移动陆战炮哑火,护卫队占据了绝对主动,两翼的保安军不是被击毙,就是被打得抱头鼠窜、不成章法。护卫队七百多新兵老兵,在各自中层军官的带领下,从各个方向、成扇形向保安军zhongyāng的梯形方阵靠拢,形成一个合围之势,仿佛用布口袋捉鸡,围已经围好了,等的就是最后收拢袋口的一刻。
“缴枪不杀!缴枪不杀!丢掉枪,蹲下来,双手抱头,我们就不杀你们!”
冲锋号已经停止,辛克莱的保安军赫然只剩下三百多人,梯形方阵早已名存实亡,他们蜷缩成了一个‘球形防御体’,紧挨着树林,一脸恐惧地看着一边包围过来,一边大喊劝降口号的护卫队。(未完待续。)
188, 可组装的马克沁
主帅辛克莱早已不知龟缩到了哪里,反正一眼望去,那鲜艳得如同公鸡大鸡冠的礼服戎装早已不见了踪影,任何明眼人眼中,保安军的败局都已注定。
失去了主心骨,很多非洛克菲勒家族的保安军人都开始寻思着是不是该放下手中步枪,保命要紧了。
这个时候,双方其实都没怎么开枪,无数双眼睛、无数支步枪对峙着,弥漫在双方之间的空气正在压缩,气氛愈发凝重只是不知,结果是放掉空气、以平淡收场,还是等空气聚满,再引发一场爆炸。
“那是火炮,玛德,老子去炸了它!弟兄们,跟我来!”
恰其时,一名新兵班的班长眼尖,正好看到保安军球形防御体的一角,隐约露出了移动陆战炮的影子,顿时,新仇旧恨一起涌上心头,忙招呼起自己班里的兵,率先向那两门移动陆战炮冲去!。。
这个杀害了我不少袍泽的凶器,我要亲手砸毁它,以祭奠我兄弟在天之灵!这名新兵班班长心里是这么想着。
一个班十个人集体冲锋,而对面的保安军斗志全无,他们看见这十个新兵来势凶猛,居然纷纷躲闪避让,连象征性的枪都没有放出一响。
看到保安军这个蔫巴状况,旁边几名新兵班的班长也按捺不住了,纷纷嚷嚷道:“草,砸火炮,也算俺一份!”
大手一挥,带着自己班上的战士也跟着冲了过去。
这个时间点,战场上出现了诡异的一幕,被包围的保安军沿着防御球的球弧向两边撤开,刚刚好空出了个缺口,暴露出两门移动陆战炮的位置。而以扇形包围了保安军的护卫队,在对准那缺口的地方却射出一条条直线,仿佛尖针,直插那防御球的缺口!
一条条直线,就是那几个要痛打落水狗的新兵班!
就在这数个新兵班将要冲到那摆放着移动陆战炮的‘球形缺口’时,突然。在仿佛废掉了一般的移动陆战炮背后,冒出了两个用帆布盖着的大家伙,两根黑乎乎的金属管口,如同象鼻子般伸了出来,忽然间就闪出了耀眼的火光!
“哒哒哒哒哒哒”两根管口喷出火舌,子弹壳像剥麦穗一般,洒落一地。
那居然是两挺重机枪!!
重机枪一出,冲在最前面的几个护卫队战士便中枪倒在了地上,其中就包括最先冲上去的那名新兵班班长。
事情转变得太突然了。谁能料到,已经山穷水尽的保安军,竟然还藏有重机枪这种收割步兵的大杀器?这就好比本来要去捡一只死兔子,心情无比放松,可谁想那兔子不仅诈尸了,还摇身一变成了吃人的大老虎,这一下,当真打了这几个新兵班个措手不及。
“卧倒!全部都卧倒!”
剩余几个新兵班班长立即大声呼吼。命令属下赶快趴到地上,躲避重机枪的疯狂扫射。
饶是这些新兵反应不慢。纷纷像沙包一样卧倒在地,但还是有几个人离得太近了,躲闪不及,被子弹打穿了身体,闷哼着,鲜血从胸口飞溅而出、自个不甘心地栽倒在地上。
前后不过十秒。就有至少十名新兵丧生在重机枪的狰狞管口之下!生命在此刻,是如此脆弱!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令得在旁抱着看戏心态的其余护卫队大为吃惊,各个班、排的战士都是一阵骚动,cāo起步枪就要过去援救!
像老赵、老邱这样的中层军官也是急红了眼。那可是几个班的新兵啊!虽说老邱口里不把新兵蛋子当回事,但也不能就这么随便牺牲,小五十号新兵,训练起来也不是那么容易呢!
这个紧急关头,护卫队的包围圈都蠕动了起来,目标很明确,就是营救重机枪‘虎口’下的那群新兵!
“哈哈哈,没想到吧!”
两挺重机枪后,露出辛克莱满是灰尘的一张脸,他揭开盖在枪盒上的帆布,状若癫狂地大笑着:“卑鄙无耻的护卫队,你们果然是新兵啊!你们难道以为,我辛克莱就只准备了陆战炮一样重型武器吗?哼哼,这两挺可拆卸的马克沁重机枪滋味怎样?爽不爽,过不过瘾?来啊,过来打我啊,还敢叫我投降?呸,看一看最后到底是谁死的人更多!草!”
原来,这两挺马克沁重机枪乃是刚刚才组装完毕,因此潜伏在保安军中的两名野战团员此前也没有获得它的情报。
马克沁重机枪,问世不到十年,单体威力奇大,但重量也重的出奇,非常不利于移动作战,可这两挺马克沁,不晓得是找人做了什么改良,居然可以随意拆卸组装,这样一来,马克沁重机枪机动力差的缺点就被完全弥补了!
不得不说,美国的这些超级财团的底蕴确实惊人,这种可拆卸的马克沁重机枪,说不定连发明此物的海勒姆。斯蒂文森。马克沁都制造不出来呢!
辛克莱背后站着五名洛克菲勒家族的精英,他们眼神凝肃,背上都背着一个巨大的行军包,不过行军包里此刻空空如也,两挺马克沁重机枪的组装部件,在此之前,就是放在这五个行军包中,并且由他们一路背着!
真没想到,他们还有重机枪,重机枪还能拆卸组装!
混在保安军里的两名野战团员攥紧了拳头,眼眶充血,没想到自己一时疏忽,光注意移动陆战炮了,却没发现马克沁重机枪这个人间凶器。
马克沁重机枪的火力的确相当凶猛,两根枪管上下抖动着,不停射出子弹,尽管新兵班的战士已经趴下了,但一会儿的功夫,又是两人被子弹击中!
而更糟糕的事情还在后面,护卫队赶来援救的兵气势虽盛,可实际上并不会对马克沁重机枪造成什么威胁,因为马克沁重机枪的射击范围异常广大。子弹密集,来的人越多,它杀戮的效率就越高。
另外,由于辛克莱的再次露面,并且还带来了马克沁重机枪这样的大杀器,本已准备投降的保安军士气大振。很多老兵油子都重新cāo起了步枪,狞笑着,对着阵地前沿匍匐躲避的护卫队新兵开起了黑枪。
活靶子啊,不打白不打!
这个形势反转,似乎一下子就将胜利在握的护卫队推到了悬崖边!
远处土坡,布甲第霍然放下望远镜,看向洪易和,嗔目道:“洪上校,那是重机枪啊。你的兵这样上去简直就是送死,太胡闹了,会死太多人的!你手下的那些军官怎么不约束?”
布甲第再怎么跟洪易和不对路,但也只是私底下的,龙鳞军是大伙的龙鳞军,这样被人射杀,布甲第也心疼啊!训练每一个士兵,不要花钱啊?
“我要出动野战团了。用炸药包炸掉那两挺重机枪!嘿,也不知还来不来得及!”
不等洪易和答话。布甲第跺了跺脚,已翻身上马,招呼起野战团的部属,呼啸而去。
小土坡上,只剩下洪易和孤零零的一个人,他微眯的眼睛张了张。喃喃道:“老布啊,你这么心急做什么?哎,没想到还真碰上事了这个关口,就是考验新兵决心的时候了!”
王雷趴在地上,脸皮贴着泥土。头顶是呼啸声声的子弹,周围是自己的兄弟听着耳边不时传来的中弹闷哼声,他心里是又气又急:该死的洋鬼子,怎么忽然就有重机枪了?干,我们怎么这么蠢,就中了对方的圈套了?
王雷是被马克沁重机枪围困的数个新兵班的一名班长,他的运气较好,冲锋时在中间,没有遭遇到马克沁重机枪那突如其来的第一波射击,及时趴下躲过一劫,不过这时情况也不妙,自己不但没办法撤退,周围的兄弟还一个个地被射杀,甚至远方赶来救援的一些护卫队战士,心急如焚地冲进火力圈,也被重机枪扫中,白白地牺牲掉了!
王雷一口牙齿几乎咬碎:不能再拖了,不然的话不仅我们这几十号人必死无疑,还会继续拖累前来救援的战友!
王雷摸了一下胸口,那儿有自家那口子特意剪下的头发,天气虽冷得刺骨,但那儿却暖烘烘的。
“对不起了,婆娘!对不起了,我那娃儿!你的爹爹要先走一步了!”
王雷在心里默默念了念,然后扭头冲着离自己最近的李明明大声喊道:“老李,你的力气大,炸药包能丢20米远吧!”
李明明是王雷的副手,也是新兵班的副班长,他艰难地抬起头,惊讶地回喊道:“雷公,你说什么?丢炸药包吗?这里离洋鬼子那足足有60米啊,我又不是野战团的那些变态牛人,怎么扔也扔不到那么远啊!”
野战团的人,个个力气贼大,好比九头水牛附体,所以这些新兵私下里都管他们叫‘牛人’。
战场上噪声极大,饶是王雷和李明明这对正副班长挨得极近,对话时也要扯着喉咙喊。
王雷双目瞪得滚圆,吼道:“老李,我会把你背到离那两挺重机枪20米处,到时候你就给我扔炸药包,炸掉那重机枪,炸死那群狗娘养的的洋鬼子兵!”
李明明闻言骇然,喊道:“那可是重机枪啊,火力太猛,不行,雷公,你会死的!”
王雷低下头看了眼胸口,咬着牙道:“不炸掉重机枪,大家都会死的!”
此时此刻,战场的焦点都集中在那两挺马克沁重机枪的覆盖范围,那一片充斥着辛克莱的狂笑,反应过来的保安军的点射狞笑,重机枪扫射的弹壳飞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