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宫:后妖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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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宫:后妖娆- 第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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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奴才给两位主子请安。”小夏子躬了躬身,道:“江贵妃前儿个听闻太后主子身体抱恙,特地熬了一盅血燕孝敬太后,您瞧。”
    他揭开盖子,一股清香扑面而来。
    江贵妃完全不知道事情的原委,只晓得听从皇上的口谕亲手熬了燕窝,带来凤章宫,因着李墨在此,这才不甘不愿的朝着赫连真福了福身,递上燕窝,“太后请用。”
    赫连真好整以暇的看着面前这碗热气腾腾的燕窝,垂在袖子里的手止不住的发抖,红花,性寒药烈,是孕妇的禁忌,倒是没想到,她这般捧着爱着的男人有一天也会用这种不入流的手段来对付她,对付她呢……
    她蓦地展颜一笑,那一刹那,竟是比满园红梅更耀眼夺目,摄人心魄,她摆摆手,“放下吧,哀家一会儿就用,贵妃的心意,哀家领了,青禾,”她吩咐道:“将哀家妆台上那对景泰蓝红珊瑚耳环赐给贵妃。”
    青禾很快去了又回,将一个木盒交给江贵妃,江贵妃谢过恩,赫连真便将几人打发出去了。
    赫连真盯了桌上的燕窝许久,突然朝着李墨盈盈微笑,柔情唤道:“墨,我有些饿了呢,不如你喂我好了。”
    李墨心头一颤,点点头,声音嘶哑,“好。”
    他端起燕窝,舀了一勺子,放在嘴边吹了吹,待温度适中后,才举到赫连真嘴边。
    赫连真将男人这一系列贴心的动作看在眼里,眉目愈发柔和,俯身过去,轻轻含住,吃到肚子里,回味了一番,赞道:“没想到江贵妃这手艺不错,比起我小厨房里那几个厨子也不遑多让。”
    至于赫连真是对江氏褒还是贬,李墨并不在乎,也没有心思理会,赫连真每吃一口,他的心就多痛一分,他在做什么?他正亲手将□□一口一口喂与自己心爱的女子,堕掉她腹中的骨肉。
    或许,这个孩子没有危及到她的性命的话,他是愿意留下的,不管孩子的父亲如何,毕竟,是她的孩子。
    想到赫连真的身子,他颤抖的心再次坚定起来,不,谁也不能危害到她的性命,哪怕以伤害她的方式。
    一盅燕窝很快见底,他疲惫的放下勺子,竟是觉得耗尽了大半的力气,他原本以为自己心如磐石,坚定非常,可看到桌面上洒落了许多的燕窝,他怔住了。
    赫连真拿起绢帕擦了擦嘴,柔声道:“墨,你的手,方才一直在抖呢……”毁天灭地的话语轻柔的像是一阵风,仿若回到两人缱绻相守的那些日子里,他们的情意绵绵。
    “赫连,我……”
    “嘘,”赫连真用手指堵住他的唇,道:“墨,你放心,无论你做了什么,我都不会恨你。”
    “赫连,我这么做都是为了你好。”他急急的辩道,却因为女人说的这句话,轻松了不少,只要她理解他便好。
    “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所以不会恨你。”不会怪你,怨你,恨你,只是,已经决定放弃你,离开你,忘记你。
    “赫连……”李墨现如今只知道唤她的名,再说不出其他话来,恨不得将她抱紧在怀里,一刻也不要同她分开。
    赫连真面色平静,又道:“有件事,一直瞒了你许久。”她扶了扶头上的步摇,哗哗作响,“你或许一直不解我父亲已经位极人臣,缘何会背叛大黎,投效邺齐。”
    李墨不知她为何突然同他说起这个,这些事已经过去,他亦是不想再提,说到底,也是他亲自下令诛了左相一府,他委实过意不去,更何况,她才服食大量红花,不过片刻便要发作,应当赶紧回寝殿才是,他早已安排好了太医守在那里。
    “你身子不舒服,回去歇着吧,以后咱们好好过日子,忘掉所有不痛快的事。”
    他伸手去牵她,却被赫连真毫不留情的打掉,她力道极狠,面上却仍是挂着迷惑人的微笑。
    “我要说,你便好好听着,我自个儿的身子骨如何,我清楚得很。”她仿佛有些不讲理了,兀自启唇道:“恐怕你做梦也想不到,我的父亲,大黎的左相,在大黎为官三十载,他的真实身份竟是邺齐派到大黎的细作,是邺齐正统的王室呢。”
    “什么?”李墨惊。
    赫连真却不管他,叹息一声,“而我赫连真呢,是姓司马,司马钰绫是我的姑姑,司马徽是我的亲叔叔。”
    她沉默下来,仰起头,叫某种液体倒流回去,声线已经变了调子,“是我呢,”她拍拍自己的胸口,“是我,是我赫连真坑杀了我邺齐百万儿郎,害得我邺齐江山葬送,宗室族人惨死,害得我唯一的弟弟尸骨无存,害得我腹中孩儿……”再也抑制不住,她垂下酸痛的眼眸,望向震惊到面色扭曲得男人,含泪道:“害得我腹中孩儿被他亲生父亲算计致、死。”
    李墨蓦地站起身来,肝胆俱裂,他不由得倒退两步,这才稳住了身子,怎么会这样,怎么会是这样,一定是赫连真故意恶心他才编了这样的故事,她怎么可能是邺齐的王室呢,孩子……是他和她的孩子……

☆、第一百四十三章 :人生自古有情痴(3)

“赫连,”李墨抓过她的手腕,哽咽道:“告诉我,你在骗我,你是赫连真,是大黎的宏德圣母皇太后,是我最爱的女人,怎么会是邺齐的王室呢。”邺齐王室的赫连真,同他有国破家亡之仇,同他有丧子悲痛之恨,同他不可能再相守。
    “赫连,你恨我,你在报复我。”他很是确定,理智的李墨,纵然被突如其来的真相撞/击得头晕眼花,仍是清理出了脉络来。
    他摇着她,咬牙切齿道:“赫连锦一死,你就想着如何报复我,明明腹中是我的骨肉,你却狠心瞒着,你眼睁睁看着我杀了自己的孩子,你做到了,”他顿了顿,“我这辈子将会活在对你,对孩子的愧疚自责中,直到死。”
    他悔恨交加,却坚定道:“可是赫连,就算重头再来,纵算我知道你腹中是我的骨肉,我的决定仍是今日这般,无论是谁,倘若危及到你的性命,必死无疑,再没有谁,比你更重要的了。”
    赫连真小腹已经开始绞痛,她冷汗淋漓,有湿热的液体在身下蔓延开来,她仍在笑,笑得比这雪后初霁的天日更动人。
    “原来,我竟是最重要的那个。”不知该是可笑还是可悲,重要到,两人已经走投无路。
    她再也支撑不住,从石凳上软倒下来,李墨眼疾手快的将她抱住,只一眼,便不敢再看,那月牙白夹金线绣百子榴花宫裙上,染上了刺目的血色,白的裙,红的血,竟叫他手足无措。
    “赫连,忍一忍,一会儿就过去了。”他坐在地上,将她的脑袋搁在自己的肩头上,有滚烫的热泪落在她的脖颈里,灼热逼人。
    他打横抱起她,往内殿去,小产对女子伤害极大,她的身子骨已经这般弱了,不能再叫她吃苦,此刻,他竟觉得痛苦异常,明明她的身子以往一直很好,可他却忽视了,竟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她都遭遇过了些什么?
    他强迫她和他在一起,却,负了她……
    她若是恨他,就尽管恨吧,冰冻的心,就让他慢慢的捂热。
    赫连真咬着牙,浑身发抖,李墨,既然如此在乎她,她便要让他尝尝求不得,放不下,爱别离的滋味……
    宫人进进出出,端着一盆盆血水出去,沈太医神色肃穆,正在替昏迷已久却血流不止的赫连真施针。
    李墨无力的瘫坐在床沿,伸出沾了满手血迹的双手,滚热的鲜血,是她的,是孩子的,他看着生命垂危没有半分气息的女人,无尽的恐慌开始蔓延,只是一副小产的药,他不知道会害得她如此。
    他不敢碰她,此时他不再是高高在上的帝王,他颓废不堪,满脸哀求,“沈老,你一定要救活她,她不能有事。”她若有个什么万一,他可要怎么办?
    沈太医气哼哼了一阵,若非面前的青年不是帝王,他非得抽他两个大耳刮子才解气,这位什么身子,也敢如此胡闹!再慢一点抬回来,只怕大罗神仙也救不回了。
    早前他就发觉这小太后身子不对劲,却查不出蛛丝马迹,经过这许久的钻研,他终于敢确定她是中了蛊,且没有多少时日可活。
    上回御医会诊,那群酒囊饭袋竟是什么也没有瞧出,小太后苦苦瞒着,自有她的道理,他老头子也不是多嘴多舌之人,因此遮遮掩掩也就过去了,没想到,一碗红花,差点要了她的命,他微微有些自责,当日说清楚状况,也许就不会有今日这场无妄之灾了。
    将手里最后一根银针扎下去,总算止了血,他牵起袖子擦了擦满脸的汗,犹豫着要不要将真实的情况告知皇帝。
    他将将酝酿好了说辞,准备开口,李墨已经扑到赫连真身边,埋头哭了起来,一声声唤着小太后的名。
    沈太医气得胡子一翘一翘的,虽听闻太后皇帝有染,可没想到如此光明正大,不避众人,当真是败坏纲常!气咻咻的顾自收拾东西离了凤章宫,省省眼泪吧,过几日,有得你哭的!
    ***
    赫连真昏睡三日,李墨便罢朝三日,时时刻刻守在她身边,对外界的一切不闻不问,不理不睬。
    这三日平静异常,前朝大臣得知赫连真昏迷不醒,不敢闹腾,只好各自回家拜佛诅咒,希望她一睡不起才好,更何况,帝王一遇上太后的事便脾气暴躁,谁的面子都不给。
    三日前,便是宫里的江贵妃给妖后送了一碗燕窝,一家老小便背上了毒害太后之名,江大人立下的功劳再大,也抵不过贵妃的牵累,堂堂的贵妃直接赐了三尺白绫,江氏一门斩首示众,那街口的菜场,当日人头滚落纷纷,唬得众人各自闭紧嘴巴,不敢妄言帝王同太后一句,残暴的帝王,谁人敢惹。
    可怜江贵妃,只怕下到黄泉也不明白帝王缘何要如此陷害自己,明明是皇上的口谕让她给太后献燕窝,她断断没有如此明目张胆毒害太后的胆量,怪只怪她自个儿养了一条毒蛇在身边,从流华宫传出太后有孕的言论开始,这里头的主子便注定承受帝王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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