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不是入侵者,所以不会对你们做出半点伤害的事!不过呢,英国人犯了错,又不承认,所以就要受到惩罚!大家可曾知道,英国人一共打了我们多少次?嘿嘿,连北京城都被他们焚烧过!这一次,我们只是以牙还牙,以眼还眼,让他们把强占我们的东西吐出来而已!大伙不必感到内疚!”
“各位,这次是我们国王灏陛下和刘总督商量好了的,租界里的东西,全部放开给大家,任由你们搬运一整天!只要你们能把里面的东西搬走,我们绝不加以阻拦!各位,这么好的机会,你们还在犹豫什么?你们可知道,要是等这些洋人的援兵来了,和刘总督谈好条件了,这个好事可就没有了!”
孙人军说的声情并茂,电喇叭放大的声音越过了一茬又一茬的人这个‘过了这村可就没这店’的讯息一经透露扩散出来,对面那成千上万的上海市民内,果然引起了一片骚动。
财帛动人心,这群人,终于是心动了!
孙人军放下了电喇叭,微笑着,自我感觉不错。
看来,蛊惑人心,尤其是蛊惑这么一大堆人,左右他们的行动,是相当有成就感的一件事。
不过,孙人军到底还是低估了上海市民的胆量,或者说,他们由于长时间生活在洋人高压的阴影下,已经失去了反抗和疯狂一把的勇气!
这些,从他们骚动后的低低窃语中就能窥出一二。
“喂,去不去啊?”
“去侬个头啊,没看到大家都没动吗?”
“是伐,侬脑袋秀逗啦,反正阿拉是不当这个出头鸟的啦”
“说的对伐,要是上面跟洋人和谈了,他们搞秋后算账,进去拿了东西的,都要被乃伊组特的啦!”
“对头噢,那阿拉就不动啦,看看再说”
在成百上千的私语中,骚动很快平静,就像是石头落入大海,虽然哐当了一下,砸出一朵水花,但此后便再无声息。
这个结果,让孙人军十分失望,脸颊红了红,很是有点下不了台。
不过呢,对面的上海市民依然没有离开,而是商量完后,用一双双的死鱼眼,僵硬无比地看着孙人军和他的部队,以及那些被掼在地上的英国人。
这种眼神,很是让人想起西藏的食尸秃鹫。
孙人军眉头一皱,心道:看来,得用planb,行险一搏了!
“各位父老乡亲,我知道你们在担忧什么!”
孙人军再次拿起电喇叭,大声嚷道:“不就是怕上面的官员会迫于洋人的压力,把胜仗变成败仗,把赢得的东西再拱手送出去吗?把一些英勇杀敌的英雄,当做替罪羊给捆了送给洋人处置吗?放心,这种乌七八糟的事绝不会在我们炼金国的军队里发生,各位,如果不信,那么请你们张大眼睛,好好看一看我们与英国人抗争到底的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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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快速度,我写的也不太顺手。
不过由于净网行动,编辑通知,历史文不能写过1911。(当然,最主要原因还是本书成绩太烂。)
所以,速度加快,不太合理的地方请包涵。
523, 沉默的上海人
说完,孙人军的脸色赫然一板,离得最近的一排上海市民立刻感觉到了他身上奔涌而出的浓厚杀气。
孙人军可不是什么仁心济世的慈悲主,他在加拿大冰雪山区,面对脑袋僵硬的土著也好,面对加拿大政府军也罢,手里基本上是不留俘虏的。
在他的屠刀下,起码断送了上万人的性命!
杀一人入罪,杀万人则为鬼雄!
现在,孙人军这个鬼雄,冷冷酷酷地把手向下一压,断喝道:“斩了!”
令下魂断,行刑的士兵没有用子弹,而是用了半人高、三指厚的鬼头刀,一刀刀落下,那十几名英国人连求饶的话都来不及发出,就被斩的人头落地、血流成河!
血腥的场面,又是令得看戏的上海市民一阵子骚动,他们或许怎都想不到,高高在上的洋人,真的会有被杀掉的一天吧?
而且,还是这样像被宰小鸡一样地被杀掉!
或许你能抓捕他们,或许你可以在交战中用不长眼的子弹击杀他们那都可以理解,不过,像这种当众杀俘、而且是杀洋俘的行为,却是历史上的首遭,劲爆的画面,让这群上海市民立刻震惊了!
他们开始相信,这个炼金国,是铁了心地要和大英帝国作对啊!
不信你看,大庭广众之下斩掉了十多颗洋人人头,这分明就是绝了跟英国人和谈的后路嘛!
大英帝国,统治全球,是绝对不会跟杀掉自己公民的势力和谈的!
想明白了这点的一部分上海市民。顿时就发起抖来,怎都遏制不住:这不是害怕,而是激动的颤栗,一股子凉麻之意,从脚底一下子就窜到了后脑勺!
“呀,这个孙人军,还真敢杀人呢!”
高楼之上。细雨装模作样地掩了掩眼睛,叫道:“少爷,用这个法子,他就能让这群人乖乖地进去洗劫洋人的东西吗?”
“这个投名状做的,还有点水平。”
龙灏对孙人军的做法还算欣赏。毕竟,这种敢于下定决心与洋人为敌的同胞,太稀缺了!
就算把挑选范围放到炼金国民中也是一样,孙人军这种破釜沉舟,果敢犀利的人,也是不多的。
龙灏一直希望能将同胞们面对洋人就自觉低人一等的不正三观纠正过来。否则,他就算挖出再多的黄金,造出再多的像潜水艇那样的革新大杀器对整个华夏民族的崛起。也杯水车薪、于事无补。
“不过呢,这个做法到底能起到多大的效果”龙灏话锋一转,眼神向下瞟去:“还是让我们拭目以待吧!”
对龙灏的这番话,敏感的小柯立刻有了自己的解读。她轻轻出声,悄然问道:“师尊,您还是不看好这些人会冲进租界里吗?”
“呵,要冲进去,其实早就该冲进去了!”
龙灏眯眼笑道:“有些东西,在这里呆的久了,就成了身体的一部分。即使明明知道是坏的肿瘤、烂的肉块,也没法下定狠心挖出来!”
龙灏一边说,一边用手指了指自己心脏的部位,摇头叹道。
从他获知上海市民没有第一时间冲进租界开始,他就明白,这群人,或者说这一代中国人,从骨子里已经习惯做奴隶了,连一丁点反抗的念头都不曾有。
或许有过,但也只是昙花一现,就泯然于众了。
试想一下,同样的情况如果发生在旧金山,发生在那些被美国陆军和白人至上利益联盟肆虐过的地方?
那些幸存下来的华人,报复起来才叫一个眼红,一个爽利!
或许楼下的这群人,没有切肤之痛,或许他们在自己几十年的生命旅程里,看到的都是洋人的强大和祖国的懦弱,所以,他们就把这股懦弱默默根植到了心底,缠绕心房,就像头上这缠盘了近两百五十年的辫子一样,把自己的行动箍的死死的。
试问,心已如死水,又如何能指望他们做出充满活力的朝阳动作呢?
对这一滩滩令人心冷的死水,龙灏一时半会也没想到好法子去处理,他倚仗炼金术,能给大家温饱,能给大家自由,但尊严这种东西,却是需要自己去争取的!
龙灏午夜梦回间,也曾想过,是不是要放弃这一代人,改从娃娃抓起,华夏民族才能进入崛起的快车道呢?
“人都帮他们杀了,他们还不敢?他们是不是中国人啊?血性呢?”
细雨听明白了龙灏和小柯的对话,不由惊讶地叫嚷道。
“静观其变吧,在我们的祖国大陆,需要我们去改变的事情实在太多太多!”
事情果然不出龙灏预料,尽管当众砍了十多颗洋人人头,但这群上海市民依旧没人愿意跨过白线一步。
嗯,所谓白线,就是国防军在租界边上画出的一条线,只要越过去了,就相当于进入了租界,而此时此刻进入租界,不用想了,自然是被认为前来搬运租界里东西的行为。
看到面前这群人死寂一般地站着,孙人军便涌起一股怒其不争的火气,他很想大喊怒骂:“草,你们还是中国人吗?洋人我帮你们杀了,抢劫的责任我也承诺一力抗下了,难道非要我们将租界里的东西拆下来,一件一件亲手送到你们手里,你们才会笑一下,勉为其难地接下吗?”
就在孙人军骑虎难下,无计可施之际,一名传令兵匆匆跑了过来,递上一张纸条。
孙人军没看纸条内容,只是下意识向天空一扫,他知道:这是少爷递过来的纸条,他可一直在关注着自己。
一想到这点,尴尬的孙人军就恨不得找条地缝钻下去:少爷在关注我呢。可我把事情办的,干,连那些英国俘虏都自作主张地杀了,却还是没法把这群胆小鬼赶进租界去!
孙人军是有野心的,他非常想抓好这次独立领军的机会,在龙灏面前好好表现一番,可惜。对面这群‘茶米油盐泼洒不进’的上海市民,让他深深地失望了。
孙人军耳朵火辣辣地打开了纸条,扫了几眼后,眉头赫然舒展:少爷不愧是少爷,原来早有备案。这法子,用起来可没半点烟火血腥气息,服了!
“来人,去把取来,如此这般,听明白了吗?”
孙人军把纸条一口吞了。然后抖擞精神,向部下一板一眼地发号施令。
白线之外,上海市民伸长了脖子。好奇地看着里边国防军人在来回忙碌,有人把断头死尸拖走,有人则抬来了几口大箱子,同样被抬来的。还有一张张桌子和椅子。
就在大伙感到满心奇怪时,孙人军的那个大喇叭终于又嗡嗡响了起来:“各位父老乡亲,看到你们这么不信任我们,我真是痛心疾首啊!难道非要我把心肝脾肺都掏出来,摆在你们面前,你们才会相信我们的诚意吗?好,刚才我请示了一下我们的国王灏陛下。他给出指示,给你们最后一个选择,如果这样你们还不动心,那么,我身后的这片租界,将会被大火烧去!”
一口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