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迟,你去哪里?迟迟!!”
见路迟迟冲出去,景甜也无暇去顾及白枫,也跟在路迟迟的身后跑了出去。
“对不起,阿臣,对不起......”
从头至尾,她都一直重复着这句话,周围的任何声音都俨然已经听不进去了一般。
“迟迟!迟迟!”
景甜有些慌张地跟在路迟迟身后叫着,却见她完全听不到一般地朝别墅区外的大道上跑出去。
“阿臣......呃......”
由于脚下的动作过快,她一不小心脚上一崴,整个人跌到在地上。
膝盖重重地撞到了鹅卵石铺成的小路上,痛得她的脸色骤然苍白。
“迟迟!”
“我要去找阿臣......”
她的眼底被泪水所填满,顾不上脚上的剧痛,从地上一瘸一拐地站了起来,嘴里有些恍惚地呢喃着:
“我要去找阿臣,我要去找他......”
朦胧的双眼蒙上了一层水汽,她艰难地往前走去,终于还是被景甜给拉住了。
“迟迟,你别这样,你这个样子,怎么去找申臣呢,听阿姨的话,回家再说。”
“不要!我不要回去,我要去找阿臣!”
此时,她任性得像一个被宠坏的孩子,只想任意妄为的做自己现在最想做的事,见自己此时最想见的人。
伸手拽开景甜停留在她手臂上的双手,她有些执拗地往外走去。
“迟迟!!”
“我要去找阿臣!”
她红着眼眶,眼泛热泪,抬眼看着景甜紧锁的眉头,泪水啪嗒啪嗒地往下掉。
“阿姨,我要去找阿臣,我要去找他......”
两行清泪顺着她的下巴缓缓滑落下来,她黯然地垂下眼眸,眼底满是自责——
“一直以来,我都只是一味地怪责他弃我不顾,自私地将所有的错都归在了他的身上,我从来没有站在他的立场为他想过......”
“他为我背负了四年多的歉疚,而我却从来不知道,如果当初我能信他一点,哪怕只是一点点,都不会让他这四年背着对伊曼的内疚过得这么辛苦......”
“我已经不想去追究我们之间到底是谁的错,很多事情,我明白得太晚了,爱情从来就没有对错,只有爱或着不爱......”
“我爱申臣,我直到现在才愿意去承认,我只想去找他,我想亲口去告诉他,没有他申臣,我真的是一无所有......”
他给过的在乎,是她看不到
“我爱申臣,我直到现在才愿意去承认,我只想去找他,我想亲口去告诉他,没有他申臣,我真的是一无所有......”
“媛媛说得对,很多故事,如果有人能先勇敢一点,结局就会不一样,我不想让自己等到真正失去而再也无力挽回的时候再去后悔,再去遗憾......”
她对着景甜说了好多她从未说过的话,好像她这一生说过的话,都没有像现在这么多。
景甜听着她这一番话,有过短暂的仲怔没能回神,只见路迟迟在这个时候,忽地伸手擦了擦脸上的泪水,对她轻笑出声来。
“阿姨,我到现在才知道,真正的爱情是真的没有尊严,没有骄傲,只要爱他,就要亲自走到他面前去告诉他。”
她将目光投向天边那朵炫蓝的云彩,夹着淡淡的夕阳红,笑容嫣然。
申臣,能不能在我需要的时候,给我一些看得见的在乎?
这是她当初以为自己快死的时候,最后留下的那句话。
她从不曾想过,在那个时候,他就在她的身边,将她最想要的给了她。
他给了她很多很多她需要的在乎,那些在乎,并不是他不给,而是他给了,她却看不到。
现在,她想得很清楚了,也很透彻了,只是,她怕,自己知道得太晚,清楚得太晚。
她怕来不及了,从来没有一刻,像这个时候那么害怕过,那么恐慌过。
所以,她必须要在她赶得及的情况下,走到他面前,紧紧地抓着他的手,告诉他,她只想要他!
抛掉所有的自尊,所有的骄傲,站到他面前。
景甜因为她这一番话愣了好一会儿之后,看着她眼底逐渐绽放出来的释然,这种释然,是这段时间她从未见到过的。
有时候,虽然看着她在笑,可眉宇间,还是不经意地流露出了几分愁容。
那双黑眸,时而暗淡,时而消沉,而这个时候,却变得明亮无比。
也许,迟迟说得对,爱情,本来就没有所谓的尊严,所谓的骄傲,有的,只是爱或者不爱罢了。
看着路迟迟半晌,她对她露出了一抹鼓励的微笑,拍了拍她的肩膀,道:“既然想他,就去找他吧,大胆地去追求属于你的爱情,这才是白枫的女儿。”
“嗯。”
面对景甜这双鼓励的眼神,路迟迟顿觉浑身都充满了力气,深吸了一口气,一瞬间变得豁然了起来。
她的目光再度朝西边的云彩看了一眼,眼底满是憧憬。
阿臣,我来找你了,你还在原地等我吗?给我一点时间,让我追上你,好不好?
申家——
“迟迟?”
刚回到家没多久,童羽舒在看到出现在门口的路迟迟时,眼底有些惊讶。
想起在白家,自己跟白枫争锋相对的时候,口不择言地说了一些比较伤人的话,这个时候,她看到路迟迟,眼底竟有些不自然了起来。
当她安奈下了所有的情绪冷静下来认真想想的时候,其实迟迟并没有做错什么。
我这就去找他
当她安奈下了所有的情绪冷静下来认真想想的时候,其实迟迟并没有做错什么。
把她推开,弃她母子于危难之中而不顾的人确实是阿臣,可作为母亲,她还是会自私地站在自己儿子这一边。
毕竟,少了一个肾不是什么小事,可偏偏还要受尽冷言冷语,她当然会为自己的儿子抱不平。
可冷静下来之后,又觉得有些抱歉了起来。
路迟迟有些踌躇地站在门口,犹豫着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两人就那样,相互尴尬着站在原地,谁都没有先开口。
“夫......夫人......”
半晌,路迟迟终于还是率先开口了,目光有些踌躇地看着童羽舒,抿了一下下唇,低低地出声道:
“阿臣他......他在哪里?”
童羽舒因为路迟迟的问题而有些意外,却又觉得在情理之中。
任毅跑来跟她认错,说已经告诉了白家关于阿臣把肾给了迟迟她哥哥的事情。
那时候,那的心里其实还是高兴的。
这一个月来,她心里一直很矛盾,到底要不要告诉迟迟这件事,可任毅说出来了之后,她反而觉得轻松了。
目光安静地看着路迟迟那踌躇的脸蛋,她沉默了片刻,才终于出声道:“你要找阿臣?”
“嗯。”
她抿着下唇,重重地点了点头。
似乎这一辈子,都没有像这一刻这样,为一个决定,如此这般得坚定过。
童羽舒看了她一眼,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转身走到茶几前,拿起笔,在上面写了一行字,走到路迟迟面前,递到她手上。
“他在这里。”
她开口,眼底融进了几分无法辨析清楚的复杂。
像是一番欲言又止,话到嘴边了之后,又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路迟迟有些欣然地接过童羽舒递上来的纸条,上面是一排用法语写成的法国兰斯特庄园的地址。
紧紧地将那张纸拽在手中,她扬起嘴角,重重地对童羽舒点了点头,“谢谢夫人!!我这就去找他。”
她,显得有些迫不及待,甚至恨不得自己此时能插cha上一双翅膀,能在数秒内便能飞到申臣面前。
似乎只有这样,她才来得及抓住他。
对童羽舒深深地鞠了个躬之后,她紧紧地将那张纸攥在手心,转身离去,却在这个时候,童羽舒出声叫住了她——
“迟迟!”
路迟迟的脚步猛然收住,跟着,茫然地转过身来。
相比起以前路迟迟眼中那个潇洒不羁的申夫人,此时的童羽舒显然看上去严肃了许多。
见童羽舒面带严肃地走到她面前,在她茫然而不安的眼眸中,开口道:
“如果只是为了感谢他的话,我建议你还是不要去了。”
路迟迟因为童羽舒的话而仲怔了片刻,童羽舒看着她,那双锐利的眸子显得犀利而灼热,紧紧地盯着路迟迟的眼眸,继续道:
“你该知道,他要的,不是你的感激。”
一句话,重重地敲在了路迟迟的心口,让她的心,猛然颤了一下。
我怕来不及了
“你该知道,他要的,不是你的感激。”
一句话,重重地敲在了路迟迟的心口,让她的心,猛然颤了一下。
双眼怔然地看着童羽舒那严肃的脸庞半晌,她突然间扬起嘴角,对着她轻笑出声来。
“夫人,如果只是为了感激他救了我哥哥的命,我有的是时间。”
说到这,她顿了一下,挥了挥手上童羽舒给她的那个申臣的地址,扬起唇角,欣然道:
“可是这个时候,我却怕来不及追回他了。”
落下这句话之后,童羽舒显然愣了好几秒,才终于缓过神来,对她露出了一抹同景甜一样鼓励的微笑,道:
“去找他吧,不过别急,他一定会在原地等你的。”
她半玩笑半认真地说道,见路迟迟一脸欣然地对她点了点头,“我去找他了,夫人!”
“去吧。”
目送着路迟迟的背影离开了之后,童羽舒的眼底渐渐漾开了一抹欣慰的笑容。
“儿子啊儿子,你应该可以苦尽甘来了吧,只是这一次,你要是再把他推开,你就真的什么机会都没了。”
这算是拿肾换来的爱情吗?
童羽舒突然在心底有了一个极其可笑的想法。
法国兰斯特庄园——
申臣的手上还是拿着先前管家给他买过来的那本育儿书翻看着,从头至尾已经翻了好几遍,甚至已经到了倒背如流的地步。
唇角一直勾着一抹淡淡的浅笑,不夸张,不做作,那样得自然,那样得充满了宠溺。
好看的眼眸轻轻地眨动着,浓密的睫毛上下颤动,带着温软的触感。
修长的指尖轻轻地滑过书本上那粉nen嫩可爱的小婴儿,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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