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文飞笑了一笑,道:“在下有项秘闻,须与帮主商量。”
黑龙翔道:“陆兄有事说不妨,如有需用本帮之处,兄弟绝不推辞。”
陆文飞随把再度入古陵之所见所闻说了一遍。
他随即又道:“帮主对各事洞察入微,必然可以明白一些真相。”
黑龙翔想忖有顷道:“古陵一派居心叵测,兄弟一时之间不明白他们的用意,但可断定决不是单为了藏宝。”
二人正目谈论之时,易晓天匆匆行了进来,望了陆文飞一眼欲言又止。
黑龙翔道:“陆兄并非外人,易堂主有话但说不妨。”
易晓天道:“据帮内弟兄禀报,近日往下山去路,时有江湖人遇害。
黑龙翔面容一变道:“可知遇害者是何路数之人?”
易晓天道:“大多数俱是前些日于赶来山中夺宝之人。”
黑龙翔道:“这些人自知力量不及、知难而退,撤了回去,似这等情形,何致遭人杀害?”
易晓天道:“想是他们已然取得了藏宝,是以才遭人半途伏击。”
陆文飞道:“我看其中必然另有原因,不一定是取宝之事。”
黑龙翔省悟道:“看来凡在太行之人,俱无法离开太行山了。”
易晓天闻言大为不解地道:“何人有如此大的势力?”
黑龙翔沉思了有一会道:“老夫现已断定了这藏宝,必在太行山。同时并有人志在必得,他们唯恐有人取出藏宝出山。”一顿又干咳两声道:“是以在各自出口俱暗中派人扼守,这些人不知内情,胡里胡涂投入了罗网。”
想起白胡子大叔之言,恍然大悟道:“是了,这批人想是古陵中的人了。他们如同张下了一片大网,把来太行之大,全部收入网内,此刻该是慢慢收网之时。”
易晓天哼了一声道:“我倒不信武林之中,会有如此庞大势力之人,他居然敢与全体同道之人为敌。”
黑龙翔沉吟有顷道:“来者不善,善者不来。他们如果不是自觉自己已有此力量,断不敢发动此种念头。”
陆文飞道:“帮主之言极是。不过在下有个办法。我觉得那些入山打错之人,常常是满载而归,这并非是猪人有什么能耐,而是兽类无知,不能联合反抗。若是那些狼虎熊豹之类,全部合在一起扑噬猎人,他纵是三头六臂,亦将无可奈何。”
黑龙翔哈哈笑道:“陆见之言真是一针见血。只可惜武林之中向来是各处为政,谁都不服谁,若想联盟,那是不可能的事。”
陆文飞道:“为来武林的安危,各派不会商议一下。如川西张门遇害,金陵谢家立即驰援,如是贵帮出事,其余各派立即相助。只要能做到这一件事,各派力量在无形中便会加上几倍。”
黑龙翔道:“办法是不坏,只是各派都有自己的打算。纵然商定了联盟之事,亦不会履行联盟之实,说不定暗地里尚盼望着旁门派毁灭呢。”
陆文飞甚感失望地道:“照此说来,是不能联盟了。”
黑龙翔一声叹道:“倒不是一定不行,只是时机未到罢了。”一声沉喝道:“什么人?”
在场之人都留意着他们的谈活,未留意外面的人。黑龙翔这一喝叫,郑仲虎首先跃起,向屋顶上的檐头跃去。
讵料,郑仲虎的身形才行跃起,一条人影已当头压下,他乃久经大敌之人,立时真气一敛,笔直地落回地面。只听“砰”然一声巨响,扑来的人影沿阶落下,却是一具死尸。
易晓天从挥那是本帮的弟兄,抢步上前一勤,后脑上赫然插了一面三角皂旗,中间绘有一具白色骷髅,交叉两根白骨,四下并有毒蛇,蜘蛛等五图案,不由面上颜色立变。
黑龙翔上前接过皂旗,道:“此是‘五毒追魂令’,不知是哪一派的信物。”
陆文飞见旗上果有五毒追魂令样,遂道:“莫非这是古陵中人传出来的。”
黑龙翔诧异地道:“陆兄何以得知?”
陆文飞道:“在下因见古陵中人,常以虫蛇等种种毒物攻击,是不是可无法断定。”
黑龙翔怒容道:“八成儿是他们干的,看来他们要对本帮下手了。”
来人既传出信物,又伤了人,用意何在,不难而知。郑仲虎心中既惊且怒,对黑龙翔躬身边:“小弟戒备不周,深感惭愧、请帮主俄帮规处断。”
黑龙翔应声道:“贤弟毋须自责,传令下去,从此刻起加强戒备,任何人未经我许可,不得擅自离帮。”
郑仲虎应声答应,偕同易晓天双双匆匆行出大厅去。
黑龙翔突然朗声一笑道:“承他们这样瞧得起本帮,黑某实是感激不尽。我倒要让他们瞧瞧黑龙帮并非徒负虚名。”
陆文飞道:“对方无故向贵帮投送五毒追魂令,那是无异公然向贵帮挑战了,但不知对方的用意何在?”
黑龙翔轻叹一声道:“本帮在江湖之上,已然稍具名义,树大招风,这也是必然之事。”
陆文飞深觉在此多有不便,起身告辞道:“贵帮正值多事,在下不便久留打扰,就此别过。”
黑龙翔突然住止道:“陆兄可有兴致与兄弟去一处地方?”
陆文飞略事思忖道:“如有必要,在下当得奉陪。”
黑龙翔道:“就是咱们久闻大名的避泰庄。”
陆文飞欣然道:“帮主既肯携带兄弟,在下自当奉陪。”
黑龙翔面容一整道:“此去并非拜访,而是暗察动静。”见陆文飞没有答腔,又道:
“兄弟久怀疑此庄与太行山之事,大有关连。是事不关己,故未追究,今既发出五毒追魂令这件事,倒不能不去看看。”
陆文飞道:“此刻就起程吗?”
黑龙翔点了点头,起身吩咐郑仲虎几句,随即行出了总坛。
二人展开了轻功急行了一程,快要到达一处各口之时,黑龙翔突然将脚步停下道:
“前面就是避泰庄了,咱们是来察看动静,是以不打草惊蛇为宜。”
陆文飞望了一下四处形势道:“此去必须经过谷口,如他们派有哨卡,那便极难通过了。”
黑龙翔微微一笑道:“这倒不用担心,兄弟自有道理。”
轻轻一招手径往斜里行去,他似轻车熟路,晃眼已到了一处了望全谷的悬岩之上。
陆文飞举目一看,避秦庄已然呈现眼底,那是一片占地极广的庄院,房屋极整齐,不禁暗暗点头忖道:“看来避秦庄的人手不少。”
黑龙翔当先领路,轻登巧纵,缓缓下降,遇有滑溜的削壁,即运用壁虎游墙功。
饶是二人一身功夫,仍然耗费了不少的力气。
此时天空一片昏暗,倒是极有利于二人,不一会已然到达庄外。黑龙翔身形一跃,呼地掠过墙头,防文飞跟着翻过,这才觉避秦庄的房子虽多,住的人却寥寥无几,大部分的院落,都是漆黑一片,灯火全无。
二人缓缓试探而行,突然黑龙翔一声轻喝道:“有人来了。”
身形一跃上了房檐,随即将身子伏下。
陆文飞略一凝神,已听出了脚步声响。抬头望去,只见司马温伴着谢一飞,并肩走了过来,心中甚感诧异忖道:“他来干什么?”
只听谢一飞道:“只要有敝侄的消息,一切都好商量。”
司马温道:“令侄在太行山失踪,敝庄委实愧对贵门,若不追查出来,敝庄颜面何存?”
谢—飞道:“太行山近日高手云集,贵庄纵属地主,亦难面面周全,司马兄不用自责了。“司马温一叹又道:“话虽如此,兄弟心里总觉不安。兄弟已然禀告庄主了,全力展开追查,相信三五日必有用息。”
谢一飞拱手谢道:“贵庄隆情高谊,兄弟先行谢过了。”
司马温哈哈说道:“谢兄太过见外了,此是本庄份内之事,何足言谢。”
二人一路谈说,缓缓往里行去。
黑龙翔往里指了一指,紧紧追纵其后。
陆文飞一面行走,一面暗察,竟未发现庄内有人。
司马温领着谢一飞进了客厅坐下,一个青衣重于送上两杯香茗。
司马温未语先笑道:“谢兄除了打听令侄的消息外,尚有其他事吗?”
第十二回玉音告警
谢一飞唉声一叹道:“自敝侄失踪以来,兄弟几寝食难安,敝门主已然于昨日来到,兄弟实无颜面见他。”
司马温道:“这事如问能怪谢兄?况且人是活的,你不能时时看着他。”
谢—飞道:“敝门主并没责备兄弟,只是兄弟自愧对不住门主,是以来求贵庄。”
司马温沉思有顷突然面色一正道:“令侄与川西张玉凤姑娘之事甚为蹊跷,按兄弟推断可能都陷在古陵之内。”
谢一飞立起身来道:“兄弟真是糊涂,怎未想到这一面?”
言毕他便要告辞。
司马温又道:“谢兄请精待片刻,兄弟尚有话说。”
谢一飞回身又坐下道:“兄弟急欲将此事禀告门主,司马兄有何吩咐快清说吧。”
司马温干咳两声道:“贵门除了令侄失踪外,有没有其他事故发生。”
谢一飞道:“这个……”
司马温轻吁一口气道:“各路英雄集在太行,表面看来似是为了藏宝,但实际上正在酝酿着一件大事。尤其是近些日子,凶杀事件频频,已经不容咱们再袖手了。”干咳了一声又道:“兄弟已没出,太行山似乎潜伏了一股绝大的势力,而且凶残毒辣,大有将来太行山的各门派一网打尽之意。”
谢一飞亦是老江湖,他已然明白对方的用意,当下故作惊讶地道:“果有此事?”
司马温正容道:“兄弟岂能信口胡言?”
他随后从袖中取出一个小小的三角皂旗,晃了晃道:“谢兄见过此物吗?”
谢一飞面色微变,故作不解道:“司马兄这面五毒令由何而来?”
司马温长叹一声道:“谢兄既识得此旗,贵门想亦有了。”
谢—飞点头道:“不错,只是敝门主仅只一笑置之,并未理会。”
司马温道:“贵门固是威名久著,但此刻身居客地,倒也不可托大。”
谢一飞此来明者是打听谢宝树之消息,实际便为查访五责令之事,当下故作深信其说之态,连连点头道:“司马兄之言极是。”
司马温又道:“本庄居住此地已十余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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