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性命掌控人手,再加上洪在末刚刚救回了老爷子,功劳比天大,大家都说不出反驳的话,唯有走一步,算一步了!
洪家诸人离去,龙灏也不拖拉,命高天阳给洪天柱抽了一管血之后,就清空了闲杂人等,开始用金源分析洪老爷子到底得了什么病,亦或是中了什么毒
不提龙灏在为洪天柱治病,洪家前厅,热闹得很,洪在乾和洪在震一干人等,跪在地上。
两个人任凭洪在末红着脸怒喝,只是来了个蛤蟆吃秤砣铁了心,就是不吭气!
你洪在末不过是庶出的七公子,只要老爷子没清醒,你能拿我们怎样?洪在乾和洪在震,都是抱着这个想法。
洪在末看在眼里,气在心里,他在洪在乾和洪在震面前来回踱走:“你们以为不开口,我就治不了你们吗?”
洪在乾一瞟眼,道:“老七,你勾结外人,祸乱洪家!有本事就杀了我,看洪门的叔伯兄弟如何看待此事,如何看待你这个以下犯上、吃里扒外的假洋鬼子!”
洪在乾被一绑一跪,脑袋居然清醒了许多,他绝口不提洪天柱的病情疑案,反而一口咬住洪在末以幼弟身份关押长兄,名不正言不顺,不符合伦常道德的漏洞,来了个顽抗到底。
洪在震也不是省油的灯,他见老大说话了,跟着嘿嘿冷笑:“老七,你和洋人勾结,又是警察局,又是西班牙公主!我看你是想用洪家当做你自己的进身之阶吧?嘿,给洋人做奴才,好大的志气嘛!”
洪在末怒道:“你们两个胡说八道!好,好,我现在不同你们争辩,且看爹爹醒来,揭穿了你们的阴谋,到时候看你们两个如何洗脱忤逆的罪名!如何给洪门的叔伯兄弟交待?”
洪在乾和洪在震脸色灰白了一下,不过又随即义正言辞:“爹爹是你害的!你还让一个不明身份的人留在爹爹身旁,要是爹爹醒不来,哼哼,我们定要告你弑父之罪!按门规处置!”
洪在末心知肚明,气得身子发抖:好啊,这两个畜生,居然笃定了爹爹没法醒来看来,爹爹得的不是病,而是中了毒啊!
“哼哼,爹爹醒来前,我不动你们俩!”洪在末冰寒的声音彻骨,“不过,这些下人,不晓得专心伺候老爷子,反而谎报病情,令爹爹得不到及时的救治,差点仙去而且胆大包天,伪造遗书,这样的刁奴,我身为洪家七公子,总有资格审问吧?来人,给我打,从裹儿开始,不招供,就给我打死了了账!”
裹儿,就是那名最先跑出来谎报洪天柱‘去了’的小婢。
别看洪在末长年在西方诸国,不过对待自家下人,也是秉承了一贯的封建思想,视之为猪狗!
“饶饶命”
裹儿的呼喊逐渐微弱,洪家家规一出,板子齐下,活生生的一个小婢就这样被打得没了生息。
洪香绫眼有不忍,不过她晓得此时不宜说话,便只是转过头,与鸳儿抱在一起。
洪在末眉头跳都没跳,一挥手:“拖下去埋了,下一个!”
旁边打板子的人立刻把破布袋一般的裹儿拖走,厅堂的地上,赫然留下一道长长血痕。
骨头倒硬,老大和老三的人!
洪在末微皱眉头,时间过去了一个多小时,包括裹儿在内,活活用板子打死的下人已经增长到了五个,这些都是在听雨楼伺候洪天柱的下人,他们至死,也没有指出背后的主子。
洪在震脸色苍白,抬起头喝问道:“老七,你都杀了五个人了,还审不审得出啊?”
洪在乾耻笑道:“拿下人出气,老七,亏你也做得出!”
洪在末不语,心里正想:贤婿还没出来吗?看来我把事情想得有点简单了,老大和老三,手下的人不说是死士,嘴风也不是一般的严实啊!
就在洪在末对待洪在乾、洪在震如同老鼠拉龟,下不了口时,洪府又来客人了。
方家、黄家和陈家,听闻洪天柱病危,连忙赶来,看看能不能送这位老哥哥最后一程。
可谁料,方鸣德、黄天霸、陈佑康三位副馆长一进了洪家厅堂,却惊讶地看到,洪在乾和洪在震等洪家子弟,都一个个跪在地板上,反手绑缚、如犯大错!而站着的,却是洪天柱最小的那个儿子:洪在末!
三位副馆长揣着讶异,问道:“这是怎么回事?不是说洪大哥不行了吗?”
等到洪在末把来龙去脉一说,方黄陈三位副馆长,脸色古怪、神情迥异。
方鸣德嗟嘘:“若真如此,这两个侄儿死一百次也死不足惜!弑父,弑父啊!”
黄天霸瞪着洪在末:“这事情都是你一人所说,到底如何,还要听听在乾和在震的说法!”
陈佑康不偏不倚:“都别急!洪大哥醒来了没,听他定夺就好,毕竟洪家的家主还是他嘛!”
不过,三位副馆长进了厅堂,审讯势必不能进行下去,而洪在乾和洪在震也是叫起撞天屈来,一口咬定是洪在末勾结外人,害了爹爹!
此刻,不论小斯蒂文森,还是梅丽莎,都还未走,一帮洋人警察和一群穿着古怪、剃着平头的华人,杵在旁边,十分的惹眼。
方鸣德此次来,带着方家‘三英’,见到梅丽莎,哪里还不晓得替洪天柱治病的就是那个神奇的龙小兄弟?肚里顿时放心,在微笑着和小斯蒂文森、梅丽莎打过招呼后,就默默退到一边,准备看戏。这老头,精明的很呢!哪里还看不出,洪在乾等人要倒大霉了!
方鸣德有此见识,却不代表其他人也有,黄天霸身边一个歪瓜裂枣、穿着阔绰的少年,一看到洪香绫,就跳了出来,露出一副猪哥样:“小媳妇,原来你躲在这里,啧啧,害我这几天好找,快快跟哥哥我回去洞房!”
说完,居然不知死活地上前拉扯。
这丑陋少年,自然就是黄天霸的孙子黄崎忠,洪香绫正一肚子火呢!见到这个癞蛤蟆凑上来,冷哼一下,飞起绣腿,踹在黄崎忠的下体,只听一声破锣般的难听惨叫,黄崎忠倒飞出去,捂着下体,一边打滚一边雪雪呼痛。
黄天霸大怒,一边上前查看爱孙的伤势,一边抬头质问:“洪在末,你怎么管教女儿的?”
085,踩人 上
洪在末袖手冷哼,正要说话,不料后堂一阵奇风响起,一条人影闪电般冲了出来,一下撞翻了黄天霸,接着双脚连环,‘噼里啪啦’,一个眨眼,就在黄天霸身上猛踩了十多脚!
脚脚如落石,入肉及骨,把这个洪门堂堂副馆长,踩得差点断了气!
事情发生得太快,等到黄家的人反应过来,怒喝着出列救主时,那人影已经踩完了三十多脚,悠悠然飘回到洪香绫的身边。当然,他离去时,不晓得有意还是无心,脚底板顺便在黄崎忠的命根子上使劲地一跺一转,顿时让这个癞蛤蟆,痛也不喊了,两眼翻白,直接晕厥过去。
黄天霸一把年纪,八十老娘倒绷孩儿,洪门里有脸的角儿,居然在这里栽了,不但自己被踩了个鼻青脸肿裆口痛,宠爱有加的嫡长孙也被人在眼皮底下踩烂了命根子,生死不知,这让黄天霸如何不怒?一把邪火几乎把满头白发都烧尽了!
“给我闪开!”黄天霸翻身跳起,推开好意来扶的家人,昏沉沉似夜战八方,大喝:“何方鼠辈?快来与我再战三百回合!”
洪香绫边上站着一名唇红齿白、面如冠玉的华人少年,只见他脸上挂着不屑的笑意,冲香绫道:“这老乌龟,方向都没整明白,还战呢?要不要我再去踢他的屁股?”
少年自然是龙灏龙大少爷,洪香绫见未婚夫婿替自己出头,心里甜如蜜、美如浆,嘴里嗔了句:“龙弟弟,你也要尊敬长者,这个老头,可是洪门三大副门主之一呢!”
官方叫副馆长,洪门内部还是叫副门主居多。
龙灏撇撇嘴:“副门主?我看他是无耻之尤,孙子没长成人样,还想癞蛤蟆吃天鹅肉,要娶我的好香绫!真是不撒泡尿照照镜子,太没自知之明了!我替他松一松骨,或许能打醒他呢?也算功德一件。”
一番话,把个黄天霸气得愈发头脑发胀,脚下一个没注意,被洪在震绊了一跤,两个人滚做了一团。
洪在末对黄天霸心里也极为不满:老子被幽禁,你就串通洪在乾打我宝贝女儿的主意啊?算什么长辈?看看你那孙子,简直是蟾蜍和毒蛇的交配产物,洪在乾、黄天霸,你们是联手把我的香绫往火坑里推啊?心思恶毒之尤!
不过洪在末心里这般想,现在围观的长辈却很多,他也不得不说了一句:“贤婿莫闹了,黄副门主的孙子也得了惩罚,得饶人处且饶人吧!”
言下之意是,黄崎忠不成器,我们脏了手替你黄家教训了,千万别谢谢!
洪在末说完,又瞪了龙灏一眼,意思是:贤婿你怎么跑出来了?老爷子呢,难道就治好了?
想起龙灏针剂的神奇,洪在末心里不由一热。
但这会还轮不到洪在末细细发问,来的长辈中有一人看不下去了,陈家家主陈佑康重重地哼了一下,掀开灰色长马褂,甩起油亮大辫,迈步出来:“谁家的小娃娃,打了人,还说风凉话吗?”
龙灏眼一瞥,道:“你是谁啊?莫非你是黄家那个小蛤蟆的老爹,要替他出头?”
他一边说,一边走到洪在末身边,附耳上去说了一通,洪在末听完,眼里闪烁,竟一时间沉默了下来。
龙灏这样子,完全没把陈佑康放在眼里呢!
陈佑康心里那个气啊,现在的小辈,不但绞了辫子、穿了洋服,嘴巴也变得如此尖酸刻薄么?我是黄崎忠的老爹?那不是矮了黄天霸一个辈分?哇呀呀,气煞老夫也!
“小子接招!”
陈佑康是个火爆脾气,人到晚年始终不改,虽说他和黄天霸时有嫌隙,但怎么说都是洪门的副门主,一人辱、等同于三人受辱,所以他怪叫一声,身作大鹏展翅,朝龙灏抓了过去!
龙灏一闪身,冲洪在末喊了句:“事情就是这样,等我修理完这个老头,大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