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半进了他的肚子。
正当我打算继续喂时,闷油瓶缓缓摇了摇头,用一种极其低弱的声音,缓缓道:“不要前进,找地方休息,等我醒过来。”说完,他头一歪,彻底晕过去了。
我和胖子对视一眼,发现彼此都是满头大汗,最后胖子咽了咽口水,喘息道:“跟着小哥有肉吃,听他的。”周围黑洞洞一片,也不知有什么,我背着闷油瓶,胖子在前面开路,同子和灰老鼠在后面警戒,一行人伤痕累累,最后找了个靠石壁的地方休息。
水只剩下一点,说什么也不能动,但折腾到现在,人人几乎都是又渴又饿,吃了几口东西,更加觉得干渴难耐,灰老鼠看着剩下的一点水,嘴皮直动,上面起了干干的一层皮。
由于干渴,所有人几乎都没有胃口,最后胖子打开了水袋,给众人分了,我忍不住皱眉,待同子和灰老鼠睡后,才道:“小哥现在受重伤,比我们更需要,你怎么分了?”
胖子压低声音道:“不分?不分等我们都倒了,谁去抬小哥?还有,你的伙计们一路上可没少遭罪,你这么偏心,不怕他们有想法?”
我回忆了一遍,发现自己确实有‘偏心’的嫌疑,忍不住叹气,也知道胖子做的对,想这种干渴的状态,还不能吃东西,因为越吃会越渴,渴是比饿更难受的滋味。
最后胖子道:“再说了,咱们不还有物质化吗?我跟你说,待会儿他们两个睡醒了,就这么说”胖子在我耳边窃窃私语,出了个主意,我点了点头,不得不佩服胖子机灵,最后,我们决定先就地休整,我和胖子轮着排岗,休整好体力,一切等闷油瓶醒了再说。
我一觉睡了也不知多久,但这次是自然醒的,估计睡得时间必定不短,胖子也没叫醒我,一个人在那儿点脑袋,似睡非睡,我摇了他一下,他就警惕的睁开眼了。
我道:“去吧,我来。”他点了点头,身体一躺就打起了呼噜。
我睡饱了精神状态不错,便去查看闷油瓶的情况,好在没有发烧,血也完全止住,仅仅经过一点睡眠,似乎就好了一些,张家人的恢复力简直是惊人的。
我又摸了一下他的肚子,扁的。人体在自我修复的时候,需要很多能量,于是我拿出了一些食物,捏碎了往他嘴里塞,这活挺恶心的,酱牛肉被我捏成黏糊糊的一坨,又黑又粘,看的我直恶心,我直接把它们塞闷油瓶嘴里了,好在他处于昏睡中,慢慢喂也看不到。
戌时,待喂完吃食,我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便可以走到灰老鼠身边,弄出了一些响动,不多时,他就迷迷糊糊睁开眼,我立刻假装睡意朦胧,踢了他一脚,道:“把水袋拿来,我要喝水。”
他已经睡懵了,哦了一声,摸过最近的一只水袋递给我,当我接过手里时,原本空空的水袋,已经变得胀鼓鼓的了。
递完水袋,灰老鼠才反应过来,道:“吴哥,已经没水了。”
“谁说的。”我道。说完,晃了晃水袋。
灰老鼠恍然大悟,知道我又故技重施,顿时露出钦佩的表情,道:“又被你耍了。”
“这不是耍,是救命。”我道。
灰老鼠叫醒了同子,两人凑过来,盯着水袋,显然之前那一点水,并没有起多大作用。说实话,我真不知道物质化出来的东西究竟能不能喝,当我揭开水盖时,里面的水让我升起了一种极其怪异的感觉。
那水特别干净,我这辈子见过最干净的水,是昆仑山里融化的雪水,清澈透亮,但这水,似乎比那雪水更澄澈,或许是灰老鼠当时很渴望喝水,所以潜意识里想象出的水,是特别清澈的,但我总觉得怪异,这是靠脑海想象出来的,喝它,我有种在喝别人脑髓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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续12 大结局 第四十七章 (上)
这个念头很古怪,但我明明很口渴,偏偏却喝不下去。
戌时,闷油瓶突然醒了过来。他眼珠子微微转动,当看到我们三人围着满满一袋水时,聪明如他自然明白怎么回事,他只说了一个字:“喝。”
我们没了顾忌,立刻喝了个饱,我又扶着闷油瓶给他灌水,见他精神似乎好转一些,便问道:“小哥,接下来怎么办?”闷油瓶动了动手臂,没有抬起来,看来张家老祖宗设计的那个阴毒的连环机关,这次真的坑到闷油瓶了。
他叹了口气,道:“我不行了,这里的情况我忘了,走一步算一步。”
胖子早已经醒了,正抱着水袋灌,闻言道:“呸、呸,男人可不能随便说自己不行,小哥放心,还有我和天真,我们哥俩就是抬也得把你抬出去。”
闷油瓶这次情况确实糟糕,主要是失血过多。
之前那个机关里,坑洞狭窄,闷油瓶掉下去后,一边要稳住身形,一边还有无数的超级大海魁,再多手段也很难施展开,陷入里面后,几乎处于一个完全被动的场面,我和胖子当时如果晚一步,我毫不怀疑,闷油瓶很可能会支撑不住,就此喂了海魁。
就算他恢复能力再变态,这么严重的伤势,也不是睡一觉就能好的,如今再什么事都靠闷油瓶已经不可能了,我和胖子让他不要操心,再睡一觉,于是趁着闷油瓶休息这期间,两人打了个商量。
一则,关于德国人的事情,我们也没必要去管,至于路人甲,更不需要我们去担心,所以现在,我们只需要关心自己。
二则,之前那两个血脚印,很可能寓意着这里还有二叔的残余人马,于情于理,只要有一点希望,我们都不该放弃,至于一直没有见过面的老雷,他们有没有闯到这一关都是个未知数,更不是我能管的了。
三则,闷油瓶的事情还没有解决,他自己也说了,毁了这斗里的那件东西,真正的终极就彻底消失了,既然兄弟的幸福生活就在眼前,我们说什么也要帮他完成。商量完毕之后,我和胖子决定,其余的事情都搁下不管,等,闷油瓶醒来,问明是什么东西,然后背着他走完最后一步。
我们又原地休整,保养了一下枪支,吃吃喝喝,期间胖子继续补了一觉,待闷油瓶醒来,我们说了商讨的结果,他没有反对,点了点头,只说了一句:“吴邪,我的东西扔了吗。”
我道:“没扔,从内裤到毛巾,全留着。”
闷油瓶嗯了一声,对我们描述了这个斗里的东西。
那是一块牌,具体形态闷油瓶已经记不清,但张家人称它为‘尼日婆显牌’,放在主墓室的棺椁里。这块牌子的价值,不在于它本身,而是它的身体里,隐藏了一份密码,关于终极所在地的开启密码,并且要想阅读这上面的密码,还有一种特殊的方法,这个方法原本只有张家起灵才能掌握,后来,在张家遭受压迫最严重的时候,被一些叛徒泄露出去,导致少数当权者也知道,因而一代代流传下来。
那块‘尼日婆显牌’的来历不甚清晰,只有它本身所涵盖的密码与龙纹密盒里的东西相对应,才能到达终极之地。
当然,真正的终极,按理说闷油瓶应该是知道的,但如他所言,他忘了。
也就是说,这个世界上,没有人再知道终极在哪里,也没有人知道被称为‘起灵’的力量在哪里,唯一的线索,只有曾经放在青铜门里的龙纹密盒与这个斗里的‘尼日婆显牌’。
也就是说,我们的目的地,是主墓室的棺椁。
由于同子和灰老鼠身体状况不佳,接下来,便由我背着闷油瓶,胖子打着探照灯在前面开路,同子和灰老鼠拧着枪在后面警戒。
这个平台十分大,我们向前走了不久,布满图层的灰色地面便出现了一些形同壁画的东西,但这些壁画很奇怪,造型杂乱,完全看不出画的是什么,有点像梵高的抽象画,一团一团,色泽暗淡。
胖子打着探照灯晃来晃去,没有什么发现,他道:“小哥,原来你祖上还是搞艺术的。”闷油瓶被我背在背上,好在他不算重,我也没有太吃力,他基本上已经没有精力去搭理胖子,一直在闭目养神。
我道:“搞艺术的人都是饿死的,你看这斗,光建起来得耗费多少人力物力,所以我打赌,小哥祖上绝对不是搞艺术的。”
胖子道:“那画这些稀奇古怪的东西干什么?尽搞些形式主义。”我一边走,又观察了一下,道:“这像是画的星空,你看,偶尔有颜色深的一团一团在一起,不是很像星星吗?”
胖子损道:“你他妈的这么话星星啊,这明明就是大饼。”我正想告诉他,很多抽象派的名画家,星星都画的像大饼,但画还没出口,我背上的闷油瓶突然道:“这些不是画,快离开这里。”
不是画?那是什么?
我心里虽然疑惑,但本着跟着小哥有肉吃的原则,我们一行人还是加快了脚步,就在这时,胖子突然嘶了口气,道:“快、快走!”
不用他提醒我也知道要赶快了,因为我们脚底的画,竟然动了起来,片刻后,那些大饼星星慢慢蠕动,如同有一双无形的手在捏面团一样,逐渐的,竟然变成了一张张酷似人脸的图案!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视觉原因,那些人脸十分狰狞,仿佛在遭受极大的痛苦一样,不断往外冒,似乎被困在土里,想要出来一样,人脸神色十分痛苦,仿佛在张嘴呼号,而且脸也越来越多,稍不注意,很可能踩进人的嘴里。
我头皮都炸了,心说这是什么鬼玩意,难道又是谁物质化出来的?我发誓,我可没有这么变态的想象力。
最后,人脸越来越密集,一个个挣扎着仿佛要从地下冒出来,然而这片平台大的离奇,胖子最后不得不在这些人脸中跳来跳去,这可苦了我,背着闷油瓶本来动作就不利索,这下子更是手忙脚乱。
这些人脸让我想起了一个流传很广的鬼故事,说是在国外有个富豪买了栋古老的豪宅,结果搬进去没多久,地面和墙上,就相继出现了酷似人脸的图案,而且人脸还会做出表情,多是痛苦的表情。后来将房子挖开一看,竟然在地基下面挖出了密密麻麻的人骨。
而在中国古代,也有一种用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