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邪_烟花刹那(完结)by狐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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瓶邪_烟花刹那(完结)by狐离- 第1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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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儿子约了几个姑娘,谁知道吴邪什么毛病,一个也没去见,把她给气得哟……

后来转念一想,这儿子内向吧,外面的姑娘又不知根不知底的,就又发动三姑六婆,时不时带个姑娘上门来坐坐。得,吴邪上当受骗了两次,吴老妈再让他回家吃晚饭,就借口工作忙,给推了。

其实吧,也不算上当受骗,那几个姑娘相貌也都挺周正的,听说有一个还是中学老师。 

可他没有办法想象自己和哪个女人去领证、摆酒、拍婚纱,凑一块刷牙,躺一块睡觉,他更无法想象要是闷油瓶回来了看见……他光想想就浑身发毛,于是把逃避相亲坚决贯彻到底。他其实没想瞒着父母,可是他们不问,只想着一个接一个给自己介绍姑娘,可是这种事情,别人不问,他怎么好意思张口就说呢,是吧?


吴邪没有想到,没过多久他们就真的问了。那天他老爹给他打电话,让他晚上回家,没外人,就一家人吃个饭,他答应下来,过几分钟又接到吴三省的信息,说他爸妈知道张起灵这人了,要他看着办。吴邪觉得自己整个都懵了。
设想是一回事,事到临头又是另一回事,他霎时间涌起了一种孤身奋战的悲壮感。

事情是这样发生的,吴老妈为儿子找对象着急上火,可儿子一点都不急,还总推脱,她作为女人,同时也是母亲的第六感告诉她事情可能不对,健健康康的一大小伙怎么会不想娶媳妇?要不是身体上的毛病,就只能是心理的了,而且儿子这一次回来像变了个人,总感觉心里藏了不少事,可该怎么过还是怎么过,一点也不和他们说。

她越想越恐慌,又跟吴爸商量了一宿,他爸还算冷静,找来吴三省,把吴邪这两年的事都盘问了一遍,他都去过哪里,做了什么,都认识了哪些人……吴三省从小‘恐兄’,他两个哥哥一个比一个能折腾,吴爸板着脸问他几句,就什么都招了。吴爸震怒了,他没想到吴三省竟然带着他儿子去下斗掏沙!还不止一次!还每次都差点交代在地下!要不是有那个姓张的……现在他们也总算弄明白了。

所以,吴三省被大哥的怒气焚烧得渣渣都不剩,夹着尾巴跑了,吴邪回到家,就只看见他爹妈,还有一个黑面神二叔。

……

那天家里像是台风过境,能摔的都摔了,乒哩乓啷的像拆房子,东西是吴妈砸的,砸完了凶着脸对他说“走之前收拾干净了!”才砰地关了房门,追电视剧去。昨晚刚刚看到一对小情人饱受磨难终于表明心迹,因为漫长的剧情需要又惨遭家长反对、朋友背叛,都是因为一好人家的姑娘非要嫁给居无定所的穷小子,姑娘的家长镇压得最是凶狠,简直油盐不进毫无人情味,最后逼得穷小子车祸姑娘跳楼。

她看着看着还抹了好一会眼泪,没想到今晚自己倒成了那个棒打鸳鸯的,才知道看戏的人永远是看戏的,要真的遇上了,才能明白那是什么心情。看着儿子不声不响地跪在那让她摔打,难道她就不心疼?当妈的最受不了的就是儿子被欺负、受委屈,她颠来倒去想了半天,终于明白问题在哪了——凭什么让儿子自己回来承担,那个拐了她儿子的混蛋却失踪得干干净净? 

第 169 章

话说回来吴邪刚一进门,嚼蜡般地吃过晚饭,三堂会审,没出几句话就交代清楚了,那家伙叫张起灵,自己背地里都叫他闷油瓶子,因为那人特别闷,但是救过他好几次,有几次还差点把自己也搭上了。于是在救与被救量变产生质变的过程中,信任、依赖、和依恋,都这么顺势产生了。要真问他对张起灵到底是什么感情,也许他也说不清楚,可他就是知道,自己会一直等着这个人。

等吴妈泄完了气,吴爸和吴二叔都没说一句话,吴爸大口地抽着烟,二叔端着唯一没有被吴妈砸坏的杯子喝茶。

最后还是吴爸先掐了烟,“都说完了?”他们吴家人天生有股子倨傲,大概是祖上闯江湖遗传下来的,不会管别人的闲言碎语,但是绝对的,非常护短。

“恩。”

“你都想好了?”

“想好了。”

“我和你妈就你一个小兔崽子。”

“……”吴邪低下头没吱声,他没法应和,也反驳不了,哪个父母不想含饴弄孙天伦同乐?

吴爸心里却明白,要是没有那个张起灵,自己此时也看不到个齐全儿子,“他家里还有什么人?”

“就他一个。”

“那他是做什么的,和你那没出息的三叔一样?”

吴邪想想,哪能说就是个‘地下工作者’啊,“呃,暂时……无业。”

吴爸摇头,“你说你,怎么找了这么个人……”

吴邪双眼一亮,听他爸的口气,分明是有松口的迹象,忙表明立场,“我又不靠他养活。”

吴爸又点头,“对!我的儿子,要靠别人我还不如打断你的腿。”不管在物质还是感情上,都不能成为依附。

吴邪更高兴了。没等他高兴多久,他二叔发话了。

“那个人我知道,道上的人几乎都知道他,但没有一个人清楚他的底细,这种人很危险,他随时可以转换身份过不同的生活。”

棉里针、一针见血就是吴二白的代名词。

“因为连他自己也不清楚。”

“恩?”

“他失忆了。”虽然现在已经恢复了,但还是不要说的好……

“他在哪里?”

“我不知道……”

“什么时候回来?”

“不知道……”

“那你知道什么?”

“我知道他是张起灵就够了。”吴邪犯起倔来谁也拉不住,这是他们早就知道的。

“胡闹。”吴爸摇头,“他都跟你说了什么你这么死心塌地的?”

吴邪想想,“他不大爱说话……”

“他不回来呢?你要等到什么时候?”

“他为了我可以连命都不要,我用这条命等他又有什么问题?”

“……不行!!!”房门砰地开了,说话的是眼圈还带点红的吴妈,她指着吴邪,“张起灵是吧?你告诉他,一天不好好来跟我交代清楚,我一天不答应!”

“妈?!”吴邪惊喜地大叫,这是说,他来了,她就能答应?

吴妈装做没看见,“不早了,你先回去吧。”


吴邪收拾了满地的碎片,走到门口还头昏脑胀的,这算是,通过了? 

“爸、妈,对不起,以后别给我介绍女朋友了,我……也不能给你们抱孙子了。”

吴爸轻咳一声,“我们年纪大了,喜欢安静,你小时侯也闹腾够我们了,现在他们三五不时地带着小孩过来聚一聚,你实在给我们生不出孙子,不生就不生吧。”还能怎么办,真要一家人撕破脸逼得儿子连家都不回吗,孙子还是未知数,别先把儿子弄没了。

“爸、妈,以后我既给你们当儿子又给你们当孙子!”

吴二叔没忍住,一口茶喷了出来。


那天夜里,吴家夫妻私房夜话。吴妈满腹心事,“你说,小邪和他在一块,是谁吃亏?”翻了个身又说,“儿子不会被他骗了吧,那个人我们见也没见过,怎么放得下心?”过了会坐起来,“你说男人和男人……多没保障,他怎么就非要……”

吴爸一拉被子,“睡吧,他不是小孩了。”做父母的,为他算计不了一辈子。


眼看着就这么又过了一年,大半年的时间里也发生了不少事。位于邯郸郊区的赵墓被国家考古队抢救性发掘,新闻报道了几次。可因为墓室坍塌,所有文物几乎被毁于一旦,能出土的东西甚少,连墓主的身份也无从辨认,终究雷声大雨点小,引起不了多少关注,最后只在边上草草建了个展厅了事,看一次收个二十块门票,也算是给当地旅游创收了。

吴邪也去过一次,真正出土的有价值文物确实少得可怜,不过是些墓砖、瓦当,少量布币,甚至还有个他十分眼熟的无烟炉,在简介那栏写着‘盗墓者遗留物品’,他当场就擦了擦虚汗。墓主的遗体并没有陈列,只是挂了幅刚出土的照片,拍得模模糊糊。被展馆奉为至宝的有两件东西,一个是小半块厚厚的石板,描着暗淡的金线,镶嵌几粒氧化发黑的珍珠,那是被他们开启过的隔世石,用金线银粉、华彩朱漆勾画着陵墓的主人,在黑暗墓室里幽光浮动璀璨夺目,现在它们都变成了残破的石块,色彩也将日渐消退。

还有一件,是尊等人高的青铜人像,铭牌介绍是武士俑,只有他知道它的名字,他用手指描摹过的眉眼,现在隔着玻璃橱窗,被顶灯照着,莫名就矜贵疏远起来。可是很快吴邪哭笑不得地发现,这尊青铜像也没能避免坍塌的损坏——它应该是侧倒的,右边一侧有许多破裂和刮痕,并且,断掉了一只右臂……所以,它被考古人员命名的全称是,断臂武士俑……

展馆的保安就看着这个奇怪的游客一个人在橱窗前面傻笑了半天,口中还念念有词,说什么以后要带那个闷油瓶来看。


好一段时间没有吴三省的消息,听说那老狐狸又盯上了个肥斗,前阵子满世界招兵买马,现在也不知道在祖国的哪座宝山何处洞府,就是再也不敢捎上他了——他爹妈把他看紧了不少,再不许他往外一跑就没影。

正好,他也觉得自己哪都不想去了。


古董铺子朝南,门外栽柳,不远就是西湖。因此每天熏风过堂,午后光线大好,宜走神、小憩、白日梦。有客人的时候招呼,闲下来就看看书、打打游戏、发发呆,顺便等人。

吴邪在店里养了只鹦鹉,支着架子挂在门口,会说话儿,一有人进来就叫欢迎光临、欢迎光临,忒解闷,比养个门童还热情。

这天他坐在柜台后头算帐,没半会工夫就眼皮打架,眼角还一个劲直跳,这个点一般没什么客人,干脆就摘了眼镜趴下来眯个午觉。不知道是不是阳光太好,气温太舒适,他睡得有点沉,连有人推开半掩的竹帘进了店门,鹦鹉叫了声欢迎光临都没听见。

门口的客人大概是看他睡了,就没往里走,却也没退出去,倒是很奇怪,站在那,不看古玩,看老板。那鹦鹉歪着头瞅了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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