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爵派去送死的倒霉蛋?六艘铁甲战列舰呐,就算它们停在原地让你们打,恐怕你们的火炮都打不穿它们的装甲吧?”
“送不送死,不是靠嘴巴说的,咦,少将,你这嘴巴好像溃疡得很严重呀”
高天阳冲米勒的破嘴一看,随后便拍拍这位联邦少将:“你就在这艘船上陪我好好欣赏吧,六艘战列舰算什么?先前少爷不动手,是对你们的仁慈,现在你们惹恼了他,他便要你们知道,佛也有火!”
佛个jb,老子信上帝!
米勒闭上嘴。不再吭气,反而是有点担忧:这个疯子,扮作北海伯爵的样子,不会是想当做诱饵,专门吸引班森的炮弹吧?
此时,镇石号已驶出航道。就快离港,而米勒定下神来一看,赫然发现了一个不对劲的地方:前方怎么有船?后边怎么也有货轮的汽笛拉起?
“怎么这么多船出港?”
“能不多吗?他们都是钦佩我家少爷人品,自愿跟随去讨伐班森舰队的货轮呀!”高天阳笑道:“所以我刚才便说,出港的船不止我这一条,航道有限,必须要赶早呢!”
“货轮顶个球用啊?”
米勒吃惊地脱口而出:这个北海伯爵,不会是打算让这么多货轮参战吧?真令人担心
他不是为班森担心,而是为这些被蛊惑了的货轮担心:现代海战靠的是大炮和装甲。这些货轮除了肚子大,上了战场能顶什么用?全tm是炮灰吧!
“顶不顶球用,不是你说了算的,好了,少将,你就呆在甲板上乖乖地看好戏吧!”
1892年6月4日的早晨,沉寂了十多天的旧金山商贸港口,终于热闹了起来。
从早六点开始。第一艘货轮就缓缓驶出了港口,而镇石号排在第12位。尾随而出,在它身后,更有数之不尽的大小货轮等着起锚拉笛,好离开这座被封闭了旬日的商贸海港。
若从天空俯瞰,这片海港就像拥挤的集市,又或者像游乐场的碰碰车场地超过百艘的船只。笨拙地旋转着身子,争取挤上仅有的几条航道,早日出海。
这些船只,上面重新拉起了各国的国旗,五颜六色。很是壮观,与其相比,镇石号上的金色神龙旗,更是显得分外抢眼!
这个抢眼不单单是因为旗帜上绘有一条鲜活如真的神龙,更是因为它底下站着一群雄纠纠气昂昂的负枪士兵。
士兵的组成为龙鳞军,洪在末训练的菜鸟水兵,以及远征军,他们人数不算多,但精神都很昂扬,就拿镇石号上的士兵来讲,他们此刻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保护船头的‘少爷’,去海上跟那六艘战列舰拼了!
不光是镇石号上有摆在明面的士兵,实际上,其余那百多艘船只(基本都是货轮)上,也有龙灏的士兵镇场子。
有人可能要问,人手够吗?
这可是百多艘货轮啊,龙鳞海军的主力不是已经南下了吗?哪来那么多水兵去看管货轮?
这里,就要感谢奇妮。卡波内拉等海商的支援,还有唐人街广大受苦受难同胞伸出的援手了。
每艘货轮,龙灏的士兵只有两到三人,真正操纵这些货轮的人,便是海商麾下的水手,以及唐人街的居民。
这也是为什么这些挂着各国旗帜的货轮好像没充电的碰碰车的原因:因为是不熟悉的船只,还有懂得操纵船只的人太少,所以大部分货轮都好像婴儿学步,刮蹭事件不时发生。
为什么是不熟悉的船只呢?
咳,这不明摆着吗?商贸港口的船只可不是龙灏一家的,为了调动这些船只,龙灏可是撒了一大把金元的。
金元的主要用处倒不是花在货轮的租金上,而是花在雇佣水手上。
货轮的归属分两块,一块是亲伯爵的,只需象征性给点租金,另一块是反伯爵的,如今龙灏已经亮出了獠牙,再给他们租金岂不是有病?
货轮是死的,好强征,水手却是活的,不好强迫。要不然,出工不出力也会让你烦死。
为此,龙灏许诺,凡是在今天的行动中愿意上船帮助货轮开动的水手,一人给50美元!
不会开船,愿意上船充当劳动力的,也一人给20美元!
如果在本次行动中不幸陨难的人,事后还会给每人的家属赔偿5000美元!
钱都是预付的,所以,赚钱不要命的人着实不少,也使得百多艘货轮同时开动,成为了现实。
你不去开?
有的人去开!
什么,去的人不会开船?
切,开个烧煤的船有什么难的?由北海伯爵的水兵指导下,最多碰几下瓷,慢慢的不也会了?
这种钱,谁不赚谁是傻子!
再说了。北海伯爵已经保证,这次行动我们这些货轮只要开出了海港1000米,就可以自由航行,不会有硬性要求,更不会逼我们去跟那六艘大炮舰玩命!
龙灏的宣传很到位,再加上现在的人对铁甲战列舰大约还没有什么敬畏。所以美钞在眼前一晃,就各个脑袋一热地答应了。
好,百多艘货轮得以同时开动的缘由交待到这里,我们暂时把目光放到班森舰队上,毕竟,他们才是此次‘全歼’行动的终极**oss,不介绍介绍,总是有点说不过去的。
海上的生活是极为枯燥的,这从斐里曼特手底下那些喜欢与右手美钞为伍的英国水兵。就能看出一二。
果戈里号等六艘战列舰远观过去威武异常,但实际上,像它们这样的大块头矗立在海面,消耗不是一般的小,这都十多天了,无论是燃煤淡水,还是美英水兵,都是十分地‘焦绿’。再不进港,只怕发生一场海面版的‘营啸’也毫不稀奇。
这十多天。还好不时有从太平洋那边过来的货轮给这帮水兵解闷去乏,要不然,恐怕班森上校首先就要疯了。
所以,昨天龙灏派人来说要出港,六艘战列舰上的全体成员都齐齐松了一口气,在心里真诚问候了这位‘识时务’的北海伯爵。
事情终于要结束了。我们终于要踏上久违的陆地了!
这是班森舰队当晚的心声。
今天凌晨零点一过,果戈里号等六艘战列舰就按照龙灏的要求,掉转船头,向后撤退了一公里,颇有点急不可耐。盼望天明的意思。
退了一公里,就意味着舰队对旧金山海港的封锁能力下降了几个档次,不过,班森和斐里曼特对此都很淡定:撤退个一千米而已,封锁圈是大了点,但就凭北海伯爵那几艘小破船,逃得掉么?
可是,到了六月四日早上五点四十,班森放下手中望远镜,嘴里就有点不淡定了:“起雾了,港口起浓雾了”
是的,旧金山号称雾港之城,在经过了‘不正常’的十几天大晴后,今天仿佛赶巧般,天一放亮,海港外围就升起了浓浓的白雾。
白雾绵延几千米,把个商贸海港严严实实地包裹了起来,令得里面那些货轮的动作,逃过了班森等人的监视。
等到了六点二十,第一艘船只的船头从雾霭中钻出,班森才一拍案台,略喜道:“这么早就来了,这个北海伯爵倒也性急,不是说好了七点嗯,怎么不止一艘?”
的确不止一艘!
白雾虽浓,但到了边缘,里面舰船的朦胧黑影还是可以看见,当第一艘商用货轮露头后,后面起码跟着现出了三个舰船的影子!
“难道北海伯爵心怂了,要船多跟着壮声势?”
斐里曼特摸了摸鼻子,半开玩笑道:“可几艘货轮顶什么用,我们真要动他,还不是几发炮弹就解决的事?”
“哼哼,他心怂对我们是好事!”
班森歪头一想,笑了:“等他登了船,将军正好可以多吓吓他,好索要多些好处!”
斐里曼特也笑了,抚着下巴:“我只要他将我的水兵一个不落地放回来,再赔偿个几百万,也就心满意足了毕竟他是我大英帝国的贵族,我也不好逼他太紧。”
可是很快,班森和斐里曼特的笑容就凝固住,船长室里的气氛也轻松不起来了。
因为,望远镜里的货轮就像久不打开抽屉里的蟑螂崽子,一个一个地从白雾里往外冒,还没完没了了!
“怎么这么多船?”
“还在向外一直出!”
“啧啧,都是货轮吧?这是搞哪样,难道他们要借机逃离旧金山?”
“一群傻犊子,我们今天炮制了北海伯爵,就要进入海港休息了,哪里还会开炮?他们跑个球呀,傻吊!”
六艘战列舰上,配有望远镜的中层军官见此情况,俱是嗤笑不已,仿佛在看一窝被水淹了、正在慌乱搬家的蚂蚁卖力表演。
伴随镇石号的出现,后面依旧源源不断有货轮涌出,班森皱眉道:“怎么还有船?那艘是不是北海伯爵的巡洋舰?夹在这么多货轮中间。北海伯爵他到底想搞什么鬼?”
幸好这些船的航向还是朝着果戈里号过来的,因此班森虽然疑惑,却还没有把镇石号的真正意图揣摩出。
“他玩不出花样。”
斐里曼特道:“那艘就是北海伯爵的巡洋舰,叫镇石号,只要盯住了这艘,北海伯爵就无所遁形。其余的货轮,不必去管。”
这时,出港的船只大约在20艘上下,距离也在逐渐与班森舰队缩小,从高空看去,就像是一群小鱼朝着六条大鱼慢慢靠拢。
七点十分,两艘训练舰也冲出了白雾,浮现在海面的船只数量增加到了50艘,而镇石号在十几艘货轮的簇拥下。进入了班森等人望远镜的‘清晰范围’。
所谓清晰范围,就是指可以看清船只上人头大致轮廓的距离。
“那个人是米勒,旁边的人就是北海伯爵了!”
班森嘴角露出笑,目标有了,那么只要盯死镇石号就好,其余的船,可以忽略了。
“真是北海伯爵,那张脸。我认得!”
斐里曼特在吹牛,其实他只看清了‘北海伯爵’的肤色。不过这并不防止他‘咬死’对方的身份。
黄种人,又这么高,衣服还晃眼,不是北海伯爵那个家伙才怪!
七点二十四分,白雾里再也没有船只出来,整片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