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如此,才叫我忧心冲冲。那曲洋利用音韵迷惑衡山高手刘正风,害他身败名劣,众叛亲离。现在林家剑谱落在黑木崖,那魔教一心要灭五岳剑派,林平之拜刘正风为师,而冲儿又率性胡为,颇讲江湖义气,年轻人心思单纯,受魔教蛊惑是有的,看两人剑法,只怕将来走上邪道……叹,怎么办——”
“那,咱们不如明日就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劝冲儿与林平之划清界线。”
“哼,当初我叫他杀田伯光都推三阻四,现在叫他抛弃朋友,他肯么。”
“那可如何是好?”
“师妹,不如,咱们这次以游山玩水,增长见面为名,一路南下去趟衡阳如何?”
“咦,师兄这怎么说?”
“一来,刘芹入我门下一年有余,未有告之刘府。二来么,若嵩山再有风吹草动,咱们也可合莫大掌门之力。三来,我听这林平之言谈之中对他师傅很崇敬,告之莫大师兄劝他徒弟,总比咱们外人插手要好。”
“还是师兄想的周全。可是,这盘缠怎么办?”
第二天,林间啾啾的鸟鸣,一缕晨光初露,金阳一道,漏泻进残庙。令狐冲抓抓脸,感觉一只手拍他肩膀。他挥开翻个身,闭眼咕哝:“让我再睡会……林师弟……”
“嘻嘻嘻,大师哥真坏,不理小师妹了!还是个大懒虫!快起来啦,爹娘说了,咱们这次要去游山玩水了。”听到岳灵珊的叫声,令狐冲一激灵,睁眼上方不是林平之的冷脸,却是小师妹一张笑脸,不知怎么,心中若有所失,便撑起,笑道:“啊,我从前以为公鸡打鸣响,原来母鸡打鸣更响。”
“你敢说人家是母鸡,你才是呢!”
令狐冲嘿嘿大笑左右找寻,却只看到身旁躺着的刘芹,怪了怎么不见林师弟,便道:“有没有看到林师弟?”
“林……”岳灵珊不知想到什么,微咬嘴唇道,“那个林……,大师哥你怎么老叫他林师弟。”
“呵呵,五岳剑派同气连枝,他又是衡山派的小师弟,就跟你是华山派的小师妹一样。我不叫他林师弟,难不成叫他小师弟么?”
“噢……”听令狐冲如此说,岳灵珊不知想到什么,微微一笑,脸颊俏红。
“咦,大清早,他究竟去哪儿了?”
岳灵珊摇头,暗揣心思一早来向救她一命的林平之摈弃前嫌,结果却只找到大师哥,眼尖发现一张纸条道:“大师哥,有张纸条。”拿过来一看,只见上面写道:
洛阳亲友如相问,一片冰心在玉壶。
令狐冲一时茫然,喃喃道:“他走了……为什么?”
岳灵珊眼睛一亮,暗暗道:“他……去了洛阳。”
正文 巧遇起风
昨夜庙中岳不群与宁中则一席话林平之听完,便打定主意离开这个是非之地,本想带刘芹一块,问题是盘缠不多,刘芹又病着,实在不便,反正岳不群答应送刘芹回衡阳,殊途同归么。林平之没打算去洛阳王家打秋风——认亲,过过富二代生活是很诱人,问题是一见面。
“平儿,你还认得我是谁么?”
“外、公?”
“孩子,你怎么连大舅都不认识了?前年你还随你母亲回来过呢。看看,这是谁?”
“……”
一群七大姑八大姨,穿越版林平之怎么认?非穿帮不可。原著里洛阳王家这一段,好歹是小强最倒霉,林平之最富贵的日子,结果……双臂撑当铺柜面一阵胸闷悲忿。想到令狐冲去洛阳发展原著情节,左边任盈盈右边岳灵珊,自己却孤孤单单回衡山,咬牙切齿的直直抠墙!
啊啊啊,为什么我没老婆,丢富二代,要成全那只狐狸!
抛砖引玉,抛砖引玉!我凭什么是砖头,你凭什么是玉?
咦,你问为什么在当铺。
回衡山的盘缠呗。
幸好,昨晚上打斗,丢一林子宝剑兵器。林平之拾了十几把,黎明出发赶在华山派之前进了大镇子,找家当铺。
接过可怜的四十量银子和几串铜板。林平之站大街上,叫大太阳一晒,只觉得浑身发酸,昨晚上淋雨打斗,脏得就想找个客栈,好好泡澡换干净衣裳,再填饱肚子,美美睡上一觉。掂掂手里银量,林平之突然怀念起田大叔这只荷苞来。
不管了,没钱我就去当流氓强盗!劫富济贫!
街上找衣辅和客栈,正走见前面围群人中间一个中年乞丐,旁边还有一板车,躺具尸体盖层破草辅,一角露出只手臂,手指粗糙,虎口薄茧跟自己一样,苍蝇乱飞。林平之嗅一丝血腥味,看这意思像卖身藏父——中年也能卖身?
莫非古代大叔要比小伙吃香?
林平之歪歪嘴,这戏码忒没创意。自己现在一个穷鬼,不干事——走。林平之终于买几套换洗衣裳,寻得一处小客栈,小二算客气笑脸相迎,开间上房,又叫洗澡水和一桌简餐。
开窗才见那乞丐正跪自己窗下对街,此刻中午了,人群三三二二散去。那乞丐掩脸庞,偷偷拾铜板子,却始终不看板车,林平之嘻嘻一笑。
“公子,你的洗澡水,还有菜饭。”小二指挥人,抬进一个浴桶,倒上热水。
“嗯,劳烦几位了。”
林平之看看一桌菜饭,又转看窗下拖走的板车。想想,还是走出房门。
“一个、二个、三个、四个、嘿嘿,今天收成不错。”
——啪——
小巷子里,乞丐吓一跳回过身只见一个风尘仆仆的公子便不再惊慌道:“喂,干嘛。吓什么人,少管闲事。”
林平之摸摸鼻子,一个比一个揣啊。便道:“这个人,你不认识吧。”
“要你管!是我在河边芦苇塘拾得他,江湖仇杀。你……你不是他的仇人吧。不干我的事啊……”
林平之慢慢撩起草席——果然一身夜行衣,难道是昨天晚上黑衣人,拿布盖着脸,一时吃不准了。便问:“你是什么时候拾到他的?”
“干嘛告诉你?”
哗啦,丢出几个铜板子。
“二天前。”
那便不是了,林平之轻轻拨开那人粗壮的右臂,黝黑手臂上有纹身?日月图藤——魔教的?林平之皱眉头,暗叹——这闲事自己估计要管了。于是,丢碎银子给乞丐。
“这人我认识,要了。”说完,扛回客栈——真够沉的。
林平之将身子沉进浴桶,惬意发出哼声。将头放桶沿,拳头敲肩膀闭上眼——明明不是大夫平一指,怎么最近都在干上金创药的活,又扛人又清洗又包扎。慢慢盘算,自己不想去洛阳,不如回长安,一路南下武汉,再下去就到衡阳了——对了,还有解毒药,差点忘记了,听说前面有个三门峡镇,是个历史名镇,这洛阳去不成,三门峡镇逛逛也不错,趁此休息个六七日把毒解干净,况且身上银量不多,小镇子住着能省些花费。林平之又舒服泡了一回,打了哈欠揉眼睛,吃饱了泡澡现在他直打盹,起身擦干披上新中衣。就听床上呻吟声重。
醒了?刚刚烧得厉害,叫伙记熬得药应该凉了。
林平之绕过屏风近床前,刚伸手要探他额头却被抓住,林平之见他迷离眼神盯住自己脸糊乱说话:“堂主……属下办事不利……堂主……堂主……”
烧糊了?
林平之歪歪嘴另一只手擦干他额头汗珠,薄被下强壮黝黑的身子充分吸收阳光泛出皮革似的光泽,肌肉身板,双臂暴起的条条青筋,股股线条隐藏惊人暴发力,乌黑长发披散,国字脸,与令狐冲完全不同的气质,即使昏睡中,仍纠结浓眉,阳刚而内敛,刀刻轮廓,斜飞剑眉,完美身材。一看就是个忠犬的材料。那人迷蒙双眼,伸出右手,缓缓抚他脸颊又不敢。粗大指背划过林平之的脸庞。
这人的手很像令狐冲,粗糙指节但温暖有力,林平之情不自觉闭眼,不知道现在令狐冲在干什么?眼前又浮起与岳灵珊戏笑,或者跟任盈盈学琴,心里一沉。
“唔!”那人痛叫。
林平之才恍过神,呸呸,自己干嘛想那只臭狐狸,哼,擦到此人后背,小山似隆起的后背,正中却有一枚梅花大小的红肿。细看——是根银针?此人被银针射中后背大穴,内力受阻所以才不敌受伤——是偷袭,难道魔教在内拱?幸好银针尾露在外面,扯断一根发丝,穿过针眼,细细扯出来,喂过药汤。床被占了,林平之叹口气,便打个地铺。
地板硌人,似睡非睡至月尽西斜,便听脚步声细碎:“怎么样,都睡了?”
“嗯。”
不会吧,投进黑店了?正愁没盘缠,林平之睡地板上只差没偷着乐,鸡冻哇,传说中的肥肉!
吱嘎一声,伸进只吹管——噢,迷香。林平之屏息凝神,侧卧闭眼,只见门轻轻一推吱嘎嘎进来三四人,然后油灯微亮。
“咦,怎么睡地上?”
“床上还有一个。”
“老大,没搜到什么值钱的。”
“嘘,鬼叫什么。妈的白干一场,这两人一看就是外乡的,把值钱的搜光,至于人么。这书生长得不错,灌迷药卖青馆。这个壮的灌哑药卖牵牲口的。”
噗——豆大灯芯一灭。
几人才叫‘怎么了’,只见身前鬼影闪烁,只听哎哟哎哟几声,噼哩叭啦,灯再一亮。林平之一脚踩上凳子,笑眯眯看地板上的两位道:“人在江湖飘,哪有不挨刀,嘻嘻嘻。”
“你……你们究竟是谁?”
“一群吃生米的还混黑道!卖了我衡山派林平之不打紧,顶多揍你们个半死不活,可要是卖这位魔教的仁兄,可就惨了。先把你们吊起来,抽个三天三夜,再断手断脚,再剐眼掏心,更残绝人寰,哼哼哼,一家老小,鸡鸭猪狗,统统杀光,片毛不留。”
几人一听‘魔教’,被林平之唬得抖如筛糠,磕头如掏蒜,直喊大爷挠命。林平之转身,见床上那位冰块脸果然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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