?”
陆文飞冷厉地道:“你自己心里明白,为什么还要明知故问?”
武生公子大怒,招手就是一掌,一股巨大潜力直撞了过来。
陆文飞忽地侧身一挪.星目精芒闪耀,显然已是动了肝火。
司日温急上前将武生公子拦住,轻叹一声,道:“眼下情势甚是复杂,邬兄何苦为这些口舌是非功怒。”
他见武生公子没有再动手之意,随又对陆文飞与张谢二人拱手道:“避秦庄绝无与各位为难之意,咱们不要上了人家的圈套。”
张南怒气勃勃地道:“避秦庄果真没有掳去敝侄女?”
司马温叹一口气道:“这事兄弟早明告张兄了,再说敝庄与贵门素无仇怨,何故出此下策呢?”
张南觉得此话甚是有理,面色稍和,点头道:“贵庄能明白这点便好,木门立派近百年矣,也不是轻易欺侮的。”
司马温轻轻笑道:“川西张门,金陵谢家的威名武林哪个不晓?若不是别有用心,他们不会使出这一招。”
谢一飞听出话中仍带有话,遂从中插言道:“莫非司马兄有了什么线索?”
司马温点头道:“此间不是谈话之所,敝庄离此不远,何不请来敝庄一叙?”
谢一飞急于找到谢宝树,便对张南道:“张兄意下如何?”
张南与他同一心意,遂连连点头道:“既是司马兄有了线索,咱们就去走走亦无不可。”
司马温一招手道:“兄弟来为几位领路。”
陆文飞觉得自己跟去无益,遂拱手告辞道:“在下尚有事情,不陪几位去了。”
他转身行去。
司马温忙喊道:“陆兄就请一道去敝庄叙叙何妨?”
张南道:“他既不想去就算啦。”
陆文飞明明听着,故作不闻,一路疾行,突然路边闪出一个村女,对他招招手道:
“陆大哥请这里来。”
陆文飞闪眼一看,只见那村女生得明眸皓齿,十分妖美,却素不相识,不由诧异道:
“姑娘如何识得在下?”
村女嫣然甜蜜一笑,道:“小妹云娘,陆大哥怎么忘了?”
陆文飞细味她的嗓音,果是云娘,只是不明一个黑女竟会突然变得如此秀丽。
云娘见他一脸诧异之色不禁卟地一笑道:“不用奇怪,在‘不醉居’时,小妹是用易容丹掩上了本来的面目。”
陆文飞这才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
目光四下一扫,不见雪山盲叟随即问道:“公孙前辈没与你一道?”
云娘道:“我爹就在前面不远,我领你去。”
领着陆文飞行至一处山村道:“最近我父女便在此处落脚,倒也十分僻静。”
陆文飞轻叹一声道:“若真做一个庄稼人倒也安闲自在得很,总比江湖上武林人砍砍杀杀强多了。”
雪山盲叟父女是住在三间靠山根的茅屋之内,二人才行至屋门前,里面已传出雪山盲叟的声音问道:“云娘,是什么人来了?”
云娘兴奋地道:“爹,陆大哥来啦。”
雪山盲叟颇为意外地道:“他怎么来了,快请进来吧。”
云娘喜孜孜地拉着陆文飞的手道:“我爹天天都在想着你,今天你总算来了。”
陆文飞跨步行入,只见雪山盲叟已换上一身老农打扮。盘膝坐在草堂,当下一抱拳行礼道:“前辈近日可好?”
雪山盲叟轻吁一声道:“老朽不仅家破人亡,连最紧要之物也为人在去,心情哪里好得了?”
陆文飞只觉心情一阵激动,突然低吟道:“前不见古人……”
雪山盲叟白果眼一翻,接道:“后不见来者……”
陆文飞又道:“念天地之悠悠……”
雪山盲叟迅速念道:“独胆然而涕下……”
云娘上前作了个手势道:“排行第几?”
陆文飞回了个手势道:“排行第三。”
雪山盲叟沉声道:“老朽第二。”跟着一声长叹道:“这事贤侄为何不早说?”
陆文飞道:“晚辈久就有吐思之心,只为人心多诈,是以不敢造次。”
雪山盲叟一伸手道:“东西可曾带在身边?给我着看。”
陆文飞轻喟一声道:“晚辈的秘图也丢了。”
雪山盲叟大吃一惊,道:“是什么人夺去了?”
陆文飞恨声道:“此人太过可恶,竟冒充家师把我骗了。”
云娘骇然接道:“就是那晚替咱们解困之人?”
陆文飞道:“正是他,此人系以几招剑术为饵,俟我全神习剑时取去了秘图。”
雪山盲叟极其留意听着,半晌才道:“师徒亲如父子,他怎能编得过你,说不定他真是令师呢。”
陆文飞摇头道:“这是不可能的。”
雪山盲叟道:“怎的不可能?也许令师认你阅历不够暂时取去替你保管。”
陆文飞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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