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确定我就是这个人吗?为什么不会是那个尘世人转世?”我问。
“直觉,我想你不应该是那种看大门的命。哈哈,开个玩笑了。你当初看到幽冥帛书后有过短暂的回忆对吧,那并不是因为帛书是假的原故,而是因为这个第一个来到此间的人,将此墓穴做成了永不超生局,所以你的记忆就被中断了。机缘巧合下你又回到了这里,破了这个局,并根据自己前世的提醒,看到了陷害自己的人,怎么说呢?人最相信的还是自己。你自己回了自己有家,自己给了自己提示,让自己去为自己报仇,乱了,乱了。”
听起来有几分道理,不过我要是告诉他,墓外还有一个三十年后的自己,在等着我自己,那这情况就更乱了。我忽然有一种冲突,出去的时候去问问三十年后的自己,当初破坏这个墓的人会是谁?三十年了,我有没有找到他呢?
“好了,为了不打扰你的沉睡,咱们出去吧,棺材可能就等在门口呢。”
也许刚才的话,只是朋朋为了让自己不打开这个石棺而找的借口,毕竟这一路走来,我们根本没有得到想像中的东西,那书中描写的奇异的场景,巧夺天宫的机关,迷宫一样的通道,都没有出现在我们眼前,带给我们血脉喷张的刺激感。这也是我与朋朋第一次的踏入墓地,知识的匮乏让我们无所适从,对形势的判断也毫无章法,队员们分了合,合了分也并不齐心,事情就这样的了结心中也不甘,但没有办法,现实与虚幻是相差很远的,并不是每一个墓地都是这样的神秘莫测,并不是每一次的冒险都如此的惊心动魄,可能我们的遭遇在别人的眼中也是一种不可思异。
关上了墓门,仿佛永久的关上了一段历史。那一段不为人知,而且再也不会有人知道的故事。眼镜划掉的墙壁上倒底写着什么?那两个合葬在一起的孩子为什么会有真元丝?这个不按规矩办事的摸金校尉到底和这个墓有什么过节?为什么他要翻译假的《不可说》,又为什么把真的《说不得》改名为《古今秘地志》?难道只是他人品的问题吗?
之皇寺玄塔 九死一生
事分左右,话说两头。
棺材最后一个潜入水中,等待着前面游动的脚步。突然自己的脚就被一个坚硬的东西箍住,又让一股强大的力量拉了出去。丰富的经验告诉他,这一定是那个怪物不死心,前来报仇了。它也知道三个人一起不好对付,就准备个个击破。利用这水道狭窄不能转身的特点,对落在最后的人痛下杀手。
棺材反应也算是快的了,被拉出去之前,从朋朋手中夺过那把削铁如泥的匕首,瞬间就割断了将我们连在一起的背包绳。脑中极力的说着快走,快走。之前他只能接收别人的思想,可是这次他需要别人听到他的想法,虽然他不知道结果如何,但看到我没有回头带着朋朋向前游去,他就知道自己成功了。
再次从水中被甩出来,高高的抛上了天空,还好这是地下,只撞到了天顶。但这强大的冲击力也够他受的了。经过天顶的反震棺材摔到了地上,喉咙一甜,好像有血丝流出。
“你丫的,老子今儿非灭了你,敢摔我!姥姥!”
棺材站起身来心中冲满了怒火。虽然他没有我这样的夜视能力,但是他可以搜索那个怪物的大脑来确定它的方位,狗睡着了都会作梦,更别说这样一个异化了的怪人了,只要扑捉到一丁点的想法,他就有办法应付。
左左右右,前前后后,这怪物以极快的速度移动着,根本没打算要攻过来,也许他在等着棺材思想放松的那一刻,一击毙命。突然棺材感应到它的方向了,猛的转身将匕首向前刺去,他没想到这怪物真的太快了,手臂伸出去的同时,脸已经和它相对了,看着那两个黑黑的瞳孔心里直发毛。嚎的一声怪叫,那把匕首比这怪物还快的进入了它的胸膛。这一招很险,要不是这匕首锋利的能将他这石头般的身体贯穿,此刻被开膛的只怕是棺材本人了。
看得出那怪物疼痛难忍,刚刚失去了一条手臂,现在又被人开了膛,全身有力气就是发不出来。它向后退了一步,还不等棺材将匕首拔出来,就用仅有的一只用胳膊再一次将棺材抡上天顶。这一次是更高更快更强,落下的时候棺材的脑中有片刻的眩晕。但就在这无意识的晕迷中,他的脑海里出现了自己掉下的情景,好像自己只是个旁观者一样。这种感觉只是一瞬间,等他睁开眼睛的时候就消失了。
这次掉的很准,一下子他就落入那个水池中,这池清水减缓了他下坠的速度,但也成了他危险的信号。那怪物不等他伸出头来,就已跳上水池,将他按到水底。棺材全身承受着巨大的压力,落水后也没来得及换气,此时的他早已吐出连番的水泡。大脑极度的缺氧状态下再一次的失去了意识。
可当棺材清醒过来的时候,却发现自己站在水池上面,手下还按着一个人,感觉上这个人已经没有任何抵抗力了,从背影和衣服上来看很熟悉。忽然他看到了自己的手臂,这是一只非常粗壮的手臂,上面布面了羽毛一样的磷片,而另一边却是空荡荡的,他扭头看去发现自己少了一只胳膊。棺材以秒的速度思考着,他明白自己已经进入到那个怪物的思想中,而这一切都是发生在他失去意识以后,那么现在他就能控制这个一直在他们身后追赶的家伙了。他马上松了手,捞出了自己的身体。自从进来后,他没少和自己的身体分离,第一次是在时空夹缝中,第二次是在这里。
将自己的身体小心的放平,轻轻的安出了肚子里的水,棺材的意识又有些模糊了,可能躺在地上的自己开始醒过来了,那此刻的他就要以前的身体里了,就好像孙悟空的离魂术一样。趁着自己还有些意识,他拔下了胸前的匕首,咬紧了牙冲着自己的大腿砍去。一股直钻大脑的疼痛感传来,棺材的眼泪都流下来了。
“真他妈的疼,这感觉都是真的,还好我没自杀,要不然就真的死了。”
棺材边说边从地上坐了起来,发现又回到了自己的身体中。再一回头看到倒在地上挣扎不已的怪物,心中一阵欢喜,但现在不是庆祝的时候,他马上翻身跳入水中。
之皇寺玄塔 最后的重逢
棺材在水道中正暗自庆幸自己脱险成功,忽然感到心口有一丝的不妥。也许是刚才激烈的运动下,他的心脏病要发作了,可是他现在身处水中,根本没办法吃药,只好拼上一拼,加速向前游去,在没有发作的情况下离开这里。
棺材的心脏病是遗传的,但他骨子里偏偏就喜欢冒险,所以这件事组织上根本不知道,平日里总是带着药,来到这墓穴里,也是在我们不注意的情况下吃一粒。刚才下水之前他就吃了药,可没想到又和这怪物纠缠了会儿,等回过神来的时候药力已经失效了。
他拼命的向前游着,加快了速度,他在和死亡赛跑,一定要坚持游出这水道才能发作,不然大风大浪都过来了,死在这里岂不冤枉。话虽如此,但在这水压之下,心脏受着更大的负荷,疼痛感突然的就传来了,棺材已经在水中游不动,他的手紧紧的捂着心口,任凭身体随着水流前行。好在他来到了水道改向的地方,像我们一样突然的向下滑去,再次露头的时候已经能呼吸空气了。
棺材说不出一句话,只能让身体就摆着这样的姿势。有心脏病的人,一旦发作他就一点也动弹不得,而且连话都说不出来。棺材的眼神中撇到我们离开这里时给他留下的记号,他知道我们一定在这里,便再一次的求助于那种力量。脑子里拼命的喊着救命,救命。
视线又回到我的眼前。
离开了墓门,我和朋朋寻找着离开的道路,因为我看到那个眼镜离开了墓室,所以墓外的这条通道一定有出去的路。可是我们挪动了每一个石像,都没有出现什么暗门之类的。从那六层塔下来,已经到了极深的地下,若想出去就必须找向上开的洞口,我猜那眼镜一定有所准备,要么是自己挖洞出去,要么是这里有现成的外出的通道。原路返回的可能性是不大的,最主要一点就是要超越那个怪物的屏障。
搜索间,我听到一阵断断续续的声音,时远时近,总是重复着同样的话,但就是听不清是什么?突然心中一震,难道是棺材?在这个地方也只有他能传答这种信息了。我马上告诉了朋朋,顺着声音的方向我们来到当初进来的那个活门,而那个声音也消失了。
“他一定在这里,快点。”我说道。
朋朋第一个钻了进过去,当我过来的时候,看到朋朋已经跳下了水,把一个浮在水上的物体推向岸边。我跑了过去,看到已经被水冻得发紫的棺材的脸,心中一阵欢喜,和朋朋对望之后都露出了笑容。
“他还没有死,可是怎么一动也动啊?”朋朋问道,我也奇怪。
看他痛苦的表情,应该是在承受着什么?但他现在不说话,我们谁也不明白原因。
“我衣服里,药。”我脑中又传来说话声。
马上我翻动他全身,找到了一个小白瓶,打开后从里面倒出一粒黑色的小药丸,塞到了他的嘴里,朋朋马上捧来一点水滴了进去,以便他下药。几分钟后他紧捂胸口的手终于松开了,长长的吐出一口气。
“又见到你们,太好了。”这是他的第一句话。
我和朋朋却一人捶了他一拳,这是男人之间的表达方式,不高兴了打,高兴了还要打,也许应了那句话,不打不成交。我们总不能像女人一样,抱在一起哭吧,男儿有泪不轻弹。
棺材坐了起来,还在缓和着刚才的心情,朋朋却问道:
“怎么样?那个家伙收拾了吗?”
“差不多吧,起码废了它了已经。”当下他就把刚才搏斗的情况简单说了一下。
在他嘴中只是轻描淡写的话,在我们听来却是惊险异常,若不是他巧合下有了这个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