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竹音、暖玉、黄婈都望向自己,明琴茶朵知道她们是要自己跟着凑趣,可却无奈道:“我我都不知他说的是什么,真的不懂。”
众人不由掩嘴而笑,苏夕瑶止住笑后横了她们几个一眼,然后对竹音道:“你这军师夫人可真是当的便宜,放着不管事不说,还挑着头起哄,难道这不是该你管的吗?”说着又转向黄婈,用手点指着,“方才的帐还要和你算,什么叫我把家治成这样?音儿才是这府内正室,罪名怎么就扣到我头上了?”
竹音刚眯起眼,明琴茶朵就掩嘴娇笑起来,她知道热闹开始了。
果然,竹音摆手止住急欲发难的黄婈,不慌不忙道:“婈姐姐先别说,我先问她。”说着转向苏夕瑶,“姐姐这话说的可就不是了,要说我管府内事务管的少了,那我无话可辨,但姐姐责怪我不管他,这可就不对了,我是担着正室的名份,可天下也没有妻管夫的道理啊,他是一家之主,要我管他,姐姐的道理从何而来?”
就贺然那德行,众人管教他是习以为常的事,此刻竹音叫起这个真来让苏夕瑶还真不好对答,强道:“理是这个理,可也得分人吧,他这样的不管行吗?”
贺然幸灾乐祸道:“我怎么了?南征北战,开疆扩土的,上马统军可御敌,下马提笔能安邦,你们还想要什么样的夫君才心足?”
竹音赞赏的对他抿了下嘴,嘻嘻笑道:“就是就是,这样的夫君哪里去寻?旷古绝今啊!”
苏夕瑶哭笑不得,道:“他方才说的那句话你们都是听到的,那么粗鄙的话是他这样的人该说的吗?还不该管?”
暖玉夫人端着茶盏道:“他说什么了?你学说一遍,让我们评评理,我方才没太理会。”
苏夕瑶哪里能学说那种话,用手点指着暖玉夫人道:“你是这里最坏的。”
明琴茶朵已经笑得用手去捂肚子了。
黄婈犹不肯罢休道:“音儿是正室没错,可论身份这府里自然是以姐姐最尊崇,谁也大不过你这长公主去,音儿也是再三明示唯姐姐马首是瞻的,这家治成了这个样不是姐姐的过失是谁的?我先前的话哪里有错了?暖玉姐姐你倒评评理。”
暖玉夫人一本正经的点头道:“妹妹这话说的在理,就算音儿是正室,可她身为中书令,整日的为国事操劳,哪有闲暇治家?这大家都是看得到的,她可是为苏家江山操劳,这家里的事怎么也该夕瑶多担些责的。”说着望向苏夕瑶,“我这可是公道话吧。”
“公道公道,姐姐是最明理的。”黄婈当即附和。
苏夕瑶抿着嘴,没好气的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服输不甘心,可心里又知凭一己之力是万难打赢这场嘴仗的。
恰好小竹此刻走了进来,一看这阵势就明白怎么回事了,忙替苏夕瑶解围,对竹音道:“我这忙的都脚不沾地了,你们却在这里享清闲,许多大事都等着裁定呢,音儿姐姐你要不管,我也不管了,大不了明日失了礼数大家丢人。”
贺然正闹得兴起,哪肯就此罢休,笑着道:“有什么失礼不失礼的,你也不用紧着忙活了,霄儿自然是不会计较什么的,大王来咱们这里也不会计较,一切有长公主担着呢。”
小竹见他这样不识趣,瞪了他一眼道:“大王纵不计较,王后呢?跟随着的那些内侍官呢?总不能太不成样子吧。”
竹音可不是个闹起来就全然不管不顾的,笑着对小竹道:“真是个忠心的丫头,大管家出头护主了,我们可惹不起了,走吧,我随你去,有什么事尽管吩咐,我俯首听候调遣。”
小竹掩嘴而笑,道:“这可不敢,不过你却是一定要随我离开的,我看他还有什么倚仗!”说着又瞪了贺然一眼。她心里跟明镜一样,只有和竹音在一起时贺然的气焰最盛。
少了竹音这乐子就少了许多,暖玉夫人见好就收道:“行了,我也有些乏了,得回去睡一会了。”说完起身离去。
黄婈也起身道:“我跟着音儿去忙活忙活,免得一会挨小竹的训。”
堂上只剩了苏、贺二人,苏夕瑶用手点指了一下贺然,发着狠道:“你给我记着,再敢信口胡言说那些不堪入耳的话,小心我扒了你的皮!”
贺然自知要成撒气桶,忙陪笑道:“再不敢了,记下了记下了。”
苏夕瑶哼了一声,起身道:“跟我来,到我屋中再商量一下纳妃之事。”
第五章
到了轻语苑,苏夕瑶认真的跟他谈起弟弟娶亲之事。
贺然摆弄着棋盘上的几粒棋子,有一搭没一搭的随口敷衍,显得很不上心。随着各样制度的完善,南荠纵仍有谋权之心也是万难能成的了,所以纳妃分宠的意义已不十分大,正所谓此一时彼一时,他现在有点后悔当初谋划这件事了,反而对南荠的愧意日增。本性难移啊,对于绝代佳人,只要不是大奸大恶的,他总是难抑呵护之心,即便像南荠这样曾经为恶的,他也可以原宥。天知道是不是南荠对他的那些手段起了大作用呢,他是不愿过多朝这面想的。
苏夕瑶看出他的敷衍,不悦道:“可真是没良心,你娶亲时平疆前后操持,唯恐有不周之处,现在轮到他了,你怎么这样?”
贺然丢开棋子,道:“他娶南荠时我何尝不是尽心尽力?樊媖进宫我也没任着性子来,那么为难不也硬着头皮在那撑着吗,他这都第三次了,不能总让我跟着忙吧?除非他再替我忙一次,张罗一次我与他姐姐的婚事,才值得我再为他尽心。”
“你给我去死!”苏夕瑶又羞又嗔的拧了一下他的耳朵。
贺然嘿嘿笑道:“大王纳妃一切皆有定例,有礼部那些人忙活就够了,你就别操心了。”说着凑过去,揽住佳人的纤腰,痴痴迷迷道:“你这样子可真迷死人了,时候不早了,上榻歇息吧。”
苏夕瑶气的难以忍笑,再次拧住他的耳朵,指着窗外道:“尚不及午,你们家管这叫‘时候不早’?”
贺然觉得有些痛了,借势把头抵在她酥胸上,嬉皮笑脸道:“正是呢,我是一家之主,我怎样讲,我家自然就怎样讲了,你既是我家之人就该顺着些才是。”
苏夕瑶心喜他对自己的痴恋,风情万种的横了他一眼,拧着耳朵的玉手慢慢改为轻抚他的面颊,浅笑道:“坐好,别让人撞见,我还有话跟你说。”
贺然索性半躺半靠的赖在她怀里,闻着她那令人神摇的淡淡体香,合上眼一脸陶醉道:“她们忙的都晕了头了,不会有人来的,就这么说吧。”
苏夕瑶见他这副模样,不忍搅了他的这份愉悦,仍轻抚他的面颊,明眸却不时戒备的瞟向门口。
贺然翻眼看了她一下,然后又闭上了,抓着她的玉手送到唇边轻轻吻着,呓语般道:“人生如梦啊,夫复何求。”
二人心意相通,听了他这话,苏夕瑶心间立时荡起无限幸福之意,心情缱绻之下,也不想说什么了,低垂美目神情如醉的看着他,渐渐的,那双明眸慢慢合上,二人的心仿佛融在了一起,那种难言的愉悦犹胜床第之欢。
不知过了多久,苏夕瑶觉得腿有些发麻了,贺然如有感应,起了身,轻柔的把她抱至在锦榻上,二人不发一语再次缠绵相偎。可贺然的那颗贼心是难以长久保持纯净的,到了榻上就应景生情了,没一会那双手就开始乱动了。
苏夕瑶的玉颊渐渐生出红晕,情浓之际不但不能推拒反而陶醉于夫君的爱抚,羞声道:“今晚我要你与我同宿,你想个托词去跟音儿说。”
美人如此恩重,贺然自然乐于领命,口中道:“包在我身上。”那双手动的愈发起劲了。
这下苏夕瑶不堪忍受了,咬着樱唇挣脱开,娇羞无限的嗔道:“你想害死我呀!”
贺然亦到了难以把持的地步,可他知道,晌天白日的作那种事,自己虽畅快了,可这位仙子紧张之余是难以尽享欢愉的,所以强自克制住,道:“我也受不了了,不敢再和你赖在一起了,我还是先去跟音儿说换宿的事吧。”
苏夕瑶此刻又胆怯了,期期艾艾道:“要不还是算了吧,什么话都难骗过那鬼精的东西,没的让她笑话我。”口中虽是这样说,可神情间却有万般不舍。
贺然捏了一下她发烫的玉颊,坏笑道:“别人骗不过她,我却一骗一个准,全天下我仅仅骗不倒你一个而已,放心吧。”说完整理了一下衣裳,朝外走去。
“算了,你先回来。”苏夕瑶偏坐在榻上心意摇摆,看着他一摇三晃的出了门,不由轻轻咬着樱唇,秀眉也微微蹙了起来,随即俏脸上刚消减的红晕又重新弥散开。
贺然很快就在大堂前找到了竹音,笑着向她招手。
竹音一见他那神情就知道有乐事了,丢下正在回事的仆妇,莲步轻盈的走过来,眼露兴奋的小声问:“什么事?”
贺然嘴角带着坏笑指着轻语苑的方向道:“她今晚想让我宿在她那里,你就通融一下吧。”
竹音当即就眯起了眼,盯着他用低低的声音道:“好啊,别当我不知道,你们俩一撅屁股我就知道你们俩要拉那个什么!”说到这里她自己先忍不住笑了。
贺然哈哈而笑,挑衅道:“你有本事就把话说全了。”
竹音忍着笑,明眸内闪过一缕清光,立目道:“你们俩方才准是胡天黑地了,弄得不可收拾就想晚上得个畅快,是也不是!”
贺然嬉皮笑脸道:“随你猜,我什么也不说,换宿可是她的主意,你要心里不平大可去找她理论。”
竹音哼了一声,明眸中渐渐有了笑意,道:“凭什么是我去找她?你去告诉她,我不答应,除非是她亲自来求我。”
贺然笑道:“好了好了,这种事不能跟她闹着玩,否则非羞臊坏了她不可,我答应她编个谎话哄你,可我又怎能真的瞒哄你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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