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胡子点了点头道:“话中说得不惜,但是能把谷天民主仆二人困住,那算不坏了。”谈话之际,古陵内鱼贯地行出一批玄衣武士,每人都扛着一口大铁箱。
陆文飞大感奇异道:“奇怪!这些武士是哪里来的?”
白胡子道:“那是桑子弼的人。”
一行十几个武士将铁箱抬了出来,堆放在一块平坦的草地上,然后一排站立着,并不再往里去。
不一会,方涤尘、桑子弼百草翁行了出来,却都空着双手。
燕山宫主娇声问道:“东西都找到了?”
方涤尘摇了摇头道:“在下并无清单。不知宝物究竟有多少?”
燕山宫主继续问道:“那么,那本先王亲手泽的武学宝典呢?”
方涤尘摇头道:“没有找到。”
燕山宫主朝桑子弼道:“桑庄主此刻知此物放置何处吧?”
桑子弼忙道:“老朽怎能得知,这事只有间谷老先生才行。”
那面几个打得正激烈,刀光掌声,随人而起。
打得真是难分难解。燕山宫主忽地一飘身,在旁娇喝道:“都与我住手。”
斗得正烈的四位黄衣劲装护法,一听立时四下分散开来,俱都排在方涤尘身后。
燕山宫主朝谷天民缓缓说道:“谷老,请不要自找麻烦,来西究竟放置在何处?”
谷天民哈哈大笑道:“东西,就在老夫身上,你们杀了我,东西便到手了。”
燕山宫主轻蔑地笑一笑道:“你以为本自没有杀你的能耐?”
说着把手中的朱衣剑往上抬了抬。
谷天民耐着性子道:“希望姑娘,不要再次相逼了。”
燕山宫主沉忖有顷,轻叹一声道:“也罢,念汝乃是先王托付之人,本宫不为已甚。”谷天民不吃这一套,冷冷道:“别臭美了,你若是先王的后人,老夫也不致操这份心了。”
燕山宫主知道如果再相继纠缠下去,则自己会露出马脚,是以并不答腔。
她大步地行向桑子弼身前,问道:“你这些属下是由何处直入古陵的?”
桑子弼一怔道:“就是从本庄的一座凉亭中的八仙桌下那条地道进入的。”
燕山宫主点了点头,目光四下一扫,又问道:“司马温哪里去了?”
桑于弼答不出话道:“这……。”这了半天、方才答道:“因本庄适才有事,是以回去料理去了。”
燕山宫主看桑子弼的脸色,阴沉地道:“我看不是吧。”
桑子弼忙道:“宫主,难道你还不能信任我桑某人吗?”
燕山宫主哼了一声道:“只怕其中另有原因吧!”
桑子弼苦笑道:“宫主一定要如此说,老朽也没有办法口辩。”
燕山宫主倏地脸色一沉,厉喝道:“与我拿下他。”
桑子弼并不胆寒这句话,一阵狂笑道:“姑娘,你真可说得上是心黑手辣,翻脸不认人。”语气一顿又道:“但是你把桑某人也太以看扁了。”
突地一抬袖,朝空中弹出一颗黑呼呼的东西。
跟着人已趋近了那批玄衣武士。
百草翁伸手在怀中掏了掏,亦已飞起身子,飘落于玄衣武士之前。
这些玄衣武士乃是久经训练之人。
就在百草翁与桑子弼飘身之际,但见刀光闪闪,人影纷飞,俱以桑子弼为中心,排成了一个半圆的攻势阵法。
方涤尘听燕山宫主喝叫之声,正持指挥属下黄衣劲装武士上前拿人,说时迟,那时快,突见二三十个玄衣武士把阵式摆开,对方涤尘这面大为不利,是以又反行将出口的话咽了下去。
燕山宫主见他不动,秀眉一扬道:“方总护法,你是怎么的了?”
“砰”地一声,桑子弼弹出一颗信弹,已在空中爆炸开来,化作一幢彩雾,在空中缓缓扩散开来。
方涤尘借机一指彩雾道:“这老贼已然发出信号召人,咱们就等一等吧。”
燕山宫主点了点头,道:“那也好。”
言罢,他大步行至谷天民身前,道:“谷老快请查一查,只怕先王亲手所泽的武林宝典,已落入土匪之手了。”
谷天民看了她一眼,并不答言,带着驼背老者经经囹古陵朽去。
燕山宫主并不发怒,一旋身,低声吩咐方涤尘道:“看住那老贼别让他跑了,本宫去找司马温。”
言毕,她一招手把四婢与紫衣龙女叫了过来,如飞般奔向秘谷。
白胡子一拉陆文飞道:“咱们跟去。”跨步便追。
田威因受了只准出不准进古陵的严谕,故对他二人亦未阻挡。
一行六人放腿疾奔,不一会已到了秘谷,远远便见谷内刀光剑影,一片杀喊。
显然有人动上手了。
白胡子道:“一帮是避秦庄之人,另一帮大约是黑龙帮之人。”
燕山宫主起步在先,是以早到一步。劈头一句便道:“黑龙帮主被桑子弼封闭在地道之中了。”
黑龙帮郑仲虎,闻言微微一怔,吃惊道:“哪条地道?”
燕山宫主答道:“在避秦庄后花园的地道。”语气一顿又道:“谢清文等人俱在里面,可着人通告金陵谢家,川西张门,三派合力攻击避秦庄。”
郑仲虎高声道:“多谢宫主,在下这就着人去通告。”言毕,突发一阵大笑道:
“实不相满,敝帮主早已防到了这一着棋,现古陵四周,俱都是三派之人,避秦庄不见得能讨到便宜。”
燕山宫主目光四处流射,显然是在寻找司马温,但却没见半个人影。
避秦庄之人,阻在秘道之口,原为阻止各派之人入内。
双方一场剧烈拼斗,已是互有死伤。
郑仲虎闻黑龙帮主陷在避秦庄,突然一声震喝道:“住手。”
黑龙帮之人,闻声纷纷退了下来。
避秦庄之人也退入秘道之中。
陆文飞见秘谷之中没有司马温,心念一转之下,脱口道:“他定是藏身避秦庄,我找他去。”
白胡子一把没将他拦住,遂道:“你去吧,老朽还得去各处看看,我不陪你了。”
陆文飞回头大声道:“大叔请便。”
他深感自己放弃父仇,逗留在太行,为的是为故主保全藏宝,若不能有所作为,委实是使对父亲于九泉之下,是以心里十分焦急。
他对避事庄之路,早已摸清,不多会已望见了那片林子,只见黑龙翔等人一排站立在林子边缘,而司马温却与他们对面而立,一停步,高喝道:“司马温把秘笈取走,诸位切不可放过他。”
黑龙翔等一行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行出了地道。
哪料劈面便碰见了司马温,当时并不知他为何返回庄院,其目的只是发泄心中之怒火而已。
现经陆文飞一叫破,一行人立即展开,将司马温团团围住。
谢清文扬声喝道:“桑子弼将我等封闭地道之事可以不究,秘笈却绝不容你独吞,趁早与我拿出来,免得招来杀身之祸。”
司马温看了陆文飞一眼,既不否认也不承认,屹立在当地。
张二嫂怒道:“对付此等毫无信义之人,用不着与他客气。”一挥手,又道:“大伙儿上。”
她当光抡拐,直向司马温面门劈去。
司马温哈哈一笑道:“汝等死期既在眼前,还在执迷不醒,真是可怜亦可笑。”
张二嫂去势有如电闪,声未落,人已呼地一拐劈了过去。
司马温一旋身,避了开去,双脚一点地,人已腾空而起,斜斜朝林子飞去。
谢清文大喝一声,忽地飘身而起,撤剑划出一道匹练似的银芒,凌空朝司马温卷去。
这一招乃是金陵谢家不传秘学:“长虹贯日”,凌厉无比。
司马温身在空中,眼看剑影千条,带着震耳的风雷之声,迎面而来,突然双袖舞动,竟起一阵旋风,迎着剑光拍去。
但见银芒连闪,双方一触即分,两条人影犹如陨星急泻而下,双方一齐着地。
当此之际,张南与谢一飞也双双出手,二人一左一右朝司马温攻去。
司马温蓦地双目圆睁,冷哼一声,左拿一挥,硬接了张南全力攻来的“龙腾虎跃”,右手疾弹,震开了谢一飞电闪的一招铁骨扇“千军万马”之势。
张谢二人乃是门中仅次于门主的高手,当此紧要关头,谁也不肯隐藏武功。
谢一飞铁骨扇“啪”地张开,恍如一轮旭日,直取对方左肋,招式辛辣。
张南也大吼一声,左掌推出“横扫千军”,右掌直扣司马温的璇玑大穴。
司马涅适才与谢清文互换一招之下,已耗去了两成真气,此刻在两位高手攻击之下,不敢硬行对挡。
一旋身避过了张南的右掌,又一挪身急闪了二步,避开了“横扫干军”,甩肩吸肚,反臂一记“流云飞袖”拂向了谢一飞的胸前。
谢一飞往横里一跨步,手腕一沉,不退反进,朝司马温的期门大穴扫去。
司马温一看情势不对,急往后一抽身,平空挪退五尺。
应变说得上快捷无伦,但宽大袖袍仍为铁骨扇“旭日东升”扫着了一点,束腰丝涤断项,-只黄绫封面小锦箧“啪”地落地。
司马温一着失机,脸上颜色立变,一俯身便去抓那锦箧,可是已然不及,就在他俯身之际,突闻一声娇喝:“且慢。”一道光芒兜头盖脑地撤下。
他人单势孤,纵令冒着生命危险去抢那锦箧,如锦箧到手亦难逃群雄的围攻,只好一抽身退了回来。
陆文飞眼看群雄与司日温的一场龙争虎斗,他仍以旁观者的身份静静立着。
此刻见锦箧出现,知是晋王所遗秘笈,立时热血沸腾,仗剑飞跃而出,落地并不去抢那锦箧,展开剑式,先使出一招“八方风雨”。
他近日功力精进,兼以剑术已尽得剑祖真传,这一招“八方风雨”威力绝伦,与他同时冲来的群雄,俱为耀眼的剑光逼得纷纷后退。
陆文飞一招便把群雄迫退,仍不拾那锦箧,立时敛气凝神,摆开了一个架势。
在场群雄俱是武林名家,细看这一架势,竟都不识何路数,只觉无论从哪一个方向进攻,都将遭到凌厉无匹的反击,是以一时之间都不敢冒失上前,连一向暴躁的张二嫂也默默无言。
此种暂时的沉寂,并非真是陆文飞的武功将群雄镇慑,因为大家都知道首先发难之人,不仅将遭到陆文飞凌厉的反击,而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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