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绝道:“说这些现在未免早了一些,事情现时是开始,到一切有一个明白之后才在考虑也不迟,也许到时那些伊贺忍者已然跟祖惊虹他们拼一个同归于尽。”
欧阳易苦笑道:“如此最好。”
南宫绝接道:“以欧阳兄的聪明,到时候一定能够想出一个很好的办法来。”
欧阳易道:“还要南宫兄指教,说聪明还是南宫兄聪明,若不是南宫兄提醒,到现在我还没有考虑到那许多。”
南宫绝道:“一句话,当局者迷,关心则乱,欧阳兄不将马永当做跟自己争功夺利的人看,那就会看得非常清楚的了。”
欧阳易不由颔首道:“到底是练武的人,总比我们这些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脑筋清醒。”
南宫绝淡然一笑,欧阳易接道:“什么时候倒要请南宫兄指点一下练功的法门。”
南宫绝道:“这是后话。”
欧阳易道:“现在我倒也懂得先考虑一些什么,再考虑一些什么的了。”
南宫绝道:“如此最好。”
“南宫兄智勇双全——”
“欧阳兄不必拿话套我,动脑筋那回事我可不怎样感兴趣,至于我投靠王爷,目的何在,欧阳兄也该清楚的了。”
“是极是极。”欧阳易连连点头。
“欧阳兄还有什么不放心?”
欧阳易笑笑:“对南宫兄小弟一直都放心得很。”
“那么只等欧阳兄的好办法了。”南宫绝挥手轻拍了一下欧阳易的肩膀。
这个人一向冷傲,甚少对别人作出亲热的行动,好像这样一拍肩膀,欧阳易也还是第一次看见,所以完全是一种受宠若惊的反应。
也就由这一刻开始,他的脑筋活跃起来,只看有什么办法能够一举而解决马永伊贺派的忍者,以及景王府的人。
这当然是马永他们所始料不及。
血战
景王府出来探路的人只有四组,分别往东南西北四个方向,每一组都有七个人,却不是走在一起的,一个接着一个,保持相当的距离,前行一个出事,后面的一个两个甚至三个第四个都能被发现,不能幸免,也还有两个人回去报告。
南宫绝并没有吩咐他的人暂时回避,隐藏实力,所以那些探子一走入陷阱,立即遭遇袭击,那些杀手分布的情形也因此落在后面的探子眼中。
北面直通皇城的那条大道竟然是防守最弱的一条路,这表面看来绝无疑问是针对一般人的心理弱点,事实完全是因为这条路之前不远,就是裕王那幢庄院的所在,驻在那儿的杀手随时可以增援。
景王府方面当然不知道这许多,一切也已经准备妥当,探子才回报,队伍立即就出发。
三辆四马大马车在连云寨金虎一伙与一众武士簇拥下冲出了景王府大门,浩浩荡荡的前行。
那三辆马车虽然不一样,但都甚为华丽,重帘低垂,从外面完全看不到坐在车厢内的到底是什么人。金虎策骑走在第一辆马车之前,一身衣甲鲜明,鞍旁那只铁爪又擦得闪闪生光。
方浪也就在金虎旁边,仍然是一副懒洋洋的表情,坐在鞍上虽然很稳定,那表情却好像随时都会入睡。花豹与几个头目押后,并不见祖惊虹兄妹,他们似乎又没有可能坐在马车内,那除非他们是受命寸步不离,保护坐在马车里的人。
皇帝,景王,徐阶也正好分了那三辆马车,那三辆马车并无识认,谁走来袭击不难就误中副车。
各人看来都非常紧张,就是金虎也闭着嘴巴,比较悠闲的只有方浪,但这个人是天生这般德性。
队伍移动得非常迅速,连云寨群贼在崎岖的山路上也能够跳跃如飞,平地上更就快捷,景王府的侍卫亦全都经过严格训练,走动起来,并不比群贼稍慢。
他们才出景王府,便已落在南宫绝属下杀手的监视中,这一次那些杀手并没有采取任何的行动,南宫绝的命令已到了。
命令要那些杀手不可轻举妄动,尽管在一旁看热闹,那些杀手知道了伊贺派七个忍者的事,无不感到气愤,也乐得在一旁看热闹,只差在没有暗中通知景王府的人小心防备。
他们也一如平日般,立即将消息送去庄院。
伊贺派七个高手正在庄院内等候消息,接得报告,一齐动身,七个人一字儿排开,大模斯样的离开庄院。他们没有要求任何的协助,南宫绝属下的杀手也懒得理会。
从他们所趋的方向与及步伐看来,他们显然是要在景王府三里外的那片树林中采取行动。
那片树林占地也相当宽阔,当中辟出了一条也甚是宽阔的官道,在接近一半的官道一侧,还有一座可容二十来人的茶寮。
这座茶寮已经由裕王府的人接管多时,接管的人多天前又已添了两个土头土脑的伙计,他们的行动缓慢得接近白痴,可是杀起人来绝不在茶寮的老板之下,那其实都是南宫绝属下的好手。
他们一共四个人,当然绝对挡不住金虎等人,但两旁树林之内,却隐藏着接近一百个杀手,以种种不同的方法躲藏起来。
看见伊贺派七个高手走来,那些杀手既没有现身招呼,而且藏得更隐密,甚至茶寮那四个杀手也往林子内躲起来。
白云斋七个也就在那座茶寮停下,在茶寮前面的桌子坐下来,他们的装束与一般中原武林中人无异,但只要是武林中人都不难瞧出这七个人有异一般,而且都是高手。
在景王府队伍之前,另外有四个探子,那之中两个乃是从侍卫中挑出来的好手,还有两个则是连云寨的人,四人飞骑领先奔进树林,看见茶寮中那七个伊贺派高手,齐都将坐骑勒住。
那七个伊贺派高手却若无其事,连正眼也不看这四个探子。
一个连云寨的山贼轻叱一声,勒转马头,反手拔出了背插长矛,疾往那边掷去。
“夺”地长矛飞插在桌面上,那七个忍者仍然若无其事,一些反应也没有。
那个连云寨的山贼反而吓一跳,好像那么镇定冷静的人他还是第一次看见。
另一个山贼却大笑起来:“他们若不是死人就是呆子。”语声未落,长矛已然在手,突然飞出,射向那边,也正射向白云斋的后心。
跟着那支长矛便要射中,那刹那白云斋突然回头,手中五尺剑一移,正迎着飞来长矛的尖端,只听“叮”的一声,那支长矛倒飞了回去,柄端正撞在那个山贼的陶瞠上,“甫”的一下异响,竟然插了进去。
那个山贼一声惨叫,翻身坠马,口吐鲜血,当场绝命,另一个山贼立即拔刀,飞马冲了过来。
朱绢首当其冲,但刀未到,她的人已凌空,七色衣裳飞舞,其中一条红色的布条突然飞出,缠住了那个山贼的脖子。
那个山贼一刀斩空,人已被拉离了马鞍,那刹那之间,朱绢已然掠上了一株树木的横枝,接将红布绕在横枝上,那个山贼也就被吊在半空,挣扎了两个,身子便硬直。
其余两个侍卫看见这种情形,不暇细想,立即策马回奔。
左源太的飞刀也就在这时候出手,寒光一闪再闪,两个侍卫背中飞刀,一个飞坠马下。
另一个伏尸鞍上,随着坐骑奔出了三丈才掉下来,一双脚仍然穿在蹬中,尸体在地上拖起了一股烟尘。
白云斋六人随即站起身子,缓步走前,在路中—字儿排开,朱绢亦自树上跃下来,立在左源太的身旁。
急风吹过,树涛一阵接一阵,这七个伊贺派高手衣袂飞扬,更见气势。
他们也没有等上多久,金虎方浪两骑已自奔来,后面尘土迷漫,队伍竟然亦跟着进来。
马还在远处,金虎已然大吼道:“谁杀老子的兄弟,谁?”
七个伊贺派高手没有回答,也没有移动过。
两骑在三丈外停下,金虎铁爪在手,方浪突然伸手一拦:“小心!”
金虎道:“一定是这七个小子,老子非要打杀了他们不可。”
方浪道:“这七个不像是中原武林中的人。”
金虎道:“管他们那许多。”
方浪道:“知道多一些,对我们只有好处,并无坏处。”
金虎想想,大吼道:“来者何人,告上名来。”
“伊贺派白云斋!”白云斋语声平淡,也好像没有将金虎放在心上,背负双手,仰眼天望。
方浪面色微变,对于白云斋这个人他显然也有些印象,金虎却是毫无反应。
红叶以下,一个个接说出自己的姓名,语声各自不同,除了红叶,全都给人阴森森的感觉。
方浪听罢目光一转,道:“他们是东瀛伊贺派的忍者。”
金虎大笑:“原来是七个倭奴,他娘的,怎么到中原来混饭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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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间,后面的队伍已来到,金虎接把手一掉:“不管你们是什么人,都给老子滚开。”
白云斋冷冷的道:“将皇帝与景王爷留下来,放你们一条生路!”
金虎又大笑:“原来不止是倭奴,还是裕王府的奴才。”
白云斋面色微沉:“少说废话。”
金虎道:“好大的口气,你们还有什么,都叫出来,省得将老子麻烦。”
白云斋傲然应道:“我们七个人难道还不足够?”
金虎仰天大笑道:“双拳难敌四手,我们二十个对付你们,倒要看你们如何应付。”
白云斋冷冷地道:“中原武林中人还是只懂得以众凌寡。”
“单打独斗争?有种!”金虎一招手。“老子来会你!”
白云斋尚未答话,风天坊已然一步跨出,合十道:“贫僧来领教。”
金虎目光一转:“幸好老子并不是要去赌钱,撞着和尚,也不打紧。”
风天坊笑道:“中原很多人都有这种迷信,往赌之际撞上和尚,总会输得一干二净。”
金虎道:“别人可不清楚,老子却是百试百灵。”
风天坊欣然道:“那贫僧必胜,你今天都是死定了。”
金虎“哦”一声,风天坊接道:“你现在虽然不是赌钱,但无疑与贫僧赌命。”
金虎大笑道:“这倒是不错啊!幸好你不是中原的和尚,头上还长着头发,并不灵光。”
风天坊伸手一摸头上的短发,带笑取下了背挂着的一柄大镰刀。
那柄大镰刀寒光闪闪看来非常锋利,柄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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