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听了吩咐更加紧张。
贺然叮嘱道:“记得要外松内紧,不可让外人看出什么端倪,还有,从即日起,各位夫人及贴身丫鬟都不要出府了。”
二人不敢多问,领命去安排了。
回到后园,贺然假作什么事都没发生,与苏夕瑶、暖玉夫人闲聊了一会后,道:“你们还是先回藏贤谷吧,最近从定阳传回的情报显示赵慜似乎正在调兵遣将,我担心他会突袭鸣钟城。”
二女神色微变,苏夕瑶道:“赵国真会对咱们动手?”
贺然皱眉道:“难说,这种事谁都说不准。”随后又笑了笑,“放心吧,就算赵国真的打过来也没什么好怕的,我已经做了应对部署,不过你们还是去藏贤谷的好,那样我就没有后顾之忧了。”
苏夕瑶转头望向暖玉夫人,暖玉夫人点点头道:“也好,反正咱们在这里也帮不上什么忙。”
贺然刚松了口气,绿绳儿突然闯进来,气哼哼道:“干嘛不让我们出去?红亯太可恨了,怎么说都不行,是你下的令吗?”
贺然心中叫苦,本想说服了苏夕瑶与暖玉夫人就去找她的,不想就这么一会还是出了乱子,忙道:“这不怪红亯,是我下的令,因东织城的事刑部与吏部两个侍郎搅进去了,我已派人去把他们收监了,我怕他们的余党拼死闹事,所以你这两天就别出去了。”
“哦,你可真能惹事!”绿绳儿抱怨了一句,转身欲去时又问道:“那什么时候才能出去?”
贺然陪笑道:“我一会去找你,你先去园子里玩一会吧。”
绿绳儿去后,贺然看到苏夕瑶那双明眸正一瞬不瞬的盯着自己看,他心里立刻就发虚了,起身道:“我还是现在就去跟她说清楚吧,免得她去难为红亯,这丫头一肚子鬼心眼,要想报复红亯,红亯非吃亏不可。”
“坐下。”苏夕瑶平静的说,“到底出了什么事?”
贺然一脸无辜道:“还能有什么事啊?我不都说了吗。”
暖玉夫人拉了拉苏夕瑶的衣袖,道:“算了,他不想说必是有难言之隐,何苦逼他?”
苏夕瑶不好驳暖玉夫人的面子,秀眉不展的不再去看贺然。
等他出去后,苏夕瑶才抱怨道:“你这心可真宽,依我看肯定是出了大事。”
暖玉夫人劝道:“能出什么大事?他手握兵权,谁能奈何的了他?谁又敢奈何他?我猜呀,他多半是要对那些不尊新政的官员下手了,怕其余党威胁到咱们的安全,否则还能有什么事?”
苏夕瑶缓缓点点头,道:“你猜的或许不错,只盼他别闹的全国大乱才好,我总是怕他操之过急逼的百官都起来反对。”
暖玉夫人叹了口气,道:“我也有此担心,私下还提醒过他,可听他话语,他对官场里面的事是十分清楚的,比我看得还透彻,所以我也就没什么好说的了,你也别乱操心了,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也知道后果,我看他是有足够准备的,一会等音儿回来咱们问问她吧。”
苏夕瑶无奈道:“也只好如此了,他现在可是越来越不跟咱们说实话了。”
暖玉夫人笑道:“还说呢,上次他可是说了次实话,咱们哪个信他了?风风火火的都跑去了东织城,有了这个教训,你还想他以后说实话?”
苏夕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道:“一个人混到他这个样子实属不易,咱们注定要听一辈子谎话了。”
暖玉夫人起身道:“听一辈子谎话就听一辈子谎话吧,只要他对咱们的心不是假的就行了,我回去收拾东西,你也收拾一下吧,明天一早咱们就回藏贤谷,就别给他添乱了。”
苏夕瑶撇撇嘴,道:“真贤惠,好人都让你作了。”
暖玉夫人含笑看着她道:“你要也想在他面前做好人,那我下次让着你。”
“我可没那份媚骨。”苏夕瑶不屑道。
暖玉夫人一边往外走,一边扭头笑道:“这个可就只有他知道了,别把话说的太狠,小心今晚我溜进来偷听。”
“不知羞耻!”苏夕瑶俏脸绯红的啐骂。
暖玉夫人发出一串银铃般的笑声,出了东院,她迟疑了一下朝云裳的房子走去。
第三十四章 忍无可忍(下)
“赵国是要来打咱们吗?”
听到苏夕瑶漫不经心的发问,竹音心念连动,她这问题不但问的突兀而且不合理,要是听了什么传闻理该去问贺然才是,他是军师,这方面的消息要比自己知道的清楚的多,唯一合理的解释就是——这传闻来自贺然!
想到是贺然在撒谎,竹音内心无奈的叹了口气,装作煞有介事道:“他告诉你的?姐姐千万别跟人乱讲,依现在的情报判断确是有此迹象,但这种事是不好说的,万一消息传出去就会造成很大的恐慌。”
苏夕瑶的明眸在她脸上停留了片刻,不置可否的笑了笑转身朝外走去。
“姐姐才来就走?不再坐坐?”竹音热情的挽留。
走到门口的苏夕瑶回头道:“我得给你点功夫,好把他找来串供。”
竹音大为不满道:“姐姐这说的是什么话?不管信也好不信也罢,这消息千万别对外人讲,还没几个人知道呢。”
苏夕瑶心里拿不准了,道:“我们明天回藏贤谷,你多管着点他吧,别总是任着他胡闹。”
竹音强忍诧异,迎着苏夕瑶如水的明眸沉吟了一下,道:“他让你们回去的?嗯也好,如果赵国那边的消息有误你们再回来。”
苏夕瑶不再说什么,婀娜而去。
竹音轻轻咬着樱唇想了想,唤进小来道:“去把他找来。”
不一会,贺然来了,什么话也没说先端起茶盏一饮而尽。
竹音皱眉道:“气喘吁吁的,逃命呢?”
贺然嘿嘿笑道:“把裳儿惹了,差点挨打。”
竹音没好气的哼了一声,道:“怎么回事?我刚回来姐姐就追过来问赵国是不是要跟咱们开战,你又骗她了?”
“你怎么答的?”贺然有些紧张。
竹音把刚才的情景说了一下,贺然竖起拇指赞道:“好!不愧是智绝天下,咱俩真是绝配!”
竹音气恼道:“天天被逼为你圆谎,早晚被你害死,你这又是闹得什么?为什么让她们回谷?”
贺然放下茶盏,叹了口气道:“我刚才和苏戈闹翻了。”说着指了指墙上挂的尚方宝剑。”
竹音这才注意到那把剑,走过去摘下来看了一下,大急道:“你怎么,到底出了何事?”
贺然把与苏戈的事说了一遍,接过宝剑挂回到墙上。
竹音震惊的坐了下来,半晌无语。
贺然心有成竹道:“没什么好怕的,我已经做了周详的布置,附近的人马没人能调的动,光凭门客家奴他们掀不起什么风lang。”
竹音抬起头,看着他道:“派人去提醒大王了吗?大王身边随行的官员很多也是太宰的亲信。”
贺然脸上露出喜色,道:“我还以为你会骂我一顿呢。”
竹音神色镇定道:“闹到这一步了,骂你又有何用?紧要的是控制住局势,你的确是太义气用事了,至少也要忍一忍回来跟我商量一下。”
贺然面现愤慨道:“是他欺我太甚,我一再忍让,他却蹬鼻子上脸,全然不把我当兄弟!”
竹音劝道:“你现在是在气头上,先静静气吧,你这如同是在剪除他的党羽,他心里不高兴给你点脸色看也在情理之中,至少说明他没有害你之心,否则就会不动声色的稳住你暗中找机会下手了。”
贺然眨了眨眼,道:“说的是,唉,我当时真是忍不住那口怨气了,你这么一说,你看怎么办?”
竹音想了想,道:“到了这一步你也不要只想着后悔了,多作安排预防万一吧,苏戈即便不想把事情闹大,还得防着跟随他的那帮官员趁机挑事。”
“嗯,这一点我已经想到了,已叮嘱城内诸将严密关注各方动静,我这就派人去密报平疆,你这一条提醒的很及时。”贺然说着走出了屋子。
等他回来时见竹音仍坐在原处凝眉思索,遂笑道:“不用那么担心,我认为苏戈不敢怎样,他也不是那种人。”
竹音轻轻点点头,道:“但你不可再逼他,把尚方剑派人送回去吧,这样他心里就会安稳些,我想你这么一闹他肯定是怕了。”
贺然看着墙上那把剑沉吟了一下,道:“好吧,不过我可不会再向他低头了,他要是还没完没了,我就给他点颜色看看。”
竹音赞同道:“你这样绷着点也好,让他自己去掂量掂量,否则他不会甘心让步,不过以后还是应该找个机会跟他和好,太宰劳苦功高,品行亦无可指责,只是你这新政触犯到太多人的利益了,他有所抗拒也是正常的,你们不可因此结仇。”
贺然点头道:“我知道,如果当时不是气冲头顶我也不会跟他撕破脸,你以后出门小心点,咱俩还是同出同入吧。”
竹音叹了口气,道:“你不用为我担心,有本事能伤到我的人不多,倒是你得多加小心,我可得嘱咐你一句,要是真碰到危险,你自己全力保命就行了,可别再傻乎乎的护我。”
贺然有些难为情的笑道:“别总提这事行吗?我还能傻到把一个错误犯两次啊?”
竹音幸福的一笑,靠在他肩头道:“你们撕破脸的事千万别外传,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吧,如果大家都知道了就不好挽回了。”
“这个我知道,该吃饭了,咱俩先去骗她们几个吧,让她们尽快回藏贤谷最紧要。”
竹音站起身,理了理鬓发,忧郁的明眸眨动间如云开雾散露出明媚的光彩,俏皮的歪了下头道:“走吧。”
贺然怜爱的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道:“变得可真快,你要专攻骗人之道,造诣当在我之上。”
竹音噗嗤一笑,道:“这个我可是望尘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