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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禁神色惊讶地抬头,看向鸿钧。
鸿钧说道:“这是三光神水。”
叶川泽闻言,面色震惊,脱口而出道:“三光神水!?师父,你这是在暴遣天物,你这是作死啊!”他看着流淌了一地的三光神水,不止心疼,胃都疼了,这可是三光神水啊!传说中,水之本源,天地之初时最为纯净的先天之水吸取日、月、星辰之光的精华,最终凝聚诞生的神水。可起死回生,固本培元,打破瓶颈,堪称逆天的万能神水。哪怕元神受到重创面临身陨道消的危险,只要元神还未彻底消散,一滴三光神水便可救命于濒死之际。
鸿钧看着他一脸心疼后悔不已的表情,不禁失笑,唇角的弧度越发深了,长叹了一声说道:“你啊!”
这一声叫唤,却是语气说不出的无奈纵容,似是包含了无上的宠溺。
叶川泽此时满心神都沉浸在暴遣天物的追悔中,丝毫没有注意到鸿钧的语气神色,他目光紧盯着湿漉漉沾着水迹的地上,神色心疼又后悔,就差来个捶胸顿足,嚎啕大哭了。
“你真是一遇到宝贝,就失了神智。三光神水,为师总共也没这么多。”鸿钧不痛不痒地斥责了一句。
“诶!”叶川泽听见这话,立马抬头,脸上还带着一丝迷惘,显然还没回过神来。
鸿钧见状,却是不愿再搭理他,只当是没看见他一脸迷茫求解惑的表情。叶川泽没得到解惑,依旧是眼巴巴地望着他,那表情竟有些说不出的可怜意味。鸿钧看见他这幅模样,一时没把持住,心软了那么一点,提点道:“你好好想想,这三光神水的珍贵之处。”
三光神水,是天地初开之时,最为纯净的先天之水吸取了日、月、星辰的精华,于天将亮之际的拂晓之时,凝聚诞生的神水。一次只能凝聚出几滴水,并且很快的便会滴落在地消失不见,或者待到日出之后,蒸发不见了。
三光神水的珍贵便在于它的极难凝聚和极快消散,以及不易收集。别说是收集了,便是遇也难遇。很多仙人甚至一生都无缘遇见一次三光神水,只闻其名难见其面。
叶川泽想通了其中的关节所在,便明白了鸿钧为何嘲笑他。这三光神水极为难得,都是以滴为单位计算的,一滴便足以起死回生了。日后西游之际,镇元子那被孙猴子被捣毁弄死的人参果树,便是观音大士用玉净瓶中的一滴三光神水救活的。观音大士的玉净瓶中统共也只有三滴三光神水,可见其的珍贵难得。
而鸿钧从葫芦里倒出来的水,是一小股的流淌而出来,显然便不是那三光神水了。
叶川泽想明白了,不禁冲鸿钧不满抱怨道:“师父,你为何诓骗于我?那明明就不是三光神水。”
“是也不是。”
叶川泽是真被鸿钧给弄糊涂了,语气有些不耐烦地说道:“师父,你便直说了,别故弄玄虚了。”
鸿钧冲他摇摇头,说道:“莫急,你且静下心来。”
叶川泽真是想一口血喷死他,他最烦的就是鸿钧这幅不温不火凡事都是慢吞吞的的样子。他一贯行事雷厉风行,说干就干绝不拖沓。而鸿钧则是万事都一派胸有成竹的模样,不急不缓,老神自在。委实是让他看得心中急躁窝火,恨不得拿鞭子抽打他,催他动作快点。
“为师将一滴三光神水滴入一处灵泉中,再将灵泉收入这四灵葫芦中,用葫芦中的先天之气滋养灵泉,便有了刚才那股三光灵水。虽不能与三光神水并论,却也是这世间少有的灵水。”鸿钧出言解释道,顿了顿又说道:“你刚才喝的那杯茶水,便是用这灵水煮成。”
叶川泽闻言,心下转过无数个念头,问道:“四灵葫芦?”
“便是为师用你的那只先天葫芦炼制而成的法宝,葫芦内地火风水齐全,东南西北四灵镇守,故而命名为四灵葫芦。”鸿钧说道,将手中的那只蓝金色的葫芦递给了他。
叶川泽接了过来,打量着这只葫芦,只见原本的蓝色葫芦,此时周身泛着浅金色的光泽,想来是在炼制过程中产生的变化。拿在手上重量微轻,他摇了摇葫芦,没有一丝动静,好似里面是空的一样。葫芦虽小,却内有乾坤,自成一个小天地。
“这葫芦你收好,日后有大用。”鸿钧提点了他一句说道。
叶川泽闻言,抬头看他,弯起了唇角,笑得一派灿烂好看,语气亲近地说道:“弟子多谢师父大恩!师父你可真好,弟子心中的感激简直不能用言语来表达。”
鸿钧闻言神色不动,眼皮子也不抬一下,丝毫不受他的糖衣炮弹的蛊惑,语气淡淡地说道:“你想要什么便直说吧!”
“嘿嘿……”肚子里的那点小心思被戳破了,叶川泽丝毫不觉得羞愧,反而是顺杆子往上爬道:“师父便给弟子一些三光神水吧!不要多,随便来个一两瓶就好。”
鸿钧闻言抬起眼皮看着他,“你当这是为师寝宫外莲花池里的池水吗?一两瓶,亏你也说得出!”
“师父,你寝宫外没有莲花池。”叶川泽看着他一脸认真道,“只有一座楼台。”
鸿钧看了他一眼,沉默不语,不愿理他。
“师父,你到底是为何要将那好好的一座莲花池改成楼台的?”叶川泽忍不住问道,他是百思不得其解,鸿钧这是为什么要这样做。
“为师想这样做,便这样做了。”鸿钧语气冷淡的说道。
“……师父,你这是在敷衍我吗?”叶川泽被他噎了一下,说道。
鸿钧嘴唇微动,淡淡地吐出一句话,“你不是想要这三光神水吗?”
叶川泽闻言,立马一改语气,大赞道:“好理由!不愧是师父!行事所为,唯心而已,不必向世人解释。”言行举止,极为狗腿!
鸿钧抬了抬眼皮,看了他一眼,神色淡漠难辨。半响之后,拿出了一个白玉长瓶给他,说道:“里面有三滴三光神水,你拿去吧!”
叶川泽接了过来,笑嘻嘻地冲鸿钧说道:“师父,你真好!大恩不言谢,弟子以后会报答你的。”
鸿钧闻言目光打量着他,似乎在估量他的价值,最终收回目光,语气淡淡地道:“不必了,你只要安分守己,不去惹是生非,便是对为师最好的回报。”
“……”他这是被嫌弃了吗?
“你手中可是有那先天葫芦藤和九息土壤。”鸿钧问道。
叶川泽闻言,点了点头,“确是如此。”
那天叶川泽在不周山下收取的养育了先天葫芦藤的土壤,便是九息土壤。九息土壤,蕴含了无上灵气,只需一点息土便可化出无尽土壤。
鸿钧闻言,神色沉吟,说道:“你好好收着拿先天葫芦藤和九息土壤,待到日后,这又是一番机缘。”
“弟子明白。”叶川泽听后,心中一顿,然后说道。
三光灵水,先天葫芦藤,九息土壤……还差了一样。
鸿钧说道:“百年后,你可前来,为师有东西交给你。”
叶川泽目光一闪,语气恭敬带着感激地说道:“是,弟子遵命。”
67魔祖
叶川泽比洪荒众仙多了一份记忆;虽然他不知道洪荒所有的事情和未来,但是一些重大的影响深远的事情他是知道的,其中便包括了女娲造人。神话传说中;女娲是用泥土造人的,最初的人是她亲手一个一个捏出来的,最后她不耐烦了,便用蔓藤朝泥土一挥甩起;泥土溅落在地;化为了一个个人族。
神话传说中提到了三样东西,女娲造人要用的土和蔓藤;以及水。黄土需要用水搅和,才能凝聚成团,捏出人形。
想到这些;再联想鸿钧的那些话,之前那些让叶川泽觉得似曾相识却想不起来的事情,一下子便豁然开朗了。这也解释了,为何他一开始看见这个先天葫芦藤会心下特别上心在意了。
叶川泽不禁暗自摇头苦笑,他一直以为女娲造人便真的只是如神话传说中的一样,只需要普通的泥土、水和蔓藤,轻轻松松随随便便地就可造人。完全想不到这其中竟然还有这么些缘故,这人族,真不是那般简单便能造的!不仅需要先天不凡的造人材料,更需要天意。造人本身就是天意所求,若是没有天道允许,这新生的种族是无法诞生的。
天意要人族诞生,天意要女娲造人,也只能是女娲造人。
鸿钧无法改变这点,他能做的便只是让叶川泽在造人一事中横插一脚,沾点功德。叶川泽明白这一点,故而他心中是越发的感激鸿钧了。一时间,他看鸿钧的目光都温柔了很多。
一阵沉默之后,叶川泽说道:“师父,既然法宝已经炼成,弟子便不再留下扰你清修。”
鸿钧对于他的突然告辞显得并不十分在意,他的脸上神色淡漠清冷,目光也平静无波,似是对他的离开丝毫不上心,语气淡淡地说了一声,“去吧。”
叶川泽抬头看了他一眼,注视着他脸上的神色,半响之后才移开目光,说道:“弟子,告辞了!”说完,便转身走了。
在他转身之际,鸿钧抬起了眼眸,看了一眼他离去的背影,微顿了一会,才垂下了眼眸。
“同样是你的弟子,鸿钧,你未免也太过偏心了。”一道低沉好听的男声突然在屋内响起。
鸿钧闻言,抬手拿起了一个茶杯,放到嘴边,遮掩去了脸上的大半神色,嗓音清冷地说道:“一切都是天意,我不过是顺其自然罢了。”叶川泽得到了先天葫芦藤和九息土壤,这便是天意,天意如此。而他鸿钧,不过是顺手推动了一把,使得这天意更加圆满而已。从始自终,这一切便都是天意。
“哼!”一声冷哼,一个内穿深蓝单衣外罩墨黑长衫的男子自屋内的屏风后走了出来。剑眉挺鼻,面部轮廓深刻,线条立体,似刀削斧凿出来的一般,相貌英俊,身材高大,气势逼人。来人,正是魔祖罗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