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景狱跟高媛媛那势如水火的关系,她夹在中间都有些不好意思。
毕竟,她在白家蹭吃蹭喝的,而景大公子可是这白家的表少爷,景甜的侄子呢。
可某位大小姐似乎并不这么想,也许是天生的不拘小节,又或者是习惯了大小姐的我行我素,她并没有觉得随便在人家家里蹭饭吃的行为有多“厚颜无耻”。
就好比现在,餐桌上就多了一个人——
高大小姐。
而此时餐桌上的气氛,看上去也有些诡异。
“母夜叉,谁准你待在这里吃饭的?”
但见高媛媛并没有什么大的反应,只是抬眸懒懒地扫了一眼景狱那被她打得淤青的嘴角,勾了勾唇,道:
“这白家的大少爷都没赶我走,你一个表的多什么嘴?”
说着,眼眸子扫向坐在路迟迟身边的白洛,道:“喂,小鬼,你不会赶我走吧?”
“不......不会,不会!”
接收到高媛媛那双警告的眼眸,白洛立即识相地摇了摇头,跟着,埋头吃起饭来。
刚才某人跟狱表哥大战的场面她可是亲眼目睹,除非找死,否则绝不能惹毛这头母老虎!
得到白洛的回答之后,高媛媛挑眉,得意地朝景狱那咬牙切齿的肿脸投了一记挑衅的眼神之后,继续埋头吃饭。
而景狱则是气得再度咬牙切齿,就连握在他手中的筷子都被他捏得格格作响。
我要留在这里保护你
而景狱则是气得再度咬牙切齿,就连握在他手中的筷子都被他捏得格格作响。
这个该死的母夜叉,竟然这么厚颜无耻地待在陌生地方吃饭,还这么理所当然。
她到底知道不知道这里不是她高家,她也不是什么高家大小姐!
该死的,跟这个臭女人吃饭,他一脸胃口都没有了。
嘴角好痛,他就不应该把她当成女人看,直接一拳打晕她算了。
该死的!!
再度在心里咒骂了好几声,便听坐在他对面的白洛那稚嫩的嗓音低低地响了起来,漆黑而明亮的眼眸无辜地看着他,道:
“景狱表哥,你别生气了,其实媛媛姐姐她只是面恶心善,没有你想得那么坏啦。”
“面恶心善?!”
“面恶心善?!”
同时响起的是高媛媛跟景狱那完全不认同的声音,两双火大的眼珠子一同投向眼前那个无辜的小家伙,吓得白洛立即放下筷子,面露惊恐地看着景狱跟高媛媛那两双吃人的眼睛。
“你......你们想干什么?”
呜~~~他说错什么话了吗?
爹地妈咪,你们快点回来呀,我被人欺负了~~~
“你说我面恶?”
“你说她心善?”
再度异口同声地出声,高媛媛跟景狱又一次在餐桌上打起来了。
盘子,筷子满天飞,而那两个无辜的人则是大眼看着小眼,无奈地耸了耸肩。
“老姐,我好像......又成导火线了。”
“没饭吃了。”
“还剩一点点,我去拿过来,我们躲到一旁去吃。”
“好......”
十分钟过后,整个餐厅内杯盘狼藉,那场面,比起战场也好不了多少。
站在客厅里的佣人们在一天内看了两场人肉大战之后,不禁汗颜。
大小姐的朋友可真是彪悍啊。
晚上的时候,高媛媛还是没有打算回家,拖着行李直接往路迟迟住的房间里走去。
“什么,你也要住这里??”
路迟迟满脸愕然地看着高媛媛那理所当然的样子,咋舌道。
这家伙到底知道不知道这里不是她家啊,她自己厚着脸皮在这里待着已经很不好意思了,再带着一个朋友过来。
关键是,这朋友一过来就把人家的家里碗筷全给砸了,还把人家的表少爷给打成“重伤”。
要是个正常人,早就自己走人了吧,她还这么理所当然地要住这里。
天哪,这高大小姐到底是想怎样?她是跟景狱杠上了吗?
“对啊,为了防止有些禽兽对你图谋不轨,我要留在这里保护你。”
说话的同时,目光朝沙发上坐着,此时铁青着一张脸,咬牙切齿瞪着她的景狱,挑衅道。
她当然不会说,她另外一个原因是不想回家去面对那两个讨厌的家伙。
反正这白家那么大,多她一个人住也不会嫌多吧。
“臭女人,你把刚才那句话再说一次!!”
景狱气得从沙发上弹起,怒瞪着高媛媛,低吼道。
“呦。你这个庸医耳背没听清吗?还需要我再重复一次?我就说你是庸医,连自己耳背都不能医,还去医别人。”
噩梦!噩梦!
“呦。你这个庸医耳背没听清吗?还需要我再重复一次?我就说你是庸医,连自己耳背都不能医,还去医别人。”
她一脸鄙夷地瘪瘪嘴,跟着,提起行李箱往楼上去。
“高媛媛,你这个臭八婆,你给我滚出去!!”
景狱怒吼出声,却见高媛媛提起的脚步再度停了下来,目光投向坐在路迟迟身边,一脸防备地看着眼前随时准备大战的两个人,道:
“喂,小鬼,你不会不欢迎我吧?”
“这个......”
白洛的眼神小心翼翼地朝景狱投了过去,然后又朝高媛媛投去,经过眼神杀伤力的对比之后,他还是十分明智地选择了站在高媛媛这边。
“欢迎!欢迎!媛媛姐姐你想住多久都行。”
得到了满意的答案之后,高媛媛勾了勾唇,再度挑衅地朝景狱挑了下眉,跟着,嚣张地一扭头,朝楼上走去。
“景狱表哥......”
“白洛,你这个吃里扒外的家伙,我杀了你!!!”
“别怪我啦,那位母夜叉我得罪不起啊!!!”
“那你就敢得罪我吗!!!”
那一晚,白家别墅都十分得不太平,随时都会出现某些人的惨叫声,此起彼伏,让佣人们都不敢入睡。
“你这个没人要的臭丫头,我们不要跟你玩......”
“妈妈说,没有爸爸妈妈的孩子都是坏孩子,我们才不要个坏孩子玩呢......”
“路迟迟,不准你待在这里,这是我们的地盘......”
“老师,我不要跟路迟迟同桌,我要换座位......”
“快点,快点,路迟迟躲在这里,砸死她,砸死她......”
跟着,一块一块的小石子便朝着路迟迟的额头连续砸下来。
“不要!不要砸我,我不会害你们的,我只想跟你们玩。不要!!不要砸我,求你们了,不要砸我......哥,哥,救我,哥哥,哥哥......”
“迟迟?迟迟?你醒醒,你怎么了?你怎么了?你快醒醒!!”
睡在路迟迟身旁的高媛媛被她这一惊慌的哭声给吵醒了,看着她无助地挥舞着双手不停地求救着。
眼角不停地涌出泪眼,怎么叫都叫不醒。
她的眉头拧成了一团,双眼紧闭着,脸上满是无助跟害怕,嘴里不停地哭喊着:“不要砸我,你们不要再欺负我了,我有哥哥,我哥哥会保护我,哥哥......救我......”
“迟迟,你快醒醒啊,迟迟,迟迟!!”
高媛媛有些慌了,不停地推着路迟迟的身子,想要将她叫醒。
终于,路迟迟从惊恐的噩梦中醒来,眼角还残留着冰凉的泪痕,额头上的冷汗一阵一阵地渗出。
梦中,石头那砸下来的剧痛让她醒来的时候,还能清晰地感觉到。
她眨着泪眼,看着高媛媛紧张的面孔,发泄一般地哭了出来。
“呜~~媛媛,我刚才梦到好多人拿石头砸我......我好疼好疼......”
你给了我一双对你依赖的手,却让我看着你离开。
“呜~~媛媛,我刚才梦到好多人拿石头砸我......我好疼好疼......”
“别怕,只是噩梦而已,别怕......”
高媛媛抱着路迟迟,想起她刚才那无助的模样,心疼地蹙起了眉头。
她知道迟迟从小就没有父母,听说还有一个哥哥,她却从来没有见过,这个梦里地场景应该是她小时候经历过的吧。
路迟迟趴在高媛媛的怀里哭着,心里的恐慌并未完全散去,只是心,一阵一阵地抽疼了起来。
她又一次不由自主地想到了申臣,想到那个让她伤透了心的男人。
他一次一次地对她说,不会丢下她,可他为什么还是要把她给丢了。
每一次,他总是在她最无助,最害怕的时候适时地出现,可最后,却是他,将他推向了最无助的深渊里。
申臣,如果一开始,你就不要出现在我的生命里,那么,我就不会知道幸福是什么滋味。
你那么猝不及防地把所有的爱满满地塞给了我,告诉我当我走丢的那一天,你是那个唯一带我回家的人。
告诉我你永远不会丢下我,让我错以为我可以幸福得像个被宠溺的孩子,让我错以为,只要抱住你,就可以拥有整个世界。
所以,申臣,能不能在我需要的时候,给我一点看得见的在乎?
她的眼泪,湿透了高媛媛的睡衣,也打湿了她清丽而冰凉的脸庞。
窗外的月光都显得如此的刺眼,少了当日的温暖,冰凉得那么刺骨。
她还在奢望些什么,期待些什么?她跟申臣之间的关系,已经断得那么彻底,又还有什么好期待的?
还有什么,是让她可以期待的?
其实,她也不应该怪申臣吧,从一开始,两个人就在互相伤害,她伤过他,他也伤过她,算是扯平了吧?
既然已经扯平,有何必再苦苦纠缠呢。
他已经订婚,而她,也要去过本该属于她的生活。
申臣,你给了我一刹那的宠爱,不管是真是假,至少,我感觉到了。
有些美梦,等不到天亮就该醒来,一个人在黑夜里疼着,也比在那场只是一场梦中徘徊,非要固执到等到天亮再苏醒,那个时候,或许更加得痛不欲生吧。
你给了我一双对你依赖的手,却让我看着你离开。
申臣,你说过,我比你想象得要狠,我能说,其实,你也很狠吗?
狠到让我猝不及防!
她的手,在这个时候下意识地抚上自己的小腹,她的心,狠狠地抽紧。
回想起梦中的一切,她便吓得浑身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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