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文飞摇头道:“这是不可能的。”
雪山盲叟道:“怎的不可能?也许令师认你阅历不够暂时取去替你保管。”
陆文飞长叹一声道:“实不相瞒,家师于十年前失去功力,不可能此刻便恢复。”
云娘冷笑道:“你既知令师不可能来,为何仍然会受人家的骗?”
陆又飞默然不语,半晌方道:“在下当时便已怀疑在心,只是对方并无害我之心,故未指破,想不到竟落了人家的圈套。”
雪山盲叟沉忖有顷道:“虽然咱们第二与第三号秘图已失去,但他设第一号的秘图,仍然无法取得宝藏,是以咱们仍有机会夺回秘图,只要有线索,不难寻回。”
云娘接道:“可是咱们连夺图的是什么人都不知道,向哪里去夺回呢?”
陆文飞徐徐道:“在下已略有线索,如他们仍在太行逗留便不难夺回。”
云娘急道:“你说的是谁?”
陆文飞道:“我猜是义兄王孙所为。”
云娘摇头道:“完全是牛头不对马嘴,决不是他。”
陆文飞道:“我是说主使之人是他,实际动手的则是那位白胡子大叔。”
雪山盲叟恍然大悟,一拍大腿道:“不错,准是他。老朽早就怀疑此人对你别有用心。”
云娘想了想道:“爹的第二号秘图,莫非也是那白胡子夺去?”
雪山盲叟道:“极可能是。”长叹一声又道:“近日的太行情势,比起前些日子,又不知复杂了多少倍,老朽也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陆文飞想起覆面女郎与武生公子之事,接道:“是啊,只这两天便来了两帮人,而且似乎来头不小。”
雪山盲叟叹道:“黑龙帮与川西张门,咱们尚可摸清来露,像王孙、覆面女郎以及关外来的邬性少年,咱们连门派都摸不清,委实是难办呢。”
云娘道:“咱们只是为了取主,又不是与人打架,管他来了些什么人?”
雪山盲叟冷笑道:“你以为这是闹着玩的?取宝使得防人来夺,那时由不得你不动手。”
陆文飞插头道:“此刻谈取宝为时尚早,咱们应先找到我那义兄王孙才是。”
雪山盲叟沉有顷道:“老朽所担心的是他们一经夺得秘图,便即远走高飞,那可就麻烦了。”
云娘道:“我想不会的。”
雪山盲叟冷笑道:“你怎知他们不会?”
云娘道:“王孙不像环人,何况他对陆大哥情意极厚,谅不会害他。”
陆文飞感慨地道:“我那义兄对我果是不坏,只是人心隔肚皮,难说得很。”
云娘神秘一笑道:“是啊,就凭这份情谊,他该不会害你。”
雪山盲叟翻着白果眼沉忖良久,猛地抬头说道:“老朽得的虽是第二号秘囹,但按老朽多年揣度,这藏宝之穴该在那秘谷之内,日圆夜里,你俩不妨去探看一番。”
云姐大喜道:“今天便是十四,一到起更女儿便与陆大哥同去好了。”
雪山盲叟点头道:“倒也行得,只是你记住为父的几句话,到时或许有许多麻烦。”
云娘道:“爹有什么话快吩咐吧。”
雪山盲良道:“那位王姓少年,温文儒雅,深藏不露,定是大有来历。他虽骗去你陆大哥的秘图,安知他不是釜底抽薪之策,为求减去陆大哥的危机才这样做。是以对他务必客气三分,将来或可引为臂助。”
陆文飞道:“前辈之言极是。”
雪山盲叟又道:“目前太行的主要势力有避秦庄、黑龙帮、张谢二门,还有白骨教以及近来的覆面女郎和邬姓少年等。这里面黑龙带,张谢二门均具贪婪之心,毕竟是正宗门派,不到万不得已,不可与之破裂。”顿了顿又道:“覆面女郎的来路似与王孙相同,亦宜结不宜裂。”此外姚寒笙那邪魔可惹不得,还有避秦庄志在夺宝,且隐隐具有独霸武林的野心,更应敬而远之为妙。”
雪山盲叟虽是双目失明,对太行大势却分析得十分透澈。陆文飞心中大为佩服,连连点头道:“晚辈记住了。”
雪山盲叟倏然一声长叹道:“老朽与令尊均受故主之托,保存此秘图,只为小心过甚,以致误了大事。如若当时与令尊互传了密语,说不定他可避免这场灾难。”
说着目中滴下几滴老泪来。
这一来不期然触动了陆文飞内心的悲痛,立即泪流满面,恨声道:“陆某若不能亲手刃斩仇人,誓不为人。”
雪山盲叟叹了一口气道:“徒悲无益,办正事要紧,你们去吧。”
云娘入内稍为收拾一下,佩上兵刃行出道:“陆大哥,咱们走吧。”
陆文飞点头,举步与云娘并肩而出。
此时虽已将近起更,但因天气晴朗,月色甚好,照得山径如同白昼。
云娘仰脸笑道:“此行即使遇上了王孙也是值得的。”
陆文飞亦笑道:“无故跑了趟冤枉路值得什么?”
云娘嫣然一笑道:“古人秉烛夜游传为美谈,咱们深夜踏月亦属雅人雅事。”
陆文飞故意逗她道:“如若途遇强敌呢?”
云娘一拍剑柄道:“那就来上一场挑灯夜战啦。”
二人一路说笑不觉已行至谷口,陆文飞突然停下脚步悄声道:“谷内好像有人。”
第十回覆面女郎
云娘举目望去,果见谷内人影闪动,似在寻找什么,遂道:“咱们掩过去看看。”
二人展开轻功,一路掩藏着身形,径直掠入谷内,远远便见那露面女郎领着两个女婢,手里拿着一块明晃晃的金牌在度量月影。
陆文飞大感奇异,轻声对云娘道:“藏宝图一共只有三块,你爹与我爹各持一份,另一份难道在这姑娘手里?”
云娘仔细看了两眼,摇头道:“不对,她拿着的好像大了一些,莫非是全图不成?”
陆文飞点头道:“果然是大了一点,咱们问问她去。”
云娘急忙道:“使不得,这样必然会引起她的误会。”
陆文飞心中正自犹豫不决之时,覆面女郎已把金牌收入怀中,转睑对二婢道:“我想是这里了,咱们择个日子动手吧。”
大的一个女婢接道:“依婢子看来,还是等人手来齐了再动手,较为隐妥。”
覆面女郎冷笑道:“你是担心有人夺取?”
女婢点头道:“眼下太行来的江湖人极多,宫主武功虽高,但亦是惹人显眼。”
覆面女郎哼了一声道:“他们敢,莫非他们都不要命了。”
只听崖上一个阴森森的嗓音道:“姑娘若愿与本教合作,可保万无一失。”
呼地一声,一个全身白衣的老者,飘身落到崖下。
陆文飞认得是白骨教主姚寒笙,忍不住重重哼了一声。
覆面女郎转脸对大的女婢吩咐道:“夏荷,你去对他说,本宫主看不惯此种鬼气森森之人,叫他滚吧。”
姚寒笙仰面笑道:“这是太行山,可由不得你耍宫主脾气。”笑声一敛,又道:
“本教主提出合作那是客气活,你若不识抬举可就怨不得我了。”
覆面女郎突然转身形道:“我且问你,白骨教究竟有多大力量?”
姚寒笙哼了一声道:“力量究竟有多大,很难说个明白,但本教主既提出与你合作,自然是有把握。”
覆面女郎冷冷一笑道:“你比川西张门,金陵谢家哪个强些?”
姚寒笙仰面笑道:“这些徒具虚名之辈,算得了什么。”
覆面女郎缓缓转过脸去,竟不再理会。
姚寒笙眼见她将金牌藏放怀中,遂欺她只是三个年轻女子,不仅存下夺图之心,且有杀人灭口之意。
当了暗暗将玄阴功提聚,大有立时出手之意。
覆面女郎又转过脸来道:“本宫此刻倒有些相信你的活了,因为自你露面后,暗中那些人曾没有一个敢出来,可见他们都怕你,现在给你一盏茶的时间,在这段时间内如果他们真个不敢出来,本宫主便答应与你合作。”
姚寒笙自认为自己来这里神不知鬼不觉,哪料闻言之后,很快觉察尚有旁人,心念一转杀机顿起.倏地往前一趋身,直向覆面女郎冲去。
他身法虽快,但覆面女郎身侧两个婢女却比地更快,娇喝一声,双剑齐出,迎面截去。姚寒笙身形跃出,忽觉一片冷森森剑势,兜头盖下,来势迅猛,显示出招之人剑上造诣极深。心头不由一懔,不敢冒失出招封架,一沉丹田之气,电掣般撤了回来。
二婢一招将姚寒笙惊退后,并不追袭,一左一右仗剑守侍在覆面女郎两旁。
覆面女郎卟他一笑道:“原来人家并不怕你,那不是都过来了吗。”
姚寒笙回头一看,见张南与谢一飞并肩行了过来,当下眉头一皱开言道:“两位来得正是时候,请与兄弟对付那俩婢女,兄弟去取她怀中之物。”
谢—飞微微一笑道:“我辈只是徒具虚名,怎配与教主合作?”
姚寒笙急道:“此刻寸阴如金,谢兄何苦挑眼?东西到手咱们三派均分。”
谢一飞哈哈笑道:“教主让我等为你退敌,而你却劫取现成的秘图,这主意不错啊!”姚寒笙心中深恨不已,表面仍然委屈求道:“二位如此多疑必将误了大事。”
谢—飞摇头道:“那倒未必见得,兄弟可与张见分出一人拒挡教主。让带来的小兄对付两婢女,我一人夺取秘图,相信还能应付得了。”
姚寒笙大怒道:“这般说来二位要公然与兄弟为敌了。”
谢一飞沉下脸来道:“情势迫人,只有得罪了。”
姚寒笙双目绿光电闪,脸上杀机涌现,手上功力已提到十成。
张南抢步上前喝道:“谢兄废话少说,此人交给我了。”
姚寒笙仰面笑道:“张兄自问挡得住兄弟的二十四招白骨阴风爪吗?张南暗凝功力,冷笑不答。
双方正自剑拔弩张之际,崖上飞鸟般落下三人,正是黑龙帮帮主黑龙翔、副帮主那仲虎,堂主易晓天。
黑龙翔大步赶了过来,沉声道:“二位且慢动手,听兄弟一言。”
张南长吁一口气将功散去,徐徐道:“黑帮主有何吩咐?”
黑龙翔瞥了覆面女郎一眼道:“张兄与姚兄何故要动手?”
姚寒笙抢先答道:“张南妄图与谢一飞合力取得那女娃怀中藏宝图。”
黑龙翔冷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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