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文化跨步上前,将棺本前端所漆红色福字一按,冷冷一笑道:“对这三具棺材稍一不慎便将受害,兄弟已然将它关闭了。”
二人小心翼翼穿过了石室,又转至另一石室。
邬文化指着隔室道:“再进便是藏宝之所了,陆兄小心看我手势行事。”
他细细在壁上寻找了一会,突然一伸手,在壁画上的一双猛虎眼球上一按,但听轧轧一声响,壁上露出一扇窄门来。
陆文飞跨步便将走入,邬文化用手一拦道:“小心。”
话犹未了,嗖,嗖,里面似银雨般射出了一蓬飞针,陆文飞不禁吃了一惊,暗叫好险。邬文化持飞针射完,这才一闪身进入,陆文飞跟着步入。只见室内琳很满目,俱是朱漆红箱,每一箱上,均有标签,书明内藏何物。
陆文飞看了几箱,但是珠宝之类的财物。心中暗暗惊讶不已。
邬文化随手掀开箱盖,指着那些光华夺目的珠宝朗声笑道:“只此一箱,一生便可享受不尽。陆见如若有意,尽可随意拣取。”
陆文飞摇头道:“这些对兄弟毫无用处。”
邬文化敛去笑道:“如此说来,陆兄是志在秘笈了?”
陆文飞道:“此处并未确定是晋王藏室,何来秘笈?”
邬文化脸上掠过一个异样的表情,突然卷起壁上的一轴山水画道:“此后咱们逐步接近危机,陆兄小心了。”
抓起门上把手转了几转,一个倒头跟斗,直翻了回来。
陆文飞有了飞针之鉴,也急往一旁闪身。
事情却是怪得很,里面竟然毫无异样。
邬文化道:“陆兄进去务必小心。”
这话无异暗示陆文飞先入,陆文飞略一凝神举步行入,但觉腿了一软,急腾身上跃时,脚下空空的,身如陨星急坠,飞向下落。
一个身具上乘轻功之人,临危必然自生反应,当下猛一提气,将下坠之势减缓,只觉眼下一亮,竟落在一间极其寂静的佛堂。
陆文飞路路定了定神,举目四看,这间佛堂并不甚大。四壁光洁,挂的尽是佛像,而且有许多经文梵语,刊在壁上,较大的字是由明珠砌成,光辉灿烂,照得满室通明。
陆文飞逐一细察,心中大是惊讶,忖道:“此陵究竟是什么人所有?竟然如此富有!”他对机关这门学问乃是门外双,是以寻了许久,找不到一丝痕迹。暗忖道:“这佛堂如此洁净,定是有人常来之处。跟着又想到陵内之人,既安排好使人跌入这佛堂之内,必定是有所作用的,是福是祸此到实难预料。
出去既已无望,索兴静了下来,暗自行功坐息,竟不再搜寻。
突然,顶上传来一串阴森森的嗓音道:“你俩妄图进入本陵,探求秘笈,那不啻是自寻死路。”
陆文飞猛地一抬头,觉出那嗓音是由佛像内传出,遂道:“你是什么人?”
那人哼了一声道:“你不用问老夫是谁,我且向你,你进入古陵意欲问为?”
陆文飞道:“在下进入古陵一不为财,二不为仇,只是一念好奇。”
那人森森一笑道:“凡来太行之人,哪个是安好心的?邬文化的一派,竟妄图勾结避秦庄,对付本陵,尤其可恶。”
陆文飞闻喜心里一动问道:“邬文化是何许人物?”
那人道:“这一派早就有意将势力伸展入中原,你得防着他点。”
陆文飞道:“在下行事自有主张,绝不受人蛊惑,再说我与他不过偶然相遇。”
那人道:“这点老夫明白,不然也不会将你弄来这里了。”
陆文飞哼了一声道:“你把我弄来这里,意欲何为?”
那人道:“此是老夫对你特别优容,现有几句话时你说。但盼你能依从。”一顿又干咳了两声道:“祸福无门,唯人自招,你年事尚轻,不应轻率,以性命当儿戏。”
陆文飞冷笑道:“我明白了,你有意用这些富可故国的珠宝,引诱武林人进入古陵,然后借陵内机关埋伏诱杀,你的用心太过狠残了。”
那人道:“你不用胡猜了,且听老夫说。”话音一顿道:“你来太行既无所图,望听老夫劝诫,即日远离太行,免罹奇祸。”
陆文飞忿然道:“我若不离太行,其后果又当如何?”
那人冷冷道:“老夫有意对你网开一面,你恃强不听劝告,必将自招奇祸。”
陆文飞怒气勃勃地道:“你存心与武林各派为敌,必将那人朗声一阵大笑道:“能不能成功,不久便可知晓,老夫现留下你一命,让你瞧瞧老夫所言是否夸大其词。”
陆文飞心中甚是恼怒,但却无可奈何。
那人朗笑了一阵,突然声一敛,继续又道:“老夫对你一再优容,那是看你这人不坏,别要不知好歹。”
他说完之后,寂然再无声息,想是走了。
陆文飞沉忖了一会,想不透此人是何来路,只觉得自己无故陷在此处,太似不值,心想:此处既是一座佛堂,必有出路,好歹得设法离开才好。
再说邬文化突见陆文飞隐入机关之内,不由大吃一惊。他为人狠毒沉鸷,脑际除了利害之外,原无情感可言。只是陆文飞与他同路,失陷之后自己孤形只影,力量自是薄弱得多。
只是他此刻已然有进无退,霍地一回身,拿起一只箱子朝门内扔去。那箱子乃是铁皮钉就,加上里面的东西,少说也有百余斤,比起人来只重不轻,可是落在地上竟然纹丝不动。
邬文化对土木建筑之学,颇有几分根基,想着刚才陆文飞一经踏入,使即陷落,现扔入箱子竟不见陷下,可见暗中必有人操纵机关,当下略提真气,突然一飘身射入室内,赫然内中别有天地,竟是一座巨大客厅,里面陈设豪华,十分讲究。无论字桌图案,俱都一尘不染。心中暗暗点头,忖道:“看样子这客厅是常有人来此的,不然怎会如此干净?”
他乃极其细心之人,各处仔细寡察了一遍,突见一只古瓶二耳之上,隐隐现出一些指纹痕迹,立刻如获至宝的抓住两耳一旋,但听一阵隆隆声响,一片挂满字画的墙壁,飞也似地旋入壁内,现出一条石级。
邬文化在一人无意中的发现,使他信心大增,顺着石级上爬,突觉一片亮光由墙缝射出,靠近墙壁往里张望,里面竟是一座佛堂,并见陆文飞在内团团乱转,当下低声道:
“陆兄,可有办法出来吗?”
陆文飞正在佛堂到处寻找出路,忽闻得邬文化喊叫之声,不由吃了一惊,细味那声音,乃是由佛像上传出来,答道:“兄弟正找不到出路呢?邬兄现在哪里?”
邬文化站立石级之上,只能看看他,却无法弄他出来,当下细细在墙上看了一遍,突然灵机一动,轻声道:“陆兄,快飞上佛像上看看。”
陆文飞依言身形一跃,上了大佛的右臂,仔细对佛像一瞧,原来两眼竟是空的。
陆文飞就从两眼中瞧外,于是轻声道:“此佛果与外通,只是怎的出去法?”
邬文化道:“不妨在大佛的身上找找着。”
陆文飞仔细在佛身上摸寻了一会,发现大佛颈上所挂念珠是活动的,抓住念珠往下一拉,只听咯嚓一声,佛头突然上升,露出一个仅能容一个出入的圆洞来。当下顾不得有无危险,一提气由圆洞直穿了出去,轻轻落在石级之上。
邬文化见他已脱险,心中大感兴趣,举步先拾级而上,嘴里却悄声道:“咱们此去仍是凶险重重,但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陆文飞长吁了一口气道:“古陵是在地面下,咱们现朝上升,该是出口路了。”
邬文化道:“难说得很,兄弟已然觉出,陵内潜伏之人绝不简单。”
二人缓缓上升,行了约有五六十级,突然眼睛一亮,已来到一处院落之内。
这地方只是形似院落而已,实是仍在地下。
邬文化一停脚四下打量了一会,道:“看样子咱们已然深入腹地,必须特别小心才是。”
陆文飞道:“偌大的一个地方,不致于没有人,为什么咱们竟没遇上?”
言毕,他们将院落四下仔细地察看一番。
邬文化道:“兄弟此时已然觉出了,此陵内之人并非全恃机关。他们实力必然不小,只是这些地方的机关重重,他们用不着派上许多人在此守防。”
陆文飞点了点头,突然耳畔送来一阵微弱传音道:“此陵处处俱是危机,你等能来此,那是人家有意让你们来的,你们若欲脱险,可朝右面甬道行走,自然有人为你引道。”
陆文飞闻言大惊,不知此人是敌是友。
邬文化道:“陆兄可有什么发现?”
陆文飞也不隐瞒,随即把有人传音之事说了一遍。
邬文化道:“此人或许是有心指点咱们,不妨照传音试试。”
陆文飞道:“兄弟觉得也只好如此了。”
他举步朝甬道行去。
转入甬道,前面是一处窄门。二人堪堪行近窄门,其门自开,耳际又有人传音道:
“陵内之人此刻已然离去,我引导二位出去后,望即速离古陵。”
陆文飞心中疑云重重,随后又把传音之言,告诉了邬文化。
邬文化脸上变幻不定,半晌没有开言。
二人一路经暗中之人指引顺利出了古陵。回头一看,不是原来直入的地方。而是古陵后的一片松林的土丘之上,有一座古色古香的凉亭,出路就在凉亭之下。
陆文飞长长吁了一口气道:“这座古陵规模如此宏大,委实难以想象。”
邬文化重重哼了一声道:“兄弟一时大意,几乎着了他的道儿,且让他们暂时得意,以后有他好礁的。”
他孤然疾奔而去。
陆文飞忖道:“此人如此狂傲自大,必是恃有极大势力的靠山。
他来古陵原是一念好奇,竟欧探出一点端倪,不意几乎陷身古陵之内,至此心中对古陵已有了另一种看法。
只凭眼下的太行,简直是五光十色,令人眼花缭乱,是非善恶,一时之间实难分辨。
停立土丘,把四下的地势细细地端详了一番,只觉得此陵龙盘虎踞,气势恢宏,虽是不明风水之人,亦可看出确是一处吉地。
由这古陵联想到惨死的父母,那时仅草草掩埋,心中大为感慨,不禁唉叹一声,举步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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