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局之静妃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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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局之静妃重生- 第10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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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用想了,去拿笔来,现在就写!”太后的脸已经红得艳灿灿,不可再收。

    这样好吗?不甘心的。贴着门,偷偷跟来的慧敏听到这会儿,终于凭着一股勇气推开它,大声说:“皇额娘,您等等!我有主意!”

    这主意,真是好主意,也许,再找不到第二个更好的。

    众位伸长脖子,望得眼睛都酸了,终于等来了他。

    这小家伙哭累了,睡着了,苏麻把他抱着,穿廊过径,磨蹭了很久,终于到了。

    他到了,什么事儿也都平了。

    叽叽喳喳,在兵丁保护下趾高气昂的家伙终于住了嘴,连步跑来,一脸笑:“苏麻嬷嬷,您来啦。您歇会儿,我……”

    他张手,想抱,皇后的孩子呀,未来的皇上。能抱一抱,多大的殊荣。可是苏麻根本就不看他。一错身,人已经走远了。

    至此,济度紧绷的脸,露出温暖的笑容,他真快活。后边的兄弟们,也都围了上来。

    兵丁们很紧张,却教苏麻一眼散开了去,退后一尺候着。他们站成了圈,圈中的人却都欣喜若狂。

    “男的女的/让我先看看/吵死了别挤我/小声点儿,睡着了,吓着他!/哎哟,踩我脚了!”

    就这么七嘴八舌,小心翼翼地靠过来,像呵护珍宝一样,偷偷地瞄。

    小宝宝睡得很安详,也很静,他根本不知道,眼前围得什么人。更不知道,他们为了见他,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睡梦中,他的唇微微抿着,角儿往上翘,是个笑脸,就好像在跟各位叔叔伯伯打招呼。

    就是把血流汗了也没哭过,他们却被这一笑,弄得心思全乱。

    博果铎把眼睛捂着了,他是第一个。常阿岱头一歪,不自然地嘀咕些什么,很低,听不到。博果尔没当过阿玛,不知所措。济度的唇动了动,想说什么。没说。

    苏麻郑重地将他传送至怀里,竟充满敬意:“给您。他沉,您收着点儿。”

    “是。”明黄的襁褓华贵无比,济度搂着他,仿似千斤。

    奶香气迎面扑来,英眉玉鼻,粉嫩的小脸儿观之则喜。他睡得很安稳。刚才那么惊人的哭声已毕,先声夺人,教这些长辈们好生佩服,如今见了,真是手舞足蹈也嫌不够。

    是男,是女?激动人心的时候来了。济度去将襁褓掀开一点儿。

    大家的心都交在这孩子手里,牢牢地攒着,就怕攒成了末子。他们提心吊胆,把呼吸屏着,眼睛也不敢眨一下。

    济度手在颤,他觉得有个小凿子在凿他的心。一下,又一下,快穿了,穿出了洞来,它成透的了。

    终于打开它,一瞬间,眯着的眼睛都睁开,被点亮。火,火又来了!

    这一眼,死也够了,够了!

    欢叫的声音叽叽喳喳,纷纷赞美这个孩子有多么神奇,是踩着点儿来的,是礼物,天大的礼物!他们一个个把自个儿忘了,全在快活呢,快活得像出林的鸟儿。这让不能理解的叛徒觉得,真有病,太有病了。

    济度搂着他的希望,拼命吸气,他的血在四肢百骸中奔流,如江河,如海浪,是那么欢腾,他真快活,快活到了极点!

    眼泪不能掉在孩子脸上,这不好。可是难忍,真难。

    睡梦中的小宝宝如有感应般地动了动,勾起的小拳头伸向他,咫尺之距,这一拳竟击在济度的心窝上。

    这小子,懂我!

    济度咧了咧唇,赶忙退了一步,压着泪。他把头偏了偏,竭力平和地问苏麻:“恭喜太后,皇后得三阿哥,赐名了吗。”

    “哦,已经有了,叫玄烨。”苏麻被感染得十分动容,居然忘了这么要紧的。

    “玄烨,真好。真好。”济度唤着这名字,又把他抱了一抱,才依依不舍地相还,有点害羞地说:“是挺沉的,给您。”

    “哎。”苏麻答应着,隐有泣声。她真舍不得。然而也只好这样。

    见也见了,见了的下场,担着吧。

    苏麻得亲自把三阿哥抱回去,“保护伞”走了,想骂他们有病的,可以使劲骂了。叛徒手里拿着新到的旨意呢,想怎么骂都行。

    “我说你们这些傻瓜,别以为身份特殊,想怎么着都行。跪下吧!还愣着。”

    他高高兴兴地展旨,扫了两行字就愣住了。自言自语地说:“我这不白费劲儿……”

    下面的眼睛好奇地抬起来,他突然又想明白了,乐不可支地评价:“不白费劲儿,好,好极啦。”

    听吧,究竟是什么,听完了才算。

    博果尔和常阿岱跪在济度两旁,才听了两句,他们也要疯了。

    最疯的济度,他的手紧握成拳,简直要站起来,方寸大乱,他已经开口嚷:“我不……”

    不干不行,不要也不行!常阿岱压着他的肩,博果尔一侧身就扣住他的嘴,两人都赶忙低声叫:“忍着,忍着!”

    忍,怎么忍,这样的旨意,教人怎么忍?

    至死不甘,一直压着的泪,终于滴在博果尔的手背,烫得他的肉都跳起来,可是,已经读完了。没奈何,也都听完了。

    叛徒故意将声音拖得长长的,看别人都领旨谢恩,可唯独济度没说话。于是,他很好事地走了过去,挑衅道:“济度,你什么意思,你不谢恩,是不是不乐意去守皇陵,嗯?留你一条命,还成祸害了,这太后要知道了,你可吃不了兜着走吧。要知道,不是为了三阿哥,你们都得死。是他救了你们,嘿,奇(…提供下载…)怪了,现在能活着,怎么都不高兴啊。”

    当然不高兴,生不如死,怎么会高兴?

    这就是慧敏出得主意,她对太后说,杀了他们是成全他们。一个个不懂事成这样,凭什么成全他们,想当英雄就让他们当了?太便宜了!要他们活着,不想要恩偏偏给恩,求仁得仁,是做梦,想当英雄,也是做梦!想死的,偏偏让他活着,让他活了比死了还痛苦。他想要痛快就不给他痛快,磨,磨,把他们磨死,磨到死为止!

    够狠,像是个将来要做太后的样子了。然而,咬牙切齿,切肤之恨,也不过如此。对一个新生儿的母亲来说,这样的表现,是否太过?

    太后把她的脸看了三遍,终于点头。

    既然是要磨到死为止,那好。

    济度除降爵没产之外,最关键的一条,必须死守皇陵,半步不出,直到咽气,这样,算是将他一辈子都磨没了吧?

    他有满腔的抱负,他想要飞,不用折翅。干脆就连天也不给,怎么飞?这样,够不够狠,够不够刻骨铭心?

    “所以,太后就是太后。她老人家想得才叫深远。济度,从此以后,你呢就白天看天,晚上看烟。你想出来,除非咽气。不过,直到你咽气那天,你头顶上还是皇陵的天,你脚踩的还是皇陵的地,你这辈子,就圈死在那儿了。你可千万别死,你要是自裁,那就是抗旨,罪加一等,再说,你就是死了,也得埋远一点儿,免得气到祖宗。教你反呀,你反呀。哈哈。现在后悔了吧,就让你悔一辈子!”

    济度没有回答,他简直成了木头,一根死木。

    那么,荣升在即的叛徒还得再说两句;他把脸一扭,眼睛是斜的:“至于你常阿岱,别看我跟你玩得好,我可没你那么蠢。你不是喜(…提供下载)欢赌钱吗,你不是喜(…提供下载)欢玩女人吗,把你的钱,把你的权全都拿光,你玩去儿吧。我,赌一两银子给福全……”他学着从前在继承人身上押宝时的情形,尖酸刻薄:“蠢货。一个个都还骂我,嫌弃我,哼,什么玩意儿。”

    “混球儿,我是没钱啦。没女人。我不累赘。我以后晚上睡得着觉,天天晚上都睡得着,你呀,你以后能闭上眼再说。”常阿岱将领口松松,甩袖口,是想干架的样子了,随着他的动作,脚步声越来越多,叛徒把脸扭过去望,看这些义愤填膺的脸,越靠越近,吓得不行:“哎,你们干什么,死不悔改你们,罪加一等,我告诉你们,罪加一等,啊!救命啊,来人啊!”

    反正已经是到底了,既然不用死,管他呢。

    在这时候,不能出气的才叫惨。

    济度的心已经被挖走了,他动不了,他不动了。他是僵的。

    太后也明事理,一堆人里,来拉他们回头的博果尔开脱在外,处分最轻。他悄悄过来,蹲在他面前。看他的眼,一点儿神采也没有,就知道他完了。

    “济度,你不能这样。不能。”博果尔难过地摇他,像摇一棵快倒了的树:“济度,你把心先放一边,先别管它,咱先回家,先回家。”

    回家?有什么脸面回家,回家还有什么意思?回家?

    “以后,皇陵就是我的家,我在那儿,要住一辈子。”济度呆呆地回望他,自嘲地笑了一下,笑得很凄凉。然后,突然喷出一口血来。

    总算明白,阿玛郑亲王是怎么滋味了,明白了,迟了。太迟了。

    走吧走吧,既然永不能回头,何必多做停留。天要亮了。回府后,少少准备了两天,博果尔便来相送。

    他把这刀擦了一夜,锃亮得像新的一样,为得是到这时十分珍惜地放着他怀里:“皇阿玛在时赏我的,留着做个念想吧。”

    巴图鲁。博果尔一直惦着要当巴图鲁。皇太极的奖励,也是激励。

    “不用了。”济度推了一推:“你心头的东西,别给我。”

    这么冷淡,淡得像陌生人。长随看不过去,开了口:“主子……”

    博果尔果然不高兴了,他叹息一声,竟然说:“也好,省得你想不开,拿它自裁。”

    这么一说,它马上到了济度手里。济度还冲他笑了一下:“行,那我就拿它自裁。不过先说好,我可没东西给你。”

    有的。长随叼叼他的辫子,济度不悦地斜睨一眼,终于,也没忍住。辫子一甩,揪在手里,他把那黄澄澄的穗子拽了下来。

    也就这么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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