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本无法理解这份信任要从何说起,该隐只是觉得水门对玖辛奈的信任就好像他的那头金发,太耀目了。
果断翻出一本书,该隐不再理会那边的吵吵嚷嚷。反正很快老师就会来阻止事情变得大条起来。
放学后水门照例去找老师,该隐独自在教书看书,没想到没一会水门就跑了回来。
教室的大门被用力的打开,发出几乎散架的哼唧声。
该隐抬头看过去,水门的表情有些焦虑:“今天被玖辛奈揍的那个男孩子,似乎带了自己的哥哥过来。我觉得不太对劲。”
“这种事情又不稀奇,不用那么紧张吧。”甚至,现在才出现这种情况对该隐来说实在是太少见了。“不用管他就好,出不了大事情的。”入秋了,万物凋零的节日法师总是没精神,该隐在习惯性的犯懒。
反正,多半是小孩自己被女生欺负了回家又不好意思跟父母哭,结果废材又想表现自己的兄长趁机逞能。有什么好担心的?
“不行,对方可是下忍啊。”
水门伸手把该隐扯起来,引发了某人强烈的不满:“又不一定是玖辛奈。”
“不是她还有谁?总之先去看看。而且就算是别的同学,我也不会不管的。”
正是正义言辞。
超级讨厌啊,这种调子。
不爽的该隐还是带着正常的表情跟在水门身后,不知为何他一点也不想这个人看到自己那些不好的情绪。
两人一路跟到学校附近的樱花树林中,不出水门所料,对方的目标是玖辛奈。
玖辛奈确实很强,在班级里水门第一、该隐第二,玖辛奈稳坐第三。可一个学生怎么可能打得过已经毕业的忍者,这一场玖辛奈输的毫不委屈,也没有任何悬念。
水门不走,该隐只好陪着。他自认刚才的争论是自己强词夺理,最近玖辛奈如同战神附身一般,打架越来越狠,无数男生都败了,自然惹了更多的仇家,现在整个班级的仇恨值都在这个红发的女孩身上。
班级里的人带来来挑事,也只能是找她。
“这样的发色。。。这样的事情。。。也不是我愿意的啊!!”
突兀的哭喊。
血色的发丝如同傀儡线一般,小小的人偶哭泣着,不停地挣扎着,抗争着命运的指引一般。“吱啦吱啦”的声音响起来,命运的人偶线终于断裂,那瞬间的震荡转播到空气中,打击在人的耳膜上。
欺负人的下忍被吓傻了,然后被玖辛奈干脆的胖揍了一顿,她尖叫着,大哭着,下拳头的力气却是一次比一次更大。
该隐也被吓到了,他向后退去,撞在水门的身上。
“你还好吧?”水门扶住该隐,现在下面乱成一团,他们也不用担心被发现了:“玖辛奈,真厉害呢。。。”
“嗯。。。”该隐含糊的回应。
本以为,那个女孩永远不会有哭泣的时候。
这时候,水门鬼使神差的跨出一步,将自己暴露出来,玖辛奈抬起头正巧与水门对视。她隔着眼内蓄满的水雾,恶狠狠地瞪着水门:“反正我就是外村人。。。!!你也这么觉得的吧!”
说罢,玖辛奈扭身跑开了。
水门呆呆的看着玖辛奈的背影,欲言又止。
该隐记得,那天的樱花开的异常的好,粉色的樱花不断落到玖辛奈的四周,却又因为那份血红而退散。
这个女人。。。。
灵魂的力量,反抗着命运,将颠覆一个时代。
玖辛奈暴走之后,水门担心班级里的人会再度开始欺负该隐,谁知一切还是开始就结束了,其中最大功劳却属于富丘。
事实证明,姓宇智波的情商都有些不够。富丘回家后认真的询问了身边的人——如何做一个好哥哥。参考了答案之后,他最后做了决定。
隔日富丘来到忍者学校,将所有欺负过他弟弟或者疑似欺负过他弟弟的人全部叫到一起。
“你们这些家伙,只能从欺负别人那里获得优越感么?无知的蠢货!”富丘连写轮眼都没开,也没有使用任何忍术,用拳头将那些人一个一个揍趴下。
该隐和水门就在旁边看着。看着富丘认真的、愤怒的表情,连该隐都分不出这位莫名其妙多出来的堂兄是真的在维护自己还是做戏的成分多一点。
揍完人,富丘走到该隐面前:“你身为宇智波的一员,不应该就这样被压制住。”
哦。。。宇智波的一员。
瞬间懂了,今天的事情并不是做戏,也不是为了保护弟弟,而是为了宇智波,为了家族的荣耀。
所谓的好哥哥,所谓的宇智波。
有了宇智波作为后盾,该隐的地位一下子得到了质的提升。
果然,这里的家族全力分化已经深入学校了啊。
看着那些小孩变得恭敬的态度,该隐忍不住回忆了一下自己的童年,貌似他在这个年纪的时候,还只知道去掀一掀女孩子的裙子呢。
然而班级内的问题并没有到此为止。关于某个问题,该隐和水门之间爆发了一场争论。
“为什么?”水门的语气很不满。
蓝色的眼睛里面第一次不是阳光洋溢,而是沉着一层浑浊的昏暗一般。
该隐无辜的看过去:“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不让我去阻止他们?”
“。。。你呢?干嘛对她那么关心,这个新生不是你负责的吧,她被欺负你也没有责任。”该隐将问题丢过去。
“哎?”水门被问到了,这个问题他自己也没有想过:“唔。。可是。。。她是一个女生啊。”
闻言该隐立刻逼问回去:“都当了忍者还什么男生女生,非要说,不够强的话女人会比男人更惨吧?”只是一个女孩,那么普通,有必要处处关心么?
“呃。。。”
“啧。。。”突然意识到自己无名火起的该隐皱起眉头,拉着水门往回走:“走啦,今天朔茂大人应该在家,快点回去吧。”
“嗯。。。”
晚上身边的水门睡熟了,该隐睁开眼睛看着天花板。
自己最近怎么了。。。
今天和水门的矛盾让该隐不得不开始正视自己的问题,自从开了写轮眼之后自己的行为方式就有些奇怪,这点因为那个漩涡玖辛奈的出现被更彻底的爆发出来,那个闯入他和水门生活的女孩。
——他对女孩子可是上辈子都没有这么差过。
那天水门凝视着玖辛奈背影的样子,如同夕阳最后一抹光辉刺入他的心底。
有一种。。。心爱之物会被夺走的感觉。不过话说。。。心爱之物什么的。。。
和水门间的感情他很清楚,大概属于挚友的类型,但是小孩子的心态作祟,总觉得自己的玩具别人不能碰。
不可取啊不可取,这种心态最可怕了。
正因为是小孩子的心态,正因为不成熟,所以才最可怕。
经过自我反思,该隐似乎好多了,不再阻止水门去暗地里帮助玖辛奈。谁知到玖辛奈和水门的关系居然如同春天的杂草,开始疯长起来。
一周的功夫水门连放学上学都和玖辛奈在一起。
看着玖辛奈走在自己原来占有的那个位置上,该隐心里平静的异常。
只是总觉得,哪里不对。。。一种迷糊的感觉,可能是自己敏感过度,也可能是身体本能的一种警告——长期从事某一种行业的人就会这样,你不需要发现什么蛛丝马迹,只要身处相应的环境,身体就会感觉出那种熟悉。
而该隐,现在感觉到了他最熟悉不过的,阴谋的味道。
夜幕降临,最近几天照顾玖辛奈的人出去出任务了,而玖辛奈什么都不怕偏偏怕孤独,所以水门每天晚上都会去看玖辛奈。
这没有什么不可理解的,再强的人也赢不了一颗只有九岁的心。会害怕黑暗,会害怕孤独,即使眼睛瞪的再大,也无法掩盖眼底的迷茫,即使在努力,也学不会忍住泪水。
是啊,他们只有这一点点的年纪。
“我出门了哦。”
“是是,快去快回,不然我想睡了,让‘朔茂大人的鬼魂’把你抓走吧。”
“别再拿这件事情嘲笑了我啦。”水门无奈的苦笑。
看着水门苦闷的表情,心情超好的该隐摆摆手:“请走好。”
在这个年纪已经大概明白人言可畏的水门并没有光明正大的进入玖辛奈暂住的地方,而是从后墙翻了进去。
秋风吹过,有些冷。水门揉了揉冻的发冷的肩膀,有些茫然的看着黑漆漆的房子。
人呢。。。?
他小心翼翼地进屋子里,一些家具倒在地上,椅子啊什么的,倒也不是特别的乱。窗台上,猩红的发丝迎风舞动。
本来想着这一去水门至少要一个时辰才能回来,该隐懒洋洋的换了睡衣缩在被子里面不愿意动弹。
没想到不到半个点水门已经回来了。
比水门先到的是他的惊呼:
“该隐!”
“啥?”该隐被破门而入的水门吓了一跳:“搞什么?”
水门举起了手,他的手握得很紧,紧的修理的整整齐齐的指甲都要把皮肤刺破了。
他手上的那丝某个女孩特有的红色在该隐的视野中异常的刺目。
该隐深吸一口气,起身快速换好衣服:“玖辛奈怎么了?”
“总之,我们跟上去吧,她留了记号。”
“喂!”
不等该隐穿戴整齐,水门已经一个纵身蹿上屋檐冲了出去。该隐只得拼命追赶,水门的速度很快,他跟的有些吃力:“你这么过去找死么?”
“她可能被绑架了,我们不能坐视不管。”水门的语气焦急。
偏偏他越急,该隐就越发的不满:“那又怎么了?先不说干嘛绑架她,就算真的是绑架,我们也该去通知老师吧,就这样冲过去能做什么?”
“该隐。。。!”无奈之下,水门使出最后一招,他猛地停下来。
猝及不防的该隐差点撞到水门怀里:“干嘛?”
只见水门用双手抓住该隐的肩膀,定定的看过去:“你会帮我的吧?”
那双蔚蓝色的眼睛,天空一般的瞳孔,这样凝视着该隐。仿佛连灵魂都暴露出来。这双眼睛,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