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手点将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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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手点将录- 第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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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涤尘还是无动于衷。

此时燕山宫主已然立起,持黄绫递给了身后的丫鬟。一声沉喝道:“方涤尘,你有眼无珠,冒渎先王手泽,应自废双目,革去总护法职司。”

方涤尘突然一阵哈哈大笑,道:“姑娘,你要耍威风未免赚大早了点,我可没承从你就是门主。”

燕山宫主心里一震,一抬手中朱衣剑喝道:“朱衣剑乃是门主信物,凡我门中,俱应尊崇,方涤尘胆敢顶撞,罪加一等。”

方涤尘心一寒,如果对方是真的,那罪又多加了一层,如果不是,那又如何的来揭穿?脑子直打转,是以愕在当地,做声不得。

久未有所行动的雪山盲叟,缓缓行至燕山宫主身旁道:“方总护法适才乃是无心之失,望宫主以老朽的薄面高抬贵手。”

燕山宫主看了他一眼,冷冷地哼一声,不置可否。

谷天民冷眼旁观,已然觉出今晚的情势复杂万分。

他原属淡泊名利之人,极少留意江湖之事,静居古陵十年替晋王保管遗物。

现约期员届,但一时之间却无法卸责,不由感慨地一叹,摇了摇头,徐徐道:“阿福,看来咱们还得在古陵多呆些时候了。”

四下眼光一扫,不觉又是一叹,摇了摇头。

那名叫阿福的驼背老者寿眉一挑道:“主人乃是菩萨心肠,不肯轻易发动杀戒。若是换了老奴,这些魑魅魍魉,我一个也不让他活着回去。”

谷天民又是一声轻叹道:“朱衣门中自有主事之人,自会前来清理门户。老夫是局外之人,我不想惹这麻烦。”

阿福想了想道:“主人既不愿管闲事,咱们仍旧去吧,免得在此遭受浓露之苦。”

谷天民点了点头,也不朝燕山宫主打个招呼,转身徐徐朝古陵行去。

呆立在场中的方涤尘一见心中大急,一飘身挡在老者身前,沉声道:“谷老先生请慢行。”

谷天民抬起了浓眉冷冷地看着他道:“你要干什么?”

方涤尘一抱拳赔笑道:“在下此来太行乃是奉命陪同宫主,来取古陵之物,还里请谷老先生行个方便。”

谷天民仰面哈哈大笑道:“此乃老夫求之不得之事。”

方涤尘并未会出他话中之意笑道:“既是这样,那请谷老先生开放古陵,容我等入陵取宝。”

谷天民又是一阵大笑道:“老夫并未阻挡你们入陵。”

方涤尘道:“可是谷老先生,已然将古陵关闭了。”

谷天民又是一阵大笑道:“藏宝自有秘图进去,何用老夫开启?”

方涤尘这才恍然大悟,略忖:原来如此。一旋身又奔至燕山宫主,一哈腰道:“启禀宫主,谷老先生请宫主自行入内取宝。”

燕山宫主秀眉一皱,心中已然有了主意,懒洋洋道:“这事不必急在一时,改天再来取古陵之宝物吧。”

方涤尘愕然道:“宫主,何故要改天呢?”

燕山宫主缓缓道:“一则今天我太累了,再则此刻进入古陵太冒险了。”

方涤尘道:“宫主可是担心四个窥视的宵小劫夺?”

燕山宫主道:“咱们朱衣门从不参与江湖之凶杀事件,能避免便尽量避免。

方涤尘不以为然道:“宫主不必担心这些,他们果真敢于出手劫夺古陵之物,那可怨不得咱们手辣了。”

燕山宫主沉忖有顷道:“你身为本门总护法,可酌量情形行事吧!”语声一顿又道:

“本宫尚未接掌大位,我不能为本门开启争端,树立祸根。”

方涤尘闻言仰天一阵狂笑道:“朱衣们能不能扬威于江湖之上,就在今朝,千斤担子我方某人挑起便是。”

燕山宫主脸上掠过一重杀机,突又和颜悦色道:“本宫年纪尚幼,一切都仰仗总护法了。你去传谕谷老先生,就说本宫决定今晚入陵了。”

方涤尘别具用心,巴不得有这一声,一哈腰道:“属下遵命。”

他急忙飞步朝谷天民奔去。

燕山宫主容方涤尘行去,迅速从怀中取出一卷字条,付与身后的女婢道:“快着五奴即速送去。”

女婢迅速打开背上的鸟笼将白鹦鹉取出,缚上纸卷。

望空一撤,白鹦鹉立时展开双翼,冲霄而起,拍了几下翅膀,晃眼消失于黑暗之中。

藏在岩石之后陆文飞见后,轻声对白胡子道:“她去求援了。”

白胡子一脸怒容道:“此女心肠委实狠毒,她存心要在太行造成一场巨大的风波。”

陆文飞一伸手指着锦袍老者,低声问道:“此老是谁?”

白胡子呼了一声道:“此人原是江湖上一大怪杰,外号‘血影子’,为人善恶不分,武功高不可测,恐怕比桑子弼还要高出一等。”

陆文飞打断地的话儿问道:“他是否霸占了古陵,夺去藏宝?”

白胡子道:“这个老夫就不知道了。”又接道:“世事是很难预料,咱们且静看事态发展吧。”

陆文飞看白胡子不愿再谈,自己也不好意思问个明白。

谷内,方涤尘正和谷天民争执。

谷天民道:“要进去可以,须等三使俱来。”

方涤尘一听此言,不禁怔了一怔。

“可是……”

谷天民道:“可是什么?可是什么呀?总护法,趁早请回吧。”

方涤尘道:“我只是护宫主人入陵取宝,别的事我一概不问。”

谷天民一阵冷笑道:“真的是如此吗?”

方涤尘目射凶光道:“难道还假的不成?”

谷天民大怒,脸上颜色立变,也就只是一瞬间功夫,复又恢复常态,轻声一叹道:

“若是当年,就凭你这几句话便难逃一死。如今人老了,杀性也衰败了。”

方涤尘有恃无恐,不耐烦道:“到底你让不让?”

谷天民脸上又是一片严肃,一指燕山宫主道:“你去对她说,只要有三位信使的信物便行,人到不到我不管。”

方涤尘耐着性子,重又朝燕山宫主行去,暗中对四个护法呶了呶嘴。

四个黄衣劲装武士,纵身上前,遥遥将谷天民围住。

青衣驼背老者阿福,面上立现怒容,一挺腰往前跨了两步,先前他驼背弓腰,显得一副老迈龙钟之态。此刻一经发怒,前后已判若两人,不仅身形暴长尺许,貌相尤其威猛惊人。

谷天民摇头示意道:“没有你的事,退在一旁安静点。”

青衣驼背老者似乎对他十分地敬佩,一声不吭地,退立一旁。

方涤尘大步行至燕山宫主身前,躬身禀道:“谷老先生着同下禀告宫主,若欲进古陵,须得三位信使之信物。”

燕山宫主点头道:“你去把信使请来。”

身后的梅香应声奔去。

这举动真把方涤尘给弄糊涂了。

不一会儿,梅香领了三个人,向前奔来。三人竟是避秦庄桑子弼、总管司马温,还有一位是百草翁罗扬鞭。

方涤尘甚感惊讶地喃喃说道:“他们会是信使?”

燕山宫主从身上摸出三面金牌道:“这就是他们的信物,本宫已然看过了。”随把金牌朝桑子弼一掷道:“信物还给你们。”

桑子弼甚是意外地怔了证,并不多问,伸手接过了金牌。

其实,这三人都不是信使,乃是燕山宫主背后与他们串通好,安排今晚来夺取古陵内晋王的宝物。

第二十一回祭魔伏魔

燕山宫主又对百草翁道:“罗扬鞭,把你的解药拿来。”

罗扬鞭细眉微皱,突又挑起,笑道:“哦,那位姑娘所服下的药,并非是毒药,只是普通的药丸而已,并无伤身之害。”

燕山宫主逼问道:“真的如此吗?”

罗扬鞭严肃地点了点头道:“我百草翁毒王,似乎没有瞒骗宫主的必要。”

燕山宫主道:“那就好。”一回头朝紫衣龙女问道:“你此刻可感到有什么不适?”

紫衣龙女早在他与罗扬鞭谈话之际,暗中试了一下真气,觉出并无异样,遂恭谨答道:

“其气流畅,并无异样。”

燕山宫主点了点头。随又吩咐雪山盲叟与四婢女道:“你们不用去了,本宫主与方总护法进去看看,汝等在外等候,小心戒备一二。”

雪山盲叟何等狡猾之人,躬身答道:“属下遵命。”

燕山宫主吩咐完毕,跨步便行,直向谷天民身前行去,走到约有三二丈远近,一指桑子弼道:“此人你该认识。”

谷天民咪着老眼道:“不错,好像是在王府见过。”

燕山宫主又指了二人,道:“他三人便是信使,各有金牌为证,已向本宫缴验过了,料无舛错。”

谷天民哈哈笑道:“宫主的意思,是此刻便要入陵?”

燕山宫主不耐烦道:“怎么,难道不同意吗?”

谷天民哼了一声道:“老夫犯不上管这闲事。”语自傲顿道:“不过你孩权衡一下利害得失。”

他这一语双关,意在警告对方。

燕山宫主冷笑道:“不用你操心,本宫若没把握,我也不会来的。”

谷天民见她执迷不悟,脸上顿现不说之容,冷冷地道:“老夫职责攸关,宫主应该让他们与老夫对答一番暗语。”

燕山宫主道:“好吧。”

谷天民随吟道:“前不见古人……”

桑子弼速道:“后不见来者……”

司马温紧接吟出第三句道:“念天地之悠悠……”

谷天民哈哈一阵狂笑道:“不用急了,就凭这个,老夫亦将枪然而涕下了。”突然笑声一敛,大喝一声道:“你究竟是谁,胆敢也来此混充?”

燕山宫主神色不安,徐徐道:“谷天民,你在古陵面壁十年,野性也该改一改,怎的又故态复萌?”

她不直接答复对方的话,反倒故意用责备之言指责对方,这种反客为主之法算是巧妙以极。

谷天民似为她的言语激怒,双目精芒一闪,冷冷道:“老夫已一再提醒你,竟仍执迷不悟,看来生死是有定数的了。”

燕山宫主并不动怒,缓缓道:“你的意思好像认定本宫是冒牌,这倒无关紧要,我并不急于要取出古陵之物。”语气一顿又道:“现在朱衣门的总护法在此,交给他们也行。”

此语正中方涤尘的下怀,心中不觉暗暗欢喜。

谷天民冷笑道:“我若不拿些其凭据给你们看,你们是不会口服心服的。”一扭头对陆文飞藏身的岩石高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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